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抬頭,看到那個已經算是熟悉了的如刀刻般的側臉,莞爾一笑,「你來了。」
權翎宇有力的臂膀托著懷中這個嬌小的女生,只覺得她仿佛柔弱無骨,像只乖巧的小貓咪一樣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還有一只小手軟軟的搭在他的胸膛上,一陣一陣異樣的熱度從那蔥白的小手直往他心里鑽。
剛剛看到她倒下,他的心都被提了起來,然而走近了之後才發現,她並沒有被擊中,子彈擦著她的肩膀過去了,白皙的皮膚上那一條血痕格外的顯眼,還有鮮血不斷的向外滲著。
原本在晚會上,他就預想到蘇白見到楚心蘭之後肯定沒有辦法繼續保持冷靜,就像是兩年前的那個雨夜……蘇白質問楚心蘭的每一句話他都听見了,那一字一句,甚至每一處哽咽,都像是一把錘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蘇白還能夠質問楚心蘭,而他呢?他從來就沒有質問那個人的機會!
當看到蘇白追著楚心蘭進了盥洗室的時候,他以為這一次蘇白可以得到她想要知道的真相,便沒有再繼續盯著那個方向,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永遠是殘酷的,他不想蘇白一臉狼狽的出來的時候發現被他撞個正著。沒想到他沒有等到蘇白的出現,卻被白如萱纏住了。
這個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騷,一直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一會兒淚眼婆娑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一會兒嬌笑連連,甚至還幾次想要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只不過一旁的追雷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將這個兩片紅唇blabla說個不停的女人轟走了。
已經是晚會的尾聲了,權翎宇這才發現蘇白一直沒有再出現,正想要找她的那個女伴問個清楚,嚴夢瑤已經一臉焦急的奔了過來,他這才知道蘇白被綁架了的消息。
萬煌可以說是白三爺的主要據點之一,那些人竟然將蘇白綁架到了這里,不過,他權翎宇是闖過龍潭虎穴的人,這樣類似的營救行動已經完成了不知道多少次,與他來說,只需要警惕,不需要緊張。
然而當他真正到達了萬煌,看到那完全喑滅了燈火的黑幢幢的大樓,才感覺到自己內心的不安,他不能讓那個女生出事。萬煌一向是戒備森嚴,時間緊張,蘇白生死未卜,他便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強行突破,一路上也遇到了攔截,但那些人,皆是落得了或死或傷的下場。
當他到達了地下二層,看到了處在對峙之中的雙方,一個念頭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葉嘉勛也許並不僅僅是他所暗捕的那一伙人馬的接頭員,他與白三爺這一脈也許也存在著或多或少的聯系。他也听到了葉嘉勛那一番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那一刻,他立刻意識到這一切都只是面前的這些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讓蘇白重新愛上葉嘉勛。
只可惜,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白是他的女人,她的性命也只能由他來保護。
「權翎宇,我是不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蘇白掙扎了兩下,發現權翎宇就是不肯放她下來,只好安安分分的被他橫抱,只是在這樣親密的距離下,權翎宇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特有的氣息,一直往她鼻腔里面鑽,很好聞,但是卻忍不住讓她紅了臉。
「蘇白,我覺得你是還不起了。」權翎宇挑了挑眉,忽然咧開嘴笑道,「我看,你不如就嫁給我,這樣也就不用你還了。」
權翎宇低頭,發現蘇白神色始終是平靜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眉心卻是微微蹙起,肯定是因為肩上的痛感吧。這樣想著,權翎宇的眸子暗了下來,怒意和恨意升騰,今天參與這場綁架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但是,葉嘉勛的性命,他不得不留著,幕後的人藏得太緊,他目前能夠監控到的人,只有葉嘉勛!關于葉嘉勛的上一層——豹子,他還只是剛剛模到了點線索,在沒有十足的把握的情況下,他不能貿然出手。
蘇白只覺著托著自己的那雙手猛然縮緊了,抬頭,卻發現權翎宇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肩頭的那處傷痕,便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沒想到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無意識的倒抽一口涼氣,看的權翎宇又是心痛又是好笑,這個女生,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出一副堅強的模樣,只除了面對楚心蘭……
不顧蘇白的反對,權翎宇直接命追雷開車到了他的住所。這是一棟遠離喧囂的市中心的類似山莊一樣的豪宅,透過車窗,蘇白可以看到大門處戒備森嚴的士兵,武裝荷,表情十分嚴肅的在進行著日常的巡邏。
「權翎宇,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權氏國際掌門人的身份,應該不是你的全部吧?」扭過頭,蘇白定定的看著那個剛毅的側臉,終于將盤旋在自己心頭的疑問道了出來。
*
與此同時,白家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白如萱站在沙發的旁邊,臉上帶著明顯的淚痕,腳邊有無數玻璃碎渣,而在她面前的客廳的茶幾上,是厚厚的一疊晚報,每一張都是用了最大的版面刊登了那張她與葉嘉勛在床第廝混的luo照,這些報紙,原本都是要面市發行的,現在全部被白家花錢買了下來。
若是這樣的照片大肆傳播出去,那麼集團的形象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而眼下,白氏集團正在與包括蘇氏集團在內的幾家共同爭奪著一處地皮,萬萬不能夠出現任何的差錯。
「白如萱,從今天開始,不許你踏出家門一步!直到白氏集團拿下那塊地皮!」白佔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強硬的語氣完全不給別人反駁的機會,白如萱的媽媽傅余妙本來想求情,但是看到丈夫這種架勢,便也不敢開口。
「還有你!傅余秒,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你也去給我好好反省反省!」白佔輝大手一揮,桌上的花瓶便被掃落到了地上,瞬間被砸了個粉碎,又罵罵咧咧了一陣,白佔輝的電話響起,這才使他停息下來。
回到房間,白如萱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經完全的扭曲起來,照片的事情,肯定和蘇白那賤人月兌不了干戲!
忽然「叮」的一聲,她看了看手機,有人發過來一段錄像,落款處是「白峰」。看著畫面上那熟悉的身影,白如萱撥出了一通號碼,嘴角掛起了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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