「大哥,實不相瞞,這次來正是因為小女的事情。《》」石中肅說著,將石瀟瀟從身後拉了出來,撫著石瀟瀟臉上的紋路對石中晟說︰「瀟瀟臉上的這個紋路之前是沒有的,鬼節放逐日那天,被一陣白光包裹著昏迷過去,在那之後才漸漸顯露出來,我探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原因。」
石中晟听後便一直盯著石瀟瀟,仔細觀察。越看眉頭越緊,盯得石瀟瀟渾身發毛的時候他才移開目光,對石中肅說︰「你該知道,這種情況我只有一種辦法能解決。」
石中肅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石中晟的眼楮看,似乎二人正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石瀟瀟感覺到石中肅的身體有一瞬間的,而後漸漸放松了下來,然後用苦澀的聲音對石中晟說︰「大哥,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石中晟听後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石瀟瀟等人被安排在偏廳內,石中晟則是去前院找人。
偏廳內裝飾的有些像書房,各色書籍畫卷擺滿了書架。石瀟瀟好奇的四處模模看看,讓石中肅一陣無語。心說︰就算咱家沒有這些東西,但你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這也太丟人了
這個時候子衿笑著對石瀟瀟說︰「這些東西都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收集的,其中不乏許多孤本,還有那些畫卷,也是世上難尋的經典之作。」
子衿的這番話總算緩解了一些石中肅的尷尬,也勾起了石瀟瀟更大的好奇心。她拖著子衿說要听他講這些東西的來歷,就好像一個撒嬌要听故事的女圭女圭。
子衿他本就是好脾氣,知道石瀟瀟好奇,也就指著一本一本的書對石瀟瀟講起這些東西的來歷。子佩卻對石瀟瀟這個樣子很是看不慣,不知道是因為最開始跟石瀟瀟的吵鬧,還是因為不爽石瀟瀟霸佔著自己的哥哥。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們兩個,那樣子真有些別扭。
「這副畫的來歷沒人知道,我是從一個游方道士手中得到的。」子衿說著展開眾多畫卷中的一卷。
之所以先看那卷畫,是因為那畫的裝裱風格跟其他的有著很大的不同,非木非鐵的畫軸,非絹非帛的畫紙,還隱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畫卷展開後,能看到上面畫的是一座聳入雲端的山峰,斜刺里長著挺拔的樹木,還有著各類蔓藤纏繞在山壁上,一直延伸至山腳下,山腳下是一汪佣,潭邊有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只能隱約辨出是一名男子,手中拿著一柄細長的長劍。劍鞘上還有著幾個小字。
「這個拿著劍的人是誰?」石瀟瀟指著那個明顯與整幅畫格格不入的人,問子衿。
「人?」子衿卻疑惑的又看了看畫面,上面哪有什麼人,只有高山,古樹,潭水,而後就是潭邊嶙峋的怪石。
石瀟瀟也又一次看向了畫卷,眨了眨眼,「咦,剛才這上面明明有個人影的,還拿著一柄劍,劍鞘上還寫了字呢,現在怎麼成了一堆亂石頭了?」
「哼,我看你是眼神不好使,能把石頭看成人。不會看就別看了,小心人家畫這畫的人跟你拼命。」子佩听到子衿和石瀟瀟的話,直接打擊石瀟瀟,那感覺就跟被壓迫了很久,終于能找到突破口反擊了一般。
「我會不會看關你什麼事?畫出來畫就是給人看的,會看的人看內在,我嘛,就當欣賞美景了不行嗎?」石瀟瀟不甘示弱,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想在口頭上跟她討便宜,他還差的遠呢。
石瀟瀟不理會子佩的諷刺,合上這卷奇怪的畫,又隨手拿出一卷來,繼續問子衿。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那卷被放回了書架的畫卻微微閃了下。
子衿只是微笑著看石瀟瀟和子佩兩個人吵嘴,一點想要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石中肅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這丫頭之前沒怎麼與外人接觸過,如今不僅沒有膽小害羞的樣子,反而還這般牙尖嘴利,真不知是隨了誰。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扶著一位白發蒼蒼,老態龍鐘的老婆婆便隨著石中晟來到了這里。
這兩人一進屋,石瀟瀟就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氣味,讓人不自覺得就能沉浸其中一般,然而石瀟瀟非常受不了這種非自然的氣味,當即一個又一個,不停的打噴嚏,就連手上端著的茶水也灑了一身,還不小心劃破了手。要不是子佩眼疾手快,子衿辛苦收集的東西可就慘了。
見此,石中晟微微挑了挑眉,而後對這兩人說︰「把味道收一收,這里可有孩子。」
那年輕女子對著石中晟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說︰「奴家可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有這樣優秀的男人在身邊,奴家總會忍不住春心萌動。」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那氣味還是弱了很多,石瀟瀟總算能勉強控制住自己不再打噴嚏。歉意的看著子衿,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然後眼楮在那女子與大伯之間來回掃蕩,想要發現點什麼。
卻失望的發現,那女子也就嘴上和眼楮上敢放肆一些,雙手牢牢的扶著身邊的老婆婆,身體也盡量避免踫觸到石中晟,就好像那是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雖然吸引人,卻有著傷人的刺。
這個時候那一直微閉著眼楮的老婆婆睜開了眼,掃了眼石瀟瀟,然後慢悠悠的開口說︰「石家小子,雖然說老身沒法奈何的了你,可也不是能任你欺辱的。這丫頭的身子是虛透了的,明明就是吊著一口氣的樣子,你這手伸的也太長了。」
「我自然知道她的樣子,所以才想到請胡婆婆您來,你$**狐族的事情我無心插手,她可隨你們去,只要求保住她的命。」石中晟說的明白,只要保住她的命就是了,至于是你們帶走她治療,還是拿東西來治療,他可以不管。
「官人,這你可就說錯了,雖然我胡玲兒只是個小角色,可也知道狐尾蓮是族內聖品,別說服用,就是在周圍吸食靈氣,也是不允許的。若只為了救這麼個奇怪的小丫頭,族內那些老家伙可不會像我婆婆這樣好說話啊。」胡玲兒和胡婆婆這一唱一和的,擺明了就是要講條件了。
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救這個丫頭,就得拿出絕對的誠意來。救人的辦法是有,但是能不能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哼哼,狐族的人不僅魅惑人的本事一流,這精于算計的能耐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啊。胡老太婆,這丫頭跟你當年一個樣,貪得無厭。」鶴發童顏的紅臉老頭卻突然蹦了出來,指著胡婆婆兩人就是一通抱怨,嘴上的白胡子還一翹一翹的,一副人老心不老的樣子。
看到這人一出現,石中肅和石中晟紛紛恭敬的行禮問好,並稱之為「酒老」。
從名字就能看出,這人一定是跟酒有深厚的關系,不用仔細觀察他就能看到他腰間那碩大的酒葫蘆,仔細聞聞還能聞到隱隱的酒香傳來。
「哼,你個酒老頭,沒事湊什麼熱鬧?不乖乖帶著你的酒葫蘆去收酒,來干擾我的事情做甚?」胡婆婆對酒老絲毫沒有好態度,看樣子這兩人也認識很久了,都深知對方脾性。
「你以為老頭子我有閑工夫見義勇為?要不是睡覺的時候突然聞到好酒的味道,我哪里會來這里。若是早知道你這只臭狐狸在,老頭子我才不來,沒的帶壞了我的酒味。」酒老也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不是只有你們狐族有好東西,這丫頭也不是只有你們狐族的狐尾蓮才能救。」
這兩個人吵得歡樂,石瀟瀟卻無奈的要死。
方才手一抖從畫紙旁邊劃過,居然就破了個口子,破了口子也就算了,老半天都不愈合,只是個不大的傷口,卻流了很多的血,特別這血還跟灑出的茶水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慘烈。
于是她只得不斷的將流出的血擦掉,或是用嘴吮吸著手指,希望能快些愈合。
「咦?」這時候酒老卻抽動著鼻子,漸漸靠近石瀟瀟,然後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捧著石瀟瀟破了的手,對著傷口就是一頓猛看,還抽動鼻子聞一聞,整的石瀟瀟一陣哆嗦。
這老頭難道是屬狗的?怎麼這副模樣?
「好奇怪的血,居然有酒的香味,和茶水混合在一起更會顯得格外清冷,羽,嘖嘖嘖。」酒老小聲嘟囔了幾句,然後伸手對著傷口一抹,那傷口就奇跡般的愈合了,也不再出血。
這一招看的石瀟瀟兩眼放光,反手就抓住了酒老即將松開的手,甜膩膩的問︰「爺爺,你怎麼能讓傷口瞬間愈合的?教我好不好?」
酒老皺著眉頭,似乎是對石瀟瀟突然的行動有些不悅,畢竟有些本事的人都不喜歡被陌生人隨便踫,他也是這樣。
但是看著石瀟瀟水靈靈的大眼楮,從那眼楮里面似乎能看到她心底最真切的,讓人不忍拒絕。
「你想學?」意外的,酒老放緩了語氣,去問石瀟瀟,還盯著石瀟瀟的臉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石瀟瀟一听他似乎是願意教她,立馬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眯著眼楮說︰「當然!這樣以後就不用怕流血了!爺爺您願意教我嗎?我會很乖很听話的!」
石瀟瀟這個年紀正是可愛的時候,再配上她特意放的聲音,還有那誠摯的眼神和純真的笑臉,一瞬間就打動了這個本不欲多管閑事的老頭。
酒老看著石瀟瀟的笑臉,確定了石瀟瀟是真的想學,雖然目的不一定是她說的那樣,卻也有著一份執著,于是笑罵道︰「你這丫頭,倒是嘴甜。也不怕你爹爹不同意。」
石瀟瀟一听,知道這事有戲,便又換了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去看石中肅,還撅著一張小嘴。感覺這樣還不夠,便松開了酒老,跑到石中肅身邊,拽著石中肅的衣服,仰起頭,看著他,眼里閃閃發光,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石中肅哪里受得了這個,本就是唯一的寶貝閨女,也是為了她,石中晟才找來的胡婆婆二人。本以為事情要砸了,卻突然出現轉機,峰回路轉,又怎能不同意?更何況,酒老似乎是真的很喜歡石瀟瀟,否則以他的脾氣,又怎麼會如此對待石瀟瀟?
當即也只得點頭同意,不過卻免不了一番嗦︰「這可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要是堅持不下去還是不要學了,免得最後哭鼻子。」
「嘻嘻,才不會呢!我可是認真的!」石瀟瀟很確定的對石中肅,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還捏起拳頭給自己打氣,看的石中肅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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