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志面色一緊,他索然是一直知道這個姚寒煙行事乖張,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已經猖狂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居然隨隨便便的就突破了獄警的防線將沈白擒在了手中,真是的,姚寒煙抓住這個監獄之中任意的其他人都可以,偏偏就是這個沈白,最是不能夠輕易的動她,如今卻……
「怎麼,顧大局長還需要考慮這麼久的時間?看來是我手上的籌碼不夠有分量啊,不過,沒有關系,對于顧大局長來說,她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罪犯,今天就要接受審判,只是顧大局長心中應該也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吧。」姚寒煙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閑適的掃視著周遭的人們,此時此刻,她的四周幾乎已經被重重的包圍住了,今天她就是要賭一把,如果錯過了這樣的一個機會,那麼就算是她以後再逃出去,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作用了,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天,將蘇白送到了她的身邊。等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歸是沒有浪費。
察覺到身後姚寒煙止不住的笑意,蘇白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自從昨天她們達成了協議之後,姚寒煙的心情就特別的好,似乎是預見到了今天逃出去之後的美好的圖景,雖然心中對著這個計劃有一點點的抵觸,但是一想到這樣能夠真的知道權翎宇的心意,她便也就配合的做出了有些驚慌的表情。
鮮血逐漸地連成了線,順著寒光閃閃的刀鋒緩緩的滑落到利刃的尖部,然後一點一點的滴落到蘇白的衣服上面,暈染成了一片可怖的色彩。
在場的人皆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于輕易的上前,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就會使得那個瘋子一般的女人手下的力量加重葬送掉蘇白的性命。
「姚寒煙,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顧文志現在已經恢復了鎮定,無論如何,他今天都不能讓這個女人將蘇白帶走!
沈騰死死地盯著蘇白身後的那個仿佛不在意一切的女人,這個女人他認識!當年就是這個女人將少主一槍擊中,差點永遠醒不過來,現在這個局勢,讓沈騰很難相信姚寒煙還不知道蘇白真正的身份,但是如果姚寒煙已經知道了,那麼就算是現在他們滿足了姚寒煙的要求讓這些人逃了出去,那麼最終蘇白還是會死在姚寒煙的手中,姚寒煙並不是一個做事會留下任何的痕跡的人,必定會將蘇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抹殺掉!
想到這里,沈騰禁不住更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手背和手臂上面青筋已經很明顯的浮現了起來,他幾乎要耗盡全身的氣力才能夠克制住自己想要沖上前去將蘇白從姚寒煙手中救下來的意圖,如果是別人控制著蘇白的話,他或許已經沖上去了,但是現在,對手是姚寒煙,雖然這幾年來姚寒煙一直都是呆在監獄之中,並且現在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是沒有任何的防備的模樣,但是沈騰還是能夠看出來其實姚寒煙一直都在很仔細的觀察著周遭的形勢,比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專注。
然而,隨著蘇白的鮮血滴落在衣襟上面越來越多,縱使是沈騰,都有一些沉不住氣了,轉過臉來沖著顧文志大聲的吼著︰「還不快點給他們準備車子!難不成你真的想要沈白死在這里?!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顧文志被沈騰突如其來的這一聲怒吼嚇得微微顫了一下,但是身為局長的尊嚴使得他不能夠就這樣服軟,于是很堅挺的挺圓了自己的肚子,端出了自己局長的架勢,正準備開口,便被一枝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拿開點拿開點!」雖然正是寒冷的季節,但是還是有冷汗不斷的從顧文志的額頭滾落下來,他這一輩子,盡管也有過拿著槍指著別人的經歷,但是真正的自己成為了那個瞄準對象的時候,一陣又一陣的心悸不停的涌上來,沈騰手上的槍支早就已經上好了膛,他的手指也都已經扣在了扳機之上,幾乎只要再輕輕地用一下力氣,就能夠輕易的將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里。
顧文志不斷地後退著,然而沈騰的準信一直死死的鎖定在這個肥胖的男人身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威脅的意思,仿佛只要顧文志敢轉過身逃跑,那麼他一定不會介意就在這里開槍。
蘇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微微有些沉痛,沈騰為了她,已經準備公然的和政府機關人員為敵了嗎?此時此刻的蘇白,已經感覺不到脖子上面的鮮血的溢出,想必這個時候,身處在帝錦山莊里面的那一位已經知道了她被姚寒煙抓住了的這件事情了吧。只是……那個男人真的會像蘇燁所說的那樣,今天一天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監獄之中嗎?如果他不出現的話,那麼就算是自己跟隨著姚寒煙逃了出去,也只是身體上間的自由,她的心,早就已經戴上了枷鎖,而那把鑰匙,隨著那個男人的離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難道是瘋了不成,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去殺了那個女人嗎?!」顧文志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一直肥肥大大的手顫抖著指向了姚寒煙,此時此刻,姚寒煙在他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災星,一直以來,其實他對于這個女人還是有過一定的想法的,進到了X32房間之後就等于是被宣告了慢性死刑,最終還是會丟掉性命的,只是這個女人身上放佛就有著天生的吸引力,在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想要將這個女人據為己有,只不過……顧文志悻悻的模了模鼻子,他在這個女人那里可是吃了不少的虧,就連自己的弟弟都差點在那個女人手中完蛋。
沈騰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是啊,他想要殺了那個女人,想到都快要瘋了,但是現在,他們除了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去做這些事情,就根本麼有辦法再繼續其他的動作,姚寒煙籌備著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了,又怎麼會輕易的讓他尋到破綻。
「不行,她是重刑犯,說什麼都不能放出去!」即使是被槍指著,顧文志還是留有了最後的一絲理智的,讓這麼危險的重要的犯人逃了之後,他就一輩子也別想要再往上爬了,這可是至關緊要的事兒,萬萬不能夠出現任何的差錯,比起沈白,還是姚寒煙更為重要,必要的時候,他堅決會選擇犧牲掉沈白,反正這個女人已經沒有大人物在後面撐腰了。
前幾天的時候,權翎宇曾經到過他那里,只不過一句話都沒有提沈白的事情,仿佛是完完全全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被關進了大牢之中,甚至在他旁敲側擊的提出願意提供一個便利讓權翎宇同沈白見上一面,怎麼說也算是夫妻一場,沒有想到權翎宇竟然直接的回絕掉了,並且還挑明了說自己和沈白只不過是合同婚姻,如今沈白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之間的合同也就等同于要作廢了,最後還風輕雲淡的提了一句,如果一旦發生了什麼,要他顧文志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千萬不能夠因為一點點小事情沖昏了頭腦。
顧文志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表現自己的時候到了,就算是自己現在性命收到了威脅又怎麼樣,如果最後成功的組織了這樣一場逃獄,那麼他肯定會功加一等。這樣想著,顧文志的底氣一下子足了很多,也不再懼怕沈騰手中的那一把黑色的手槍了。
只是這一次,顧文志並沒有那麼愚笨,他一邊安撫著雙方的情緒,一邊撥通了權翎宇的電話,響了三聲之後,電話那端傳來了沉穩的例行公事一般的男人的聲音。
不知道顧文志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手機開著免提,電話那端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能夠听得到。
姚寒煙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只是保持者手中的控制著蘇白的動作,也不催促也不逼迫,就那樣看著顧文志,與在場的人一起听著電話那端的聲音。
「權少,沈小姐現在在監獄之中,被……被綁架了!您看這……」顧文志一邊說著一邊瞟著沈白,發現那個女人果然是在很熱切的看著自己,很是期待的模樣,只是很快,電話那端結束了沉寂,傳來了比之前還要更加的冷漠的聲音。
「老大說,沈白和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系,這種事情,顧局長應該請示的對象,似乎並不是我們吧,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這邊就掛了。」
顧文志臉色一滯,似乎是沒有想到權翎宇竟然連電話都懶得接,直接打發奔雷隨隨便便的回應了一下,顧文志正在躊躇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又有些慌張奔雷就這樣將電話真的掛掉,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奔雷!讓權翎宇接電話!」
顧文志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身子主動地朝著沈白的方向走近了一些,姚寒煙冷冷得盯著那個男人,在還有一步的時候嚴酷的喝止了對方還要繼續靠近的想法。
電話那端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所有的人以為這通電話就要再這樣的態度下面結束了的時候,忽然一個很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什麼事嗎。」
蘇白听著這個曾經很是熟悉的聲音,竟然忍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下了淚來,這幾天的時間之中,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想念這個男人,因為心中的那一份想要出去見到權翎宇的意志支撐著自己,所以即使是在最艱難困苦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放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崩潰。
姚寒煙不經意的將手中的刀子從蘇白的脖子上面那的離得遠了一些,只是不論是哭泣之中的蘇白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察覺。
「宇,是我……」蘇白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但是還是微微有些哽咽,只是話說出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是喑啞成一片,完全听不出來原來的聲音是個什麼模樣,不僅僅是蘇白,就連沈騰都嚇了一跳,看來這幾天的牢獄之中的日子,不光是摧殘了蘇白的表面的身體,一想到這里,沈騰對于那個安然的待在帝錦山莊的男人就更加的憎恨!
如果不是那個人,蘇白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那個人,蘇白又怎麼會這樣輕易的掉入陷阱之中,都是因為蘇白太過于相信權翎宇,所以才會一步步的被權翎宇欺騙!真是該死,他在他們的身邊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有發現權翎宇所存的心思,從來就沒有澄淨過。
「你是……沈白?」電話那端良久才傳來了聲音,這一段時間,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屏住了呼吸的,完全不敢影響到這邊的對話。
「是我啊,是我啊……」蘇白的聲音逐漸的低了下去,眼眶之中的粼粼波光清晰可見。
「沈白,你……想做什麼。」
蘇白微微一愣,是啊,她想要做什麼呢,她只是想要見見他,只是想要在這種時候見到那個男人,那個自己好幾天沒有見到的男人。
自己心愛的人。
「權大少啊,你心愛的女人現在在我這里,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姚寒煙見蘇白遲遲沒有出聲,便率先開了口。
「你又是誰。」
「呵呵,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權大少你,肯不肯做這一個交易。」
「不管你是誰,結果都一樣,沈白對于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權家是絕對不允許出現一個身上有污點的女人的,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登堂入室,未免是覺得我權家的大門太好進來了。奔雷,掛了吧。」
蘇白心中猛地一沉,那個男人竟然就這樣輕飄飄的說「掛了吧」,蘇白有預感,如果這通電話是真的掛斷了,那麼她和權翎宇,就真的會是一直見不到了。
「權翎宇,如果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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