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很不認同婆婆的話,認為婆婆在為她的偏心找理由,她繼續說道︰「你對俊良除了訓斥就是訓斥,連夸獎一下就舍不得,此時倒還怨起我來了,真是冤死我了。」
本來是開玩笑的,可是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訴苦大會。
「好,我跟你說實話,俊良不是我生的,是我撿來的,你爹在外養的女人生的,所以我一看到你相公就生氣,好了吧,滿意了吧?」
心蘭臉發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浩然和雪貞也以為自己听錯了,一直以為浩然是有故事的,沒想到是大哥。
「看什麼看,我說的是真的。」陶夫人甩開浩然的手進屋了。
「大嫂!」
「我本來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天啊,俊良不是親生的,那他親娘是誰,不會是婆婆害死了吧?太可怕了。」心蘭從小生長在大戶人家,看慣了這些勾心斗角,所以越想越有可能。
「不會的,是娘在賭氣,大哥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一定是說氣話。」雪貞打圓場,認為不可能。
心蘭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消息太打擊人了,她不得不信,從她進陶府後,陶夫人對自己的相公真的沒有什麼好臉色。
「大嫂,你別多心,我們對大哥的態度是一樣的。」浩然說道。
「都別說話,我進屋呆一會。」心蘭示意他們別再強調了,此時自己什麼都听不進去。
晚上陶老爺一行人回來,看到陶浩然突然出現在家中真是又驚又喜,忍不住抱著浩然老淚縱橫,這更加劇了心蘭心中的想法。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相公,還傻呼呼的為浩然高興呢。
「你們怎麼這個表情?你娘呢?」陶老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松開浩然,見眾人都本著臉一言不發。
「肖媽媽,春喜還有香草,你們先退下去。我有話要問爹。」心蘭說道。
「什麼事這麼神秘。還讓她們回避,其實現在大家像家人一樣不必這樣的。」俊良說道,他為人比較憨厚。
「你也回去看著沁雅,別讓她出來搗亂。」心蘭命令道。
「大嫂。那我們呢?」浩然問道,他知道心蘭要問什麼,就問自己和雪貞要不要也回避。
「不用。你們留下來,反正你們都知道了。」
俊良很迷惑,但老婆吩咐了。自己照著做就行了。
「說吧,心蘭,有什麼事就問吧,搞得這麼鄭重。」陶老爺說道,他一直認為心蘭是個小題大做的人,所以對她的這種方式並不感覺太突兀。
「爹,俊良是不是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心蘭開門見山地問道。「婆婆都承認了俊良不是她生的。」
「胡鬧,這話是誰說的?」陶老爺氣得暴跳如雷。他可是一個清白做人的人,怎麼會讓兒媳婦質問這樣的問題,真是丟老臉了。
「娘說的,不信問浩然還有雪貞,他們也听到了。」
「怎麼可能?你娘十月懷胎生的俊良,當時是難產還差一點要了你娘的命,她怎麼能說俊良不是她的孩子呢?她一定是糊涂了。」
「如果是真的,那娘為什麼不疼愛俊良呢,浩然一回來,你看你們不是拉他的手就是抱他,可我從來沒有看過你們這樣對待俊良。」
陶老爺指著心蘭道︰「你真是個生事精,你要知道俊良是家里的長子,我和你娘對他的希望高,要求嚴,浩然是家里的老小,就要求少一點,比較寵一點,但這也是人之常情,你怎麼連這個也計較?」
心蘭不好意思地看了陶老爺一下,趕緊低下頭來,一副認錯的樣子。
「浩然小時候身體不好,你娘就帶他在山上住,找各沒幫他調理氣息,一住就是八年,所以自然就偏一點,俊良小時候壯得像牛,自然就少了一些關注,但為人父母的,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懂不懂?」
「爹,我明白了,是我錯了,我這就去給娘賠禮道歉去。」心蘭站起來向地人房間走去。
「原來是虛驚一場,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爹年輕時真是風流鬼呢!」浩然夸張地說道。
「你小子胡說什麼?」陶老爺做了一個動作想打浩然,但手停在半空又停止了,「那個時候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你娘可是管得緊。」
陶老爺說完後,才想起雪貞也坐在一旁,他想自己這樣說有些為老不尊了,他轉過臉,假裝撓臉,見心蘭還站在門口,就知道老婆還在生氣。
「我來幫你敲門。」陶老爺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走了過去,化解了一份尷尬。
「你不會也有這樣的想法吧?」雪貞小聲地問道。
「你說呢?」
「你敢!」
「我怕!」
俊良在屋里貼著門縫大約也听清楚是什麼事了,他的心里暖暖的,以前自己在意過,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父母並沒有看不起他,只是對自己的要求比較高而已。
「爹,你是最棒的。」沁雅豎起大拇指說道,「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好的最疼愛沁雅的爹。」
「哎喲,我們沁雅真是懂事了。」俊良抱起沁雅親了一下,狠狠地,他太高興了,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爹,你怎麼哭了?」
「爹是高興的。」
陶夫人打開門走了出來道︰「大家都出來吧,別都躲在門後面了。」
「娘,你也真是的,明明不是這樣的情況,你為什麼騙我呢,害得我一下午都傷心難過。」
陶夫人看了心蘭一眼道︰「我說不是你不信,我說是你就信,你讓我怎麼辦?」
「好了,娘,都是我不好。就原諒我吧,以後我不會亂懷疑了。」
「真的?如果俊良的親娘出現呢?」
「娘,你怎麼又來了?」
「夫人,你以後別再胡扯這些了,孩子知道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年輕時有多風流呢!」隱老爺說道。
「有沒有心里清楚。我帶浩然住在山上的時候。誰知道你在外有沒有找別的女人呢?」
「瞧你,年紀越大,怎麼還不懂事了呢?盡說些胡說讓孩子們看笑話。」
「爹,不怕。我們喜歡听。」浩然繼續說道,不過次他的運氣不好,陶老爺真的打他了。不過很輕,但浩然表現的很受傷,讓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娘笑了,就表示娘不生氣了,我們吃飯吧,我餓了。」浩然說道。
「明天請老伯也過來吃飯吧,天天都是我們吃他的,都不好意思了。」心蘭說道。
「哪位老伯?」浩然不解地問道。
「就是我們在玉山腳下遇到的,現在我們還在他家附近開荒種地呢!」雪貞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陶夫人的表情。奇怪她很平靜。
「隨便,只是錢夠買些好菜嗎?」陶夫人問肖媽媽最近手頭可有錢了。
「回夫人。還有一些,多添幾個菜應該沒問題的。」
「那就請吧,來而不往非禮也。」陶夫人依然很淡定,可是雪貞總感覺陶夫人有些不自在,她的那份從容是裝出來的,她內心應該很抗拒的。
浩然發話了。
「在說請客前我先說一件事,這次我在雲南也賺了一些錢,我打算先盤一家店鋪過來經營,大哥你回來做事吧,總是給別人做工不是辦法。「
「可是李家才給你大哥長過工錢,這樣就走不是太好吧,現在你大哥很受器重的。」
陶夫人說道,「要不你先做著,你大哥過些日子再過來。」
「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還要請伙計,不如用自己家的人方便。」
「那好吧,明天我就跟東家說一聲。」俊良說道,心蘭在下面踢了他一下,意思你考慮清楚沒有?
「我看娘說的對,現在是冬天,開的田也不能種了,不如讓大嫂還有香草春喜過去到店鋪做事,大哥就暫時還在李家幫忙。現在李家有兩位孕婦也需要人手,我們不能過河拆橋。」
「對家都認為雪貞說的有道理,紛紛點頭,浩然于是不再堅持。
「那大嫂,春喜還有香草你們就要辛苦了。明天我就去找店鋪。」
「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現在做生意應該有好的點子還要有好的貨物才行,我想做開一家特產品店。陶林鎮離京城不遠,百姓生活的和樂,也比較富裕,所以我打算開一家店鋪專門賣一些質量比較好的物品,像江浙的絲綢,扇子,雲南的普洱,就是各地有名的東西都要在小店里有,讓陶林外鎮的人不出陶林鎮就能買到全國各地的物品。」
「這個主意倒是好,只是成本會很高的,哪來那麼多的本錢?」陶老爺說出自己的顧慮,也是大伙的顧慮。
「先從小的做事,手里有多少本錢就進多少的貨物,一步一步來。」浩然很有信心。
「最好再進一些各地的上好的水粉胭脂什麼的,女人都喜歡這些。」大嫂出主意。
「我還有兩年手飾拿去變賣了吧,怎麼也需要一些活用的銀兩才行。」陶夫人說道。
「謝謝娘,不用,人不是一口吃成胖子的。慢慢來吧!」浩然很高興家里的人這麼支持自己。
「來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
「沒有酒怎麼慶祝?」
「就用面前的稀飯來慶祝吧!」
于是大家都舉起了手中的稀飯碗開心地踫到了一起,此時是一家人最團結的時候,也是感覺最幸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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