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佛國岐夷山屬于砂岩峰林地貌,有赤岩、黃岩、紅岩相映成趣,多山拔地而起,高低懸殊,尖柱聳天,奇峰林立,千姿百態。夏季溫熱濕潤多雨,冬季陰寒偶有對流雨,山上多青松植被,一片蒼翠碧綠。山高常年雲霧蒸騰,山澗秀水清澈見魚,那群山之上常有巨鷹盤旋,那幽谷崖下多有靈猴攀援。
寂光寺就是位于岐夷山地帶,建在一處地勢相對平緩的黃岩上,旁邊有一條沒膝山澗流過,取水很是方便,山上有一條小徑沿著山澗通往外面。
清晨天蒙蒙亮,才一歲大一點的小和尚法濟穿著四四方方的褲衩子,趁著大和尚做早課的時間,偷偷模模的騎著玉獅子,低矮的飛過寺院紅色的磚牆溜了出來。
說是玉獅子,其實皮膚和毛都是青色的,脖子上有一片火紅的鬃毛。
法濟一手抓著玉獅子脖子上的紅鬃毛,一手抱著一個腦袋大的陶瓷缸子,嘻嘻的笑著回頭往莊嚴洪亮的佛鐘傳來的方向望了望,絲絲涼意的風吹得很是清爽。
玉獅子一直往下山的路走,山下有一窪碧綠清澈的潭水。玉獅子在潭水旁的灰岩上停了下來,盤著後腿蹲在石頭上面。
法濟把陶瓷缸子舀了半缸的水,放在潭水的邊上。月兌了灰僧衣還有四方褲衩子,一個猛子扎在潭水里。
冰涼的潭水冷得法濟一個激靈,從水里探出頭來,寺院里傳來朗朗的誦讀佛經聲清越可聞。
法濟睜著眼楮在水里游來游去,每次探出水來都抓著一尾五彩斑斕的小魚,放在陶瓷缸里。一條水蛇游動著不懷好意的咬了過來,法濟眼疾手快,一手捏著蛇頭,一手抓著蛇身把它擰成了兩段,遠遠的丟到水潭的出水口,還沒死絕的水蛇還有散開的血順著水流往下流。
一陣山風吹來,把褲衩子吹掉進了水潭里,法濟撈起濕透的褲衩子擠了擠水穿上,又穿了僧衣,把陶瓷缸子藏在潭邊後面有石擋著,前面草長得高遮住的地方,騎在玉獅子身上往回走。
回到寺院,法濟拍著玉獅子的後背叫它偷偷回去,自己沿著連著膳堂和講經堂的石階咳嗽著左瞧右看的往上走。
矮壯的膳堂師傅法妙挑著滿滿兩擔子的米粥,沿著石階在**後走了上來,瞧見法濟做賊似的東張西望,喊道︰「法濟,怎麼尿褲子把一條褲子都弄濕了,待會師兄們都笑你!」
「去去去,法妙,你作死,你才尿床呢!」法濟擠眉弄眼的說道。
法妙走的緊緊的超過法濟,心想這法濟才那麼一丁點兒的皮肉,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像是個小孩。
上完早課念完佛經的弟子鬧哄哄的爭搶著往演武場奔跑,法妙挑著擔子放下,肚子餓得呱呱叫的弟子們哄然各自拿了瓷碗筷子,上前來等著分粥。法妙打開熱氣騰騰的桶蓋分粥,給每個排隊的弟子舀了一大勺子粥,那些分到粥的弟子各自去夾了腌蘿卜還有咸菜、醬芥蘭等和著粥吃。不一會又有弟子挑了紅薯、紫薯還有玉米、香芋頭上來,演武場上鬧哄哄的吃得正歡。
法濟喝了一些粥,吃了一根紫薯,肚子飽脹飽脹的。吃飽喝足了他就四處跑著捉弄那些正在吃東西的弟子,哇哈哈的歡笑著這邊打一下別人的**,那邊拍一下別人的光頭。
法濟把一塊石子丟進法明的瓷碗中,濺得他滿臉黏糊糊的米粥。法明拿袖子擦干臉上的米粥,氣呼呼的追著要打他**。
「你來追我呀,你來追我呀!」法濟小巧的身子像靈貓一般在一幫大人身邊穿梭,法明一時倒還奈何不了他。
「法智,快點把他捉住,太不象話了,每天捉弄人!」法濟溜到法智的身邊,法明急忙喊道。
法智手一抄扯住他的衣角,法濟一個金蟬月兌殼,舍了佛衣光著身子縱身飛上了正殿的頂部,抱著屋檐凸起的稜角,笑嘻嘻的對著下面做鬼臉,道︰「不羞,不羞,兩個大人捉不到一個小孩!」
法明只能仰著頭嘆氣,法濟會御空飛行,真是太鬼了,他也不可能對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太認真。
法明高度警惕的喝著米粥,不停的注意法濟的偷襲。喝完了米粥,眾弟子在演武場莊嚴打坐,听住持方丈慧性大師講佛法。
慧性大師慈眉善目,兩道眉毛發白,坐在高台口燦金蓮衍述佛法,講楞嚴經、法華經,講佛祖割肉喂鷹的典故。慧性大師語氣溫婉柔和,說著說著他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神聖的佛光。山中的飛禽走獸都趕過來,安安靜靜的听他宣講佛法。
完全沒有理會到佛法的神性,法濟笑哈哈的在眾多光頭上踩著跑來跑去,光腳踩在光頭上啪啪的響,弄得那些听講的弟子苦不堪言,揮手又抓不到他的腿。
「哇哈哈,法岸、法明、法真你們來抓我呀!」法濟故意踩的力氣加大,踩在頭上‘啪啪’的聲音很是響亮,把他們的頭踩得東倒西歪。
法岸、法明、法真幾個和尚很是無奈,法濟好像貓兒一樣靈巧,根本就抓不到,只能任由他在頭上踩來踩去!
「真笨,抓不到!」一會兒法濟好像玩膩了,兩只腳踩在法智的肩膀,在他的光頭上就像板凳一般坐著,兩只手還捂著他的兩只耳朵。
法智被他濕潤的短褲坐在頭上很是不舒服,法濟冰涼的腳夾著他的臉頰,還用手拍打著他的耳朵,風鼓得耳朵一下一下的嗡嗡響。
法智猛的出手一抓,法濟在肩膀上蹦彈了起來趕忙逃跑,法智的手上多了一條濕褲衩子。
法濟光著**晃蕩著小**跑來跑去,踩著法智的光頭︰「快還給我,還給我!」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法智拿著濕褲衩子得意的晃動著,終于讓這個小惡魔吃癟了。
法濟見搶不到褲衩子,就不理他,跑了過來坐在法明的光頭上,兩只腳不停的晃動著。
法明被他的光**和小**貼在頭上冰涼冰涼的,專心听法不想跟他鬧騰,無奈的斜著眼往上瞧,說道︰「小兔崽子,你可得老實點!」
話音還沒落地,頭上脖子上一陣熱騰騰的液體流了下來,一下子弄濕了背部的僧衣,那液體還順著額頭流到耳根臉頰。
法明吃了一驚,知道法濟是溺尿了,揮著手要打他**,仰頭要罵他幾句。
法濟趕緊朝上面逃去,幾滴尿液落在法明張開的嘴巴里。
等到慧性大師**完了,眾弟子都散去。法明氣呼呼的擰著僧衣,實在沒辦法跟法濟較勁,出家人慈悲為懷,佛祖還割肉喂鷹,法濟才多大的人兒,沒辦法跟他計較。法明要抓住他也是很難的,一忽兒小家伙就蹦到樹上去了。
法明將僧衣上的尿液一滴滴的擰落下來,法濟在那邊笑著勾著小指,那意思好像是叫法明過去。法明氣呼呼的抓著僧衣走過去,道︰「我的小祖宗,你玩夠了沒有!」
法濟很神秘的看著法明,小指不停的勾動著,叫他矮子來說話。
法明老大不樂意的矮子,說道︰「小惡魔,又有什麼折騰的!」
法濟把嘴巴湊到法明的耳朵前,咿咿呀呀輕聲細氣的說道︰「法明,你shouyin!」
法明一听就火了,一想又有點害怕,輕聲道︰「小惡魔!小孩子別亂說,你知道什麼是shouyin嗎!」
法濟就把小**抓了出來,手指弄成圈一下一下的套著。
法明看著他那大人一般的神情模樣,蹲下來道︰「我的小祖宗,你真不像小孩,你想怎麼樣!」
法濟狡猾的笑著,搓著手指作出要錢的手勢。
法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起來,心里暗罵著一定是法智叫法濟來訛詐自己!
法智是跟法明走得最近的,法明shouyin的時候法智睡著了,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自己把法智當成兄弟,法智偷窺到自己的**還叫法濟來訛詐!
如果不是法智瞧見自己shouyin,法明還真想不出是誰了!
法明的腮幫氣鼓鼓的,小聲問道︰「小兔崽子,是不是法智叫你來訛我,你要多少銀子?」
法濟笑起來好像是狡猾的狐狸,說道︰「不多不少,四兩三錢!」
法明嚇了一跳,自己整整好有四兩三錢銀子存著,沒想到法智連這個都知道!
法明還打算著下次下山用一錢的銀子買頂假發,用二錢的銀子買一身書生的衣裳,用三錢的銀子住有法視機的客棧,晚上可以看成人台,用八錢銀子玩個女人包夜,還剩下二兩九錢銀子存著。
這下可好,法智一下子就想訛得干干淨淨!
「該死的法智,老子跟你沒完!」法明的心里惡狠狠的咒罵著。
「小兔崽子,我告訴你,我可沒錢!」法明攤著手耍賴皮。
「大家听好了,法明手……」法濟仰著頭喊了起來。
法明嚇得魂不附體,連忙一手抓著法濟的手臂,一手緊緊的捂住他的嘴巴。
眾多弟子也被法濟的喊聲吸引,紛紛瞧了過來,法明捂著他的嘴連忙掩飾著道︰「法濟他說我身手好,身手好,咳咳!」
好不容易遮掩了過去,法明抓著法濟的手賠笑道︰「我的小祖宗,我可沒那麼多錢,這些年做和尚清苦,只存了八錢的銀子,小師弟要的話全部給你。」
法濟伸著手硬是要法明給四兩三錢銀子,法明諂媚的笑著解釋自己真的沒那麼多錢,做和尚多麼清苦,只是存了八錢銀子而已!
法明只是一個勁的抵賴沒有那麼多錢,心想諒這個小兔崽子也奈何不了自己!兩個人互不相讓,爭得久了法濟就威脅道︰「給不給銀子由你,不給我告訴方丈老禿驢!」
這一下觸到法明的痛處,這事要是公開出來臉可丟盡了,法明直恨的牙癢癢,只好答應了他!還不知道要存多久的銀子才夠本玩女人!
法明老大不樂意的把暗中藏著的銀子取了出來,用布兜裝著偷偷的給了法濟。
法濟接了銀子,整個上午還是哇哈哈的笑著東跑西逛的玩鬧惹事,搞得雞飛狗跳,法明瞧著可惡的小惡魔眼里都會冒火!
法智听完方丈**便往膳堂的水缸里挑水,挑了好幾桶水往石階上走的時候遠遠的瞧見法濟勾著手指,法智一看見他的這個動作就嚇得魂不附體,摔了一跤把桶子里的水都灑了一地。
「三錢銀子,拿來!」法濟走上前來對驚恐的法智說道。
自從法濟說出法智shouyin這事,又不斷威脅著要告訴方丈以後,法智已經被他訛了三次了,這次是第四次。法智暗惱一定是法明這個王八蛋夜里看見自己shouyin,叫法濟來訛自己。法智都是趁著法明睡著的時候shouyin,只怪自己不小心,被他瞧見了自己的**居然來訛銀子,還虧自己總把法明當成兄弟。
為啥每次有那麼點銀子,法明總是知道得那麼清楚,法智很是納悶。
一定要法明這個王八蛋說清楚,不說清楚揍他一頓,法智很惱怒的想著。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給,我給!」法智被訛詐了多次,已經無力再反抗法濟的yin威,每次不管爭辯多久還是得如數交出銀子,小辮子抓在人手上也沒辦法,這事捅出去就不用做和尚了,叫他割一塊肉也得忍著疼割下來。
法濟訛了法智的銀子揣在懷里,志得意滿的吃著不知道哪里訛來的一串糖葫蘆,四下里惹是生非,法智看他一眼就恨得牙癢癢。
這一會兒太陽西下的時候,法明在講經堂的外面踫見了法智,兩個人眼中都冒著火,相互的約好了走出寺院,到山後邊紅石崖前把話說清楚!
法明渾身都冒著火氣,對著天空唱了一個喏︰「阿彌陀佛,佛祖寬恕,弟子第一次說粗口,他媽的法智你這個混蛋,老子把你當兄弟,你訛老子的銀子!」
這話不說倒好,一說法智心里點起一把火,朝著天空也唱了一個喏︰「佛祖慈悲,弟子第一千零八次說粗口,法明你這個王八蛋,你做賊的對著主家喊捉賊,他媽的你還說老子訛你的錢,你良心給狗吃了!」
法明對著天空唱喏,怒氣騰騰的抓著法智胸口的僧衣道︰「佛祖在上,弟子第二次說粗口!法智你混蛋,你他媽的剛剛訛了老子四兩三錢銀子,在這里賊喊抓賊!」
法智也不甘示弱,揮著拳頭砸向法明的腦袋,吼道︰「佛祖寬恕,弟子第一千零九次說粗口!法明你龜兒子不是人養的,你他媽的訛了老子四次,反倒說老子訛你的錢。第一次你訛了老子三兩八錢,第二次你訛了一兩三錢,第三次你訛了八錢,第四次你訛了三錢,剛剛你才訛了老子三錢銀子,你他媽的還說老子訛你的錢,你狗東西真不是東西!」
兩個和尚說著佛祖在上粗言粗語的對罵,扭打作一團,僧衣都扯得稀巴爛,法智臉給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法明身上給抓了幾道血痕,臉上也有些淤腫。
兩個人扭打了好久互不讓口,心里也各自想著有點不對勁,相互的扯著手停了下來,對望了許久,同時說道︰「法岸!他媽的一定是法岸這個王八蛋!」
兩個和尚一對口,事情就更加明白了,多半是法岸這個王八蛋訛詐了兩個人。
偷偷模模的回去換了一身僧衣,往身上的傷痕涂抹了金瘡藥,祈禱著傷口盡快愈合,不然給監寺的廣仁發現兩人打架,可得好一番的處罰。
「噫!師兄,你的臉上有點腫!」法岸看見法智往臉上涂抹金瘡藥的時候說道。
「哈哈,沒事,不小心挑水摔到的!」法智笑哈哈的遮掩著,他可不想這時候把事情捅破,把柄還抓在人手里,現在捅破張揚出去可不好。
法智和法明可商量好了,找個機會把法岸哄出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晚間熱騰騰香噴噴的米飯開了,下飯的菜還是閹蘿卜、醬豆角、醬油豆腐和水煮酸菜這樣的一些素菜,就是冬瓜湯面上漂著一層菜籽油。
法明遮掩著臉上的傷痕,吃晚膳的時候都快嘔出來,每天都吃這些太沒味了。法明原來有四兩三錢銀子的時候還盤算著下山到客棧燒一壺老黃酒來喝,燒一盤白切雞下酒。吃一口白切雞喝一口老黃酒多美好呀,法明閉著眼楮都能感覺到那美味。
如今銀子讓法濟給訛了,不對,應該法岸是主謀,法明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法濟會是主謀,法濟再怎麼說還是一歲過一點的孩兒,雖然腦子早熟了點,說話還咿呀咿呀的說不完整,不是住一起的哪里知道他shouyin的事情呀!怎麼可能知道他有多少銀子!法明這一想心里就氣呀,遠遠瞧著法岸吃飯的時候怎麼嘴臉跟鬼似的,反正怎麼瞧他都不像是一個人,笑起來奸詐得不得了。
如今法明的錢給訛了,想方設法的要進膳房做采辦,听說做膳房采辦的法妙都克扣了幾百兩的銀子了,吃的也好,沒看見他長胖了許多嗎!如果有幾百兩的銀子,法明打算和尚也不做了,入世間去置辦一些田產,娶一個白白淨淨身材豐滿溫婉美麗動人的女人做正妻,再納七八房小妾,每天晚上輪流的干他娘!
法明美滋滋的想著,嘴角都傻乎乎的翹了起來,當下要緊的是巴結好管事的老和尚!要是有了銀子,入世間去生育幾個兒子,玩個十把年再回來做和尚也是不遲的嘛!慧空老和尚俗家不就有家室!三妻四妾,子孫滿堂!這都公開的秘密了!
法妙和幾個膳堂的和尚每回用膳總是吃得很少,晚間偷偷的燜了鹽雞還有爆炒杏仁下酒,活得好不自在!
修士是最講自尊的,沒錢哪里來的自尊!和尚是最愛銀子的,給窮人布施的和尚和求人布施的和尚那人格就是不一樣,修士的追求是崇高的,講求的是了道成仙,最是講求的仙格,沒有人格哪里還會有狗屁的仙格!所以和尚對錢財的追求比之普通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法妙在膳房做采辦的幾個月功夫就克扣了二百多兩的銀子,人有錢心氣就高了,走起路來那姿勢不像是個和尚,倒像是個員外,說話的時候也是仰著頭看天,把鼻子對著人!以前大家沒銀子的時候是挺親熱的師兄弟,現在都不親熱了!大家伙都猜得到法妙他有錢了,人都不是傻子呢!
法妙時常下山采辦食品的功夫暗地里戴了一頂假發,臉上戴著一個易容面具,穿著長褂子打扮成一副斯文文士的樣子去青樓玩女人!他玩的女人多了,還能玩很多花樣,有時候還要御二女三女!這會兒好多天沒下山玩女人了,晚膳完了以後法妙刷盤子洗碗的時候心里都癢癢的,很不是滋味。
這頭法妙打了兩大桶水在外頭刷盤子洗碗,那邊法濟坐在樹杈上蕩著腳丫對著法妙勾手指。法妙總覺得這小混蛋有些來意不善,怕他過來把盤子碗什麼的砸爛了,到時候監寺的廣仁總歸不會追究一個孩子,還得是自己倒霉。法妙就站起身來,用布匹擦干了手掌走過去。
法濟從樹杈上輕盈的躍了下來,指著他的鼻子道︰「法妙,你玩女人!」
法妙一听頭嗡的一聲響,回憶著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風聲。這事是做得是絕密的,易容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人瞧見,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的,怎麼的就走漏了風聲呢,法妙很是納悶!
法妙不由想著,這小孩才屁點大,頭發都還沒長齊,哪里知道什麼叫玩女人,他就彎下腰來說︰「小混蛋,不要亂說話,哪個師兄教你說的,你知道什麼是玩女人嗎?」
法濟‘呀呀’的笑著俯身下來,**不停的抽動著,做著鞭韃女人的動作。
法妙看著他的動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法濟還真不像個嬰兒,比總角的孩童明白事多了。
法妙是決計不能承認他玩過女人的,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怎麼會有人知道,肯定是有人叫法濟來訛詐自己,法妙的心里不停的盤算著,道︰「法濟小師弟,不要鬧,師兄給你做糖葫蘆吃!」
法濟從布兜里掏出一個紅蝴蝶的發簪,用手捻著抬高了手臂晃動著。
法妙一看到發簪就如同受到雷擊,嚇得魂都快要丟了!
大概一個月以前,法妙嫌在青樓里玩女人時間太緊太過倉促,花了二兩銀子壯著膽帶了個叫彤彤的青樓女子回寺廟過夜。兩個人上山的時候還早著呢,寺廟的和尚還多走動,法妙不敢叫她進寺里藏著,進寺的話到處是和尚,一下就被人看見了。
「什麼,你叫我在外面吃風,半夜才進廟里,那不成,得雙份的錢,或者我現在進廟里去!」彤彤很生氣的說著,好像法妙騙了她一般。
「我的姑女乃女乃,二兩銀子已經是雙份的錢了,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價錢已經說好了,現在加價,法妙覺得這女人是在訛人了。
「我跟你說,二兩銀子中一兩是姑女乃女乃跟你睡覺的錢,還有一兩是來回的路費,當時可沒說姑女乃女乃要在山里吃風!」彤彤搖著頭不樂意。
兩個人爭執著互不相讓,眼楮都有些紅,後來彤彤火了,尖聲說道︰「今天有個員外出五兩銀子請老娘出台,老娘看你年輕勁兒大,二兩銀子就跟你到這大老遠來,山路都走了半天,還要躲著不能洗澡,髒都髒死了!加二兩銀子,你干不干,不干老娘走了,銀子也不能退給你,你耽誤了老娘做生意知道不知道!」
法妙奈何不了她,也怪自己說得不夠清楚,煮熟的鴨子怕飛了,央告道︰「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不能坐地起價,要不咱再合議合議,二兩一錢怎麼樣!」
彤彤鼻子‘嗤’的一聲冷笑,道︰「世人都說這和尚是最窩囊的,今天總算是明白了,加一錢的銀子,你當老娘是要飯的!」
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法妙意思是讓彤彤讓一點,有話好說,爭來爭去法妙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樣吧,三兩銀子,多一錢沒有!」
彤彤死活不肯讓步,搖著頭說道︰「四兩,少一錢不行!」
法妙真算是服了這個賣錢的貨了,輕聲細語的央告道︰「生意還要做長久的不是?」
彤彤無論如何還是不肯讓步,說道︰「這一回四兩銀子一文錢也不能少,下一回老娘給你打個八折!」
法妙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好認慫︰「好好好,四兩就四兩!」
彤彤用粉手帕遮掩著笑,臉上的脂粉撲簌簌的往下掉,道︰「你早這樣說嘛!爭來爭去你的事又耽誤了!」
法妙拍拍腦袋趕緊往寺院奔跑,膳房的事還多著呢!
被訛了錢,又yin欲上腦,法妙暗罵著晚上非得狠狠的鞭韃她不可!
彤彤在寺院外頭藏著,一個人干等著很是寂寞煩躁。天色漸漸的黑下來,山風越來越大,空氣越來越冷。做皮肉生意的青樓女子穿著最是清涼暴露,凍得她在背風處蜷縮成一團,流著鼻涕不停的打噴嚏,要回也不是,要進廟也不敢。夜里有山貓還有夜梟的叫聲,彤彤以為有鬼,嚇得膽都快破了!
夜已深,廟里的和尚都睡熟了,法妙才出來接彤彤。彤彤渾身發抖著跟在法妙後面,嘴里不停的都是說些罵人的話!
「阿嚏,老娘都快凍死了,得加錢,八兩銀子!」法妙關木門的時候,彤彤罵罵咧咧的說道。
法妙听她打噴嚏的聲音挺大,嚇得半死,夜晚廟里針落有聲,怕是整個寺廟都听得到,趕緊去捂她的嘴巴,叫她小聲些,價錢等到了房子里再說!要是被監寺的廣仁抓住不死也得被剝層皮。
法妙一只手捂著彤彤的嘴巴,一只手還不忘往她身上柔軟的肉團上揉捏,弄得彤彤嘻嘻的笑,道︰「世上的人都說和尚是色中的惡鬼,我看這話說得沒錯!」
跟著法妙往里走,彤彤哈哈的笑著說︰「今晚佛爺爺還要听姑女乃女乃**哩!」
法妙眼神玩味的瞧了她一眼,掌著燈小心翼翼的推開柴房的門。
彤彤躡著腳跟了進來,道︰「喂,你把姑女乃女乃帶到柴房,這麼髒的地方!得加錢,十六兩銀子!」
「哎呦,我的姑女乃女乃,說好的四兩銀子,你怎麼能坐地起價,每次都是翻跟斗的加價!」法妙熱了一壺酒給彤彤暖身子,很不樂意的說道。
彤彤听了心里頭點起一把火,高聲道︰「阿嚏,你看老娘都快凍死了,至少得十六兩銀子!著涼又得找大夫瞧病抓藥,在外面有鬼叫嚇得半死,早知道你給一百兩銀子姑女乃女乃還不伺候!」
法妙嚇得死去活來,趕緊去捂她的嘴,叫她小聲些,被人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個人又在那里討價還價,那賣身的貨死活不肯讓步,給他算了個明細賬,道︰「我算給你看吧,一兩銀子是姑女乃女乃跟你睡覺的錢,一兩銀子是來回的路費,二兩銀子是在外頭等的錢,還有四兩銀子是在外頭等被鬼嚇的錢,這被鬼嚇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要折陽壽,誰願意撞這晦氣事!另外的八兩銀子是著涼瞧病抓藥的錢,著涼可是要折陽壽的,誰願意拿命換銀子!我跟你說,八兩銀子要是瞧不好病,姑女乃女乃還得問你要!還有在這麼髒的柴房干事,老娘也就不叫你加銀子了,你不謝我,反倒小氣找借口!人家都說活不下去的才做和尚,這話說得沒錯!」
法妙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做聲不得,听這說話的口氣好像後半輩子都攤上他了,搞不好還得做灰孫子給她養老送終,再爭下去可能就天亮了。法妙只得認慫,無奈的答應了她!
價錢談攏了,法妙把彤彤壓在干柴草上面,要去月兌她的衣裙。彤彤擰著身子不肯,把褻褲扯下來往腦後一丟,掀開裙子催他趕緊的干事。
法妙是出了十六兩銀子的,怎麼肯這麼隨便,再怎麼說也要好好的玩玩才夠本的!
彤彤不肯月兌衣裙,說是干柴草扎人,又道︰「世上的人都說和尚是最窩囊的,哪個大老爺們把姑女乃女乃請去不是睡錦鋪,你叫老娘睡柴草,你當老娘是什麼。這鬼地方涼颼颼的,老娘已經著涼了,再月兌衣裳還不得凍死了!」
法妙這一下可氣得不小,爬起來憤恨的說︰「你不月兌衣裙,還是二兩銀子,一錢都不能加!」
彤彤一下就來氣了,道︰「老娘不月兌裙子,你愛干不干,不干的話老娘在這跟你說話,也得是十六兩銀子,少一錢老娘跟你沒完!」
兩個人在那里爭吵,爭得久了彤彤把手合十,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著,念叨道︰「阿彌陀佛,佛祖在上,今晚yin僧要欺負柔弱女子!」
法妙的脖子和臉漲成了豬肝紅,和那賣錢的貨爭個不停,爭著爭著彤彤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法妙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去捂她的嘴巴。再怎麼著張揚出去一條小命都會保不住,法妙只好認慫依了她!
法妙把彤彤壓在身下掀開裙子飛快的抽送著,很快彤彤歡快的嚶嚦嚦shen吟了起來。法妙听她shen吟的聲音很大,忙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巴,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法妙一股腦兒可著勁兒的鞭韃了一鐘茶的功夫,彤彤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捶打他也沒在意,漸漸的彤彤的聲音越來越小了,辦完了事穿褲子的時候,彤彤從柴草里翻滾了下來。
法妙趕緊把彤彤翻過身來,用手一探她的鼻息,沒氣了,窒息身亡!
法妙這一下嚇得魂飛魄散,他不想殺人的!緊急的想要搶救,法妙的力氣大,剛才惱恨她反復訛銀子,又怕被人發現,情緒極是緊張和惱怒,那女人的脖子都掐斷了,哪里救得活!
踱來踱去亂了方寸,最後還是找了一個麻袋一把土鍬把她扛到外面的山上埋了!
回想這些往事真是心寒,那發簪就是那晚彤彤頭上戴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
一愣神之間法妙馬上又鎮定了過來,抄手想要搶法濟手里的發簪。
法濟搓身避走,身體像貓兒一般靈活,很快就躍到樹上去了。
法妙身體不靈活,法濟又會御空,知道難追上他,再說追得雞飛狗跳的又怕將事情鬧大抖出去!
露出妥協的笑容,法妙叫法濟下來,一切都好商量。
法濟從樹上跳了下來,搓著手指做著要銀子的手勢。
法妙矮下了身子問他︰「小惡魔,你要多少銀子!」
法濟咿咿呀呀的開口道︰「二百一十八兩六錢!」
一定是法常這個混蛋叫法濟來訛自己,法妙想來想去,跟自己走得最近,有可能知道自己**的也就是法常了,難道自己夜晚說夢話說漏了嘴?法妙的心里翻滾著!該死的法常再怎麼說也不會知道那晚的事吧!
法妙再怎麼說也不會相信是法濟自己的主意,才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呢!
法妙以為小孩子要幾錢銀子就行了,沒想到他會獅子大開口,當下就回絕說︰「小師弟呀,你當師兄是有錢的員外呢,天底下最窮的就是咱們當和尚的了,師兄這幾年也就存了三兩五錢的銀子,都給你吧!」
法濟不依不饒的回嘴︰「法妙你當我傻呢,你做膳房的采辦富得流油!你藏著四張銀票每張都是五十兩銀子的!」
法妙肯定以及確定是法常這個王八蛋偷窺到了自己的**,身邊走得最近的人可就是他了,除了他還有誰呀。法妙平時花了銀子買雞,做了燒雞都是兩個人一人一半的!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法妙心里暗暗的咒罵著,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才解氣!
法妙對法濟打著哈哈,死活是不肯承認他有這麼多銀子的!
兩個人爭得久了,法濟就指著法妙的鼻子威脅道︰「法妙,你不要打哈哈把我當小孩子,柴房里撿到的物證在我手里,你給不給銀子,不給銀子我告訴監寺的廣仁,看他不剝下你一層皮!」
法妙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法濟,但是得用發簪換銀子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才肯!
法濟同意了,法妙就去取錢,一共四張五十兩的銀票,一張十兩的銀票,八兩三錢的銀子,還差著三錢銀子,法妙往褲兜里掏模,剛好模出三錢銀子,用布兜裝著,跟法濟換了發簪!
法妙就納悶了,法常比自己還了解自己呀,整整好一鍋端,一文錢都沒給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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