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招人
如果再讓葉天選擇一次,他還是會在那天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場景再現,然後去雙虹橋跟公孫老頭兒決一死戰。麻煩當然少不了,畢竟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少爺,但同時葉天也想了很多次,但感覺還是只能選擇同樣的方法。
沈經緯趴在葉天的大腿上睡著了,而葉天則橫著身子睡了本來睡五個人的大通鋪,雖比不了空調房,但是比之在廁所旁蹲冷宮的「妖妃」們則是要好上許多了。
周沖,我記住了。葉天默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個囑咐傻牛要伺候自己的人的名字,後閉上了眼楮。
一夜,在拘留所里過去了。
「起來起來,都干什麼的!」
清晨,在拘留所警察的召喚聲中,所有人的都醒了,當然,起床的只有葉天兩個人,就他倆在床上呢。
瞅了瞅炕上的葉天,又瞅了瞅蹲在角落里的人,看著十幾個人不敢吭聲,警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那個……那個誰,胡**,你家里來人了,出來一下。」
應著那聲音,站起來的是那個留著中分,一張驢臉拉的老長的人,形容猥瑣到極致。葉天認得他,就是那個給其他人做表率作用第一個坐椅子的。
原來他叫胡**。葉天看著他走出去,同時心里也在琢磨,這家伙也算是胸中有城府的了,怎麼就混這里邊兒來了。
「二叔,你在看啥?」沈經緯其實早就醒了,這小子一天睡三個小時就足足的了。
「能看啥,琢磨唄。有人要算計你二叔了。」
「誰?」
「警察。」
「那怕啥!我給你揍他們!」
葉天無語,扭頭看著沈經緯那副清澈的眸子,不看不要緊,一看他,葉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拐賣兒童犯罪的大壞蛋。
「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哎,那個誰,你過來。」葉天指著傻牛說道。
正在守著馬桶聞著屎香的傻牛看到葉天指著自己,心里雖然叫苦,還是點頭哈腰地走了過去,「大哥,您有什麼吩咐?」
「坐下。」
傻牛一愣,隨即哭著臉頓了下來,一邊蹲,一邊哭,「哥,我叫您爺!您就饒了我吧,不成,您還是我打回冷宮去吧。」
看他這副樣子,葉天才醒悟過來,「誰讓你蹲著了,我是讓你過來坐,坐這兒。」
「爺,咱……咱不玩兒了成不……」
「二叔讓你坐就坐,廢什麼話!」現在的沈經緯哪里還有一點兒大山里孩子的模樣,活月兌月兌一副爪牙相。
「哎哎哎!我坐我坐!」慌不迭地上了炕,倆腿耷拉著,**也就是挨著那麼一點兒,估計比蹲著都難受,「爺,您這是……」
葉天盤著腿,抖了抖袖子上的蓖麻,那是在涼席上沾的,他還在心疼他這身西服呢,「我問你,那個胡**是怎麼回事?」
「他?爺,不瞞您說,這整個拘留所,我是老人了,三天兩頭就被扔進來,可是我每次進來,那老家伙都在。」
「就沒人保他出去?」
「沒有,屁都沒有!我估模著,這老家伙肯定是故意來這里的。」
「怎麼說?」
「混飯吃唄。進來一次,待半個月,然後放出去,再進來。這號人我見多了,要麼是懶,要麼就是上了年紀的那種……怎麼著,爺?看他……別扭?」
葉天皺了皺眉,不打架能憋死你啊!「那你知不知道他什麼來頭?」
「來頭?他能有什麼來……」
「怎麼了?說啊。」看到傻牛突然停了下來,葉天急忙問道。
「爺,你等等,讓我想想,」傻牛伸出手,示意葉天不要催促,「好像,是有一個關于他的說法。」
葉天眼楮一亮,「說說。」
「爺,我這也是听上次那個前輩說的,我要是說錯了,你可別讓我……坐老板椅了。」
葉天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廢話少說,什麼前輩?」
「這是里邊的說法,先進來的都是前輩,所以……不不不,您是前輩您是前輩。」沈經緯那吃人的模樣真是把傻牛嚇得夠嗆。
「行了,趕緊說吧,那人是個什麼來路。」
「哎,」答應了一聲,傻牛這才開始說,「前些日子,進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爺子,那些警察說是街頭算命行騙,可我不信,那些笨蛋懂個屁,就老頭那氣質,絕對是高手才有的風範,所以我就在這里多照顧了一下他,當時,胡**也在,倆人聊的挺投緣的,後來有一次私下里聊天的時候……其實,也不算是聊天,人家什麼級別,人家是老神仙,我就是茅坑里的一塊石頭……」
「少扯淡!說他,你是個什麼東西干我蛋事。」葉天一瞪眼也把他嚇的不輕。
「是是是,反正吧,人家就跟我說了,那個人在江湖上是個有名聲的人,有個‘七竅玲瓏心’的外號,不過說起來有些缺德,專門挖人家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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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踫到硬茬子了?」
「是啊,那小子身手老厲害了,我們十幾個人一起上,他……他就,這麼著,嘿嘿哈希,嘿哈嘿,手一掰,然後腳這麼著一踢……」
「行了行了,你跟我比劃個蛋!」
樓道的盡頭,是胡**和那個開門的警察。
「嘿嘿,長官。」胡**在倆手在褲襠里搓來搓去,一臉無恥的笑容。
「怎麼,想抽?」那警察拿著嘴里叼著的煙在胡**面前晃了晃。
胡**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憋的時間太長了,您抽完了,給我個煙**就成。」
「胡**,你還真不愧叫胡**。滾蛋!事兒辦不成還想跟我這蹭煙抽,滾滾滾!回去!」
警察一腳踹在了胡**的**上,讓他打了一個趔趄,又使勁抽了一口,把還剩一半的煙扔在了地上,一腳踩過去,踩的稀巴爛。
龜孫子,驢操的!公安廳張見了小爺還要跟我遞上一支煙呢,你算個蛋子!
胡**心疼地看著那被踩的稀碎的煙卷,心里一陣怒罵。
「喲,**,你家里人來了沒有啊?不會是找錯了吧?」
「哈哈,是哪個姘頭來要債的吧?」
「放屁!是老子的家人來保老子出去的,你們懂個屁!哎喲!長官您輕點兒下腳哎!」胡**一臉憤憤不平地罵道,不料卻被身後的警察一腳踹了個趔趄,險些岔氣。又惹來一頓好笑。
「笑個屁啊笑!笑話老子,你們還不是在這蹲著?草!」胡**找了個地兒剛想坐下,卻看見了葉天的笑容。
胡**蹲在半空中的身子就這麼僵住了,左右瞅了瞅,也沒人啊。再看那葉天,還在朝著自己笑,同時還揮了揮手。
得,這是召喚自己呢。
胡**心里就琢磨,這小子什麼來頭,還惹得警察特殊照顧,這一連串下來,那人要花不少錢吧。再看他身旁的那個狼崽子,看上去也就那麼十三四歲,怎麼就他媽的下手就那麼狠呢。草!下巴還疼呢。
看了看傻牛,也沒看出什麼,胡**腆著笑臉走了過去,「嘿嘿,爺,您有什麼吩咐?」
「不敢當。讓三萬座墳冢顫抖的胡小葉才是爺啊!」葉天眯著眼看著這個一臉奸相的胡**,似是看透了這人一般。
胡**身子在這一瞬間怔了一怔,卻是笑出來了聲,還是那副無恥的笑容,「嘿嘿,爺,您說笑了不是,誰都知道我胡**也就有點兒扒窗戶偷看娘們兒**的本事,哪里來的什麼顫抖啊。」
「得了吧,胡爺,您出來混的時候我們這些小輩還在家里穿**呢。怎麼?跟小輩兒都玩兒躲貓貓的游戲來了?據說,那八百里始皇陵都都有您一份功勞。」葉天笑眯眯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敢打賭,你是猜的。」胡**臉色一正,雖然嘴角也帶著笑,但是那笑容的味道很是值得玩味。
葉天點點頭,看了一下四周,說道,「我有個朋友曾經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個角兒,有顆‘七巧玲瓏心’,如果不是干上了挖人祖墳這一行當,不說是成為一代英豪,起碼這江湖上也得有你一段豪情歷史。昨天晚上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是你,到今天早上,你起身出去的時候,呵!那利索勁兒,嘖嘖,不簡單哪。這一問,還真就問出來了。」
昨天晚上坐老板椅坐的時間不短,連傻牛那大個子走路都打哆嗦,這個都快六十的人了,腿腳還那麼利索,不是有鬼才怪。
「嗯,不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能坐不?」胡**指了指那大炕,問道。
「經緯,跟胡爺騰個地兒。」
沈經緯立刻站起身,給胡**騰出了一大塊兒地,躺著睡覺都富余。
「經緯,經天緯地之大才,如果早十年讓我遇見你,我肯定得出手扶你一把,只可惜,老了。」看著沈經緯,胡**喃喃自語,嘆了一口氣。
「來一口?」
「喲呵,你小子能耐啊,這玩意兒都能帶進來!」
葉天遞給胡**一根煙,饞的旁邊的那些人一個勁兒咽口水。
狠狠地嘬了一口,胡**像是看到了女人最白最女敕的**一般,眯著眼楮陶醉了在煙霧中。
「過來,吹煙。」葉天把沈經緯招呼過來,煙是好抽,可是一會兒萬一這煙霧讓人給看見了,聞見了,那就是麻煩事兒了。
兩人抽著煙,卻誰也不說話,沈經緯則在那兒揮舞著上衣把煙霧驅散出去,不說打人,光是這揮舞衣服也有幾分氣勢,一個才十三歲的女圭女圭。
良久,那胡**才抽完了第一根煙,葉天趕緊遞過去第二根,「續上?」
胡**擺擺手,「不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啊。這中華煙好抽是好抽,可是這孩子,我怕是……唉。」
「不用你費心,這孩子一直是我帶的。」
「算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你現在不也是在這里邊嗎?雖說只有十五天的期限,可是我看你這樣兒,估計也是惹到什麼人了,搞不好就得上看守所。兄弟,等有一天我要真混不下去了,我肯定去找你,你是個人物,我看的出來,但是現在,我得再等等。」說完,胡**伸了一個懶腰,又蹲馬桶旁邊去了。
葉天第一次的招人行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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