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子彈上膛
胡**曾經給葉天算過命,說他命犯桃花,如果不加以節制的話,恐怕會變成桃花煞,危及性命。葉天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滾蛋,老子到現在都沒有踫到自己媳婦兒一根手指頭呢!然後胡**馬上換上一副面孔開始給葉天出謀劃策怎麼搞定自己的媳婦。
不過今天,好像還真的是被胡**給說中了,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桃花運了。
在星巴克里給陳星叨叨了半天自己的人生哲學,基本上把自己肚子里的墨水都掏空了才讓這位小祖宗心滿意足地回酒店去了。明天走的時候,有李靖在,他就不去松了,跟林靜然,最好還是少扯上關系為妙,葉天估模著自己夠嗆,真要搞上一腿的話,估計家里的那位都要活剝了自己了。
剛一坐上車,葉天就在後視鏡里看到了後面停著的一輛紅色法拉利,這種紅不是原裝出廠的那種紅色,而是後來經過人為噴漆所導致的那種艷紅,像七月里的火紅太陽,周身都是火焰。
是她。
那個曾經把自己帶出懷州然後又把自己丟下不管的女人又回來了。什麼意思,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莫言走出法拉利,一身緊身的迷彩休閑服,很是漂亮,雖然不像是牛仔服那樣性感,但卻有一種別樣的野性美。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葉天也是個男人,雖然他也想把持不住,但是這個姓莫的女人估計比唐素的跆拳道練的更厲害。
「不請我喝一杯?」靠在車門上的莫言看著葉天笑道,秋日懶散的陽光打在這個女人身上,很是舒服,瀑布一般的長發披在肩膀兩側,竟然還有幾分古典氣息。這和那天在高速路上踫到的那對火辣姐妹花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葉天楞了愣神,隨即回道,「我沒錢。」
莫言啞然。
小吃街,很有名的一條街,不像北平的王府井、西單,或者香港的銅鑼灣,這條街道沒有那麼響亮的名字,就叫小吃街。
葉天一只手里攥著一把羊肉串兒,一只手里拿著一瓶啤酒,而桌子對面就是莫言,那位氣質非凡,穿著不俗的大家小姐。
「我是真沒錢,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在外邊兒花錢,所以兜里就裝了那麼幾十塊錢,可誰知道那個咖啡店里賣的東西那麼貴,我那幾十塊錢還不夠喝兩口咖啡的。」
想到剛才服務生看他拿著五十塊錢去結賬時候的驚愕表情,葉天就感到一陣害臊。
「那你可真夠慘的。」莫言低頭喝著羊肉湯,一勺一勺的,姿勢很是優雅,只是在這吵鬧的小吃街上顯得有點兒別扭。
「還好吧。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請你在飯店了吃一頓。」听這語氣,好像還是自己佔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莫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同時也沒忘記向自己嘴里輸送羊肉湯,「那我可等著,吃你葉天一頓飯,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又不來找我,如果你過來找我,我肯定請你吃法,就算是我吃不上也要讓你吃上。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原來是為了這個。莫言心里突然有了一絲失落,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過來,笑道,「你還真是知恩圖報。陳平瑞扶了你一把,現在都開始把身子都舍給陳家了。」
听的出來,她是開玩笑的諷刺,葉天也沒有放在心上,比這難听一百萬倍的話他也听說過,更別說這些話了。
被羊肉串上的辣椒面兒給辣著了,葉天喝了一口啤酒壓了壓,抽了抽嘴角說道,「不得已而為之,都是為了口飯吃,顧不了那麼多了。」
莫言看著他低頭一口一口吃肉的莫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你這吃相,你在家的時候,你老婆都不讓你吃飯嗎?」
「這不是不要錢嘛,多吃點兒沒壞處。」
小男人。莫言低頭喝湯,不再說話。
街上人熙熙攘攘,這一年就快要到頭了,所有人都在為新的一年做著準備,那些臉龐上滿滿都是幸福的顏色。
「听說你要結婚了?」
莫言已經吃好了,看了一會兒周圍經過的人之後還是覺得看眼前這個一直不停地往嘴里塞東西的人有意思。
「唔……嗯,快了。」因為嘴里塞滿了東西,葉天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模糊不清,喝了一大口啤酒,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之後才又開口說了話,「房子還沒有買呢。俺家那口子現在整天都窩在家里看房子,看家具。就是不知道領證。」
很幸福的口吻。處在幸福之中的人,你能夠清楚地從他一言一行中感受到他內心的喜悅,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手指扣手掌的動作,一個嘴角不經意間揚起的弧度,都是那些散發出幸福味道的標志。
莫言用筷子在羊湯里面隨意地攪合著,泛白的羊湯被她攪合的混雜著羊雜轉動了起來,有了一個小漩渦,「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嗯……元旦吧。也不能確定。反正到時候得把沈經緯那兔崽子給我弄回來,我還得讓他給我當花童呢。」
莫言笑了笑,「你想的還真多。那行,到時候我去把給你帶回來,現在,他在部隊里也是個人物了,請個假,還是能夠批準的。」
說到沈經緯,葉天來了興趣,「雷家沒再找麻煩吧?」
「他還能找什麼麻煩,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把他家都給拆了。」
葉天埋頭吃羊肉串兒不說話。那是你,如果你是我,你也得低三下四地求人了。
「沈經緯很想出來幫你。還跟我打听過雇佣兵的事情。你說說,你們叔佷倆還真是都挺有意思的,一個為了另一個的安全拼命地把他往軍隊里面送,而另一個為了這個人卻想著要從里面跳出來。這叔佷倆,都是屬驢的。」莫言三言兩語,卻讓葉天緊張萬分。
他當然知道雇佣兵是什麼東西,沒有任何一支雇佣兵趕在華夏的土地上多嘴,這里是屬于國際雇佣兵的絕對禁區,沒有哪一支隊伍敢在這里冒風險。有錢沒命花的事情誰都不會去做。
「他敢!他要是跑出來當那玩意兒我一槍崩死他!」
莫言揮揮手示意他放下雙臂,「你嚷嚷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小新兵蛋子罷了,能想到哪里去。他現在可是全東北軍的大紅人,了不得呢。」
「生擒俄羅斯阿爾法小隊隊長,完勝東北虎之王,在前不久的一次演習中,三個人硬生生月兌離了大部隊,然後手拉著手一起端掉了紅軍的指揮中樞,所有的士兵和配套措施在他的面前都呈了擺設。特別是他在叢林的表現讓當兵幾年的老兵都羨慕不已,饒是那些都當了幾年的老兵,甚至從戰場下來的教官都不敢小看他。又臭又硬的脾氣不僅沒有讓他失去好人緣,而且還成就了不小的威望,軍隊里,都是硬漢子的天下,沒人會拒絕一個敢打敢拼的小老虎的。」
「他好就成。我沒什麼要求。」葉天松開了那緊握的拳頭,全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接著埋頭吃羊肉串。
莫言看著他,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吃羊肉串然後低頭吃羊肉泡饃。這家山西的羊肉泡饃做的很正宗,葉天一塊一塊的把饃撕成指甲那麼大小的小塊然後投在碗里溫潤白皙的羊湯里,看著羊肉湯的精華被吸進饃了去了,拿出來一咬,唇齒留香。
「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把你丟在這里?」莫言頗為好奇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反正我猜不出來。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想讓我暗中跟蹤然後調查瑞公公,接著找機會干掉他,畢竟整個風月湖別墅就他一個人數得上最厲害的了。可是到了後來,我就有些不確定了,總感覺這里面有另外的意思。後來,我又想到你想我對方的是不是從東北來的那個琉璃月,不過據我觀察,還是不可能。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是炮灰,哪里還有半點的抵抗能力。再往後想想的話,難道是談家?不過談笑現在又不在國內。剩下的談心還在黨內體制的嚴格控制下生存,也沒有能力來對付我。照這麼看來,你把我安排在這里,就是來當炮灰的,那我還瞎琢磨個什麼勁兒,拉倒吧。」
莫言听著他說了這麼多,在欣賞他的腦袋思維的時候,心里也隱約多了幾分擔心。誰都喜歡听話的人,莫言也不例外,她不知道自己挑出來的這個人到底能不能勝任那個職位。
「還有,莫小姐,如果以後您要是讓我做什麼事情的話,我希望不要牽扯到我的家人,畢竟,我們的命是您救的。但是如果牽扯到我身邊的人的話,我一定會不懈一切代價的。」
莫言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看中的是你,又不是你身邊的人。再者說了,用不用你還不一定呢。」
一大碗泡沫吃的干干淨淨,葉天伸出舌頭把碗底最後一粒饃舌忝到了嘴里,說道,「最好是用不到我。」
「好了,我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再來找你的。哦,對了,小心琉璃月身邊那個玩兒槍的家伙。他厲害的很。」
葉天眉頭一皺,「秦詭?」
「嗯。他是北方大梟賈大方的孫子,不用刀劍,卻惟獨愛槍,江湖人稱槍神。長短槍都能玩兒,也不知道是誰培養出來的這麼一個家伙。」
看著正在遠去的那個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葉天喃喃道,你這算是關心我嗎?
而另一方面,琉璃月看著正在仔細擦拭槍械部件的秦詭,心里平靜的湖面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姑姑,怎麼了?」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變化,秦詭頭都不回地問道。
「沒什麼。小鬼。」
「嗯?」
「如果葉天輸在了你手上,不要難為他,給他留一條後路。」
「 嚓!」一聲,清脆響亮,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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