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血光之災
當唐嬌倩問起古月是否喜歡葉天的時候,她的答案是否認的,在學校里她是公認的校花,追求者不計其數,其中更不乏一些青年翹楚,但是她一概看不上,大概是受到了軍旅世家的影響,古月總覺得學校里的那些所謂的帥哥們總是缺少了一種力量美,而社會上的一些打架砍人的好漢在她看來只是多了一些魯莽之氣,根本就是打手而已。只有葉天,文雅之中卻又帶著一股虎將的威風,沒有毛頭小子的魯莽,也沒有白面書生的唯唯諾諾。
雖然是否認,但是直到她听到葉天說出那句,我配不上她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有了懊惱,或者說是恨。
唐素曾經跟她說過,當你說愛一個人的時候,或許不是真的,但是當你說你恨一個人的時候,那基本上就是愛了。
看到古月從門外進來,古滄海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張厚土,那傻小子正撓著後腦勺一臉為難地站在那里,說不出的委屈,古滄海也懶得說他,「小月,你先去你媽媽那里,一會兒我再叫你過來。」
古月看了爺爺一樣,又看了看葉天,眼里吧嗒著眼淚,「葉天哥哥,我問你,是不是因為你看到了我家的樣子才會覺得你配不上我的?」
葉天低頭看了看,又抬起頭對著古月說道,「是。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了。」像是失落,又像是頓悟,古月轉過身平靜地向前院的教堂院宅走去,那里有她的媽媽。
「唉,何必呢。年輕人,我又不是什麼嫌貧愛富的勢利眼,你也不是好吃懶做的寄生蟲,干嘛這麼為難自己。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小月,那我可以給你一個平台,一個能讓你大展拳腳的平台。不想在軍隊也沒關系,經商或者從政?我都可以幫你。」看得出,古滄海是真心想幫這個年輕人一把。
「謝古老太爺的厚愛,但是……我還是想靠自己,我有手有腳有腦袋,而且我還有一個武力值變態的大佷子,和一個成名于江湖的盜墓賊,能不能成事,一半在己,一半由天,古老太爺即使幫的了我今天,也未必就能幫的了我明天,世上的事,終歸是自己去做比較踏實,不然,就算是到手了也不踏實。」
「靠自己?你知道每天說這句話的人有多少嗎?你又知道每天把這句話推翻的人有多少嗎?現實就是現實,年輕人,我給你一個高起點,不是出于善心,只是為了我的孫女,至于為了什麼……」
「我懂。」
古滄海看了這個倔強的少年一眼,心里不禁嘆了口氣,這樣的年輕人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終歸是太年輕了,還是一個把理想、堅持放到嘴邊的年紀,有稜角固然好,但到底是會被這個社會磨平的,而這個磨平的過程,就是吃些苦頭了。
見古滄海不再說話,葉天拉了拉沈經緯的手,同時踢了胡**一腳,「既然這樣,那小子就不打擾古老太爺了,告辭。」
葉天和沈經緯走在前,胡**搖頭晃腦地走在後面,臨出門還不忘跟古滄海甩了一下他那帥氣風騷的中分發型。
「老爺,我看這個葉天不像是那種有門第之間的人啊?」
「呵呵,怎麼,你這個武將也能學人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了?說說看,你怎麼就看出來了?」古滄海戴上那副老花鏡又低頭看文件,雖然從北平城搬了出來,但是這繁重的公務卻是沒有一點兒減少。
「我也沒啥好說的,就是感覺,他挺像個爺們兒的。」
「呵呵,這麼說,你也是靠直覺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見這小子第一眼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當兵當多了,身上就有那麼一股子勁兒,只有當兵的才能聞出來,剛才我想問他來著,可想想也就算了,就那小子的脾性,估計也不會說實話。只是小月……唉,算了,讓她娘去操心吧,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看著古滄海又埋頭批閱文件,張厚土悄悄退了出去。
走了一路,一路無話,胡**算是葉天救出來的,雖然不知道暫時去哪兒,但是至少目前得留在他身邊,混口飯吃也好,拘留所里的飯真的是吃膩了。
「喂,你怎麼還不走啊?」到了葉天住的地方之後,沈經緯看著胡**問道。
胡**一愣,然後看向葉天,「小天,你這大佷子眼力勁兒可不怎麼好使喲。」
顯然葉天心情不是很好,揉了揉鼻梁骨,說道,「我房間里只有兩張床,你們兩個睡床上,我打地鋪,哦,對了,今天晚上跟我去酒吧上班,你們兩個都去,掛個閑職而已,不用多費力。」
胡**小孩兒一樣得意地瞥了沈經緯一眼,那樣子好像是在炫耀。
「行了,胡爺,經緯,你們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去辦點事情,晚上再回來。」
「什麼事情?帶上我行不行?好歹你也算是我的恩人,怎麼著我也得報答你。」胡**在葉天轉身之際攔住了他,佝僂著身子像條哈皮狗。
「二叔,我也去。」
葉天想了一下,「胡爺,您跟我去一趟,經緯,你留下來,我怕這里出事,記住,待在這里,看家,還有……照顧好爺爺女乃女乃,明白了嗎?」
看著葉天一臉的嚴肅,沈經緯不再說話,只是端正了神色,滿腦袋的麻花辮襯托的他這張小臉竟有幾分血性漢子的味道。
葉天模了一下他的頭,轉身出了門,胡**也想模,卻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疼的他齜牙咧嘴,卻有不敢還手,急匆匆地走出了門,追上了葉天,走遠了,才回過頭來罵一句白眼狼。
葉天走到方向是一路往東,那里是城東區的郊區,供應著小半個城東區的蔬菜需求,而在那里,有座山,叫賜兒山,有個村子,叫下槐樹村。
「我說葉子,你來這干嘛啊?鳥不拉屎的,有什麼好動西?」胡**走在鄉村小路上,有些郁悶,前天剛下過雨,路上淨是泥。
「找個人,有點兒事。」
「到這地方來找人?不會是哪家的妞兒吧?這地方有什麼好貨色,你要真想找,我給你介紹一個,走走走,咱回去,我知道哪里有好貨色。」胡**攔著葉天不讓他走了,非得給他找一個妞兒來,不過還是被葉天給攔住了。兩人繼續走。
「我說,葉子,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這到底是為了個什麼呢?就那古老頭子說的,你肩膀上扛的事兒?」
「算是吧。」
「哦。要我說啊,無論什麼事,該放的還得放下,即便放不下,也別老憋在心里,喝頓酒,撒撒野,就好的差不多了。這麼著,胡爺今兒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走走走,咱去喝酒。」
說著話,胡**又攔著葉天往回走,不過這次卻被葉天給反拉住了,「胡爺,您是有事兒吧?剛開始的時候還沒事,怎麼一到了這下槐樹您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胡**臉色一邊,嘴角一抽抽,「葉子,這村子里邊兒,有你胡爺的克星啊,打出來之前,我給自己算了一卦,結果是有血光之災,不成想,這災禍還是你給我帶來的。」
「這村子充其量也就那麼幾十戶人家,哪里來的血光之災?」
「不是幾十戶,是其中的一戶,唉,算了,跟你說了吧,不過說出來也真丟人。」
看著胡**一把鼻涕一抹淚的講述過去的血淚史,葉天听的津津有味兒,听到最後,葉天八成也猜到了胡**的克星是誰了。
「本來那個墓就得手了,你說說,冒出來的那個老家伙愣是把我們五個人挑翻了,你知道我們用的什麼家伙嗎?工兵鍬,那玩意兒可比洛陽鏟好使多了,我就照著他腦袋拍了下去,我也不敢使勁,出了人命就操蛋了,我就指望著能把他拍暈就成,可你猜怎麼著,那老頭子沒暈過去老子的手都快斷了,那老家伙的腦袋,跟他娘的石頭一樣贏……」
「鐵頭功?」
「估計是。想不到在這地方踫見高人了,陰溝里翻了船,操他娘的!」現在想起來,胡**還是憤憤不平,狠命地跺了跺地面。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逃個屁!好說歹說那老頭子就是不放我們走,後來我還是搬出了我師父石敢當的名聲他才繞了我,不然,老子早就送到監獄里吃牢飯了。哎,那老頭子說了,這次放了我,但是以後,見我一次揍我一次,我估計那老頭子到現在還活著呢,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胡**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我真不知道是你中了頭彩還是咱倆真的有緣,你知道我這次帶你去見的人是誰嗎?」
「我草你大爺葉天!」胡**不愧是胡**,葉天還沒把話說全,就一**坐在了地上,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站不起來。
不想去歸不想去,奈何葉天手腕兒夠硬,胡**一臉苦相地來到了劉老爺子院子里,果然,老朋友就是老朋友,一見面,年紀加起來有一百三十多歲的來人都是滿含笑意,只不過,胡**是苦笑。
「叔……不對,爺,您身體可好?」胡**看著劉老爺子走過來,禁不住一個勁兒往後退。
「有膽量,十年了啊!又刨了人家多少祖墳啊?你師父那老家伙一身學究驚為天人,你別的不學,非得去刨人家祖墳,怎麼?還惦記著那座襄王墓呢?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里,可是有不少人打過那座墓的主意呢。」
「不不不,老爺子,我現在是跟著葉天大哥做事的,這不,我是來幫忙的。」
「哼,滾蛋!」
「哎,我滾蛋我滾蛋。」胡**閃到香椿樹旁邊看著葉天跟劉老爺子進了屋子里,院子里的大黑跑到樹下,翹起後退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
胡**看著那大黑狗,心里罵了一句,我草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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