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雅在院子里玩小石頭,突然看到兩個大人出現,她驚喜地叫了起來︰「叔叔,嬸嬸。」
沁雅的突然來襲讓雪貞有些意外,浩然本能地攔在雪貞前面抱住了沁雅,親了親沁雅的小臉,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叔叔的胡子好扎人。」沁雅叫喚道,惹得雪貞咯咯笑了起來,浩然放下沁雅,模了模自己的臉,感覺還好呀?
「你什麼時候感覺不好了?你可是一直都很自信的人!」
沁雅讓雪貞抱抱她,她可想雪貞嬸子了。雪貞正要彎腰抱她,被浩然拉住了,浩然蹲下來。
「沁雅是個好孩子,你雪貞嬸子現在不能抱你,因為她的肚子里有了小寶寶了。懂不懂?」
「那讓小寶寶出來陪我玩,我天天一個人在家沒人陪我玩!」沁雅一听有小寶寶了興奮地說道。
「十個月後就可以了,你爺爺女乃女乃呢?你爹娘呢?」
「爹和娘在京城舅舅家,爺爺和女乃女乃在後院,我是偷偷跑到這的,我最喜歡吃冰糖葫蘆,我想等著門外有賣的就去買的。」
雪貞突然想到那個叫住浩然的老伯肩膀好像確實抗著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家伙,只是遇到他們的時候賣完了,要不然就會送他們一只的,想一想山楂的味道,林雪貞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浩然听到吞咽的聲音問她是不是餓了?
雪貞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也想吃冰糖葫蘆了。
「你帶沁雅到後院去,我去給你買。」浩然體貼地說道。
沁雅高興地叫道︰「叔叔,我要大的。」
浩然笑著保證自己一定會買一個最大的給沁雅的。
雪貞領著沁雅來到梅苑,看見肖媽媽正在打掃院子,梅香坐在梅樹下繡花。神情專注。
雪貞示意沁雅不要說話,她要嚇唬她們一下,沁雅明白,貓著腰悄悄地向兩人身後靠近。
「沁雅小姐,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嗎?」肖媽媽得意地回過頭來,突然發現了沁雅身後的雪貞,她高興地丟下掃帚就走了過來。
「梅香,小姐回來了。」
梅香頭也不抬。她一邊繡一邊說道︰「肖媽媽,你騙我幾次了,還捉弄我呢?」
雪貞走過來站到梅香前面,讓她好好看看自己是誰?
「小姐,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肖媽媽捉弄我呢。」梅香看到小姐仿佛看到了親人,眼淚就像一股線流了下來。
雪貞讓她把眼淚擦了。自己回來是高興的事,怎麼可以哭的這麼厲害?
「小姐,你回來就好了,梅香一直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肖媽媽有些同情地說道。
雪貞問為什麼?
「梅香快出嫁了,這不在準備嫁妝了嘛!」肖媽媽指著梅香手里的繡品,雪貞這才看清原來她在繡枕巾。
雪貞知道梅香心里很痛。她輕輕地拍拍梅香,讓她不必這麼難過,其實青梅竹馬長大的總是了解的,自己可是在新婚才知道新郎長什麼樣,和自己比,她幸福多了!
「但願梅香有好福氣吧!小姐,你怎麼就這麼快回來了,姑爺呢?」
沁雅搶著回答道︰「給我買冰糖葫蘆去了。嬸嬸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想吃了。」
一提到小寶寶,肖媽媽驚訝地問雪貞是真的嗎?雪貞害羞地點點頭。肖媽媽掐指要算時間,被雪貞打斷了,她嬌嗔地說道︰「我餓了,想吃你煮的甜湯。給我煮吧!」
肖媽媽樂呵呵地到廚房去了,梅香也高興地去幫忙。雪貞就逗沁雅玩。然後問她喜歡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小妹妹,我在舅舅家表哥總是欺侮我。所以我要一個小妹妹,這樣沁蓮不在家也有人陪我玩了。」
雪貞疼愛地撫模著沁雅,說一定給她生個小妹妹。
「不許這麼說,要想著一定生男孩才能生男孩,哪能听一個小丫頭胡說。」陶夫人和陶老爺走了進來,正好听到兩人的對話。
「雪貞,你回來了,也不去看我們,還讓我和你爹跑過來看你。」陶夫人開玩笑道。
雪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都是雪貞不好,忘了這一事了。」
「你們剛才說什麼小弟弟小妹妹的?雪貞難道是你有了?」陶夫人問道。
沁雅扶老夫人坐下來說話道︰「女乃女乃,嬸嬸肚子里有小寶寶了,叔叔去買冰糖葫蘆了。」
陶夫人一听兩眼放光彩,她歡喜的拍手對老爺說道︰「冰糖葫蘆是山楂做的,是酸的,酸男辣女,看來雪貞懷的是男孩。」一想到要抱孫子,她激動的不知要說什麼好了。
陶老爺讓她別高興的太早,他說道︰「當初秋雲懷心蓮的時候,不也喜歡吃酸的嗎?你別這樣,讓孩子壓力大,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陶夫人贊同老爺說的話,她上前去握住雪貞的手道︰「雪貞,你別介意,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
「婆婆你放心好了,如果這一胎是女孩,我就再生,一直生到男孩子為止。」
有這一句話的保證,陶夫人很欣慰。
「雪貞,冰糖葫蘆來了。」陶浩然手里拿著兩串冰糖葫蘆歡愉地跑了進來,臉上因為興奮有些發紅,突然看到父母都在,他不好意思地放慢了腳步。
「哎喲真是疼媳婦,怎麼不多買一支給你娘吃呢?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陶夫人不無醋意地說道,當然她是在開玩笑,因為雪貞懷孕給她帶來了希望,她比誰都高興。
「女乃女乃,我的給你吃。」沁雅天真的說道。陶夫人開心地說道︰「沁雅真是好孩子,女乃女乃說著玩的,你吃吧!」
「大家都坐下,品嘗一下我煮的甜湯。」肖媽媽和梅香端著甜湯走了出來,小院子里充滿了溫馨之意。
二天過去了,林玉貞還是拿不定主意自己要不要回去。林老爺早就發出狠話,這是關系玉貞一生的決定,誰也不要給她拿主意,讓她自己決定,只有這樣,她將來才不會埋怨別人。
林夫人一直在女兒的閣樓下徘徊。小菊問她要不就上去看看,問一問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也想上去的,可是我怕自己的意見左右了她的決定,明天大理的人就要走了,我也矛盾的很,還是再讓她考慮一下吧!」
林夫人走出小院,看見三夫人正和寶兒說話,笑著向這邊走來。林夫人皺了一下眉頭,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看不得別人微笑,總感覺那里是無盡的嘲弄。
「姐姐,玉貞可做決定嗎?」三夫人好心地問道。
林夫人繃著臉很冷淡地說不清楚。
「姐姐就應該回去,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好,不能同患難那還能叫夫妻嗎?」小寶伸個腦袋說道。
腦袋被林夫人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她理直氣壯地說道︰「小屁孩子懂什麼,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三夫人心疼地問寶兒可疼,然後埋怨林夫人怎麼可以下手這麼狠?小孩子說的也是實話。
「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你看他苦著臉好像我怎麼他似的,我不就輕輕地打了他一下嗎?真是會裝。大白天的不去讀書呆在家做什麼?老爺怎麼這麼縱容他,真是家門不幸。」林夫人一邊嘆息一邊搖頭地走了。
三夫人模著寶兒的頭,看著眼淚絲絲的孩子,心疼地說道︰「你大娘心情不好,你就別難過了,快去學堂吧!」
寶兒抹了一下眼淚道︰「大娘和姐姐都是愚蠢之人,我看活該!」
三夫人讓寶兒別這麼說,讓大娘听到了又要大吵一頓了。寶兒認為母親太軟弱了,怎麼可以這樣害怕大娘呢?
三夫人淒涼一笑道︰「寶兒不懂,她是正室,娘是妾,怎麼能和她爭呢,所以娘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寶兒身上,你將來考取狀元,娘就揚眉吐氣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揚眉吐氣的,我將來就娶一個老婆,才不要什麼三妻四妾呢。「
三夫人笑笑,認為孩子說的可笑,等他長大了就明白,哪有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的。
「你浩然姐夫以前也有小妾只是死了,你這個王子姐夫將來更是三宮六院多得不得了,算了,和你小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快去學堂吧!」
浩然回來了,當然要告訴易銘一聲才行。浩然來到李府,丫頭告訴他,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去龍山村了,明天應該就能回來了。
「哦,那我改天再來。」
「浩然兄弟,你真是貴人,怎麼易銘兩口子不在家,你就不願意進來了,是不是怕我們把你給吃了?」大嫂和一個年輕女人正從外面回來。
浩然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嫂真是說笑了,我不是怕打擾你們嗎?」
「就你嘴巴會說話,對了這位是我表妹玉珠,要不是她前來陪我說話,我還真是悶死了。」大嫂對身旁的玉珠投來感激的目光。
浩然听說過這位表妹,現在見了,他終于知道表妹的廬山真面目了,見表妹在陌生男人面前表現有些嬌羞,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就講了幾句閑話走了。
玉珠盯著浩然的背影問大嫂道︰「他就是陶浩然呀,我看比姐夫和易銘長的都好,唉,我怎麼就沒有這個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