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在a市市民的各種不開心下到來了,因為冬天即將踏上這片土地。安冉也是大眾市民的其中之一,她不喜歡下雨,不喜歡冬天,似乎所有的不喜歡一下子都隨著惱人的細雨飄散開來。但生活的條理並不會因為一場雨變得紊亂,畢竟不是大姨媽。「嘿,顧大秘書」在大堂電梯口遇上了jone。安冉正收拾包包上不小心蹭上的雨滴,匆匆給了個微笑。本來容顏是打算順道稍上她的,本來安冉也是打算順道上了容先生的車的,但是,在公寓樓下遇上了許哲夫婦,于是事情就偏離了本來的模樣。「容少」沒有了初見時的考究著裝的許哲連帶著自己的小妻子在樓下攔著了正欲飛馳而去的車。容顏沒有下車,連個官方的小弧度微笑都沒舍得展現,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容少,容少,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許哲也顧不上還下著雨,沖到容顏的車窗跟前,不算小的雨很快把他澆透。車里的音樂攪和著雨聲讓容顏不太高興的皺了眉,並不打算回許哲的話,甚至連眼神也不再給他。安冉因為吃早餐慢了一步,才出公寓的電梯就看見,大門口很顯眼的轎車和一背對著她的男子在車邊不知說什麼。「許先生?」安冉走近些,才看清了那人濕漉漉的臉。斯文的細邊眼鏡上模糊一片,安冉有些擔憂的分身了一下,許先生這樣看得清嗎?「啊,容太太,你來了,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存心把你的事告訴媒體的」許哲很聰明,一下子就轉向安冉,依他看來說服容太太就等于間接搞定容先生。緩過神的安冉小心的退了一步,唇角有些不自覺升騰起的冷意。當她沒是胸大無腦的那啥?不是存心的?莫不是媒體這麼巧的自己挖出來的。「許先生,這事我幫不了你」安冉靜靜的看他一眼,雖是帶著微笑,只是笑未達眼底。「容太太!」許哲有些意外,安冉的漠然,在他的印象里,容太太一直是和和氣氣沒什麼脾氣的小女人。安冉抬手看看表,上班時間要到了,她可是打算要拿全勤獎的。「容太太,請你放過我先生吧」一直沒吭聲的許太太突然冒了出來,膝蓋一彎,就這麼直挺挺的跪在安冉跟前。安冉有些諷刺的想,生活果然無處不狗血,連八點檔的下跪都出現了。許太太很漂亮,可惜這事真的不能求她,這不是她可以改變的事。許氏的危機是某人的決定,雖然她也不反對。正主的決定一向不容改變,所以許氏夫妻今天來是來告訴她他們有多狼狽的是嗎?「許太太,我趕著上班。」安冉別開眼,想越過她往外頭走。但那兩人顯然不想就這麼放棄。「容太太,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你幫幫我」許太太真的是很卑微的低頭了,為了她愛的男人的公司做到這個地步真的讓人很難不動容。「鬧夠了就離開」容顏不知什麼時候下車了,擋在安冉身前,清清淡淡的說著,身高的原因,他是俯視他們的。「容先生」許太太哭了,修剪得好看的手指抓住他的西褲。許哲也忍不住哭了,淚水混著雨水,滑入他的口中和衣領口。「容先生,我上班要遲到了,今天早上我還是自己去公司比較快些」安冉是真的急,她可不想因為些不可改變的事給丟了獎金。容顏抿唇,好看的鳳眼輕挑著,正想說什麼,安冉已經打開雨傘,踩著高跟鞋,融入雨幕,漸行漸遠。事情就是這樣。低俗得連肥皂劇都無地自容。「哎,怎麼了,這表情,便秘很多天了吧,其實便秘這事……」jone見安冉懨懨的小臉調笑道。「不是!」安冉打斷她的無盡遐想。「哎,不要緊的,我有秘方,可以有效……」「你電梯到了」安冉眼角一抽,將她推出電梯,厚重的鐵門合上,隔絕了某些人喋喋不休的聲音。電梯里一下子清淨了許多。安冉包才剛放下不久,內線就響了。「帶上你進來」「……」安冉在電話這頭愣著,容先生是在講冷笑話嗎?安冉很快淡定了,容先生的一向陰晴不定,估計在路上撿錢了,所以心情比較美麗就來個小笑話。恩,就是這樣。「雨天別走這麼快」開場白有些詭異。安冉抽了眼角。「雨天路滑很危險」容顏很慷慨的又解釋就一句。「……是」安冉有點听明白了,他是在說早上的事。恩,這算是關心下屬嗎?她是不是應該配合一下,表示很受寵若驚呢?安冉很困擾的想著。「其實如果你幫許氏說個情,也許我可以考慮放點水。」容顏十指交握,撐著下巴,眼神在辦公桌對面的人身上冷凝。「……」恩,看來她多年來的做牛做馬算是在容先生心中贏取就點地位。不過放點水是什麼意思?許氏還不是得死,她求不求情有關系?更何況她沒這個打算。說她鐵石心腸也好,誰能保證讓他們苟延殘喘下來,會不會隨時再爆料出什麼其他的,比如同居之類的。她記得容先生說過,對傷害過你的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第二次傷害。「好了。我懂你意思了,可以去工作」容顏淡笑,收回目光,很認真投入的翻閱桌上的文件。「……」安冉發現她進來就是听容先生自言自語的,還有,他懂什麼了?算了,半小時後還得召開秘書室的季度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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