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問我最大的酒館我不知道,但最有名的酒館我倒知道一個。」一個大理的百姓誠懇地說道,「兩位順著這個路往左轉走個幾十步就看到一家叫滄山客酒館,老板是滄山人,酒水都是自釀的,在大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達官貴人都來這買酒喝。」
浩然很感謝他的指引,江南不以為然地說難道能比上我們中原的美酒?
「我們是來打听消息的,不要和別人爭這個,哪地方都有美酒佳肴,沒有誰比誰高誰比誰低,只要自己喜歡就行了。」
浩然的出現引起了酒店里的一陣騷動,因為他的中原裝束,還有他偉岸的身軀,高貴的氣質讓人眼前一亮,伙計更是慌張地迎了過來,以他的判斷此人非富既貴。
「兩位客官里面請,是要雅座還是要包廂呢?」
浩然環視了一下一樓的大堂,里面坐著大多是普通百姓,幾個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他想要打听皇宮的消息還是應該上二樓的雅座,那里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
「雅座吧。」
「客官樓上請。」小伙計殷勤地帶領他們上樓,給他們一個靠窗的位置,浩然很滿意。
「把你們店的招牌菜還有最好的酒送上來。」浩然很豪氣地說道。
江南笑著對浩然說道︰「這家酒館還不如陶林鎮的氣派呢,我看是名不副實。」
浩然提醒他還是先別下結論,等吃過喝過再說,還有到別人的地盤,不要隨意點評人家的東西,免得招來是非。
江南點頭答應。他認為浩然說的對,出門在外還是應該謹慎才對。李公子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
伙計端著菜還有酒上來了。江南笑著問這此菜不是在中原也有嗎?
「哦,因為看你們像中原人,所以我就讓伙夫做了幾個中原的菜以解你們的思鄉之苦,品嘗一下看味道怎麼樣?」
江南等浩然先吃一口後他才動的筷子,他夾的是一塊牛肉,放到嘴里後很快就嚼碎了,還有一股特別的香氣在嘴里縈繞。
「太好吃了。」江南興奮地叫道。浩然讓他安靜下來,別打攪到別人吃飯。伙計得意地下去了。
摩林晃了一下酒壺,里面倒不出一滴酒了,他叫伙計再來一壺,突然目光撇到了江南和浩然的身上,他一看是中原人的打扮。他指著他們問雪貞,她的相公可有那個男人好看?
雪貞認為他喝醉了。要扶他回去。摩林非要她回答,要不然他不走。雪貞沒有辦法,只好向這邊張望一下,突然看到浩然和江南兩人對飲,她的心髒仿佛要爆裂了,她一下子坐了下來。
「怎麼啦?是不是比不過?」摩林問道。
雪貞讓他坐下來。她低著頭小聲地說道︰「你快坐下來,我再告訴你。」
摩林看她的神情像個羞澀的小女孩,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江南和浩然只是側目看了一下就繼續吃自己的了,從浩然的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摩林,因為一個屏風擋住了雪貞的身影。
「你說吧,我听著呢。」
「你去把那屏風再往東移一點,然後我下樓等你。」雪貞幾乎是哀求地說道,摩林是一頭的霧水。問她在玩什麼游戲。
摩林最後還是照做了。雪貞趕緊跑到了樓上。浩然只是很奇怪這個客人的舉動,以為他是喝醉了就沒有再注意他,江南看他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讓浩然瞪了一眼他才拼命掐自己控制住自己。
摩林臉通紅,他認為是雪貞在逗他玩。他放好屏風沖浩然他們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丟下銀兩下樓了。
江南這才放聲大笑起來。
摩林走出酒館的時候果然看雪貞在樓下等他。他問雪貞剛才是怎麼回事?自己真的出丑了。
「對不起,因為剛才情況緊急。沒有辦法和你說。」
摩林讓她現在說,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人就是把我休掉的相公,陶浩然。」雪貞盡量平靜地說道,其實她此時的內心如翻江倒海。
摩林的臉上一下子浮現出頹然的表情,自己真的比不過他。他嚅嚅地問雪貞為什麼不去相認,他現在找到大理,說明人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雪貞一臉的無奈,她現在心情很亂,以前期待過這一天,可是當它真的來臨時,自己又害怕了。
「傻丫頭,當面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喜歡就回到他身邊,不喜歡就讓他回去。」
雪貞想事情哪有你說的客以輕松,不是當事人是無法理解她的心情的。
「走,我要回去了。」雪貞提出自己出來這麼長時間應該回宮了。
摩林用手指了一下二樓,問樓上的怎麼辦?
雪貞眼前一亮,她讓摩林辛苦一下,幫自己盯梢看他們住在哪里?然後不無愧意地看著摩林說道︰「摩林,我知道這樣讓你很難做的,但現在我只有依靠你了,我感覺自己有些卑鄙了。」
摩林恢復了笑容,他安慰雪貞這些都是自己自願的,讓她千萬別有心理負擔。
雪貞回宮了,摩林就坐在在堂的一張桌邊,靜候著浩然兩個人下來。
江南和浩然走出來的時候,江南還是忍不住報怨,吃這麼貴的佳肴喝這麼貴的美酒,會不會太浪費了?這樓上的人怎麼都不說話?
「走吧,下次再換一家酒館。」浩然笑著說道,「別擔心,我帶的銀子足夠我們花費的。」
江南一听又笑了起來,他問可不可以給肖媽媽還有梅香帶點好吃的回去?
「帶什麼?」
「雲南過橋米線。」
浩然笑他現在是不是心里只有梅香了?如果梅香不來,他了不會來的吧?
「哪有?」江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雪貞匆忙進宮,她聞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的酒味,她想趕緊換身衣服才是。可是剛進後宮還沒進屋,就在花園的通道上遇到了王子。王子似乎一直在等她。
「參見王子。」
「不必行禮,今天和摩林出去玩的怎麼樣?開心嗎?」王子問道。
雪貞小聲地回答道︰「還好,謝謝王子關心。」
「雪貞。」王子開口叫雪貞的名字,把雪貞嚇了一大跳,有些不安地看著王子。
「你喜歡摩林嗎?」王子問這話時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
「我和他一直像兄妹一樣,他很照顧我。」
王子一听笑了,他問雪貞可願意永遠留在宮里,像娥皇與女英一樣留在他的身邊。
雪貞一听。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回避不了的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她趕緊跪了下來,王子讓她起來說話,雪貞不肯。
「謝謝王子美意,蛤王子可能不知道,我來是送姐姐的。現在看到姐姐和王子十分的恩愛,所以我打算回到中原去孝順父母,所以我不能留在這里,還請王子體諒。」
「哦,是這樣呀,那就當我沒有說過這話。你起來吧。」王子有些失望,然後就離開了。
這一幕很快就傳到了玉貞的耳朵里,她不動聲色地幫雪貞收拾好東西,這才召雪貞進來。
「雪貞,還記得姐姐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嗎?」
雪貞點頭表示記得,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袱,知道姐姐在攆她走。
「姐姐是讓我現在走還是明天走呢?」
「明天吧。我會讓人送你回去的,回去一定要替我孝敬爹娘。」一想到妹妹要走了。玉貞也有些心酸,可是她也知道雪貞多留一天,她的不安就會加深一天。
夜色深沉。大理的明月也會照到中原的,雪貞是輾轉反側,她期待著明天能見到摩林。能告訴他浩然住在哪里?此行是不是為了尋找他?她又不安地想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想他了,反而認錯人了呢?
玉貞沒有睡。她在和王子說話,她告訴王子明天雪貞就要回中原了。王子很吃驚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王子,我妹妹是被夫家休掉的女人,她一直感覺住在皇宮會給皇宮帶來不吉祥的事情,所以現在見我安頓下來了,她就提出要離開這里。」
「哦,難怪她會那樣的反應,其實在我們大理男子並不計較這些的,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行了,不受這些禮數的約束的。我倒希望你能勸她留下來,在這王宮享受榮華富貴。」
「雪貞不是這樣的人,大理人不講究,可是我們畢竟是中原女子,她不願意嫁給摩林,我想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我想她還是希望回去能和她的相公重歸于好吧。」
王子感嘆以後就少了一個說話有趣的人。
「其實我妹妹很普通的,沒想到王子倒有不舍之意。」
王子笑著說道︰「看似普通卻惠質蘭心。」
玉貞不再問下去,她怕听到更多自己不喜歡听到的話,她見天色不早了,她就讓王子休息吧。
摩林一大早就進宮,可是宮女卻告訴他,雪貞姑娘走了,估計這個時候也應該到城門口了。摩林大驚失色,自己才打听到她相公的消息還沒告訴她呢?這要錯過了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摩林慌忙向外走,他要騎著快馬去追趕雪貞。王子叫住了他,問他要上哪去?
「我去送送雪貞。」
「雪貞走了嗎?這麼快?」王子也很吃驚,她怎麼走的這麼急。
「都要走的人了,何必再去挽留,你這個時候追還能來得及嗎?」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是關于她相公的。」摩林是心急如焚,王子一听是關于雪貞相公的,就來了興趣,問到底是什麼事?
摩林問能不能等他回來再說,王子說不行,必須現在說。
「她相公來大理找她了,我才打听到他相公住的地方,這不就慌張地趕過來了。」
「你現在說的我有些不明白,你詳細地跟我說一下吧。」王子顯得一點也不著急。摩林看天空漸漸地發白,再耽誤下去,自己就真的追不上雪貞了。
「王子,我一時沒辦法給你詳細地講。」
「你必須講明白,因為我沒打算讓你去告訴雪貞這個消息。」王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摩林不明白地看著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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