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比較晚了,明天可能也是這樣。下周一開始恢復早9點更新。
*
石瀟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自己實在是運氣超凡,又或者她騙人的段數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提高到一個別人無法匹及的程度,總之她成功的在沙竹手下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一個簡易的「靈液生產地」。
在她看來那個生產地簡直粗糙拙劣到無法忍受,但是沙竹的手下以及他本人卻一點疑問都沒有,甚至在石瀟瀟說那是階段性出產靈液時,還詳細的問了間隔時間。
可是這個時間本身就是她隨口胡謅的,又怎麼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呢?正所謂一個謊言要用千百個謊言來善後,所以她只能再一次胡說了一個時間,心里只想著趕快逃離這個讓人無語的地方。
「堡主,這地方也找到了,具體的時間間隔我也告訴您了,雖然那只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是想來也前後差不了多少的時間。不知堡主可否……」再一次回到那個人滿為患的大廳,石瀟瀟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火熱目光,心里發虛的她只能強裝著鎮定,盡力維持著面無改色的樣子。而有些話並不用說的太明了,在沙竹的眼里,石瀟瀟他們就是在委屈就全,破財免災。
然而她現在真實的期望卻是所謂沙碉堡並不是鐵桶一塊兒,這樣就算沙竹不打算放過他們幾個,也能給他招來一些強力的敵人。
沙竹听了手下人和石瀟瀟的說辭,並沒有直接回復,而是低頭沉思,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還無意識的敲擊著身旁的扶手。
嗒嗒嗒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在大廳中響起,也敲擊在石瀟瀟等人的心上。隨著那聲音的跳動而跳動。
突然,那聲音戛然而止,人們的心跳也隨之漏跳了一拍,眾人屏住呼吸,看著沙竹握攏雙手,抬起頭,肥唇一開一合,原本就不悅耳的聲音更是有著一絲沙啞,「我是可以不取你們的性命,但是並不代表我會直接放了你們。」
這明顯是想反悔的意思。石瀟瀟惱怒的瞪著沙竹,張口就想反駁。不過她還來不及說話,沙竹就繼續道︰「我也不會一直關著你們,只不過你們要跟我的手下進行決戰,勝的人走,輸的人——死!!!」
最後那一個字鏗鏘有力。振聾發聵,夾雜著他的威勢和壓迫。一直印刻到人的心底。
顯然,這並沒有與他之前所言,不直接取他們性命的話相違背,但是卻依然逼迫著石瀟瀟等人。
跟手下人決戰說起來是給了他們生路,可是這生路不僅僅讓他們「貢獻」出了靈液的產地,還要進行生死決戰,就算其他人可以有把握勝出。北宮璃卻絕對是直接被判處死刑的人。而且石瀟瀟和葛青聿兩個此刻並沒有勝算,一個平時就是靠靈液堆積與敵人比拼耐力,另一個體內還有著余毒,體力不濟。所以一行七人竟然有三個人都要面臨生死抉擇。
這讓幾個人都涌出了一股無力感,暗悔之前的草率決定。若是當時直接拼出去,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情了。也許那時候會有一些損傷,卻不會面臨現在這種兩難的局面。
葛青聿這個時候率眾而出,眯著眼沉聲問道︰「若是我們自願留下來呢?」
他這一問不僅沙竹有些意外,就是其余的人也不明白他的意圖。
葛青聿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會引起眾人的諸多猜測和遐想,但是他並不解釋,只是再一次補充問道︰「若是我們自願留下來成為您的手下,為您收攬更多的部眾呢?」
听了這話己方的人中除了石瀟瀟和夜黎,其余人都有些焦急,但是又怕出聲詢問會引起更加無法預料的結局,因此就猶豫著無法開口。而石瀟瀟和夜黎則聯想到了自身經歷過的某些事情,從而暗自思量。
至于沙竹,只是一個怔愣,就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待笑夠了,才拍著扶手大聲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英雄不問出處,若是你們真的願意留下來效忠于我,那我自然是十分願意的,想來諸位都是能力出眾之人,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煉獄之內。不過一旦我收用了你們這群人,你們不能所有的人都在外活動,必須留一人在沙碉堡內。並不是我不信你們,而是為了服眾。」
葛青聿自然而然的接到︰「忠心可鑒,定當全力維護!」然後在心里加上一句,維護他值得維護之人。
他並不是莽撞的人,既然如此說來就定然是有了計劃,只不過不便直接告訴同伴,就只能率先做出樣子來,然後沖著他們使眼色。
雖然他使眼色的技巧還修煉的不到家,可是一眾人早已經相處得頗有默契,因此也就隨著他表示了效忠,不過各自心里是否加了點別的什麼,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石瀟瀟按照葛青聿的暗示做了之後,就偷瞄了一眼上首的沙竹,果然見到了他那喜不自禁的面容,心下一動,突然直接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圖了。再看向夜黎,之間夜黎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和若有所思,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看著葛青聿的眼光更加有所不同。
這個人不僅僅是冷靜自持,還有著他人無法匹及的智慧和全局觀。
當人們被眼前的迷霧所籠罩的時候,他卻能從大局出發,找到另外的切入點,而後一步一步引著人們走出迷霧。而當人們在面對著一件事情束手無措的時候,他並沒有一味按照固定的方式思考,而是另闢蹊徑,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
當然這樣的他無疑是很有魅力的,甚至渾身都散發著光芒。可是石瀟瀟卻感覺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能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盡管心里明白現在不是能讓她開小差的時候,她還是不可抑止的想了些別的東西,以至于回過神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被關在了另外的一個屋子里。
那間屋子跟牢房的差別也僅限于衛生條件和環境了,卻是一樣的壁欄環繞,守衛四立。
于是少不得詢問眾人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可是當她看到其他人看著她的目光時,她少不得更加疑惑了,「你們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剛才後來又怎麼了,怎麼把咱們關到這里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北宮璃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
「真的是不記得了,快給我講講。」
「唉,我還以為你听到葛青聿自願留守才會那樣失魂落魄的,卻沒想到你居然是在發呆。好了好了,我說。葛青聿申請留守沙碉堡,讓咱們幾個能自由出入,然後還說最好盡快安排咱們做事,盡快有歸屬感和認同感,最後又說,以後取靈液干脆就只叫你一個人,不要再安排其他人了。不然總被那東西刺激著誰也不難保證不起異心。然而你對他的感情不一般,為了他的安危你也不敢冒犯沙竹。」北宮璃板著手指頭一條條的數給石瀟瀟听,完後一臉的羨慕,「快說快說,你跟葛青聿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石瀟瀟听了北宮璃還算有條理的解釋,不知道自己該怒還是該喜。
這個人就算是最後做了好事,卻還是用這樣的方法讓別人不要感激于他,還真是獨特,「哪有什麼事兒?這還不是應付沙竹的說辭?你別說你不知道靈液的事情。」
石瀟瀟說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讓北宮璃也緊張了起來,低聲說道︰「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不過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絕對不像作假呢!」想了一想,她又補充道︰「沒想到他平日里冰冷冷的一個人,居然還會說出這同樣的話來。」
石瀟瀟剛想繼續反駁,卻在听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中一動,想到那人平日的作風,心里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他會不會根本就是在設一個大計,將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雖低,可屋子里的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自然也听到了。因而當石瀟瀟隱晦的說了之後,夜黎首先附和︰「你也發現了吧?我看八成還有後手,特別是跟你每次帶他們取靈液的時候。」
陸戰和魯璋紛紛點頭,卻也多加了一些見解︰「而且別人留下總不會有他那樣的機智,也許他就是為了自己留下來做什麼事兒,才提的那個讓沙竹收編的建議!」
石瀟瀟听完後又看向林宣,見他只是低頭皺眉苦思著什麼,也就沒再征詢他的意見,而是深吸一口氣,給眾人打氣︰「既然如此,咱們就得打起精神來。做錯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還不知悔改。所以現在既然很可能有一個能改正錯誤的機會,咱們就得抓緊了,不然枉費活了這麼長時間!」
眾人依次點頭,林宣卻突然說︰「也許他並不是想破壞沙碉堡,而是借著這個名頭讓咱們方便行事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幾個人都是一驚,因為林宣的聲音沒有壓低,所以都緊張的看了看門外,見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才反過頭來訓斥林宣,「聲音那麼大是生怕他們耳朵不夠好使嗎?」
然而教訓的話剛說了一半,就都睜大了眼楮看向林宣,幾個人都默契的想到了另外一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