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林第二天就走了。沒有再來林家和雪貞告別,其實有些話不用說,大家心里都明白。
可是他送來的黃金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攪得林家雞犬不寧。林雪貞不想听林夫人還有三夫人指桑罵槐,以為她也想分一點,悄悄地帶著肖媽媽重新回到了陶家。
陶夫人有些日子沒看到雪貞了,見她突然回來又高興又意外,但她什麼都沒問,問了也是讓自己難堪。
「回來就好。子俊一家還沒回來就暫時住著吧,實在不行,我們就再租一處房子,我還有一些手飾變賣了吧!」
雪貞很感謝婆婆這麼說,她堅信陶家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爹,還有大嫂她們呢?」雪貞見家里就陶夫人一個人,連沁雅也不在這,有些好奇。
「都上田頭去了。香草嫌家里悶也去了,就留我一個人看家,你回來了正好,還有人陪我說話。」
「娘,你怎麼知道的?」雪貞吃驚地問道,問完後就感覺這句話也暴露了自己。
「我早知道了。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大家都有事做,還有新鮮蔬菜吃。」
「娘,你不是挺煩老伯的嗎?」
陶夫人一震,她讓肖媽媽去廚房給雪貞煮點粥。然後她拉著雪貞的手試探地問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還是那位老伯告訴過她什麼?
「娘說句實話,我剛開始一直懷疑浩然是不是他走丟的孩子,後來發現是我弄錯了,不過我看老伯和浩然挺投緣的,在一起像父子,我才會瞎猜的。」
雪貞感覺到了陶夫人的手在抖,她緊握陶夫人的手道︰「娘,你生氣了。我只是胡說的。」
「雪貞,浩然真的是我和你爹所生的孩子,和俊良還有子俊是親兄弟,與那位老伯一點關系都沒有,可能是浩然的年紀和他的兒子差不多,所以才會這種感覺吧!」
雪貞認為婆婆說的有道理。她不禁同情那位老伯,看來自己的孩子是真的找不到了。
「他家的兒子是走丟了還是去世了?」
「他說走丟了。」
肖媽媽端著熱粥過來。兩人才停止這個話題。
「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
「算了,天太冷了。明年春天的時候應該會很好看。」陶夫人說道。
雪貞模了模肚子說道︰「春天,小家伙就要出生了。」
「希望浩然能在孩子出生前回來。」陶夫人想到小兒子在外面受罪就有些心疼。
「娘,我們喝粥吧!」雪貞打斷她,不讓她沉浸在思念的情緒中,這種情緒太會傳染人了。
龍山村里,鈴兒一臉的擔憂,因為父親告訴她。秋雲的狀況很不穩定,要想一下子好起來是不可能的。
「她恐怕要在這過一個冬天。」張神醫說道。
「這麼嚴重嗎?」易銘問道。
「那我能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嗎?」鈴兒說道。
張太醫勸她還是別去了,本來就不是太熟。如果說話不中听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他們一家現在住在後山里,有子俊照顧你們就放心好了,我爭取明年春天讓他們一家三口回去。」張太醫信心滿滿地說道。
「我們當然相信岳父的醫術了。」易銘由衷地說道。
「你們在這住三天了,給我帶了不少的東西也幫了不少的忙,也應該回去了。」張太醫知道李家更需要他們。
「雪貞這丫頭應該還好吧?我都想她了,有她在這,我省事多了,還想吃肖媽媽做的飯呢!」
「以後,我一定把這兩個人綁架來。」鈴兒調皮地說道。
鈴兒和易銘回到家里天都黑了。
「我去給公公婆婆問候一聲,告訴他們我們回來了。」
「算了。天都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我都累了。」易銘阻止道。
「不行。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就不好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呢?我爹娘又不是老古董,我說不用去就不用去。」易銘命令道。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于老爺出來了,看見院子里的兩人道︰「別爭了,進屋休息吧,你娘都睡覺了。」
「這麼早?」
「冬天了,乏睏,睡得早,半夜就醒了。」
易銘夫妻二人這才回到房間里,易銘拉著鈴兒就把嘴湊過來,鈴兒推開他,說自己太累了。
「在你爹那都不敢動心思,回來了還不讓踫,想憋死我呀!」
「說不行就不行。」
「給個理由。」易銘不依不饒。
「你要當爹了,這個理由行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易銘有些反應遲鈍,讓鈴兒再說一次。
「這次回去讓我爹給把脈了,說我懷上孩子了,都一個月了。」鈴兒害羞地說道。
「啊!啊!」易銘激動地喊叫起來,鈴兒急忙來捂他的嘴,他拿起鈴兒的手猛親,又去親她的臉,真是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興奮了。
大嫂的房間里,大嫂推了推床上的大哥道︰「相公,你听是易銘回來了,你看人家小夫妻,一回來天蹦地裂的,干柴遇烈火。」大嫂滿是羨慕的語氣。
「我們年輕的時候不也這樣嗎?現在不是因為有孩子嗎?你別提這事,你一提我這個晚上就睡不著覺了。」
大嫂抿嘴笑了,她感覺這個時候相公可愛多了,比起白天的一本正經真是可愛多了,她側過臉來貼近他,小聲地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沒想到大哥听了馬上變色,驚慌地叫道︰「不可以!」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要你的命!」大嫂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哥還是讓大嫂帶著她的大肚子遠離自己,現在兒子比什麼都重要,其他的,他可以忍,而且必須忍。
可是弟弟房間里的啊啊聲怎麼這麼煩人呢!
大嫂看相公一臉的窘迫不由地放聲大笑起來,然後就感覺肚子疼痛。大哥緊張地問她怎麼啦?
「我感覺羊水破了。不會是要生了吧?相公,我怕。」
「還沒到月呢!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可能是早產了。」
「我去叫弟妹過來。」
易銘正摟著鈴兒在深情地說著孩子的事時,就听到大哥在門口嚎叫,嚇得趕緊披著衣服出來。
「出了什麼事?」
「我找鈴兒,叫弟妹出來。」
「大哥。你半夜三更的,找我媳婦做什麼?」易銘油腔滑調地說道。身後被鈴兒狠狠地掐了下。
「出什麼事了,大哥。」
「弟妹快去看看,你大嫂可能要早產了。」
「怎麼會這樣?」鈴兒詫異地問道。
「怎麼會這樣,還不怪你們在房間里搞得動靜這麼大,讓你大嫂走了神唄!」
易銘和鈴兒一關地霧水,不知大哥在說什麼,不去想了,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三人快到大哥門口時,易銘突然狂笑不止。讓大哥和鈴兒錯愕不已。
「你怎麼回事?」大哥沒好氣地問他有什麼這麼好笑嗎?
「不是的,我終于想明白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因為。」
鈴兒瞪易銘一眼。這個時候是說這樣話的時候嗎?
一句話提醒了易銘,現在鈴兒也是孕婦,可不能太激動。
「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
鈴兒進去後,就看見大嫂躲在那哎喲哎喲地叫著。
「大嫂你怎麼啦?」
「鈴兒,我好像羊水破了,我要生了,我怕疼。」大嫂可憐地說道。
鈴兒讓她躺好,然後掀起被子,模了模她的肚子。正準備退下她的褲子檢查時。一股尿味刺鼻子。
「大嫂,你不是羊水破了。是小便禁了,孕婦有時由于緊張會存在這種情況,真是虛驚一場,嚇死我了。」
大嫂一听原來是自己搞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沖鈴兒笑笑。
鈴兒從櫃子里拿出一身干淨的衣服幫她換上,又讓大嫂起來,把潮濕的鋪蓋換掉。
「讓丫頭換吧!」
「半夜再叫丫頭多不好,我來吧!」
大嫂笑著湊近鈴兒身旁,問他們小夫妻剛才做什麼,動靜這麼大?
鈴兒臉一紅,這才明白大哥剛才說的話,難怪易銘笑岔了氣,鈴兒有些氣惱,但又說不得。
「大嫂你們也真是的,胡想什麼呢?我只是告訴易銘,他要當爹了,他在那高興地大喊大叫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還以為你們小夫妻,」大嫂說到這就不說了,看著鈴兒,兩人都笑了起來。
「大哥,這里面是什麼情形?」易銘問道。
「你問我還是問牆,我問誰去?听一听。」
于是兄弟兩貼近門,想听一听進而有什麼動靜,是什麼情況,可是只有竊竊的笑聲,並沒有其他的聲音。
「鈴兒,大嫂怎麼樣了?」易銘叫道。
「我現在還不確定,你們再等一會。」鈴兒故意捉弄他們說道。
「弟妹,要不要去請產婆過來幫忙?」大哥問道,他現在是心急如焚。
「大嫂,別逗大哥了,一會把婆婆吵醒就不好了。」鈴兒說道。
「听你的。不過你也真是的,懷上孩子了是好事為什麼瞞著呢?」
「不是想明天再說的嗎?誰讓你不好好休息,听別人的房呢?心里有鬼還說別人。」鈴兒反駁道。
兩人又是一陣偷笑。
兄弟兩人在外面互相看一看,都不清楚但又不好意思進去。這時鈴兒把門打開了。
「大哥,你進去吧,大嫂沒事的,離生產還有些日子,只是別讓她太激動就行了,她有些過于緊張了。」
說完鈴兒就想笑,然後拉著易銘就走。
「你好好說話拉我做什麼?」回到房間易銘問道。
鈴兒笑著告訴他是怎麼回事,易銘听了嘿嘿笑了起來,這個夜晚太好玩了,原來誤會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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