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個老伯說上午看見過王爺!」
東方白帶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伯沖著筱多多高興地喊。
「你見過昱…我們家王爺?快說,你有沒有看見他去哪里了?」
筱多多雙眼頓時燃起希望地奔到兩人面前,急吼吼地問。
「回王妃,今天上午落了幾滴雨點兒,小人出來收晾曬的茶葉,看見昱王爺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一個小販收拾東西!」
老伯指指不遠處的地方,恭敬地回答。
「小販?什麼小販?」筱多多疑惑了,昱兒就這麼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人,走了?
「回王妃,小人沒太注意這個,好像是…是個賣布偶的小販!」老人仔細回想著自己上午見到的一切,生怕遺落了哪一點兒。
「賣布偶的小販?」
筱多多努力回想著自己認識的朋友圈子,好像沒有幾個人,更沒有賣布偶的小販吧?!
「賣布偶的小販?王妃,屬下今天跟王爺出來的時候,王爺就是在這里買的布偶,還多給了小販十幾文錢,我想,就是那個小販!」
東方白忽然想起早上南宮昱就是在這個地方買了兩個布偶女圭女圭,莫非…
「老伯,那我家王爺是跟著那個小販走了嗎?」
「是,小人看見王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很虛弱的樣子,最後就跟著小販走了!」
「什麼?!昱兒怎麼會很虛弱?怎麼回事?小白,趕快去查那個小販的下落,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知道他住在哪里就行了,快點兒!」
筱多多一听南宮昱「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頓時更加著急。卻不知,那是某個傻蛋兒跟著某個賴皮鬼時間長了,為了讓人家把自己給撿回去使的小手段。
「是!」東方白也知道事情緊急,立馬退下帶人去查賣布偶的小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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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吃飯了!王爺,小狗子,你們趕快洗干淨手,要吃飯嘍!」張氏沖著外面坐在門口的人喊。
「哇!終于要吃飯了,昱兒都餓死了!」南宮昱抱著肚子委屈地抱怨,他早上一起床就出府了,到現在還一點兒東西都沒吃到。不餓才怪!
「昱兒哥哥,要吃飯了。爹爹剛剛把那根黃瓜摘了,我們可以提前吃到黃瓜嘍!」小狗子飛快地洗著手,心思早跑到飯桌上去了。
他們家窮,平時都沒有菜可以吃,只有到了夏天和秋天才有一點兒菜。哪能不高興?而且,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這秋黃瓜已經快過了結果期了,過了這一段時間,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上菜。
飯桌就是家里唯一的那張桌子,吃飯時用來當飯桌,平時用來擺放東西,房子里只有兩把破舊的長凳,一坐上去。那凳子就會吱嘎吱嘎地響,搖搖欲墜的。
「來,王爺,這個給你,小狗子。這塊給你,娘子。這個是你的,我們一人一塊,還剩下兩塊,都給王爺,來來,大家吃飯、吃飯!」
張繼業分配好盤子里那可憐的面前算的上菜的東西——其實就是那根可憐的黃瓜,被切成了六條,用醬油腌制的。
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就著自己「豐盛」的菜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小狗子雖然不服氣把菜都給南宮昱,但是想想人家是王爺,應該吃的比自己多一些,心里也不再計較,跟著自己的爹娘也開動了。
南宮昱捏了捏手里像是饅頭的東西,好硬哦!會不會把牙給磕掉了?而且,這個饅頭不是白色的耶!能吃嗎?吃了肚子會不會痛痛?
但是看到張繼業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不禁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唔,不好吃!這個是饅頭嗎?
「小狗子,這個是什麼?是饅頭嗎?」南宮昱小聲地問和他坐在一張長凳上的小伙伴。
「這個不是饅頭,這個是窩窩頭!娘親說,只有有錢人家才能吃得起饅頭,我們家窮,只能吃這個!」
小狗子說到這里,毫不在意,說完,繼續吃著,好像自己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似的。
「哦!女圭女圭叔叔,你們家吃飯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南宮昱指了指飯桌,好奇地問。他還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吃飯呢!
雖然以前玉珠姐姐很凶,但是昱兒每頓飯還是可以吃到四個菜的。後來,老婆娘子來了,昱兒每天都可以吃到不一樣的美食,但是老婆娘子說不能浪費,吃多少就做多少,不能上太多的菜,但是因為吃飯的人多,所以每次好像都是一大桌子的菜。現在……
「王爺,真的不好意思,委屈您了,小人家窮,沒有什麼好招待王爺的…」
張繼業見南宮昱捏著手里的窩窩頭皺眉頭,連連道歉。
「你們都吃這個嗎?」南宮昱想,如果每天都吃這個,那牙齒會不會磕掉呢?小狗子好可憐哦!
「王爺,小人沒有讀過什麼書,所以賺的錢很少,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們平時根本就舍不得吃這麼好的窩窩頭,很少會摻這麼多面粉的。今天是王爺來了,特意做的!小人知道這對于王爺來說很難吃,但是對小人一家來說,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了!」
張繼業抱歉地看看自己的發妻,還有又瘦又黑的兒子,心里愧疚難當——都是他自己沒用,沒讀過什麼書,賺不了什麼錢,委屈他的妻兒跟著自己受苦!
「啊?這樣啊!那女圭女圭叔叔跟著昱兒去昱兒家吃吧,昱兒家里的飯菜比這里好多了,老婆娘子一定會答應的!還有小狗子,也一起去,昱兒讓老婆娘子找人教小狗子讀書,那以後小狗子就能賺大錢了!」
南宮昱自豪地講著自己拉貧困人家步入小康生活的想法,嘴巴揚著,心里得意地想︰昱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呢!
「讀書?!」張家人異口同聲地驚呼,小狗子能去讀書了嗎?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想讀書那簡直就是奢望。
和他們家這種情況的人家還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都是早早地幫助父母賺錢,長一個好體格,將來找一個媳婦,再生個娃兒…讀書,那簡直都是連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是啊?女圭女圭叔叔不同意嗎?難道昱兒說的不對?」南宮昱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原來昱兒沒有變聰明,昱兒想的辦法大家都不喜歡!
「沒有、沒有!小人求之不得!小人多謝王爺恩典、多謝王爺!」張繼業跟張氏趕緊跪地拜謝,驚喜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他們知道,眼前的人雖然是王爺,卻是個傻王,沒有什麼權力,可能根本不能做到,但是只要有這份心就已經值得他們感恩戴德了,畢竟,有多少王室貴族能想到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呢?
「嘿嘿,昱兒說對了呢!嘿嘿——」南宮昱美滋滋地模著自己的腦袋高興地一個勁兒傻笑。
「踫、踫、踫!」,外面的院門被敲響,打斷了里面的對話。
「誰啊?等一下!王爺、娘子,我先出去看一下,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張繼業疑惑地走出去,剛打開院門,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門外,幾十個人整齊地站在路兩旁,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一排排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兒,張繼業的後脊不禁冒出了冷汗,這些人,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路中央,一個少女打扮的女子站在台階下,旁邊像是侍衛的人還帶著刀,這、這是什麼情況?
「敢、敢問…各位大、大人,是不、不是走錯…地方了?小人、小人安分、守己,從、從來沒有做、做壞事,請、請各位大人…饒小人一家的命!」
張繼業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趕緊躬身沖著外面那些冷漠的人作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地往外冒。
「你別緊張,我們是昱王府的人,我們來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在街上賣布偶的?你是不是有見過我們家王爺?」
筱多多上前沖張繼業送去一個安心的笑,然後有些急切地開口問。
「啊!原來你們是來找王爺的啊?我是、我是!王爺現在就在小人家里面!請問你是?」
張繼業恍然大悟,他怎麼就忘了自己撿回來一個大人物呢?
「這是我們家王妃,王爺現在在哪里?」東方白上前一步介紹道,然後替筱多多問出了疑惑。
「原來是王妃大人,小人這就帶王妃去見王爺!王妃,這邊請!」張繼業趕緊給筱多多讓路,,自己躬身在旁邊帶路。
「有勞!」筱多多有禮地回答,面上看著很平靜,其實心里卻緊張得要命!
一會兒就要見到昱兒了,他是不是還會生自己的氣?如果他不原諒自己,不跟自己回去怎麼辦?街上那個老伯說昱兒曾經出現很虛弱的樣子,那他是不是安好?是不是有生病?
一路上,筱多多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百轉千回,直到听到屋里那似乎隔了一個世紀的聲音時,才發現,原來,只要心愛的人在面前,什麼都不重要了!愛情,真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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