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錦園之最強農家 第七十六章 不給錢的,算你狠

作者 ︰ 福星兒

衛長蕖瞟了谷雨幾眼之後,無所謂的聳聳雙肩,表情還極為無辜。

她看向谷雨淡淡道︰「前些日子我從河水里將你們主子撈起來的時候,他本來就是滿臉膿包模樣,你們主子又不自報家門,我總歸不能喂,喂!這樣稱呼吧,所以了,我只記得他那張膿包臉,便只能這樣將就著叫了。」

凌璟听得表情僵著,他不知是該怒呢,還該惱呢,隨即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

他心想︰時隔這麼久沒見,眼前這只瘦猴子的德性是半點沒變化,還是那麼嘴厲古怪,還是那麼刁鑽精靈,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瘦猴子就是瘦猴子。

說著,衛長蕖話語一轉,繼續道︰「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動不動就拔劍,火氣不要那麼旺盛,我又不是要吃了你家主子,淡定,淡定啊,怒易傷肝,經常怒的人容易老得快,小心會嫁不出去。」

衛長蕖話落,只听得顧惜昭又笑得前俯後仰。

素風瞧出衛長蕖並沒有惡意,況且還是世子爺的救命恩人,所以她便伸手拉了拉谷雨,示意谷雨不要沖動。

只是谷雨听了衛長蕖的話,簡直是氣得想要跺腳。

在她看來,衛長蕖頂多十四五歲的樣子,比自己的年齡還小,居然稱呼她為小姑娘,這真是……咋听著有些怪異的感覺。

放眼整個天下,恐怕也只有衛長蕖敢直接稱呼瑞親王府的雨護衛為小姑娘吧。

谷雨握著劍,氣鼓鼓的立在凌璟的身後。

雖然眼前這丫頭救過自家世子爺的命,她身為瑞親王府的四大護衛之一,十分感激,但是這丫頭稱呼她為小姑娘,她就十分不樂意接受了。

「谷雨,你真是長本事了,呃!越來越會自做主張了,」突然,凌璟呵斥一聲,他說話的語調很輕很淺,但是卻帶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威嚴。

谷雨的一顆心猛顫一下,瞬間驚了神。

她趕緊道︰「屬下知錯,請爺責罰。」

凌璟背對著她,淡淡道︰「若是下次再敢自作主張,往後就不必跟著我了,這次且饒了你,退下吧。」

凌璟的話落,一旁的素風松了口氣,她趕緊伸手拉了拉谷雨,示意她以後不要再這般沖動了。

要知道,作為爺身邊的護衛,最忌的便是沖動,易怒,處事不穩重。

谷雨將劍收起來,對凌璟恭敬道︰「屬下謝過爺網開一面,」說完,她便退下去,站在了素風的身旁。

這時候,衛長蕖又想起了錢的事情。

她直接伸出手掌,將手掌攤在凌璟的眼前,理所當然的要錢,道︰「趕緊的,拿來?」

凌璟面色淡淡,垂下一雙古墨般的眸子,溫潤的視線輕輕落在衛長蕖的指尖。

只見他薄唇微微一動,問道︰「拿什麼?」

我楞個去,衛長蕖內心微惱,這貨是真不明白她說什麼,在跟她裝傻充愣呢。

將手板掂了掂,繼續道︰「拿什麼,當然是拿錢了,」不然以為她是討要什麼。

「喂,膿包臉,你吃也吃也,見也見了,是時候該數錢了吧,是誰說的,只要我上間來走這麼一遭,便給一萬兩銀子,如今我人也來了,還陪你們說了這麼半天的話,不該給點辛苦費嗎?要知道本姑娘的出場費是很高的,趕緊的,將那一萬兩銀子拿來,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們打個折,只要給了那一萬兩銀子,這桌菜的錢就免了。」

衛長蕖說完,驚雷,閃電二人的表情齊齊抽了抽,他們家世子爺這是遇上女土匪了,見上一面就要敲詐一萬兩銀子,這面子也忒麼的廣闊無垠了些。

相較于驚雷,閃電兩人,各自臉上的表情都抽了,而一旁的素風則是靜靜的盯著衛長蕖的臉,眼神里帶著淡淡的探究意味。

她現,眼前這位姑娘還真有點意思,要知道,一般的女子是近不了自家世子爺身的,而眼前這位姑娘卻可以肆無忌憚的與自家世子爺同桌,並且世子爺並沒有惱怒,這真是太難得了。

凌璟將視線從衛長蕖的手上移到她的臉上,道︰「那麼,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給我打了折扣呢?」

「呃!」衛長蕖語氣停頓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才道︰「這倒是不必了,況且你那些感謝的話又不值錢,我要了何用,我只要那一萬兩銀子,爽快點,給錢。」

一旁,顧惜昭一邊十分享受的吃著菜,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斗嘴。

衛長蕖說完,他放下手中的竹筷,突然爽朗的笑了兩聲,再看向衛長蕖道︰「你還真是掉到錢眼里去了,你真的很缺錢嗎?要不,你還是跟隨本公子去尚京吧,本公子其他的東西不多,就是金子,銀子多,保準亮閃你的雙眼。」

說來也奇怪,以往遇上那等愛慕錢財的女子,他顧惜朝是非常厭惡的,可是今日瞧見衛長蕖滿腦子都是錢,甚至還逼著凌璟討債,但卻覺得一點也生不出厭惡的感覺,反而覺得眼前的丫頭很可愛。

衛長蕖眉目一轉,視線落在顧惜昭的臉上,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

她道︰「那是你的錢,與我有何干系,我現在討要的是屬于我的錢。」

「有意思,真有意思,那你繼續追債吧,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追到債,」說著話,顧惜昭又拿起了眼前的筷子,動作優的伸向盤子里,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衛長蕖瞧著他吃個飯,還如此賣弄風騷。

心里嘀咕一句︰有意思,有意思你妹啊,若不是為了那一萬兩銀子,她才懶得與這兩人在間里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萬來福默默站在一旁,他瞧著衛長蕖向凌璟逼債,額頭上的汗珠子更是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心道︰長蕖這丫頭,膽兒也太大了點。

雖然他很擔心衛長蕖將凌璟給惹惱了,但是卻也說不上半句話,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瞧著干著急。

凌璟瞧著衛長蕖談到錢,兩眼放光的模樣,心里有些想笑,雖然心里想笑,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半點未變。

這丫頭如此愛錢,見了銀票,恐怕比見到親娘還激動,既然這丫頭愛錢,他就偏偏不給。

視線重新落回到衛長蕖的手上,凌璟道︰「誰給你說,只要你上間來見我們一面,便給你一萬兩銀子,你覺得你的面子有這麼值錢嗎?要身材沒身材,要胸沒胸,要**沒**,活生生一只瘦猴子的模樣,難道你認為在我面前耍幾把猴戲,就可以賺一萬兩了?」

想想在山神廟的日子,這臭丫頭不但讓他修補牆壁,還讓他搭建灶台,簡直是將他當成免費的勞動力。

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機會,他就是要狠狠的氣氣這臭丫頭片子。

其實凌璟的形容倒是很貼切,如今衛長蕖這具身體原本就只有十四歲,相貌身體都還沒完全長開,的確是要胸沒胸,要**沒**。

听了凌璟的形容,顧惜昭的特意揚起眉目,朝衛長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衛長蕖敏感的撲捉到顧惜昭打量的眼神,她惱怒道︰「看什麼看,就算是本姑娘沒身材,沒胸,沒**,那也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她算是明白了,這兩貨今日上醉香坊來,是專程來找茬的。

衛長蕖惱怒的說完,凌璟卻端起面前的茶杯,優的飲了一口茶水,半分半毫都沒有感到意外。

眼前這只潑猴子就是非人類,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完全不用感到意外,更意外的事情,他都已經見識過了。

可是顧惜昭听了衛長蕖的話之後,卻驚愣了,噗!驚愣之後,他噗笑出聲,差點沒將口中的東西被噴出來。

凌璟說的那些話,若是尋常女子听了,一早臉都紅了。『**言*情**』

可是這丫頭不但不臉紅,不羞澀,反而還這麼語出驚人的回答,這是女子能說得出口的話嗎?他現這丫頭簡直是太有趣了,簡直就是一個活寶。

間里的其他人,听了衛長蕖的話之後,早愣在當場了,個個神色怪異,特別是素風,谷雨兩個女子,雖然她們是冷血的死侍暗衛,但是女子該有的矜持她們還是有的,眼前這姑娘,簡直是太過離經叛道,太過于特別了。

惱完了顧惜昭之後,衛長蕖再次轉過眉目來看向凌璟。

她咬著牙問道︰「膿包臉,看來你今日是吃飽了閑得蛋疼,故意找上醉香坊來,拿我尋開心的,呃。」

膿包臉——听到這三個字,凌璟俊美的額頭微微蹙緊,他挑起一雙鳳目,往衛長蕖的臉上盯了片刻,才道︰「我不叫膿包臉。」

「哦!」衛長蕖哦了一聲,兩道視線凝聚在凌璟那張俊美無瑕的臉上。

眼前這張人神共憤的俊臉,用膿包兩個字的形容,貌似,的確有些不妥,不過,他們現在討論的是給不給錢的事,敢情這貨抓不住話里的重點。

「我管你叫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你叫什麼名字與我有何干系,我只管要我的錢,要到了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衛長蕖道。

凌璟的眉頭蹙得更深,甚至隱隱被衛長蕖挑起了絲絲惱意。

這丫頭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可是偏偏他每次都會因為她的話,生惱,生怒,簡直是可惡。

他道︰「我若是不給呢。」

不給——衛長蕖的視線又在凌璟的臉上凝聚了片刻。

她心想道︰不給,不給難道她還能牽條麻子蛇去咬這個說話不算數的混蛋嗎?瞧那四大金剛一樣的護衛,她是打也打不過,若是打得過人家,她還可以一拳敲昏了,搶了錢就跑路。

想到這里,衛長蕖只覺得心里堵著難受。

啪,一聲響,她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氣憤的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凌璟瞧見衛長蕖吃癟,居然難得的好心情。

只見他唇角微微挑起來,展露如沐春風般的淺笑,然後他盯著衛長蕖憤憤的小臉蛋,淺淺道︰「彼此彼此,這一遭我勝出。」

衛長蕖瞧著凌璟那張絕美出塵的容顏,絕美到挑不出一絲遐思,就連一個小小的鬢角都生得如此完美。

這人明明是一頭狼,卻披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羊羔皮。

瞧著凌璟玉潤如風的淺笑,她道︰「笑,你就笑吧,笑死你,」說完,她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隨即,她心里月復誹道︰媽蛋,這一巴掌啪下去,手掌可真疼。

待微微平息了心里的那股火氣,衛長蕖站起身子,側頭對萬來福,道︰「來福叔,咱們走,」錢都要不到,難道還杵在這里陪這兩位爺耍猴戲麼。

說完,她便自己先邁出了幾步。

萬來福瞧見衛長蕖離開,他便沖著凌璟,顧惜昭兩人尷尬的笑了兩聲,客氣道︰「兩位公子請慢用,」著完,他趕緊跟了上去。

顧惜昭懶得理會萬來福,懶懶的沖著他揮了揮手。

瞧見衛長蕖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大聲喊住她︰「衛姑娘,我們合作的事情還沒談好呢,你若是想通了,隨時可以上鳳翔樓去找我。」

衛長蕖將顧惜昭的話听入耳中,只是她頭也沒回一下,繼續往前走。

還合作,合作個屁,都被那臭屁的家伙給氣得七竅生煙了,她敢說,間里那兩貨絕對是一路貨色,誰也不是好相與的主。

雖然衛長蕖並沒有將顧惜昭的話放在心上,可是萬來福听到之後,卻心急了。

畢竟人家是尚京來的貴公子,財大氣粗的,且是醉香坊能夠相媲美的,如今人家特地邀請長蕖去尚京酒樓里做事,的確是天上掉下來的美差,某些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

萬來福想到此處,心里是焦亂如麻。

一方面,他不想阻攔衛長蕖追逐大好的前程,另一方面,他確實又是舍不得放衛長蕖離開醉香坊。

間里,凌璟看著衛長蕖起身離開,他一邊動作優的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同時間挑起一雙鳳目,兩道清冷的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後的三千青絲之上,一直到衛長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

這時候,他才不著痕跡的撤回自己的視線,就連他自己也不曾現,不知從何時起,他看向衛長蕖的眸色之中,多了一些淡淡的興趣意味。

顧惜昭覺他的眼神中有絲絲細微的變化,便笑著問道︰「黑心肝的,難道你對那小丫頭有意思。」

「你覺得呢?」凌璟抿唇溫潤一笑,不答反問。

「不說就算了,」問了也白問,顧惜昭自覺沒趣,只拿了筷子趕緊的吃東西,只是剛夾了兩筷子菊花重陽面,又听他自言自語道︰「不過,我覺得那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比尚京那些大家閨秀可要有趣多了,你若是不喜歡那小丫頭,我倒是挺喜歡的。」

顧惜昭話音剛落,就听見凌璟冷聲道︰「你敢去招惹她?」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口吻竟然加重了許多。

只覺得凌璟冷冷的話語在頭頂上響起,顧惜昭也絲毫不畏懼,只見他依然悠閑的夾了幾筷子菜入口,才慢悠然的抬起頭來。

他的視線落在凌璟的臉上,現此刻,凌璟的臉色竟然是陰沉沉的,還帶點醋酸味兒。

他心道︰這小子明明對那小丫頭有些意思,卻死了鴨子嘴殼子硬,不承認沒關系,這不,詐一詐,不就詐出真相了麼。

「喂,黑心肝的,你不要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搞得我像是搶了你媳婦一樣,你就放一百顆心,啊,既然你對那小丫頭有意思,兄弟我怎麼會和你搶呢,開個玩笑罷了,不要這麼較真。」

听完顧惜昭的話,凌璟未說半個字,卻陷入了沉思。

他會喜歡那猴精一樣的臭丫頭,那丫頭不但刁鑽,而且狡詐,脾氣不好,粗俗無比,滿口髒話,還喜歡錢,他會喜歡這樣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恍然不知,他已經將衛長蕖身上所有的特點全都總結出來了,若不是因為喜歡,若不是因為對人家有意思,他又怎麼會如此注意一個人。

沉思片刻,他隱藏了臉上所有的情緒,看向顧惜昭道︰「三公子不是向來喜歡美食麼,怎麼,今日美食都堵不上你的嘴麼。」

這廂,衛長蕖與萬來福出了間之後。

兩人下了二樓,萬來福趕緊加快腳步,幾步趕上衛長蕖。

衛長蕖瞧見萬來福神色有異,便問道︰「來福叔,你怎麼了?是不是被樓上那兩位給嚇到了,用不用去休息一下。」

「叔沒事,不用休息,」萬來福輕輕擺了擺手,思前想後片刻,最後才揚起眉目對衛長蕖道︰「長蕖啊,那位公子特地邀請你去尚京大酒樓里做事,這的確是份美差,你不用考慮叔,考慮醉香坊,你若是想去,就盡管放心的去,叔不會怪你的。」

出了間之後,他便已經想通了,他老了,守著醉香坊養老便成了,可是長蕖還年輕,又有真本事在手,他不應該自私自利的將這樣好的姑娘強留在醉香坊。

衛長蕖听萬來福語重心長的說完,她還以為萬來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呢,原來竟是為了說這些。

她沖著萬來福輕松的笑了笑,才道︰「來福叔,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選擇相信了我,你對我有知遇之情,況且如今醉香坊的生意這麼好,我怎麼舍得離開,尚京這麼遠,我必須得背井離鄉,千里迢迢的趕赴過去,這對我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你就別再想這件事了,我是不會離開醉香坊,也不會離開止水鎮的。」

雖然心里想著讓衛長蕖離開,但是此刻听見衛長蕖說出這樣的話,萬來福心里實則是十分高興。

人都是有私心,他巴不得衛長蕖不要離開呢。

萬來福看著衛長蕖,臉上展露出笑意,道︰「既然如此,叔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既然長蕖願意留在叔的酒樓,叔往後定然不會虧待你。」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話之後,才各自去忙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凌璟,顧惜昭用完午膳,只見兩人出了間,衣抉翩翩的從二樓走下來。

兩人並排著走下樓梯,驚雷,閃電,素風,谷雨,樂青五人緊緊跟隨在兩人的身後。

一行七人,除了凌璟,顧惜昭二人驚為天人之外,驚雷,閃電,樂青三人的長相也是百里挑一的英俊少年,素風,谷雨更是冷艷逼人。

七人下了樓梯,大廳里又是一陣雀無聲,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凌璟,與顧惜昭二人的臉上,不分男女老少,全被二人的風姿所折服。

萬來福瞧見這兩尊大神總算是要準備離開了,心里瞬間輕松了不少,接著悠悠舒了一口氣。

醉香坊廟小,供不起這兩尊大神,早走早好啊,否則他那顆老心肝喲,可真受不得刺激了。

此時,他瞧著顧惜昭手搖著玉骨折扇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炫目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好像唄不錯,便問道︰「兩位公子可吃好了。」

顧惜昭微微點頭,簡單道︰「還算不錯。」

他說完,側頭看了一眼樂青,樂青即刻會意走向櫃台,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萬來福道︰「掌櫃的結賬。」

萬來福接過銀票,定神一看,是一張面額一千兩的銀票。

吃一頓飯而已,醉香坊最貴的菜品是十兩銀子一道,那一桌子十多道菜,頂多只要一百多兩銀子,此刻定然是要找零的。

萬來福正準備拿起算盤算賬,準備找零,可是他再抬頭一看,凌璟,顧惜昭等人已經快要跨出門檻了。

他趕緊放下算盤,追趕出去,大聲喊住顧惜昭,道︰「公子請留步,還沒找您錢呢。」

樂青听到萬來福的喊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他道︰「我家公子說了,這頓飯他吃得很滿意,所以不用找了。」

樂青幾句話說完,還沒等到萬來福開口說半個字,便已轉身走了。

萬來福手里捏著那張銀票,微微的晃了晃腦袋。

他心嘆道︰這些有錢人,可真是花錢如流水啊,一擲千金,這一千兩銀子都快頂上醉香坊一日的收入了。

送走了那兩尊神,吃過中午飯之後,衛長蕖瞧著上酒樓的客人漸漸的少了,大伙兒慢慢的都清閑下來。

想到家里的鍋碗盤碟,今早都被王東來砸得稀巴爛,全都不能用了,衛長蕖便準備趁中午這檔子空閑時間去街上逛一逛,好買套新餐具的回去。

逛了半個時辰,衛長蕖買了一套碗,一套盤子,還有一口新鍋,另外又上肉攤子割兩塊豬肉,再去菜攤買了幾斤大白菜,外加一袋白面粉。

豬肉,和那幾斤大白菜比較輕,她自個能提著走,便當即付了錢,拿著東西離開小販的攤子。

至于鍋碗盤蝶,還有一大袋白面粉啥的,因為太重了,就只付了些定金,讓店鋪的伙計幫忙直接送到醉香坊去。

如今醉香坊在止水鎮出了名,店鋪的老板听說是往醉香坊送東西,半點也沒猶豫,高高興興的就答應了。

買齊東西之後,衛長蕖正準備回醉香坊,然而就在這時她卻被一雙怨毒的眼楮給盯上了。

盯著衛長蕖的不是別人,正是老衛家的二姑子衛繡。

自打王東來父子三人被押解著離開十里村之後,萬氏,衛繡母女倆便急著找到了衛老爺子,然後拉上衛老爺子,當即就趕著家里的牛車上了止水鎮,準備去衙門給王東來父子三人求求情。

因為醉香坊離縣衙很近,而且均處在集市中心地帶,宋煬為官清廉,處事剛正不阿,沒有市井流氓敢在縣衙門前的大街上生事,所以許多小攤販都喜歡將攤位設在縣衙前的那條大街上,而此時,衛長蕖正好就在縣衙門前的那條街上采買東西,趕巧就冤家路窄,踫著了。

老衛家那三口人趕到縣衙之後,完全是一群鄉巴佬進城,完全不懂規矩,他們一不擂鼓喊冤,二不祈求衙役進內堂先通報一聲,便直接堵在縣衙門口撒潑大鬧。

特別是衛繡,更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她了瘋的與衙役廝扯,嚎哭大鬧,把自個弄得蓬頭垢面,鼻涕眼淚一股腦兒往下流,甚至沖著衙役大喊大叫,說什麼老衛家是出過縣太爺的,是官宦人家,宋煬都得靠邊站,說什麼王東來父子三人是官宦人家的女婿,金貴著呢,宋煬不能將他們關押入大牢。

守門的衙役瞧見她像個潑婦一樣又吵又鬧,當即便將她轟出了縣衙,並將她趕出去遠遠的。

萬氏瞧見自個的女兒被衙役轟出來,趕緊上前去攙扶著。

之後,衛老爺子又上前去求情。

可是因為之前衛繡大嚎大鬧,扯著衙役又抓又打,那些衙役們早就不耐煩了,便連同衛老爺子也一並給轟了出來。

衛老爺子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被丟盡了,便背著手憤憤的準備離開。

老衛家三人專程前來縣衙替王東來父子三人求情,愣是連縣衙的大門都未得踏進去。

當三人一臉憤憤準備打道回十里村之時,趕巧了,衛繡就剛好瞧見正在街上采買東西的衛長蕖。

「娘,那不是老四房那賤骨頭麼?」她一只手拉了拉萬氏的胳膊,另一只手指著衛長蕖所在的方向道。

萬氏听她這麼一說,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繡,你沒瞧錯,那不就是老四房那賤骨頭嗎?這殺千刀的賤骨頭,害得自己的二姑丈進了大牢,自己卻在這里逛街,良心都讓狗吃沒了,娘要是早知道這殺千刀的賤骨頭如此能禍害人,當年老四死的時候,就該將她一並給活埋了。」

衛繡瞧見衛長蕖手里提著兩大塊豬肉,還有幾斤大白菜,頓時一股熊熊的火氣從胸口升騰起來,直接燃燒到腦門。

她男人,還有兩個孩子此刻正在衙門的大牢里蹲著,這殺千刀的賤骨頭倒是過得快活自在。

想到這里,衛繡遠遠的刮了衛長蕖幾眼,她真狠不得立馬撲過去咬衛長蕖幾口解氣。

扒開萬氏的手,只見她怒氣沖沖的就朝衛長蕖的方向走去。

這廂自個的女婿,還有兩個外孫還蹲在大牢里的,萬氏深怕自個的女兒再搭進去。

要知道,老四房那賤骨頭的手上可是有進出縣衙的令牌子。

萬氏瞧著衛繡已經走出了好幾步,她趕緊喚住衛繡,道︰「繡,你這是要干嘛去?」

「娘,你先甭管,我自有主張,」衛繡氣瘋了,她簡單回了萬氏一句,頭也不回繼續向衛長蕖走去。

萬氏更加著急了,她扭頭瞧著衛敬山道︰「孩子爹,這可咋辦呀,你趕緊的想想辦法呀,這里離縣衙這麼近,老四房那賤骨頭手里有縣衙的牌子,繡去與她鬧,肯定會吃虧的喲。」

衛敬山瞪了自個的老婆娘一樣。

他那個二女兒,從小時起,就被這老婆娘給慣壞了,不但個性強,脾氣還壞,若不是她主動上門挑事,怎麼會害得自個的男人,孩子都蹲了衙門的大牢。

「哎,真是作孽啊,」衛敬山深深的嘆了口氣。

萬氏瞧見他只嘆氣,半句話不說,心里便有些惱。

她抓住衛老爺子的衣袖,哭啜道︰「哎呦,死頭子啊,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喲,如今你女兒就要被那賤骨頭作踐了,你居然半點不吭氣,你咋當爹的,你這個沒良心的呀,若是繡出了個啥好歹,我也不活啦。」

萬氏當街拉著衛老爺子哭啜,雖然她的聲氣嚎得比較低,但是周圍的人還是听見了。

一些路人瞧見兩個老不死的都這把年紀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害臊,老沒羞的,便有幾人瞬間就圍了過來,並對著萬氏與衛敬山指指點點。

瞧著路人指指點點,衛敬山用力的甩開萬氏的手爪子。

此刻,他心里對萬氏簡直是厭棄極了。

心道︰今日他這張老臉,都被這母女倆給丟盡了。

衛敬山的胳膊用力一甩,萬氏腳下未站穩,摔了個趔趄,整個人就差點栽倒在了地上。

她怒目盯著衛敬山,道︰「好啊,老頭子,你竟然敢甩我,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老了老了還要被你嫌棄,哎喲,我的命咋這麼苦吶。」

身處大街之上,當著幾個路人的面,她竟然越嚎越厲害。

萬氏尖酸的嚎聲入耳,衛敬山是忍無可忍,沖著萬氏便怒吼幾聲。

「你這老婆娘,就知道嚎,嚎個啥,你當這里是老衛家嗎?當街哭嚎,你是嫌咱老衛家的臉面還沒被你丟光嗎?再嚎,再嚎便給老子滾回娘家去。」

衛敬山幾句吼完,萬氏嚇得身子抖,若是這把年紀了還被趕回娘家,豈不是臊皮死了。

看來老頭子是真火了,她可不敢再胡亂哭嚎半句了。

萬氏遂閉了嘴,只見她擼起袖子,兩把擦干自己臉上的老淚,軟下語氣對衛敬山,道︰「老頭子,你甭吼我,我這不是擔心繡嗎?」

「你擔心個啥,繡都已經走遠了,」說完,衛老爺子趕緊的,朝著衛繡,衛長蕖所在方向追去。

萬氏也邁開腿腳,趕緊的追上衛老爺子。

這時候,衛長蕖正在一個攤前看東西,衛繡怒吼著朝她沖過來。

「小賤骨頭,是你害得我男人,孩子蹲了大牢,今兒我非得跟你拼了,」吼完,她便預備撲向衛長蕖。

衛長蕖那可能站著不動,等著她來撲。

只見她雙腳滑過地面,身形一扭,輕輕松松便躲過了衛繡的那一撲。

「好啊,賤骨頭,你還敢躲,我讓你躲,」一撲不著,只見衛繡張牙舞爪再次朝衛長蕖撲身過來。

衛長蕖繼續躲,衛繡撲得累死了,卻連她的衣角邊走沾不到。

萬氏,衛老爺子站在一旁看著,心里干著急。

這時候,萬氏甚至忘記了這條街就在縣衙大門前,只听得她沖著衛繡道︰「繡,那賤骨頭狡猾得很,你抓不住她,你便用東西狠狠的砸她,狠狠的砸死她。」

衛繡累得喘了好幾口粗氣,听了自個老娘的話之後,她心一沉,氣憤憤的咬著牙。

心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她就不相信,今兒個收拾不了這賤骨頭。

瞧見街邊攤面上擺著的小東西,衛繡想也沒想,一把抓起來,不管是什麼東西,一股腦兒全都沖著衛長蕖的身上砸去。

衛長蕖瞧著迎頭飛來的東西,她左閃右躲,倒是沒有傷到半分半毫。

可是那些杯杯罐罐的小東西,落地之後便摔了個粉碎,乒叮嗙當出一陣摔碎時的脆響。

這衛繡還真是氣瘋了,連小販的攤上的商品,都敢胡亂抓了用來砸自己,也不怕那些攤販事後找她算賬。

想到這里,衛長蕖唇角微微勾起,她想啊,待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衛繡正砸得起勁,只听得她一邊抓東西砸衛長蕖,還一邊咒罵道。

「我砸死你個賤骨頭,我砸死你個害人精。」

周圍的人瞧著衛繡如此的瘋狂舉動,不管是那些折了東西的小商販,還是上街趕集的人,都紛紛沖著衛繡指指點點。

只听得有人道︰「這婆娘還真是惡毒啊,對這麼個小姑娘又打又罵。」

那人說完,另外又有人道︰「若是這婆娘是我家的,我非將她拖回去,吊在家里的柱頭上狠狠的抽上幾十鞭子,再餓她三頓飯,收拾得她老老實實的。」

街上熱鬧非凡,而止水鎮最大的錢莊,通寶號二樓的室里卻是悄悄然,一派寧靜。

通寶號正對著那條街道,此時此刻,凌璟正玉樹臨風般站在花窗前,只見他挑著一雙鳳目,兩道幽深的視線飄遠,輕輕落在那鬧事的街上,注視著那道縴細的身影。

他瞧著街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左躲右躲,像是再陪那婦人游戲一般,不自覺的竟然挑唇一笑。

別人或許不清楚那丫頭的鬼心思,他確是一清二楚的。

那丫頭分明是故意引誘那瘋的婦人去摔砸那些小商販攤子上的東西,真是有些意思。

素風靜靜的站在自家主子的身旁,她的目光隨著自家主子視線的方向瞧去,正好瞧見街上那鬧哄哄的情景,不由得蹙緊冷厲的眉頭。

她心道︰街上那姑娘,不正是今日在醉香坊所遇見的那位大廚麼,怎麼會惹上那等蠻混不通道理的潑婦。

「世子爺,是今天咱們遇見的那位姑娘,需要屬下下樓去處理一下嗎?」素風淡淡道。

凌璟抬起如玉般的手,輕輕擺了擺,對素風道︰「不用,若是她連這點小事情都解決不了,又怎能讓原本快要關門的酒樓重新火爆起來,要知道,那家醉香坊所面對的勁敵可是鳳翔樓,顧三公子堪稱是做生意的奇才,你有听說過他何時做生意虧過本嗎?整個涼國十幾家鳳翔樓,單單就止水鎮這家鳳翔樓虧本了,若非那丫頭有真本事,又怎麼能擠垮顧府三公子名下的產業,區區一個潑婦而已,她還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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