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岩洞之中,凌霄盤膝調息了一個時辰,然後便是默念著囚生指的口訣。
囚生指最大的絕妙就是能夠困住人,在那生死一刻,能夠讓對方出現短暫的停頓,而往往這一片刻的停頓,就可以要了敵人的性命。這也是囚生指「囚生」的含義所在。
數月前,與那山鬼相戰的時候,他就已經體會到了囚生指的厲害。山鬼花了數年的時間,才勉強學得小成境界,這足以見得囚生指的厲害之處。
當初山鬼憑借囚生指小成,就差點讓我命赴黃泉。雖然當時其實力高過我,但是凌霄知道,光憑普通化魂境,還不足以令他有性命之憂。真正威脅到他的,是囚生指!幸好當初有三葉幻花那樣的奇招,不然很可能那次,就真的栽了。
盤坐著,凌霄回想起當初的驚險,現在都歷歷在目。
如果山鬼再精通一點,凌霄保證,自己絕對會重傷其下!
搖頭嘆了聲,凌霄沉思了會兒,旋即心神一振,就不再遲疑,開始專心研究起來。
夜幕中,月華傾瀉,籠罩著這片奇異石林,各種怪石嶙峋的石頭,像暗夜中,無數魔鬼。各種「長矛」,「短槍」,「巨劍」在黑暗中舞動,像一場廝殺。甚至形象怪異的魔鬼,埋著頭,在淺笑。
時間仿佛靜止了,這場來勢凶凶地廝殺也似被凍結。
夜,很靜。只有風吹動的聲音。天邊有一抹紫雲飄動著。石洞中,凌霄靜靜地盤坐,時而手指晃動,似是結著什麼奇怪的印記。而這種印記在他的手中變動很慢,很是生澀。然而就是這一兩個動作,讓他樂此不疲的練習著,不斷重復,不斷重復…
曾經記得師父說過,玄階武技,極難修煉。到達一定程度的玄階武技甚至還會有一點靈性,不過那應該至少玄階高級以上才會有,像這低級的囚生指並不具備。
玄階之上便是天階,這類武技和功法,任何人都會覬覦,其誘惑力,無人能夠抵擋得住。
在這個世界之上,天階武技往往伴隨著血災。天階亦天劫,曾經民間有著這樣的童謠︰天階現,天劫出,人間血,亂世歌
這樣娛樂性的詞謠在很多人眼中,早已經被歲月淡化,成為了普通人每天下午回家後的哼曲。甚至人們都已經忘去了它的詞。
任何輝煌和偉大,恩仇和悲痛,都抵不過時間的侵蝕,都將埋在歷史長河中,就如凌霄,想起爹娘,也不再淚流滿面。想起葵兒,也不會哭聲吶喊。但是,時間送走的歷史,仍然歷歷在目,思念永遠如潮…
「域外之空,有玄冥北海,藏水下仙宮,其宮有主,北妖盤居,內有萬年靈丹,神級技法」炎熱的下午,山崖上,一少年盤坐,無聊的听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他像背誦經書般,讓人昏昏欲睡。
記憶中,凌霄對那段話很深刻,當時對那仙宮位置,追著師父問了許久,可他就是不說。只是搖頭告訴他,未來自己終會遇到。
仿佛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你宿命已定。
……
深夜中,凌霄還在繼續練習著,那兩個簡單的動作,他已經連續練習了五六個時辰,可始終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哀嘆一聲,便又埋頭堅持著。時間緩慢流逝,漸漸地,天已經放亮。
剛剛泛白的天空,沒有一縷晨輝,大地在這個時候很安靜。當年在家族中時,凌霄特別喜歡這個時候起來練功,除了安靜,此時,也是一天中,空氣最新鮮和涼爽的時候。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對于修煉之人,最寶貴的便是早晨,這個時候,天地能量是最純淨和濃郁的時候,而且天邊的紫氣,對修煉者也有大闢。
有的修煉者,在沖擊重要關卡的時候,就會晚上盤坐在高山之上,調息一晚,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準備清晨的紫氣出現,和天地能量的上涌。
這是任何修煉者都知道的常識。
小時候,父親就告誡凌霄,修煉之人不在于日夜兼程,而要抓住時機。每天清晨,天還沒亮,父親都會將他催起練功。葵兒很懶,每次晚上都跑到母親房間里睡覺。有母親的庇護,就可以逃過早起的厄運。不過她也不是完全逃得了,只不過比凌霄晚上個把小時,最後還是會被攆出來練功。
或許正是小時候基礎打得好,兩人才會展現今天這樣的天賦。
不過凌霄始終有一點疑惑的地方,為什麼葵兒那妮子會有那樣高的提升?要知道,她修煉的時間,還沒有他的一半。而且就算是修煉也是一點不認真,這一直是她頭疼的事情,可事實上,她的成就卻一點不比他差,總是只比他低一重境界,往往凌霄六重她就五重,凌霄七重她就六重。有條不紊的緊追,仿佛這個節奏在她的控制之中,是她刻意為之!
帶著這樣的疑惑,凌霄曾經非常嚴肅的質問過她,但是後者卻是裝作不知道,只是笑笑,挽著他的臂彎就往後山跑。每次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妥協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天地逐漸喧鬧,然而那道身影依舊盤坐不動,時而手印變動,此刻他的動作變得嫻熟了不少,流利中透露出一絲沉穩。而在其手指跳動的同時,口中也是念叨著些話。隨著其嘴里的念叨,指間,總有一縷灰芒閃動,若隱若現,不細心,無法察覺。
囚生指乃玄階武技,修煉的困難度極大,就算凌霄已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小覷了它的修煉難度。
簡簡單單的兩個動作,就讓他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時間點點流逝,轉眼間,天幕又泛起深沉的暗紅。
終于,不辭辛苦下,凌霄將兩個動作,變成了三個。雖然有些生澀,但是總算有了進步。此武技,被分成了八個拆散動作,越往後面越難,將這八個動作熟練掌握,並且融合秘訣之後,就是囚生指的小成境界。
大成境界有十六個動作,大圓滿則是三十二個。雖然看似很少,但要將它完全習會,其困難不亞于登天。
漸漸地天邊浮現月的輪廓,萬物又將融合在舒靜之中。偶爾有著獸吼聲傳來,低沉之聲穿過森林,飄向這片天地。
沉悶之聲回蕩間,天空都是為之變色,像一頭來自遠古異獸在低吟。盤坐中的,凌霄皺著眉,心里如貓爪。片刻後,努力沉下心來,大吼一聲。身前空間突然波動,一截指頭自空間之中探出,定在身前。
那指頭灰氣騰騰,只有一截手指,足有一兩米長。在那手指出現時,凌霄明顯感覺面前空間突然出現輕微的停滯。
心中一喜,然而他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擴散。只听砰的一聲,那指頭爆裂,轉眼間變成滾滾灰氣。眼色頓時一暗,不過旋即他又是高興起來,雖然凝結出的手指還不能用來攻擊,但至少向成功邁進了一步。
不怕速度慢,就怕停滯不前。
凌霄沉浸在喜悅中,許久之後,又是屈膝盤坐,向第四個動作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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