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獸年輕氣盛,一晚瘋狂的游玩,直到東方出現一片魚肚白才回客房睡去,起來時已經是晌午,飽餐了一頓午飯,退房乘船離城。////
江水緩緩徐徐永不停息向南流,中午的日頭卻是毒辣,映著粼粼波光,晃得眼楮生痛。
過了關哨十來里,灕江蜿蜒向東去,四人一獸下船,揮手向船夫道別。
「客官!此去一路小心。」船夫揮動著黝黑健壯的手臂,劃著船逆流而上。
官道的盡頭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大大的‘告示’二字,中間刻著密密麻麻的字,右下側刻著官府的用印,字跡都用漆成朱紅色,無非是提醒南荒的凶險,進入者一切後果自負,還有官法禁止燒山,禁止捕獵的奇珍異獸等等描述。
離開官道往里走,就算是踏入南荒了。數十里內有山民踩踏出來的山路,山嶺間不時隱約傳來樵夫粗曠而粗俗的山歌聲,還有那清脆的鳥鳴,看來南荒淺處還是有人謀生的。
「現在山路好走,再往深處就真正是荒無人煙,大家各自小心毒蟲猛獸。」陸弈群提醒了一聲,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前路果然滿是雜草荊棘,沒有了山間小徑,卻是難走。
山風吹拂著蔥蔥郁郁的山嶺,夾帶著花草清香,還有淡淡的泥土氣息。
小白當先一溜煙的飛奔,一眨眼就沒了蹤影。一行人就像踏青一般悠閑自得,展開了身法在荊棘中快速穿行,一路上揮汗如雨,幾個時辰不停的走,一直走到日落時分。
「呼呼,好累。在這休息下吧!」停在背靠山崖十丈許方圓的巨大雲石上,依晴喘著粗氣道。
「哈哈,看看你!」西門冠希表情古怪的用手指著依晴,褲子被荊棘劃了一條寸長的口子,**出大腿上的雪白肌膚。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間發出會心的哈哈大笑。
「以後趕路小心點,不然沒幾天我們都成爛衣乞丐了,搞不好還要回去買衣服。」陸弈群提醒著,大家紛紛點頭稱是。
不遠處有一口泉水,土圍直徑不過尺大,泉眼沽沽的冒著清水,溢出的水順著小腿肚粗細的小溝流出。
依晴第一個跑過去,用劍清理了一下水上的雜草,幾條色彩斑斕小指大小的魚兒吃了一驚,倏的一下鑽進水草里,不敢出來。
依晴捧了幾把水洗臉,洗去汗水和泥塵,露出清麗出塵的容貌,清涼舒適的感覺不可言表。然後把臉貼在水上,汲了幾口甘冽的清泉,一股涼意直透心房。
有魚的水是沒有毒的,所以也不用銀針試毒。
接著陸弈群、西門冠希和彤昊也過來洗臉喝水。
「甘甜,好喝!」眾人異口同聲贊嘆起來,把所有的羊皮水袋都裝得滿滿的,才丟進了儲物袋。
當四人離開了好一陣子,泉水里漂亮的小魚兒又恢復了追逐嬉鬧,時而在水草里冒個泡泡。
晚上就在這里安營扎寨,依晴掐動御水決,一絲絲淡藍色的水性元力飄飄蕩蕩自大地而生,泉眼里飛出一線晶瑩的水蛇,洗去雲石上的燥熱還有泥塵、枯草和落葉。
一應準備完畢,彤昊負責砍柴,西門冠希負責捉山雞和野味。
在山里晃悠了半天,哪里能看到山雞野獸的影子。偶爾听到荊棘叢里悉悉索索的幾聲,卻都是頭上有紅點的白蛇,還有青蛇和環紋花蛇,可是眾人都不喜吃烤蛇,也不喜吃蛇粥,感覺滑溜溜的蛇好惡心。
沒奈何,西門冠希兩手叉著下頜,懊喪的坐在土墩子上,無比想念小白,此刻要是小白在,抓一些野味可不是手到擒來嗎。
正坐著想念小白,身後六尺多高的黃土矮崖下傳來踢踏聲還有枯葉破敗的喀嚓聲,西門冠希趕緊像鬼魅般無聲息的漂浮起來,藏身在一株兩人合抱的樹干後面,半只眼小心的瞄向崖下。
很快那崖角探出兩只紅色大眼,還有兩只赤色小眼滴溜溜亂轉好像做賊似的,然後鬼鬼祟祟的轉出來兩個粉雕玉琢的瓷女圭女圭。一男一女,男女圭女圭身長四寸許,身上錦色羽毛覆蓋,頭上凸起一團紅色肉瘤,尖尖的角質嘴巴,看起來極像一只錦毛雞;女女圭女圭身長三寸許,渾身白如雪花,嘴角兩邊各有十數根細長的白須,紅彤彤的眼珠子亂轉,頭上向後豎起兩只長耳,身後拖著一條短尾,活像一只小白兔。
西門冠希心里一驚,兩個瓷女圭女圭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修煉幾千年成精的妖怪,卻已經化身為人!
「嘩!累死人了,終于找到個安全的地方,你再說!」錦雞男童一**跌坐在土墩上,不依不饒的問道。
「可不是嗎,那青妖面目恐怖,身體不斷的起伏著變換形態,變成長著翅膀的五角星模樣,一個飛撲嘎巴一聲就把蘿卜姑娘吞了進去,連個渣都不吐,嚇死我了!」白兔女童也跌坐了下來,臉上余驚未退。
「妻子,有我在,你不用怕!」錦雞男童跳起來很是夸張的挺著胸膛,鼓了鼓手上的肱二頭肌,隨腳踢翻了幾堆小土塊,得意洋洋的看向了白兔女童。
「就你那幾兩力氣,遇到那青妖,也是被囫圇吞的下場。」白兔女童白了他一眼,眼中有著一股說不清的意味。
「妻子,那我們搬家吧。听說那海外有仙山,仙山里有仙府,仙府里有老神仙,老神仙有……」老神仙有什麼呢,似乎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一時半會卻說不出來。
錦雞男童頓了頓,接著道︰「我們去拜師求道,學成歸來,怕他怎地!」
白兔女童听慣了他說那種海市蜃樓的東西,很驕橫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就在此時一蓬大網從天而降,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圭女圭發足狂奔,可惜網太大腳太短,根本無法跑月兌,被罩在了網里面。
兩個瓷女圭女圭又驚慌失措的找著大的網洞,想要鑽出來。
西門冠希雙手叉在胸前得意的看著兩個小家伙,這一篷網是打漁用的,有自動收縮的簡單陣法,哪里那麼容易跑得掉,沒想到竟然派上了這個用場。
此刻兩個小家伙的頭鑽在網洞中,使了吃女乃的力氣往外擠身體,勒得滿臉通紅,可惜網洞太小,連拇指粗的小魚都無法逃月兌,何況是他們。
明知無法逃月兌,白兔女童和錦雞男童可憐巴巴的盯著西門冠希,腿像篩子一樣索索的發抖,竟然存不住身,一前一後的現了原形,果然是一只小白兔和一只錦毛雞。
西門冠希把漁網盤起來負在後背,哈哈大笑著御空回去,後面的小白兔小聲嚶嚶的哭泣,錦毛雞身子輕微的發抖,輕聲的說著話,應該是在安慰小兔子。
西門冠希把漁網丟在院子里,彤昊過來解開網,拎著雞翅膀說道︰「這小公雞拔光毛也就一斤來重,四個人怎麼夠吃的嘛!呦吼,還挺凶的!」
錦毛雞兩腿亂蹬,兩眼射出凶光,死死的瞪著彤昊。
「小公雞烤了吃,小白兔挺可愛的,怎麼吃好?」依晴拎起兔子的兩只耳朵,發現她的兩只紅眼充滿晶瑩的液體,撲簌簌的往下掉。
「兔肉烤了不好吃,還是煮著吃味道好。架一口鍋,放上半鍋水,把兔子拔光了毛,挖了肚腸,切成小塊放進鍋里,再加點生姜和蒜頭,煮上半個時辰,兔肉總要煮個稀巴爛才好吃。」陸弈群說得頭頭是道。
小白兔劇烈的抽搐幾下,被陸弈群的話嚇得四腿一蹬暈了過去。
「四位上仙不要吃我妻子,我的肉鮮,如蒙不棄,先吃我吧!」錦毛雞很勇敢的昂頭說道。
除了西門冠希,其他的人都訝然,錦毛雞竟然開口說話。
按照修士的常識,一只能開口說話的妖怪,斷然不會這麼容易被抓的,也不能這麼輕松的拎在手里。
「小雞你不夠肥,你的肉只好吃個半飽,所以就只好把小白兔也吃了。」彤昊亮著明晃晃的薄鐵菜刀調侃道,四人眼冒精光圍著看兩只小東西,能說話的錦毛雞,實在是太稀奇了。
好一會小白兔才醒過來,剛剛站起看到明晃晃的菜刀腳一軟又摔倒在地。
可憐兮兮的看著依晴,小白兔翕動著嘴唇道︰「這位上仙,可憐小妖好不容易化身為人,您千萬不要吃小妖!若是上仙饑渴,小妖願為上仙找幾根蘿卜,幾片青菜啃啃好麼?」
幾根蘿卜,幾片青菜啃啃?小白兔竟然把自己幾個人也當成是兔子,不用煮就可以生吃蘿卜青菜。
「小妖精,看起來你並沒有修行,為什麼你能化身為人?老實說來,不老實先剁了四條腿,反正我有靈藥,吃了我的靈藥還能生出腿來。不用怕,死不了,只是有點痛而已。」彤昊一把抓住兔子,說話的口吻帶著威脅的意味,不怕她不說真話。
小兔子被彤昊的大手抓得周身劇痛,好像被大蟒蛇死死的纏住無法呼吸,使盡全力掙扎,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直嚇得魂飛天外,驚恐萬狀的尖叫道︰「上仙明察,小妖本來是一只普通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滿山撒腿玩,不小心撞到一塊石頭,進入一個奇異的空間,不小心吃了里面一種怪草,才化為妖精。」
「化形草!」眾人對望了一眼,都感覺心跳加速,這種草稀奇得很。
西門冠希的心里更是 撲一跳,有了化行草,小白不就可以直接化成人了嗎,只是需要的分量要比小白兔多一些而已。
有了這樣的想法,西門冠希便急巴巴問道︰「怪草在哪里,你帶我去!」
「上仙有所不知,三年前剛發現的時候,原有一坪三寸長的怪草,綠油油的隨風擺動,一眼望不到邊。可是後來,那些化形的妖精都有叔伯子嫂,朋友親戚的不是麼,這樣傳揚出去,一傳十,十傳百,你當有好多吃不完麼?很快就被掃蕩一空,連草根都拔得彀淨,就連怪草旁邊的土,都被啃得精光。」小白兔聲音細小的幾乎難以听辨,像是做錯事的小女孩一般,委屈的眼光閃著淚花,膽小的看向西門冠希。
「既然沒有化形草,我有一個兄弟也想化身為人。既然你們吃了化形草,我那兄弟吃了你們,應該也能化形,那就試試吧?」西門冠希很是惡毒的看著兩個小東西,依晴則是瞪了他一眼,這麼可愛的東西,恨不得捧在手心。
錦毛雞連忙擺動著頭部,小白兔急忙擺動著兩只沾著黃土的前爪,異口同聲的說︰「上仙,沒有用的,吃我們沒有用的!」
西門冠希當然知道沒有用,如果現在有一顆仙丹,難道給一只白兔吃了,三年後再吃兔子,能夠指望有相當于吃那顆仙丹的效果麼?
西門冠希很隨意的開了個玩笑,想來兩個小家伙可愛得緊,依晴必然會喜歡,眼色柔和的看著他們,說道︰「想要活命麼?那就跟著我們,拜這位女仙為師,她會教你們法術喔!」
西門冠希說著,向依晴指了指。
一雞一兔馬上盤算起來,那個揮動著菜刀的瘦子看起來凶巴巴的,那個年紀看起來大一點的說要煮爛了兔子,後面那個說什麼‘我兄弟吃了你們’的也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來還是那個漂亮的仙女姐姐好,方才她分明在那個人說「我兄弟吃了你們」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嘛。
兩個小家伙極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山林中他們是食物鏈的底端,一不小心就會填了猛獸凶禽的肚子,此時找到神仙一般的姐姐做靠山,還能帶他們修行,豈有不高興的。
依晴很高興的抱起來兩個小家伙,教他們說師傅、師叔、師伯這些話。
小白兔和錦毛雞認真的學了起來,幾個稱呼說得很是拗口。
依晴又饒有興趣的給小白兔取了個名字叫白瓔,錦毛雞取名叫瑾航。
過了一陣子,一兔一雞從驚悸中平靜過來,加之依晴給他們幾顆化氣的丹丸和著清水吃了,兩個小家伙又變的人模人樣。
依晴看著兩個粉雕玉鐲瓷女圭女圭的模樣,直喜愛得牙癢癢,又是親又是抱,疼愛極了,很快就打得火熱,哪里還有為人師的樣子。
所有人都在瞧著兔女圭女圭和雞女圭女圭追逐嬉戲,直到彤昊餓得肚皮‘咕咕’的直叫喚,才說起了吃,更可恨的是說起了吃雞。
「我知道哪里有好多雞!」在眾人的詫異眼神中,瑾航竟然說出出賣同類的話來。
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怪異,錦毛雞忙解釋道︰「我是妖他們是禽,可不算出賣同族。只求師門前輩不要吃我的叔伯子嫂,族內親戚,我還算盡個孝心!」
沒想到瑾航這麼快就跟禽劃分界限了,西門冠希說道︰「自然不會吃你的同族,我們幾個才能吃幾只雞?總不能滿山都吃光,放心好了。」
瑾航領路,很快就抓了幾只肥雞回來。
夜晚,在帳篷外的巨石上升起一道篝火,就像原始部落的人一般圍著篝火而坐。用削尖的細竹枝串著的肥雞架在篝火上面,燒得 啪作響,一陣陣肉香在山林中飄散。
瑾航兩翅下發育出細的人手,那小手還沒發育全,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在不遠處的土堆里用雙腿飛快的胡亂抓刨泥土,時而俯身啄蟲子吃,看起來像扭著**在跳舞。
白瓔抱著一根蘿卜圍著篝火跑,時而坐下來,吧嗒著嘴巴啃幾口。
遠處山脊里星星點點幽綠色的光芒,許多野獸聞到肉香,眼珠齊刷刷的望過來,出于畏火的天性,卻不敢攻擊眼前的人類。
西門冠希一邊翻動著香噴噴的烤雞,一邊在烤雞上涂上一層香油還有蜂蜜,看著瑾航的滑稽模樣哈哈大笑。
「調皮,搗蛋,壞家伙!哈哈。」依晴指著瑾航捧月復大笑。
一只人形的雞刨土樣子確實搞笑,更滑稽的是瑾航听到爆笑聲回望過來眼神中的迷茫、不解還有無辜的模樣。
有了兩個小精靈,看來此行必然不會寂寞。
「熟了!」西門冠希取下一只烤得發黃流油的雞,用細竹簽刺了幾下雞肉,竹簽輕而易舉就刺進女敕肉里。
鼻子湊近很享受的聞了幾口,掰下一只雞腿遞給依晴。
依晴把手藏在身後,嬌聲道︰「師兄,你給吹吹!」
西門冠希無語,只好呼呼的吹了一陣子,才把不冷不熱的雞腿遞給了她,這個樣子外人看來可不是曖昧極了麼。
陸弈群和彤昊也先後拿起一只烤熟的雞掰食起來。
「好味,好味!」嘗到鮮美的味道,兩人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起來。
彤昊又在儲物袋中取出五十年的陳米酒,三個男子一口酒一口肉,酒肉穿腸過,聞道固心間,豈不快活?
忽然之間山里一陣陰風吹過,小白劃過一道白線撲向篝火旁的一只雞骨架,抓起來聞到彤昊的口水味,很嫌惡的丟在一旁。
白瓔驚叫一聲跳起來,撲在依晴的懷里,回頭眯著眼望著小白,渾身瑟瑟的發抖。
瑾航咯咯的直叫喚,拍打著翅膀,腳下踏著一道細小的金光溜了出去。
小白絲毫沒有猶豫,一個擰身撲向瑾航。
「好家伙,自己人都敢咬!看依晴不把你皮扒了!」西門冠希幾步快步上前,抓住小白的頂瓜皮拖了回來。
小白露出很狡譎很人性化的笑容,粗長的左肢微微掩住嘴巴,然後對依晴拱著一對粗長的就像人手的前肢,好像作揖一般,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
「師兄,你這頭豹成精了,不如一並送我,做個整人情?」依晴不依不饒的說道,西門冠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小白卻很是嫌惡的瞪了她一眼,一副自作主張的態度。
小白對西門冠希的感覺如父兄,可不是寵物,怎麼能說送就送!
瑾航看見小白被西門冠希拖走,又回來繼續在土坑里歡快的刨了起來,時不時回頭驚慌的望著這頭嗜血的猛獸。時刻保持安全距離,才是活命的本事。
四人依次吃飽喝足,在泉水里洗抹干淨。陸弈群取出外表墨綠色里面赤黃色的陶缽,盛了一大陶缽的清泉架在篝火上煮沸,又取出青黑色的顆粒狀鐵觀音茶,還有四只內外青花瓷工藝的海碗,泡了四海碗茶湯,遠遠的就聞到茶香飄溢。
鐵觀音性甘去油膩,在肉食後飲用最合適不過,不然南荒之行常吃肉食,可想而知會膩歪的不得了。
西門冠希端起茶湯抿了一口,濃郁的清香刺激著味蕾,很舒適的吧嗒著嘴巴又飲了一口,右手模著小白的頭說道︰「瑾航、白瓔你們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瑾航很是小心的慢吞吞走了過來,離了三尺遠就死活不肯再靠前了。白瓔更是緊張的縮在瑾航後面,兩腿索索的抖幾乎要萎頓在地,眼巴巴的從後面探出小半個頭。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前面的男孩叫瑾航,後面的小姑娘叫白瓔,我身邊這位是你們的小白大哥。以後大家是朋友,可不許欺負小朋友!」西門冠希拍打著小白的腦袋說道。
小白很懶散的伏在地上打了一個哈欠,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猩紅的舌頭舌忝了一圈嘴唇,懶洋洋的向前聳了一體,很友好的伸出了右爪,爪子上的尖刺在飄忽的篝火映照下顯得很是鋒利可怖。
眼看巨大的猛獸伸出恐怖的鋒利爪子,一雞一兔幾乎嚇破了膽,腳下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萎頓在了地上,小白那鋒利的爪子卻是很溫柔的劃過了兩個小家伙瑟瑟發抖的臉,一絲皮都沒有劃破,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白瓔很是驚慌的用手模了一下被劃過的肥嘟嘟的臉頰,然後看了看有沒有血跡。瑾航也是用翅膀擦拭了一下很是小巧玲瓏的面部,盯著翅膀看了又看。
小白縮回了前臂,很是得意的聳動著肩膀,喉頭發出‘嘻嘻’的笑聲,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瑾航和白瓔很是膽小的一寸寸挪著步子靠近,非常膽怯的試圖著和小白做朋友。
夜已深,小白掛在帳篷外一顆三丈高大喬木的樹枝上隨風輕擺著打盹,眾人也紛紛打著哈欠在雲石上睡覺。
依晴卻專門有一個休息的帳篷,還有舒適的床褥。
依晴為兩個新加入的小家伙縫制了兩套軟綿綿的錦褥,一套紅色給小姑娘,一套青色給小男孩。
「這個是我的!」「我要這個!」小白兔和小錦雞拉扯著紅褥子,在床上爭得面紅耳赤。依晴縫被子弄得很晚,已經累極了,還要大清早趕路,早知道就縫兩條紅錦褥子了。
「白瓔蓋紅褥子,瑾航蓋青褥子。」依晴沒想到會發生眼前的事,很是無奈的站在床沿打著哈欠安排道。
哪里想到瑾航卻是不買她的賬,很是不滿的瞪著她,倔強的嘟著嘴一板一眼的道︰「你,偏心眼!」。
「我的小乖乖,不要鬧了。紅褥子是女孩子的,青褥子才是男孩子的!」依晴很是耐心的解釋了一陣子,說一些‘男孩子蓋紅褥子說出去是很丟人的’之類的話,瑾航終于非常勉強的答應蓋青褥子。
折騰了一晚,依晴安排兩個可愛的小混蛋在靠里的床角睡下,長長舒了一口氣,攤倒在床上,終于可以安靜的躺下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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