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舒爽的冷水澡,西門冠希換了一身潔淨的灰色布衣,守在三人睡覺的門口,密切注意著宅院中的動靜。////
陸弈群和彤昊同住一個房間,依晴的房間和他們對門。
萬歲見他不放心,自己也是心虛,也不好意思過問!
正午時分,彤昊第一個起床,拉開門伸著懶腰問道︰「喝,師兄怎麼站在門口?」
「我很早就起來了,想叫你們起床,正在猶豫呢。」西門冠希隨口找了一個理由揶揄道。
「師兄不必客氣,我們是親兄弟,什麼時候叫我都行。」彤昊拿了個搪瓷臉盆在天井里洗臉。
陸弈群、依晴也先後起來洗漱完畢。期間萬歲看到了鬙梓,眼楮又是一亮,拿起來瞧了又瞧,道︰「這紫參可不簡單,如果沒有猜錯是人參中的王族。」
午間吃了點心,陸弈群便稱歷練未完成,怕有負師門期望,說要離去。
昨晚發生義女想吃人的事,萬歲自己也是有些心虛,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宿。
萬歲開始對人類有了認同感,道別時依依不舍,在西門冠希耳邊偷偷道︰「記住,雖然昨晚有一丁點的不愉快,我們還是朋友,別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西門冠希嘻笑著點頭答應,萬歲又跟大家說了以後比武大賽時希望能相見,眾人也都說到時再見。
「前面灰岩地帶就出了女神境了,叫做亂石谷,各位一路保重,希望比武大賽時不要少故人!」萬歲遠遠的擺手說再見。
「萬歲怎麼好像咒我們死!」彤昊低頭嘀咕。
眾人都回頭揮手說再見,又開始了艱苦的歷練。
走在女神境,一切還是那麼美,那麼恬靜舒適,大家都舍不得快走,進入那處處凶險充滿凶獸的荒山野嶺中受苦。
彤昊走在前頭,回過頭來很羨慕的看著西門冠希道︰「昨晚我們見師兄你得了機緣,對著湖水瞧了很長時間,一點屁渣都沒有看到,師兄你學到什麼。」
「哈哈,我學會了一種玄妙的身法,取名叫凌波月光神行步!」西門冠希說著展開神行步,一溜煙的往前跑。
「好好听的名字,師兄你教我。哈,昨晚你去了那麼久,都做了什麼事,快跟我說說!」依晴好奇的眨巴著大眼楮,踩著飛劍如同一道綠光追趕上來。
昨晚與血蓮女妖交戰離得很遠,中間隔著幾重山,所以大家都沒有發覺。
萬歲後來強烈要求他保密,西門冠希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了。
「唔,有點眼暈,記不起來。」西門冠希很不爽快的揶揄道。
「去你的,快說說!」依晴與他並排而走,不依不撓的追問。
「昨晚有點暈,只記得我們兩個喝了交杯酒,然後嘛,我們那個……」西門冠希的聲音有些結巴,听起來很不自然。
依晴打破沙鍋問到底,追問道︰「我們怎麼了?」
話剛說完,依晴立即醒悟過來,臉上泛起了一道紅暈。
「就是那個嘛……」西門冠希吊兒郎當的邪笑著,很神秘的把兩只拇指頭並在一起。
依晴‘呀’的一聲跳起來有三丈高,揮動青旖劍追打了過來,沒想到平時還算比較正經的師兄竟然說出輕薄的話來。
「師妹饒命,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西門冠希快速的飛遁,回頭大聲呼喊。
「你還說是真的!快點賠禮道歉!」依晴俏臉緋紅,心中便是有一絲甜蜜,女孩兒的心思也是不肯承認的。
御劍南去,四人沒有前愁,恢復了剛出玄天門時候的快樂,不時講古說笑。
「快看。」陸弈群指著前面。
前路一片灰色直連天邊,一群人加速向前趕路,海拔高起的岩石地貌逐漸清晰起來。
亂石谷雖說是谷,卻是綿延數百里。亂石谷里奇峰險峻,各種形狀的怪石嶙峋,有像怪獸,有像盤旋的烏雲,有像刀尖。
多石少土的地貌,使得植被稀疏,綠意只是星星點點的點綴在灰岩上。整片天空灰白的雲霧籠罩,低低矮矮的壓落下來,天白地灰好像是一體的牢籠,讓人頓感沉悶。
遠處矮崖壁上幾株挺立的青松相互之間隔著數十丈遠,樹上盤著朵朵浮雲,赤斑點點的三角頭蜥蜴在石縫草叢中驚走,赤褐色的巨蛇順著岩壁游走。稀疏的青草從石縫里艱難的長了出來,還有帶刺的藤蔓植被順著山體匍匐蔓延。
這里的氣候很干燥,偶爾見到打雷卻沒有一滴雨落下,以至于岩石歷經千萬載依然是岩石,無法化成春泥。
順著比較平順的石山坡面攀援,除了西門冠希不懼寒熱,其他人都滿頭滿臉的大汗淋灕。
亂石谷氣候比較特殊,白天太陽一升起來,沒有一絲的風,岩石上熱氣化不開,溫度立刻上升,最高溫度差不多有六十多度。
依晴拿著一塊紅布擦著滿身的大汗,恨不得山壁上有個類似寒山的寒洞可以立馬鑽進去。
可是放眼望去,連個樹蔭都難以找到,岩石的背陰處也是熱氣蒸騰,根本就不涼快,真是活見鬼了。
西門冠希手里拿著幾個布袋,里面裝的是鐵樹果、理丹丸、強心順脈丸、清火醒腦丸,一把一把的塞進嘴里,然後打開羊皮水袋,仰著頭咕咚咕咚的吞下,看樣子很是愜意。
他的皮膚不懼幾千度的高溫,區區六十多攝氏度怎麼會有不適感。
「哦,是了。還有一些冰晶果,差點忘記了。」西門冠希拍了拍腦袋,從儲物袋中取出幾粒冰晶果,不停的丟起來接住,誘惑著他們。
依晴真有暴打這個健忘的師兄一頓的沖動,有這種消暑良品現在才拿出來。
‘倏’的一聲,依晴和彤昊兩人都圍了過來,很快就把他儲物袋里的冰晶果搜刮一空。
當然是依晴不嫌煩也不怕重,好心好意的替他保管,放在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依晴吃了幾粒冰晶果,把那冰涼的氣息煉化出來。全身由內而外的透心冰涼,連皮膚上都冒著寒氣,舒爽極了。彤昊也是身冒寒氣,舒適的哼了起來。只有陸弈群不願吃冰晶果降暑,聲稱歷練就要吃得苦,流得血汗,大丈夫豈能貪圖安逸。
大師兄是要做表率的,把冰晶果讓給師弟和師妹。
一條大腿粗細背生金線的蛇,眼中冒著森寒的光芒,無聲無息的潛蹤跟在後面。
金線蛇很不簡單,氣息隱藏得很好,居然沒有被發現。
‘呼’金線蛇一口濃重的黑氣宛如疾箭噴吐過來,彤昊搖晃著身體在黑霧中御劍飛出,其他三人警覺的躍出十丈開外。
黑霧中升起一個凶神惡煞般臉色蠟黃,身體瘦削的中年男子,丈五身高,藤皮雜亂的圍在腰間。
金線蛇妖手持細長的三股叉,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聳動著肩膀哈哈大笑,聲音刺耳之極,道︰「哈哈,蛇頭上的蒼蠅,自來的衣食!」
彤昊停住去勢回過頭來,臉上一團黑氣,搖搖晃晃的幾乎墜下劍來。
青碟從西門冠希手上飛了過去,好像一頂青色的帽子扣在彤昊頭上。
彤昊頭上的黑氣團團涌向青碟,臉色霎那間好了三分,御劍也不那麼吃力了。
小白吼嘯一聲群山齊震,額頭上金光凝聚,不斷變大的璀璨金光里孕育一個‘王’字,飛出時狂風呼嘯,山搖地動,空中風卷雲涌,天地間為之一暗。
眼見呼嘯的‘王’字在空中迅速放大印了過來,金線蛇妖哈哈大笑聲嘎然而止,化作一團黑霧迅猛躲開。
豹王印來得太快,如迅雷般印在黑霧上。
‘ ’的一聲巨響,黑霧中一個身影被擊出倒飛,血雨從七竅中噴濺而出,在空中紛紛揚揚落下。
金線蛇妖的身體被擊飛出去,帶著巨力撞在山岩上,撞得石屑亂飛。
金線蛇妖後背劇痛,哇的吐出一口血,在地上爬了起來,用滑溜溜充滿粘液的手掌擦拭嘴角暗紅的淤血。
‘轟’陸弈群瞧準時機出手了,手上射出太陽真雷,雷光一閃亂石擊飛,蛇妖的額頭直接挨了一記,立即仰頭飛了起來。
蛇妖怒極,原本想吃幾個人吸收點元氣,沒想到一個照明就連吃大虧。
蛇妖有些心虛,噴吐一口妖氣在一塊巨石上,施了障眼法把巨石變成蛇頭,把三股叉高高的舉例起來。
‘轟’一記乙木神雷將障眼法變成的蛇頭擊成亂石碎屑。
蛇妖大驚,心想以一對多卻也不易,連忙溜進了岩縫中,鑽進了岩洞里。
「蛇妖跑了。」西門冠希說道。
眾人放松了戒備,若是蛇妖要跑,鑽進岩洞,卻也追不上。
突然之間,蛇妖顯化出來,怒吼一聲,三股叉上一道黑光射向小白。
正是這頭白靈豹將他重傷,蛇妖內心憤恨,凝聚巨力,下手用了十成力氣。
小白口吐白光,‘ 啪’一聲,空中白光與黑光對撞,刺目的眩光一閃而逝,化解了對手的一擊。
金線蛇妖手舞三股叉,叉尖上黑芒閃動,彪悍的對戰四人一獸。
蛇妖的厚皮就像玄鐵一般堅硬,而且非常柔韌富有彈性,劍光無法傷身。
交戰諸人身形急轉,就像是一團團旋風,圍攻金線蛇妖。
戰場中叮叮當當火光濺,氣流噴涌,沙石亂飛。
蛇妖化黑霧從包圍圈中狼狽的竄了出來,背後的一條金線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一分為五,‘咻’的一聲劃破長空射向四人一豹。
蛇妖口中念念有詞,五道金光好像長了翅膀,瞬間呼嘯而至,將飛逃的眾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西門冠希將阮鈞化作萬道刀氣月兌體而出,欲要斬斷纏在身上的寶光璀璨的金線,金線遇刀芒而化金光,凌厲的刀芒斬出後金線依然捆在身上。
陸弈群、彤昊、依晴也遇到同樣的情況,御動飛劍根本無法斬斷金線。
「哈哈哈!」見他們無法月兌困,金線蛇妖在空中得意大笑,聲音陰柔而刺耳,周身黑氣涌動。
小白雖然被捆,依舊在空中飛行,靈動的身形根本不受影響,額頭凝聚出一個實質化的‘王’字,擊殺了過來。
金線蛇妖大驚失色,剛剛在豹王印下吃了大虧,豈能不驚。
‘轟’的一聲山搖地動,巨岩成粉,碎屑四濺,金線蛇妖幸好就在岩側,飛速躲在岩後,堪堪躲過了一擊,恐怖的豹王印余波震得他妖元力翻滾,灰岩粉塵落得滿身都是,狼狽不堪。
金線蛇妖蕩落滿身的灰塵,舉三股叉迅疾的飛刺而出。
西門冠希上身被金線捆住,雙足卻沒有被捆住。
西門冠希兩腳齊動,邁出凌波月光神行步,在虛空中帶起一條虛影,看起來是一串的有九十九個西門冠希,憑借著神秘仙雲的神妙,在空中身影跑得飛快。
金線蛇妖掄起三股叉呼呼作響,又是直刺又是橫掃,明明刺到了身上,卻沒有絲毫阻力的刺穿虛空,沒有意料中的血光,原來刺到的是一道虛影。
「師兄,小心!」依晴很緊張,害怕他受傷。
‘呼呼’金線蛇妖每道叉影籠罩十丈方圓,這樣都砍不到,蛇妖快要吐血了。
每次明明扎在身上的叉影,又刺在了虛影上。
「師妹,仔細的瞧著我的凌波月光神行步!」西門冠希的表情嘻嘻哈哈的沒有一絲緊張,閉著眼楮踏出腳步,優哉游哉的勝似閑庭信步,根本就是在戲耍猴子。
無數的虛影在眼前晃,金線蛇妖直看得眼目昏花,腦門子里金花亂轉。
已經持續很久了,有小半個時辰,金線蛇妖越來越沒有信心,到最後越發的心虛,眼前的身影簡直如鬼魅般,根本就不可能刺到。
「快點刺,手腳利索點,你那麼慢,我都快睡著了!」西門冠希出言挑釁,腳步放慢了下來。
金線蛇妖眼神斜睨,假裝沒有看到,猛然三股叉偷襲而至,西門冠希依舊不慌不忙的走,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到。
金線蛇妖‘哇’的吐出一口精血,不是傷的而是氣的,他確信確定以及肯定眼前的人把他當成馬戲團的紅**小猴子耍了。
「哈哈哈!」陸弈群、依晴、彤昊都在高聲大笑,無比爽朗的大笑。
金線蛇妖知道踢到鐵板了,再不走只怕凶多吉少。
‘咻,咻’五道金光被他收到背後,飛速的想要逃遁。
劍光,雷光,豹王印同時擊了過來,將蛇妖打出了原形。
西門冠希一槍洞穿了金線蛇妖的後腦勺,將他高舉了起來,蛇身不斷的扭動掙扎,最後不甘的咽了氣。
青碟像是一頂帽子盤在死蛇頭上,把他體內的毒素吸了個干淨
「這蛇妖的命真夠硬的,堅持了這麼久!」西門冠希抖手將金線蛇妖的腦袋震成肉沫,濺得山壁血紅一大片,血腥一大片。
西門冠希揮腳踢得蛇尸順著坡面滾了幾圈,見背後的金線完好。
這詭異的金線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說不定能煉成法寶,西門冠希暗道。
西門冠希花了好大的力氣,費了好一陣周章才抽出金線,揮動金線起來打得巨石啪啪響。
「師兄,這個金線真是好寶貝,送給我吧。」彤昊涎著臉伸手討要。
「好,給你。」西門冠希把金線給了彤昊。
「好棒,師兄最棒了!」依晴拍著手跳躍著,笑哈哈的跑過來。
「來,親一個,鼓勵一下!」西門冠希心情大好,壞笑著把臉頰湊了過去。
「用我的手掌親吻你的臉頰!」依晴的笑容比他更壞,呼的一巴掌拍了過來。
「不用了,你拍蒼蠅呢,師兄的臉上可沒有蒼蠅!」西門冠希哈哈大笑,急巴巴的一步踏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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