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冠希一陣風往回趕,丹田里狂熱的元氣涌動已經平息,身體經過紫火真元的煆烤又結實了些許,他的身子骨底子已如鍛鋼,越往上修煉當然越難突破。////
穿著淺黃色寬寬松松的睡袍,西門冠希饒有興趣的解開網袋,把血豬倒了出來。
血豬血紅色圓溜溜的身子在地上翻滾,翕動著鼻頭聞著氣味,很快就四腳站立起來,眼楮看到花花的一圈圈光影,幾乎不能視物。
血豬是很聰明的生物,從被憑空出現**辣的大手攥住,扔進一個網袋中把眼楮勒得睜不開,然後被威脅不準出聲,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誰抓了他。
血豬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外面的光線,警覺的後退著靠在牆角,凶巴巴的盯著眼前陌生的人類,似藕的朝天鼻呼哧呼哧的吐著粗氣,抬著頭‘昂昂’叫喚,本能的自衛著,像是在挑釁,更像是掩飾內心的恐懼。
西門冠希很悠閑的背靠著院子里一株老榕樹,笑吟吟的打量著只有尺長的血豬幼崽。
眼前打扮的黃澄澄兩腳著地的生物顯然是龐然大物,血豬本能的又後退了一步,仰著頭叫個不停,警告西門冠希不要靠近。
也許是西門冠希如春風拂面的笑容讓血豬放松了警惕,他的嗷叫聲漸漸的低了下來。
西門冠希又解開網袋,將蘿卜女童和紫參男童放出來,兩個小家伙之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東南西北,站在原地不停打轉。
過了好一會,蘿卜女童和紫參男童才適應過來,不覺得暈了,眼楮也能視物,看到角落里的血豬在昂昂叫,尖叫著躲到石桌後面,哆嗦著探出小腦袋。
血豬漸漸的克服內心的恐懼,試探性的搖著尾巴走過來主動示好,而後又大起膽子仰著豬頭在西門冠希的腿肚上蹭來蹭去,鼻子不停的嗅著。
西門冠希彎下腰小心輕柔的撫模著血豬頭上的皮毛,道︰「以後你就叫血紅吧!」
血豬抬起頭昂昂叫了幾聲,顯然是听懂了。
早就垂涎兩個植物精靈的血紅,巴巴的討好了西門冠希,馬上撒開四腿在石桌後嗅著尋找。
蘿卜女童和紫參男童尖叫著繞著石桌石凳逃跑,血紅吧嗒著嘴的在後面急追,身上的肥肉高興得都在顫抖。
冷不丁的一只縴細的腳掌踢在血紅的**上,將他踢飛出去丈來遠,在地上翻滾著直叫喚。
「好吵,這紅色的是豬嗎……咦,又多了兩個可愛的小家伙!」依晴穿著一件紅色睡袍,很是不雅的仰頭打了個哈欠,揉弄著睡眼惺忪的眼皮,打量著還趴在石桌和石凳的空隙里躲藏的蘿卜女童還有紫參男童。
陸弈群、彤昊也都半睜著似醒非醒的眼楮從精舍里走了出來,他們也被院子里鬧哄哄的聲音吵醒了。
血紅看到三位不速之客,忍著痛警覺的縮在牆角,眼珠在三人中閃來閃去,特別凶光厲厲的在依晴身上停留。
西門冠希把青碟從網袋中倒了出來,青碟一陣眩暈,就像倒扣的海碗般扣在地下。
血紅看到青碟身上的黑刺,警惕心大起,昂昂的叫個不停。
西門冠希看出了三人的疑惑,把剛才丹田發作外出散熱,看到妖精舞會的事從頭至尾說來,听得眾人嘖嘖稱奇。
西門冠希又接著說道︰「喏,踫巧抓到這幾個精靈。這個是藥精,我給她取名叫青碟;血豬取了名字叫血紅,蘿卜姑娘就叫白,紫參女圭女圭就叫鬙梓吧!」
藥精,傳說中千年難得一見的藥精!三人同時抽了一口氣。
青碟好似烏龜一般,好奇的從身下探出大眼楮打量著四人,西門冠希變幻了音容,她當然看不出,眼神不解的望了他幾眼。
「唔,我會變化,要保密哦。」西門冠希披上老君披風,變幻出仙風道骨的容貌,青碟這才明白過來!
青碟身上的青皮萎縮著,身下骨碌碌的探出特大號的兩只眼珠,黑色毒刺布滿了皺巴巴的表皮,樣子好生的丑惡,若是在荒山野嶺中瞧見,依晴怕是會被唬破了膽。
「師兄,你帶回一個青妖來嚇我。兩個植物精靈就送了我,算是將功補過。」依晴一左一右兩只手各捏著一個小精靈的根須,好像蕩秋千一般在手上晃動著,眼波如秋水,含情脈脈的看著西門冠希。
「當然,師妹可要把這兩個小家伙養的肥一點。」西門冠希點頭表示同意。
「多謝師兄。」依晴唇紅齒白的嬌笑著。
「不,不行,我要回家。」蘿卜姑娘白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當做禮物贈送,嬌聲嚦嚦的道。
「我也要回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紫參女圭女圭鬙梓踢打著兩條細腿掙扎道。
沒想到兩個可愛的小精靈還挺有主見,想要回家,不過估計是不可能了。
彤昊貪婪的望著小豬崽向師兄討要道︰「沒天理,兩個植物精靈都歸了依晴,這頭血豬就給我吧?」
「記得把他哄開心了,血紅是有主見的豬崽,豬願意我才能把豬給你!」西門冠希把決定權給了小豬崽,大家都哄笑起來。
白和鬙梓很快就忘記了回家的事,兩人手拉著手唱著歌兒蹦蹦跳跳的轉圈圈。
夜已經深藍,西門冠希、陸弈群繼續在雲石上睡覺,依晴也回帳篷覺。
彤昊舍不得睡覺,到後山挖了一些紅薯、蔬菜和血紅套近乎。
彤昊把紅薯丟在地上,開始小豬崽很惶恐,要等他走遠了才上來吃,後來逐漸靠近甚至敢吃他手上的東西。一直折騰到東邊的天空出現一抹紅霞,一人一豬打成了一片。
朝霞映紅了山谷,精舍里傳來一聲尖叫,眼前的一切讓依晴近乎歇斯底里,床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青白雞糞,粘稠稠濕嗒嗒臭腥腥的黃色尿液。
瑾航和白瓔睡成了丁字型,瑾航的細腿搭在白瓔的月復部。白瓔四仰八叉的躺在尿液上,嘴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吧嗒著,嘴角流出一條亮晶晶的涎水。
「我的妻子,親親。」瑾航環著手抱著揉成團的錦褥,他的嘴巴向前啄著,臉上露出很是滿足的笑容。
白和鬙梓不知道怎麼爬上了床邊的木案台,將放在案台上的衣裙扯得稀巴爛,他們用扯爛的布料蓋了一間小布篷,玩起了過家家。
鬙梓‘篤篤’的敲打著木案,學著大灰狼的模樣在布篷外探頭探腦,捏著嗓子說道︰「乖羊羊在家嗎?」
「你是大灰狼還是小綿羊?」白同樣變著嗓音,做出一副害怕大灰狼的樣子。
「我是小綿羊哥哥,快開門吧。」鬙梓唔著嘴吃吃的笑了幾聲。
白掀開了布門,鬙梓張開雙臂嘎嘎的笑道︰「哈哈,大灰狼來啦,抓住你了,嘎嘎嘎。」
白撒腿向後就跑,鑽出了布篷。
兩個可愛的乙木精靈在布蓬里鑽來鑽去的追逐,樂此不疲不知道玩了多少回。
依晴又可笑又可氣的把黏乎乎的手湊近鼻頭聞了一下,做嘔吐狀撒開腿奔出帳篷,在泉眼處拼命的把手洗干淨。
依晴瞥了一眼紅袍,咕噥道︰「這衣服也得仔細漿洗一下。」
依晴不知道自己的叫聲有多可怕,反正西門冠希和陸弈群都蹦彈起來,還以為是受到妖獸襲擊,趕緊手握兵器跑過來,看到亂糟糟的床鋪和案台才明白過來。
小白兔白瓔翻身坐起來,很是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瑾航還在笑吟吟做著他的美夢。
「大灰狼來了,快躲起來!」白和鬙梓極快的鑽進了布篷里,偶爾還探出頭來巴望。兩個乙木精靈是自來熟,無憂無慮的性格,很快就融入了新的家庭。
白瓔眼角瞥見一根蘿卜虛影,馬上從床上蹦彈而起,四腳著地躥到木案上,蹲在外面伸出手在布篷里一陣掏模,抓出蘿卜姑娘白,貪婪的上下打量,豎著耳朵,張大嘴巴露出上頜長長的兩顆大板牙,滿臉的笑容,那個叫得意呀。
「放開她!」鬙梓抱著小白兔的尾巴狠狠的咬了一口,帶著滿口的兔毛吼道。
「噢,噢噢!」白瓔吃痛一下子蹦得老高,反手抓住鬙梓,毫不在乎的丟在地上。
西門冠希在白瓔馬上要在蘿卜姑娘白身上啃一口的時候,一把將白奪了過來。
白瓔到嘴的美味被奪走,恨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白出于本能的恐懼,鑽進西門冠希的懷中抓著內衣好像震動**一般抖得厲害。
白瓔吧嗒著嘴巴回味了一下蘿卜的味道,很不滿的瞪了西門冠希一眼,扭著**得意的走了出來。
血紅看到小兔子大搖大擺的出來,連忙躲在大樹後面隱藏住身體。
血豬食腸賤得很,葷素不論,不管是瓜果蔬菜、禽鳥毒蟲,甚至是樹皮草根、沙石鐵片都能吞進肚子里。
白瓔走到院子中間啃幾塊青菜葉,冷不丁從斜次里沖出來一頭血豬,嚇得她不要命的狂奔。
血紅晃著尾巴追了過去把白瓔哄倒,毫不客氣的壓上去在她的腿上啃了一口,殷紅的鮮血沾滿了嘴巴。
彤昊趕緊奔過來抓住血紅的頂瓜皮一把拎起來,血紅後踢亂蹬,一對前蹄還是死死的抱住白瓔不肯放。
彤昊手上一條戒尺在豬頭上拍打了好久,打得血紅‘昂昂’的直叫喚,才不舍的將白瓔丟在地上。
彤昊嘴上罵罵咧咧的,掏出一根九尺長柔韌的細絲線,一頭栓在血紅的脖子上,一頭拴在老槐樹的樹干上。
白瓔跌坐在地上,大腿上森然一道血印子,抓住依晴的衣角,嚶嚶的抹著眼淚向她哭訴。
依晴將生肌散倒在白瓔的傷口上,只用了一盞茶時間血口就結痂愈合,白瓔又活蹦亂跳的,巧不巧的在門腳看見白,撒腿追了上去。
瑾航走出房子,揚起頭咯咯的叫了幾聲。
青碟粘在樹椏上眼皮一抬,拍打著翅膀撲向瑾航。
小白躥了進來撲向血紅,血紅繞著樹四蹄飛快的奔跑。
院子里熱鬧極了,小白追著血紅,青碟追著瑾航,白瓔追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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