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暖陽散落時,大床上的人動了。『**言*情**』睜開狹長的眼楮,悠長的目光散落在身側的人身上,低沉而綿延。主臥里仍舊彌漫著溫情的曖昧和殘留的歡靡,沉澱在安靜的清晨。沉重的大鐘打響今天的第十個整點時,主臥里開始了一場新的硝煙。「容顏!」怒急夾著羞惱,居多的是前者。安冉抓著被單,瞪圓大眼,一口小白牙磨得咯吱響。「怎麼?」很無辜的某人抬眼迎視。「你怎麼沒有叫我,今天要上班的!」安冉火氣在他清澈的眼神下降了些,但余溫仍可以讓人燙傷。「我叫了。你沒理我」某人還是很無辜。但是話里隱隱的笑意很明顯,明顯的被安冉給听出來了。「你!陪我全勤獎!」安冉剛降下的怒氣再次上飆。「好,em。都送你好不好」容顏哄著。「不要!」很少有人能夠讓絕對算是好脾氣的顧安冉同學飆,但容先生顯然是屬于那例外的一小部分。但是,顧安冉同學生氣的原因並非全是因為他,也因為自己。沒錯!她昨晚在某人的一句話下被擊潰了,很傻很天真的陪某人在床上狠狠的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在腰酸背痛的情況下,安冉的脾氣實在好不起來。「我錯了好不好」容顏放低了身子,語調听起來竟然是在撒嬌。安冉沒有料到會是如此誠懇的態度,再者都已經認錯了,還能怎樣?揍他,從體型上來說不太現實。「我就算是你請了一天假好不好」容顏沒有得到想要的原諒繼續再接再厲。「半天」安冉無力生氣。正想坐起身子,腰間驟來的酸麻,讓她低呼出聲。「對不起」容顏嘆口氣,扶著她,有點心疼。這是他的不對,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重欲的人,但一踫上那軟乎軟乎的身子,就像開閘的洪水,如何也攔不下那濤濤的**,他第一次覺得那朵紅蓮在他身下盛開是多令人愉悅和慶幸的事。安冉閉眼。「我要起床,你先出去」回到平靜如初的語調。領了紅本本了,這是遲早的事,何況是自己送上門的,還有什麼還糾結的。「好」兩人整理好步出房門已經是將近11點的事。安冉很意外的在餐廳里看見了席涵。她知道席涵是外科醫生,這個時間點難道不是該在醫院嗎?而且看起來,似乎今天似乎還未出門。一個人對著一桌涼了的早點出神。「涵子」安冉很輕的出聲。「起床了,吃早點吧」席涵倏忽回神。笑著說。不知怎麼,安冉覺得這笑有點苦。容顏皺眉,抿唇。「恩……現在已經是11點了」安冉撓頭,一副很憨的不經意,心里卻是清明。估計席涵是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吧。等她和容顏一起吃早點。盡管安冉努力不讓氣氛在三人之間尷尬,但還是尷尬了。「哦,對不起,我我忘記做午飯了」席涵這話說得有些僵硬。「不嫌棄我的手藝的話,讓我來吧」安冉很自然的走進廚房。她知道有些事情,裝傻遠比說透來的聰明。容顏看了眼開始忙活的小身影之後,淡淡的說了兩字,「談談」。然後轉身落座沙的一角。席涵一愣,緊跟也坐下。安冉依舊是做了一桌的家常菜,看著還不錯但和席涵的廚藝一比,簡直是完敗。一頓飯,吃得很靜,除了偶爾瓷具之間的踫撞放出清脆的聲音以外,無他。飯後的碗筷問題,在三人之間誕生。「我來洗」容顏說。席涵驚愣,安冉很滿意的點頭,她正想說呢。她和涵子都有煮過飯,所以洗碗筷的事落在容顏身上在安冉看來是理所應當的。席涵幽幽的看一眼安冉,再看一眼一直很淡定的收拾碗筷的容顏,嘆了一口氣,然後出門了。她想表達的意思安冉在過沒多久之後明白了。「容先生,其實,你不必要勉強的」安冉頭疼的看著垃圾桶里碎得不忍直視的瓷具,說了這麼一句。「恩——我覺得這些碗款式有點丑」容boss依舊很風輕雲淡的這麼說了一句。「……」安冉頭更疼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上回容顏洗碗時,廚房傳來的不明清脆聲是什麼了。安冉嘆氣的神情和席涵離開時神情如出一轍,容先生真的很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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