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有什麼好笑的,真是神經病。」小鳳不屑地說道,她不能理解一個不被相公放在眼里的女人怎麼還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笑出聲來呢?
浩然本來心情挺不錯的,現在這笑聲對于他來講就是最大的諷刺,好像是對昨晚的的報復。
他放下筷子,拉著小鳳打開房門向雪貞房間走去,小鳳問他這是要做什麼?
浩然帶著小鳳突然的闖入,讓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三個人同時停止了說笑。最要命的是雪貞嘴里還有一口包子沒有咽下去,那表情好像從牢房里才放出來的餓死鬼。
肖媽媽梅香看到雪貞和小鳳同時站在浩然面前,真是不用比也知道結果慘不忍睹。
「姑爺是來吃飯的嗎?」肖媽媽問道。浩然和小鳳坐了下來。浩然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零用不是梅香領過來了嗎?總不能只花我的錢不給我飯吃吧?」
「這就來。」肖媽媽示意梅香和自己下去端飯過來。
雪貞咽下嘴里的包子重新坐了下來,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著飯。
「妹妹腳可好些嗎?昨晚就想過來看你的,又怕耽誤你休息。」小鳳說得很是動人,雪貞就像沒听見似的。看到小鳳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才開口說話。
「我很好,謝謝姐姐邀請我去踏青,外面的春色真是好,讓我想起來一句詩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沒想到陶林鎮被青山綠水包圍著,景色一點也不輸皇都呀。」
浩然從鼻孔里發出不屑的表情,小鳳則感慨道︰「想不到妹妹還是個女文人,出口就是詩篇的,姐姐沒讀過什麼書,倒是讓人笑話了。」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如果姐姐這樣想,我倒顯得淺薄了。」雪貞笑著說道。
小鳳見浩然本著威嚴的臉注視著雪貞,可是雪貞把他當作空氣一樣,她想怎麼才能讓相公再煩雪貞一點呢?
「妹妹腳受傷了,多吃點補品比較好,如果花銷比較大,跟相公說一聲,相公一定會給你買的。」
「我這個人從小身子就弱,我怕補品吃多了,身體受不了,姐姐天天陪著你的相公,操持一切,更應該大補,我想你不說,你的相公也會考慮到的。」
肖媽媽在門口听得是一身的冷汗,這個丫頭胡說什麼呢?怎麼能說相公是別人的相公,那自己算什麼?
浩然一听心里頭的那個火大呀,現在猖狂到不認自己這個相公了。好呀,我成全你,我一會就寫休書,看你怎麼辦?
小鳳也沒有想到雪貞看似柔弱,說話這麼鋒利,不過這樣做後果可想到嗎?她在心里暗自得意。
「妹妹,真是會說笑,相公不光是我的,也是你的相公,你可是相公明媒正娶回來的,怎麼能說是我的相公,這傳出去讓人怎麼想?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霸著相公不讓你靠近呢?那我不冤死了。」小鳳很是委屈地說道,目光卻瞄向浩然,見他一會就要火山爆發了。
小鳳推了一下浩然,讓他說一句話,自己說的可對?
浩然霍地站了起來,稜角分明的臉上堆滿了寒霜,眼楮里卻吐出兩道火舌。他猛一拍桌子,把碗里的粥都震出來了。
「林雪貞,你太過分了,你不是說我是小鳳的相公嗎?那你算什麼?」
林雪貞淡然一笑道︰「我算什麼,我也很想知道,我只是你報恩的代價,是你娶回來的擺設,是讓你自卑的心頭刺。」
「沒想到你這樣看我,那好,我給你寫休書,你喜歡上哪就上哪,我給你自由。」
浩然說完就大步離開房間向書房奔去,他現在把話說到這了,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小鳳瞪了一眼雪貞,怨她怎麼可以和相公這麼說話?
「想必姐姐這個時候心里是很高興的,從此這個人就是你的了。」雪貞很平靜地說道,她完全有心理來接受這個結果,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肖媽媽等小鳳出去,她走了進來,報怨雪貞怎麼可以這樣?
「小姐,你要知道被夫家休掉的女人會有多慘,你怎麼可以這麼糊涂呢?」
肖媽媽丟下這句話就往書房跑去,她要阻止姑爺,千萬不能這樣做,這會要了小姐的命的。
雪貞冷笑一聲繼續吃自己的飯,她對自己的表現也感到意外,從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會這麼勇敢,也許是因為她從不曾擁有,所以也不擔心失去。以前自己一直隱忍,可是隱忍的結果只能是別人得寸進尺的欺侮,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有什麼可怕的?
林玉貞听說媒婆來提親了,成親的日子是四月二十,還有五天了,她真是又興奮又期待。她讓冬梅把自己的嫁衣拿出來,她要試一試。
「冬梅,我嫁到李家你就跟過去,我不想小菊過去,笨手笨腳的讓人笑話。」林玉貞說道。
冬梅點點頭,然後去衣櫃給她拿嫁衣。
林玉貞穿上嫁衣問冬梅自己美不美?
冬梅由衷地說道︰「小姐穿什麼都美,我怕到時姑爺的眼楮不夠用了。」
玉貞听到這句話感覺很舒服,她得意地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感覺自己像仙子一樣楚楚動人,她想到李易銘盯著自己的眼楮,臉不由地紅了起來。
「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出嫁,要成為陶林鎮最漂亮的新娘。」林玉貞自信地說道。冬梅心想你已經是陶林鎮最美的女孩了,當然是最美的新娘子了。
李易銘想日子訂下來了,自己成親就成親吧,娶誰還不是娶,更何況是陶林鎮最漂亮的女孩子呢。他這樣想感覺心里安慰多了。
他來到前廳,看見大嫂正在和管家說事,他也沒有打招呼就走了過去,大嫂叫住他。
「易銘,你是真不懂事,我在為你的婚事忙得焦頭爛額的,你怎麼可以無事人似的走過,連聲感謝的話也不說就算了,竟然連聲招呼也不打,真是越來越無禮了,你這樣子,那你媳婦也這樣子,還讓不讓我在這個家呆了?」
易銘苦笑一聲,連忙道歉道︰「大嫂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是因為有事才走的急,見你和管家說事不便打攪,所以。」
大嫂揮揮手讓他趕緊去辦自己的事吧,她很寬宏大量地說道︰「不說了,說多了,反而顯得我小心眼了。一會我表妹過來,我怕她見到你心煩,你不在家也好。」
易銘一听得到了大赦,于是腳底抹油溜了。
大嫂又繼續和管家說話,她問管家自己說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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