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伯平道︰「還請先生盡快為小兒治病。|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小°說°網的賬號。」雖然不知胡小天到底有幾斤幾兩,他最想的還是救回自己的兒子。
胡小天淡淡然笑了笑,看到一旁的太師椅空著,慢吞吞走過去坐在那里。
萬伯平使了個眼色,總管萬長春趕緊過去上茶,胡小天接過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萬伯平在商場模爬滾打多年,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低聲道︰「只要先生治好小兒,我付給先生黃金百兩。」
胡小天嘿嘿奸笑道︰「二公子的性命難道就只值黃金百兩?」
萬伯平暗罵這小子心黑,別說青雲縣,放眼整個西川,能出得起這筆診金的已經屈指數,還不知你醫術到底怎樣,居然就開始坐地起價了。萬伯平現在也沒有其他法子,看胡小天說得如此信心滿滿,也只能對他抱有一定的期望,無論怎樣先答應下來再說,一個郎中而已,治好了我兒子,以後再說,如果沒那個本事,老子絕饒不了你。萬伯平道︰「只要你能夠治好小兒,我在此基礎上再多付一百兩酬金。」
胡小天道︰「口說無憑啊!先立個字據吧。」
萬伯平冷笑道︰「先生太小看我萬某人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萬某經商這麼多年何嘗有過食言的時候?」
胡小天漠然道︰「我初來青雲,跟您不熟,也沒功夫打听。我只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錢一切免談。」
萬廷昌一旁道︰「我們怎麼知道你能夠治好我弟弟?你有什麼以證明?」
胡小天微笑道︰「無需證明,除了我以外,你們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
萬廷昌向父親道︰「爹。你不要相信他,我看他根本就是一個夸夸其談的騙子,就是想騙我們錢……」
「你住嘴!」萬伯平怒吼道,轉向胡小天已經換了一副謙遜客氣的面孔︰「錢不是問題,卻不知先生準備怎樣救治我的兒子?」
胡小天道︰「我剛剛說過,他的顱腦內有一個血塊,想要救治他就必須將血塊取出來。」
「如何將血塊取出來?」萬伯平內心緊張無比,以他有限的醫學常識實在想象不出。如何能將兒子顱腦內的血塊取出?
胡小天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他的頭骨上開一個窗口,然後才能將血塊取出。」
萬伯平倒吸了一口冷氣。胡小天所說的方法其實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腦外科手術方案,但是在這個時空,這片大陸上,在萬伯平及所有人看來實在是匪夷所思,驚世駭俗。
萬廷昌道︰「爹!他不但是個騙子,還用心歹毒,人的頭骨上若是開一個窗口哪里還能活命,爹,您千萬不要相信他妖言惑眾。來人!把這個江湖游醫給我趕出去!」
兩名家丁聞言上前。慕容飛煙向前一步擋在胡小天身前,俏臉寒霜,不怒自威。兩名家丁被她看得內心一寒,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萬伯平畢竟老奸巨猾,雖然他不能確信胡小天的醫術如何高明,是從胡小天表現出的自信和他對兒子病情的剖析上已經產生了動搖。到現在為止,青雲縣內有名有姓的郎中全都被他請過來了,是看到兒子的病情,無一例外的都搖頭嘆息,束手無策。也有人做出診斷,和胡小天剛才的診斷相同,即便是做出診斷,也沒有人拿出任何的治療方案,全都給兒子宣判了死刑,胡小天是第一個明確提出治療方案的人。
望著如同死人一樣的兒子。萬伯平明白,當前只能鋌而走險了,也許這年輕郎中真的身懷絕技,說穿了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再耽擱下去,只怕兒子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萬伯平道︰「先生,你若治好我兒,我願意付給你兩百金,你要保證我兒子平安無事!」
胡小天心說老子就算把你兒子給治死了。那也是意外,也算不上醫療事故,你能奈我何?他再度起身道︰「萬員外,令公子這樣的狀況,就算是華佗復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保證不了,畢竟治療的過程中什麼情況都能生,我唯一能夠保證得是,我會盡心盡力。對了,字據上多加一條。萬一病人在術中生什麼意外,責任你們自己承擔。與我無關。」
萬伯平听明白了,敢情這小子是什麼都不保證,居然還要讓自己寫字據給他,萬伯平心中一橫,寫就寫!這里是青雲縣,又是在我萬家的地盤上,我就不信你小子敢玩什麼花樣,真出了事情,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萬伯平讓人拿來筆墨紙硯,他在那里寫字據的時候,胡小天讓他派人前往福來客棧找梁大壯將他的手術器械箱送過來。開顱手術單單是依靠他從京城帶來的那些器械還是不夠的,胡小天又讓萬家人去準備了錘子、鉗子、鏨子,在開顱手術中,這些工具能夠派上一定的用場。讓佣人幫忙準備,手術用的被單、紗布之類的全都上蒸鍋消毒。
又找來蠟燭銅鏡,增加房間內的光照。
萬家人看得一頭霧水,這貨究竟是要治病還是要鑿石頭?究竟是郎中還是石匠?不過萬家畢竟是大富之家,胡小天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們全都一一滿足。
一切準備好之後,胡小天先讓事先找來的剃頭匠將萬廷盛的頭剃干淨,這不是惡作劇,醫學上叫備皮,目的是充分暴露手術部位,避免術中及術後感染。
慕容飛煙從旁協助,袁士卿曾經送給胡小天一些麻醉藥物,如今剛好派上了用場,這些麻醉藥物的藥力顯然還不夠強大,胡小天讓慕容飛煙幫忙點了萬廷盛的穴道,以做到萬無一失。
硬膜外血腫的病人,越早治療獲救的幾率也就越高。胡小天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在來到這片大陸之後已經做過多次的外科手術。開顱手術還是第一次做,應該說還是冒著相當大的風險,胡小天冒險還在其次,病人的風險更大,尤其是胡小天今天為萬廷盛做手術的動機並不單純,萬廷盛的死活在他眼中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他也想過最壞的結果,如果萬廷盛真在術中死掉,萬家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有字據在手,足以月兌開干系。就算萬家人想仗勢欺人,老子亮出真正身份,諒你們也不敢動我。
利用烈酒進行常規消毒後,胡小天拿起手術刀切開患者頭皮。雖然他不齒萬廷盛的為人,是一旦手術開始,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摒棄成見,在真正的醫者眼中,患者是沒有好壞之分的,醫生的職責是挽救眼前人的生命。救死扶傷是他的責任,至于這個人是不是該死,那是等救好他之後才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手術刀切開皮膚、皮下及帽狀腱膜,每切開一段都用頭皮夾夾住,在缺少電刀凝血的情況下,胡小天利用在火爐上烤紅的鐵箸替代止血。房間內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切開頭皮之後,行鈍性分離帽狀腱膜下疏松組織層,將皮瓣基底部翻轉。
慕容飛煙雖然經歷大小戰役無數,手下也有過數十條人命,看到胡小天現在的舉動也感到毛骨悚然,觸目驚心,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鐵石心腸,在整個過程中面不改色,難道他真是一個殺人狂魔轉世。
胡小天雖然拿著手術刀,他並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人。成功分離頭皮層之後,接下來的工作更是讓慕容飛煙不忍卒看,接下來就是開顱了。
手術刀沿切口內側切開分離骨膜,胡小天雖然擁有一套李逸風送給他的手術器械,這套器械並不完備,並沒有開顱用的顱骨鑽,所以只能用錘子和鏨子打開頭骨,這些都不是專業工具,實在是有些原始。
慕容飛煙萬萬沒有想到胡小天居然用這樣野蠻粗暴的方法來開顱。听到他乒乒乓乓的敲擊聲,看到胡小天聚精會神全力以赴的表現,像極了一個專心致志的石匠。慕容飛煙此時已經是臉色蒼白,不是為了患者擔心,而是被胡小天的所作所為給嚇到了,誰敢說這廝不是惡魔轉世,他這哪里是救人,根本是要殺人。慕容飛煙已經在設想回頭能出現的結果,萬家老二必死無疑。萬府上上下下數百口人要對他們群起而攻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要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里面叮叮 的聲音讓外面等待的患者家屬也是心驚肉跳。這聲音分明是錘子敲擊鏨子的聲音,難道這姓胡的郎中真要用這種方法將二少爺的腦袋給敲開?
萬廷盛的腦殼還是有著相當的硬度,單單是敲開頭骨,掀起骨瓣,就耗去了胡小天半個時辰,胡小天眯著眼楮向萬廷盛腦袋上開得窟窿內望去,惜燈光太弱看不清楚,他轉向慕容飛煙道︰「幫我調整下銅鏡,光線對準這個洞口。
慕容飛煙感覺心底虛,嬌軀之上香汗淋灕,嘔吐的心都有了,現在不能吐,不然吐到萬廷盛的腦殼里就麻煩了。再看胡小天,雙手沾滿鮮血,活月兌月兌一個嗜血狂魔,目光落在萬廷盛的腦袋上,天啊!腦袋上被破出了一個足有拳頭那麼大的血洞,胡小天啊胡小天!你真當是賣西瓜,先開個口看看里面的成色?慕容飛煙嚇得又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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