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時分,心蘭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陶夫人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問她出了什麼事?
「我等相公呢?他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心蘭解釋道。
陶夫人笑著說︰「還沒吃晚飯呢,怎麼叫晚,以前你公公在外做生意,經常是深更半夜才回來的,現在俊良有事做,你也要習慣這種生活才行。」
心蘭不好意思笑笑,準備回去,就看到浩然架著俊良走了進來,她趕緊迎上來問是怎麼回事?
「大哥喝多了,我扶他進去。」
心蘭責怪浩然俊良是沒有酒力的一個人,你怎麼把他喝醉了呢?陶夫人也怨浩然怎麼把大哥喝倒了呢?自己動不動喝醉就算了,還讓大哥也喝成這副模樣,還嫌家里的酒鬼不多是吧?
浩然是百口莫辯,他也不吱聲扶著大哥就往後面走去,大嫂一路上就嘮叨個沒完。
回到梅苑,浩然伸了伸胳膊,扶大哥真是累人。
春喜听到動靜,走了過來,讓浩然看看鳳姨娘。
「小鳳怎麼啦?」浩然問道。春喜讓他還是自己看看吧。
浩然推開門,看見小鳳斜靠在床頭,正用手帕拭淚,好像才哭過。
「誰惹你傷心了,哪兒不舒服嗎?」浩然見她哭的眼楮都腫了,有些心疼地問道。
小鳳見浩然問起,她不說話就撲到他懷里嚶嚶地又哭了起來,浩然輕輕地推開她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鳳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就是感到很傷心罷了,浩然認為問題沒有這麼簡單,讓她一定要說,自己會為她做主的。
于是小鳳加油添醋地將事情描述了一遍,她說完後見浩然有些不相信的眼神,她淒慘地笑笑。
「我本不想說的,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表情,你那個樣子好像是在懷疑我胡說八道。」
「不,不不。」浩然連忙否定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還不是因為我懷孕了,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吧,她因為忌妒心里難過說些話來傷我,我能原諒她的,這說明她喜歡你,我希望你不要指責她,以後能和睦相處就行了,我也沒有和她平起平坐的念頭,畢竟是妾,我只希望自己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小鳳說的甚是可憐,讓浩然不得不相信她的話,再聯想這兩天雪貞的態度,他開始動搖了。
浩然安慰她別哭了,對孩子不好。他一定會好好說道說道雪貞的。小鳳順勢倒在浩然的懷里,肯求他今晚別過去了,留下來陪陪自己吧。
浩然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雪貞一夜是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睡著。肖媽媽早上起來見浩然是從小鳳房間出來的,她輕輕地吧了一口氣。
「姑爺要吃早飯嗎?」
「不了,我上店里吃。」浩然極不自然地說完就匆忙走了。
小鳳在後面溫柔地問道︰「婆婆昨天送來的點心帶一點去吃吧。」
「不用了。」浩然是頭也不回地就出了院門。小鳳得意地沖肖媽媽笑笑然後進房間去了。
媽媽忍不住對著小鳳的房間吐了一口口水,這才端著洗臉水到雪貞房間。
俊良睜開眼楮看著心蘭睜著一雙大眼楮正瞪著自己,把他嚇了一大跳,忙問心蘭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一大早的想嚇死人是不是?
「不是說過不讓你喝酒的嗎?你怎麼就喝得跟死人似的,昨天你吐的一屋子都是,你這個樣子公婆會怎麼看你?是不是浩然故意灌你的?」
俊良搖頭情況不是這樣的,他拉著老婆說道︰「娘子,我是心煩才喝的,綢莊讓我經營的一塌糊涂,爹讓浩然來幫我,我听說後一生氣就去喝酒了,是浩然扶我回家的吧?」
心蘭點了他腦門子罵他沒出息,看來自己昨天是錯怪浩然了。
「你接手才幾天,你多用點心,什麼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浩然可以幫你,但不能上他插手店鋪的生意,時間長了,功勞都是他的了,你也打起精神,我給娘家的哥哥寫封信,讓他有什麼生意照顧你一下。」
俊良夸贊老婆聰明,真是女諸葛呀!
心蘭得意地笑著說︰「那是當然。所以你以後要听我的話才行。」
俊良想我什麼時候沒听你的話了?這個家里誰不知我是妻管嚴,怕老婆的主。」
秋雲早上送子俊到門口,叮囑他要注意身體,別累這麼狠,家里的生意又不是他自己的,為什麼這麼賣命?如果小鳳生個男孩,到時不是白忙一場?
子俊有些不認識秋雲似的,以前的秋雲可沒有這麼多的心眼?他只是笑笑,秋雲提醒他不要不當真,早做打算防患于未然。
小鳳梳洗打扮後,感覺肚子小月復有些墜脹感,她想可能是來事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人知道她是在假裝懷孕那還了得,不被轟出陶府也會被關進柴房的。
她在屋里來回走動,思忖著如何是好,就听外面香草在和春喜說話。
「你告訴鳳姨娘,一會老夫人過來看她。」
「知道了。」
小鳳一听計上心來,她打開門讓春喜上街給自己買些胭脂來,自己的快用完了。
「現在嗎?老夫人一會就要來了。」
「去吧。」
小鳳等春喜走後,她著白色的裙裳來到雪貞房間,看見雪貞正在吃飯。雪貞沒有理睬她,只顧吃自己的。
「肖媽媽,也給我拿一副筷子吧,順便給我燒個甜湯,早就听相公說肖媽媽的甜湯那是一個好喝,不知我可有這個口福呢?」
肖媽媽看了雪貞一下,雪貞讓她去拿吧,她倒要看看小鳳還有什麼花招?
「妹妹還在生氣吧,都是姐姐不好,昨天有些胡說八道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不由自主的了,也許是因為懷孕了才這樣口無遮攔,還希望妹妹原諒。」
小鳳開口說道。
雪貞還是不說話,小鳳臉上浮現笑意,耳朵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好像听到了有細碎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小鳳突然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把桌上的飯菜都胡到了地上,然後倒在地上,做出痛苦狀。
「哎喲,我的肚子好疼呀!」
雪貞不知是計,她本來想發火的,但見小鳳特別痛苦的樣子,她不由地走過來想扶她,問她是怎麼回事?
陶夫人和香草走到了院子里,听到雪貞房間呯呯的動靜,趕緊都這向這邊奔來。
小鳳一見陶夫人走了進來,她嚎啕大哭。
「婆婆,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陶夫人推開雪貞,就看到小鳳白色的裙裳下面被血印透了,像雪地里的梅花。她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叫大夫呀!」
香草一听趕緊跑出去。雪貞要扶小鳳被她一把推開,她像個潑婦一樣地嚎叫道︰「你為什麼要推我,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雪貞真是崩潰了,她沒有想到小鳳會和自己玩這樣的損招,現在她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姐姐,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踫過你了?」
陶夫人呵斥雪貞閉嘴,然後讓梅香扶小鳳先回自己房間躺著,小鳳起來後,地上還有殷紅的血漬,陶夫人讓在門口驚惶失措的肖媽媽趕緊將房間收拾一下。
肖媽媽等陶夫人走後,問雪貞怎麼回事,雪貞茫然地搖頭,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肖媽媽見陶夫人臉都黑了,知道這個孫子對于她來講是多麼寶貴,小姐在陶府的日子會很難過了。她不無憂慮地看看小姐,見她臉色煞白,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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