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一大早的跑哪去了?她先把窗戶打開通風換氣,然後把飯菜擺好,想雪貞一回來就能吃了。
等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就看見雪貞捂著肚子披頭散發地走了進來,小臉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肖媽媽不知情況,趕緊上去扶她,讓她坐好。
「小祖宗,你這一大早的跑哪去了?哪地方不舒服嗎?」肖媽媽關切地問道。雪貞伸出左手示意肖媽媽別說話,她有氣無力地看著面前的精致米粥還有幾個小菜,她咽了一下口水。
肖媽媽見狀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想吃就吃吧?就是為你準備的。」
雪貞懊惱地說道︰「我不敢吃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從夜里到現在我都上八趟茅房了,我害怕再吃又要往茅房跑。」
肖媽媽一听怒氣沖沖地說道︰「我就說這大夫人沒安好心,你看讓我說對了吧,一定是她在飯菜里下的藥,讓你拉肚子,你看你身子骨本來就差,這一折騰更不像樣了。」肖媽媽真是又氣又惱,剛才的好心情全沒有了。
雪貞還在為大夫人說好話,她淡然一笑道︰「不會是大娘下的藥,可能還是在桃林受的涼吧,夜里也沒蓋好被子,再說了你說看到大娘在廚房是上午,哪有藥效到夜里才發揮的。」
肖媽媽搖搖頭,小姐就是善良,不吃大虧都不知道怕。
「吃吧,多吃飯才能抗得住,瞧你的小臉可巴的,明天要當新娘子的人,臉色這麼難看怎麼行?」
雪貞吃過飯,肖媽媽讓她趕快梳妝打扮一下,雪貞問為什麼?
「明天就要大婚了,今天家里會來許多親戚,那些家眷一定來這里的,到時看你這副模樣又要說閑話了。」
「還有這規矩嗎?不能跟爹說我身體不好,別讓家眷過來,我最怕和陌生的人說話,不知說什麼,在這個家里,我只和你說的話多,看到生人就有些膽怯。」雪貞說的是實話,這些年來,她就生活在這個院子里,出門的次數真是可數,見到的人用兩個手指也能數得過來,想想一會要見到那麼多姑姑嬸嬸的,頭皮都發麻。
肖媽媽讓她放輕松,大伙也是圖個熱鬧,結婚就要有個喜慶樣,哪能不聲不響的就把自己嫁了呢?
「我最害怕熱鬧過後的冷清,還不如一開始就冷清,這樣心里至少沒有什麼期待。」雪貞忐忑不安地說道。
肖媽媽把桌上的飯菜都收拾好,才笑著看著她說︰「年紀輕輕的,怎麼可以說這麼傷感的話,以後成親了,有了自己的夫君,好日子這才剛剛開頭。」
雪貞嘆了口氣,坐到了梳妝鏡前,望著鏡子里那個一臉無精打采,一臉憔悴不堪的面容,她真的無法高興起來。
肖媽媽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走過來給她打勁。
「先洗個臉,然後我給你絞一下臉,這樣臉就看起來細女敕一點,然後再撲點粉,把頭發洗一洗,重新梳個漂亮發式,再穿上大紅的嫁衣,我們雪貞小姐一定很漂亮。」肖媽媽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笑意,目光盯著鏡子中的雪貞,仿佛馬上就會看到一個人面桃花,美麗動人的女孩。
林玉貞拿著梳妝盒從閣樓上下來,看見母親在樓下的花園里正和梅香說著什麼,玉貞走了過來。林夫人見狀,忙問女兒這是要上哪兒去?
「明天雪貞妺妺就要出嫁了,我去給她打扮一下,一會親戚過來,我怕她鬧笑話,到時丟的就不是她一個人的臉了,我可不想讓林家的臉面讓她丟光了。」
梅香趕緊接過梳妝盒。
林夫人很滿意女兒的表現,她笑著說︰「我的女兒就是懂事,去吧,我去前廳,一會親戚就應該過來了。」
林夫人走了之後,玉貞問梅香剛才和夫人嘀咕什麼呢?
梅香趕緊搖頭說︰「沒說什麼,只是我告訴夫人,雪貞小姐好像拉肚子,有丫頭見她往茅房跑了很多趟,夫人很擔心。」
林玉貞听了不再說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無法表述的笑容,很迷人,猶如罌粟花盛開般的美麗,但那種笑又讓人感覺有一絲陰冷。
陶府上下也在忙碌著,最令陶夫人開心的是陶老爺和二少爺也回來了。陶老爺個子很高,聲音洪亮,陶家的二公子卻很沉穩,長得也是一表人材。
陶老爺見陶府上下一片喜慶,布置的特別熱鬧華麗,很滿意,他笑著對府里的佣人說道︰「這兩天要打起精神,好好準備,等老三的婚禮結束了,我會重重賞你們的。」听老爺一發話,大家干的更有勁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陶家是財大氣粗,陶老爺又是豪爽之人。大少爺二少爺成親時,他們都得到了不少的賞賜。他們想陶老爺最疼愛的三公子成親,那賞賜一定不少。
陶老爺讓二兒子回自己房間休息,換身衣服再過來。這一次出去做生意兩個月也很辛苦了。
二少爺陶子俊笑著出去了。
陶老爺對陶夫人夸贊道︰「子俊這次出去沒少出力,回頭讓帳房給他們那房每月多增一百兩零錢,讓他媳婦也高興高興。」
「這樣不太好吧?」陶夫人一邊給老爺遞杯茶一邊說道,「你給子俊這一房多一百兩,老大的媳婦會不高興的,還有老三馬上也要成親了,到時免得生閑氣。我看還是私底下給老二媳婦一點東西比較合適。」
陶老爺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最看不習慣老大媳婦,老大老實無能,她就天天騎在兒子頭上,我一看老大那受氣勁我就生氣,一點骨氣也沒有。」
「大喜的日子,你胡說什麼呢,讓大兒媳婦听到就不好了。在這節骨眼上還是少惹日非比較好。」陶夫人說道。
陶夫人說這話是有道理的,因為大兒媳婦的姐姐,現在皇上的貴妃娘娘,很是得寵,自己家能接到皇宮的生意也憑的是這層關系,所以是得罪不起大兒媳婦的。萬一惹她不高興了,回去多說一句,那陶家損失就大了。
夫妻二人正說著呢,一個小丫環走了過來,個子不高,身材苗條,挺機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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