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許哲會不會是許哲他老婆啊」季大少爺講完自己的漫長經歷後,又蹦出一句,不是他一直不肯放過人家許哲,是辦到這事的人實在不多。『言*情*首*容顏驟然蹙眉,眉心的折痕很深,然後起身拎起外套就往外頭走,步履匆匆。也不顧得身後季某人的叫喚。「你說,這容老大這麼趕著去哪啊」季里箏同學還是沒想明白。「估計和唐少一樣吧」原少卿同學很深奧的來了一句。「和唐少一樣?那不就是回去哄老婆。哎,那我也得趕快去找晴晴了,一早上沒見著面了,怪想她的」季里箏同學很歡的一拍**,哼著小調,也閑閑散散的離去。「哎,你們什麼意思啊!瞧我沒老婆好欺負好打壓是吧!」原少卿不意了,揚聲囔囔著,不過估計走遠的人是听不見的了。咖啡廳的古典仍在回旋,清幽漫漫。安冉凝視著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清瘦了不少,失去了初見時的艷麗明媚,多了分秀麗穩重。她听說了許哲入獄的事,沒什麼深刻的感觸,今天許太太找她讓她驚訝了一會。「許太太,你先生的事……」安冉清淡的剛開口便被打斷。「叫我程茜吧」坐在對面的人笑了笑,蒼白著臉色接著說,「顧安冉,最近我過得並不好,許氏倒閉了,許哲入獄了,如若不是我還有個不錯的娘家,估計已經淪為和那街角的乞丐一樣的人了」安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前面不遠的街角確實是有一個襤褸不堪的流浪漢,在這麼冷的天氣,只穿著著見破爛的棉質外套和褲子,看起來並無其他衣物了,就那麼縮成一團,哆嗦著窩在角落里,企圖擋住冷風的侵襲。嗯,很憐的一個人。安冉這麼想。然後再轉頭,看眼程茜,盡管臉色憔悴。但穿著依舊鮮麗。一身的名牌,跟那流浪漢哪像了。安冉又這麼想著。「是你們害了我,害了許哲,變成了這般境地,我不愛許哲,我們只是家族聯姻罷了,是他終究是夜夜躺我身側的人。」程茜停了下,抿了口桌上的黑咖啡,「呵,許哲就只是給報社個新聞而已,你們結婚很見不得人?還是容顏把你保護得太好啊?他憑什麼就這麼仗勢欺人,弄跨許哲,你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是嗎?」安冉安靜的看她,清亮的眼里沒有任何的不悅或是煩躁。程茜被看的一愣,又笑了,笑得有些諷刺,「我不懂容少是看上你哪點,比你優秀的人還有很多很多,也許你運氣比較好罷」安冉不看他,看窗外來往的人和不變的景。「顧安冉,你身家一般,能力一般,相貌算是好,但比你好的不是沒有,你有什麼自信站在容少身邊?有什麼資格和他共度一生?」程茜優雅的端著咖啡,水面飄散的霧氣朦朧了她的臉,看不清神情,口氣也是很平靜,很難琢磨透她是什麼心情說出這樣的話的。「嗯——程小姐,我們不是要談許先生的事的嗎?」安冉眨眼,很認真的提醒對面的人偏題了。程茜微微僵住,吐了口氣,放下咖啡,安冉看清了她的表情,三分冷漠三分怒意三分嫌棄,還有一分讓安冉很不能理解的羨慕。「怎麼?看你的樣子,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上新聞頭條了是嗎?」對面的人不明就里的冷笑,安冉不解。「算了,你回去的時候看看報紙或者拿出手機上上網,你會看到全市甚至全國的廣大人民在對你熱情的關注著」程茜對她茫然的表情有點無力,旋即是夾棒帶棍的話。「……好,我有時間一定看」安冉听話的點點頭,她也很好奇。「你這女人還真是有點意思,我這麼敵對你看不出來還是在裝傻?」程茜忍不住的挑釁了,她就不信安冉不生氣。事實上,安冉是這麼回答的,「我在裝作不生氣」。這個答案很有力的給了程茜一巴掌。在她還愣著時,安冉又開口了。「你說容顏仗勢欺人,那是因為他有勢仗,社會是現實的,經濟社會更現實,弱者總會對強者有著嫉妒的心理,這是大眾病。許氏之所以垮台,我想大概並不是因為我的問題,許氏是電子界的大亨,站在em。的首席秘書角度上看,許氏是極具威脅性的,很有能會打破em。電子行業的壟斷行為,你認為容顏會看不到這點?我只是個借口,除去許氏才是本意。」一連串說太多話,安冉喉嚨有點干,喝了口熱牛女乃潤了潤喉,「其實,你找我並不是為了許哲,更多是為了容顏吧,你喜歡他」。余留的四字尾音在程茜腦里悠蕩不散,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回答「我沒有」。「沒關系,每個人都有控制自己情感的權利,我不反對你喜歡他,容顏很優秀,很難讓人不喜歡」安冉聲音很輕,空蕩蕩的。「是你不喜歡她對不對」程茜突然尖銳逼人,凌厲得以割傷了周圍的一切。安冉淺笑,唇邊的弧度溫軟得迷人心魂。「不需要感情的婚姻才能永遠。」「顧安冉,你的心比誰都狠」程茜用一種很怪異又費解的眼神盯住安冉,拉開椅子,拎著皮包,就往門外走,咯咯的高跟鞋聲很悠揚。程茜突然頓住,仰視著眼前漠然佇立的男子。高大挺拔的影子擋住了她身前的所有光線,投下一排冰涼單調的陰影。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出任何聲音,側身避過,徑直離開。咖啡廳的音已經切換成了抒情的英文曲調,歐美浪漫充斥了空氣。在靠窗的那一角,縴細的背影靜靜坐著不動,頭微低,應該是在思考什麼。玻璃門邊的男子,清俊雅致,靜靜的站立在門邊,好看的臉上是一派面無表情,他的目光追尋點始終是窗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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