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真的是,腳好了,不跟婆婆說,但可以跟相公說呀,害得我們這麼擔心妹妹,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了。」小鳳故意說道,她在幫浩然說話,讓浩然明白雪貞是有意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如果姐姐這麼說,妹妹倒也無話可說了。只是希望姐姐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在妹妹這浪費時間,我也不太適應別人沒來由的對我這麼好,讓我很慌恐不安的。」雪貞說完這話後就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浩然的兩手緊握著,他氣得嘴唇都要咬出血了。肖媽媽和梅香是大氣不敢出,她們似乎能听到浩然拳頭發出的咯咯聲。
小鳳走到浩然面前,扶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要這麼生氣,妹妹畢竟年輕,還不太懂事。
浩然沒有說話,他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剛才他感覺自己腦袋一片混亂,現在他清醒過來,他想到了易銘說的話,報復她就讓她喜歡自己,然後再狠狠地把她踩到腳底下,這樣才解氣。
「肖媽媽,我餓了,快上飯。」浩然回過頭來看到肖媽媽呆呆地站在廚房門口,听到他一吆喝,趕緊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梅香手忙腳亂地幫著一起擺放,浩然讓小鳳也坐下來一起吃。小鳳看看肖媽媽,然後說自己現在還不餓,過一會再吃。她讓梅香把桌上的銀兩收好,以後相公就由她們來負責吧。
小鳳有些不明白,雪貞都這樣對待他了,相公怎麼還可以坐得下來吃飯呢?她的內心是五味陳雜,真不是滋味。
自己算什麼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想真是傷感。她示意一下,春喜過來扶著她先退了,樣子是無比的失落。
俊良的駕著馬車帶著家里的三位女眷回來了。除了陶夫人臉上還勉強有些笑容,其他的都不說話。一回到家,心蘭和秋雲就說累了,各自回房間了。
陶老爺問是怎麼回事?以前去皇宮都很高興,嘴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今天怎麼跟啞巴一樣?
陶夫人見下人還有自己的兒子都在,也不好說什麼,就讓俊良回去歇著,讓子俊也回去吧。然後又讓眾下人退下去,她才跟老爺說原委。
「你是說今天兩位媳婦出丑了?」陶老爺听完後說道。
陶夫人搖頭道︰「也不完全是,以前進宮主要是見貴妃,女人在一起可以有很多話聊,可是這一次皇上也在,大家都不敢隨便的說話,開了口又擔心自己說錯,場面很是冷場。兩位媳婦不高興是因為,皇上又賞賜了不少東西,可是大部分是給雪貞的。」
陶老爺還是不明白,這皇上怎麼賞賜給一個沒去的人?陶夫人也不知原因,所以路上大家都不說話,特別是心蘭氣得最厲害,她還是貴妃的妹子呢,可是這一次去只得到一個珠花。
最後陶夫人感覺在宮里呆了一天了,也真是累了。她讓香草把宮里帶來的東西送到雪貞房間去。
「都送去嗎?」香草看見桌上一大包的東西問道。
「都送去吧,那是皇上賞賜給她的,我們也不能留下。」陶夫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她後悔真應該帶上雪貞,說不定皇上高興,那陶家的生意會越來越大呢。
「我就納悶,雪貞哪一點特別了,你把她當個寶我還能理解,可是皇上才見到她一次怎麼也這樣,真是不明白?」
陶夫人苦笑道︰「這說明我和皇上看人的眼光是獨道的。」陶夫人很是得意,她只願浩然能夠發現這一點,和雪貞好好過日子。
春喜進房間送茶水,浩然問春喜香草又來做什麼?不會又是來關心雪貞的吧?現在母親回來了,應該讓母親知道真相,省得母親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
「是來送東西的,听說皇上賞賜了很多東西,我看有一大包,香草直說累,一進院子就喊梅香幫忙呢?
小鳳不解地問浩然,皇上為什麼會賞賜雪貞,然後問春喜可有她的?
春喜搖搖頭,見小鳳臉上有不悅之色,她趕緊解釋道︰「我在前院听丫頭說,兩位少女乃女乃進宮了,各自只有貴妃賞賜的珠花一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所以兩位女乃女乃一回到家就進各自房間了。」
小鳳看看浩然,希望他能解釋原因,浩然也很茫然。他讓春喜下去吧。他心里的謎團很重,一個又一個,真是頭疼。兩個人各懷心思不說一句話。
易銘晚上回到家時,大嫂又攔住了他,不無報怨地說道︰「今天表妹很傷心,在這魂不守舍地等了你一天,真是痴情的要命,你這壞小子,不喜歡人家為什麼要逗她呢?」
易銘感覺很冤,大嫂這話從何說來?
「以前表妹過來,你不喜歡人家就應該繞道離開,可是你總是笑容可掬地上前問寒問暖的,害得她一顆芳心吊在你這,你真是造孽喲。」
易銘感覺大嫂現在真是太敏感了,她娘家來人了,自己難道不應該打個招呼嗎?
「大嫂,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表妹人這麼好,一定能嫁到好人家的。再說了我把她娶到這個家來,你和她是親戚,有些事還是不方便的,你要是管起她來也不好管,現在我取林玉貞,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你不用顧忌的。」
大嫂一听轉怒為喜,心情大好。然後就關心易銘有沒有吃飯?
易銘應付了大嫂又去父母房間看看,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床就睡了。南山這時推門走了進來。
南山使勁地推他,他睜開眼問南山這個時候還跑來有什麼事?
「少爺最近是怎麼回事?每次出去就不帶我,我都悶死了。」南山抱怨道。易銘拍拍腦袋,真是惱火,把他從睡夢中叫醒就為了問這句話。
「我悶的慌,我想自己走走行不行?」
「可是少爺,你馬上就要娶陶林鎮的第一美人了,你應該高興的睡不著才對,可你整天愁眉苦臉的,算是怎麼回事呀?」
易銘站了起來,把南山推到門口,然後關上門,吹滅燈,蓋上被子不再理會南山,南山嘆了口氣,看來少爺真的變了。他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夜色朦朧,大地一片沉靜,屋檐上幾聲貓叫听得異常分明。小鳳悄悄地貼到浩然的身旁,可是浩然卻轉過臉來。小鳳怔了怔微微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什麼時候,浩然睜開眼楮就再也沒睡,他坐了起來,望著身旁的小鳳,清秀的臉龐,一絡秀發貼在白淨的額頭上,長長的睫毛上好像還有淚花,他伸出手想擦但又收了回來。他給小鳳蓋好被子走出房間。
深藍色的天空安靜美好,一輪明月掛在枝頭,顯得又大又圓。一地的月光皎潔明亮,院子里幾株盤曲的梅樹沉著穩重,只有那籬笆里雪貞讓肖媽媽種的什麼花,紅的黃的粉的,開的正艷,就是在夜色里也不收斂。
浩然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他想到了明天如何和雪貞開口說話又不失面子的問題。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從房間里傳出來,雖然很輕微,但因為夜太靜了,浩然又在院子里,所以听得分明,他看向雪貞房間,听聲音應該是她了。浩然想是不是晚上沒喝藥呢?
他想去喊肖媽媽,但感覺不合適,于是停住了,仔細听好像咳嗽聲小了。他放下心來,他笑自己沒出息,不就是咳嗽嗎?自己有必要這麼關心嗎?人家又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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