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借了法妙五錢銀子,換了外傷靈給法岸治瘀傷。隔著第二天,法妙就問法明要第一個月的三錢利錢。法明哪來的三錢銀子,要有又怎麼會跟法妙借銀子!
法妙見天的跟法明要利錢,搞得法明看見法妙就遠遠的躲著。
過了有個把月,法妙好不容易攢到了二錢銀子,又在法智那里拿了三錢銀子,總共五錢銀子用布兜裝著揣在懷里,在演武場煉完功沿著石廊往下走,去給法妙送銀子。遠遠的看見法濟撅著**正在斗蟋蟀,法明嚇了一跳,連忙輕手輕腳的往回走。
「法明,你過來!」法明剛走了幾步,法濟稚氣的聲音在後面喊道。
法明很不情願的走了過來,這段時間法明算是被法濟弄得服服帖帖,平時被他呼來喝去不說,只要有一個銅板就會被法濟拿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法濟動不動就威脅把他**的事情告訴廣仁,法明很無奈,只好事事都俯首帖耳。
法明走到法濟的跟前,法濟嬉笑著道︰「看來你老實了,主動揣著銀子找我!」
法明覺得法濟笑得要多邪惡有多邪惡,緊張得連忙擺手道︰「法濟師弟,這銀子不是師兄我的,是法妙的!」
法濟上前把手一伸,道︰「法妙的也得給我,拿來吧!」
法明諂笑著說道︰「法濟你行行好,等我給了法妙,你再去問他要!」
法濟搖著頭不願意,大聲喊道︰「法明手……」
法明嚇得半死,連忙去捂法濟的嘴巴,眼楮左瞧右望的看附近有沒有人听到,很肉痛的把銀子給了法濟。
法明的銀子讓法濟給訛去了,沒有銀子還法妙,看到他就躲的遠遠的,法妙也知道法明在躲他。一個寺院才多大,低頭不見抬頭見。法明從藏經閣出來的時候跟法妙撞了個對面,法妙劈頭蓋臉的就問道︰「法明,正找你,東躲**的,說好的今天把銀子給我。」
法明很慫的笑了起來,忙不迭的解釋道︰「師兄,不好意思,最近手頭緊,拿不出銀子,暫緩些時日吧!」
法妙笑起來很像個奸商,道︰「幾錢銀子也沒什麼的,話說明白就行,上月你借我五錢銀子,到現在加一個月的利錢,總共就是八錢銀子了!」
法明連忙點頭稱是,法妙又接著說道︰「如今你欠師兄八錢銀子了,那每月的利錢就不是三錢,你說多少銀子合適呢?」
法明沒想到這一層,听了心里撲通的一跳,道︰「哎呦,師兄,你還要利滾利呀!」
法妙听了很生氣,道︰「法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又不把銀子還我!當初我要是不把五錢銀子借給你,我拿著銀子做生意,何嘗又不是利滾利呢!」
法明听了一口氣噎在胸口,腆著臉求法明不要加利錢。法妙臉上有些慍色,道︰「不加利錢不合情也不合理,利錢你不給我,相當于又給你借去了,借錢不給利錢,任誰說都是你不對!」
法明欠錢的人畢竟理虧,只好無奈的問法妙要加多少利錢。法妙掐著手指算了起來,道︰「五錢銀子每月三錢的利錢,兩錢五就是一錢五的利錢,現在我讓你一點,只加一錢五的利錢,師弟你看怎樣?」
法明覺得加一錢五的利錢太多了一些,只願意加一錢的利錢,兩個人爭得久了,法妙氣呼呼的說道︰「法明,我算給你看吧,按照五錢銀子每月三錢利錢算,三錢銀子是一錢八的利錢,我已經算是讓你了,不要不知好歹!」
兩個人站在梧桐樹下挽著僧衣爭執,法明死活不肯出那半錢銀子,爭得久了臉都漲得通紅。法妙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法明說得口干舌燥,最後也只好認了!
離了法妙,法明氣呼呼的去找法智,叫法智分攤利錢。法智給了法明三錢銀子,算起來是還清了的,法明給法濟訛了銀子可不關法智什麼事,法智哪里肯再出銀子!兩個人在那里爭得雞飛狗跳!
法妙暗恨法常叫法濟訛銀子,每日里說話都不親熱了,吹胡子瞪眼的。////今日輪到法常挑水,法妙在伙房里趁著沒人,總是把水缸里的水倒掉一些,法常挑了幾十桶水,大水缸里永遠是小半缸的水。
法常累的滿身是汗,挑的水多了他很是奇怪,檢查了一下水缸又不會漏水。
剛好廣仁到伙房來了,看見大水缸里快沒水了,把輪值挑水的法常罵了一頓。法常辯解說挑了一個下午的水,叫法妙作證,法妙搖著頭說沒看見。廣仁的氣就更大了,說法常做和尚還打誑語,擱下話晚上沒水用就不客氣了,氣呼呼的走了。
法常暗恨法妙推說沒看見他挑水,挑完了水在一旁嬉笑著瞧法妙和面,法妙黑著臉不搭理他,踫了一鼻子灰很是沒趣,沒精打采的往演武場上走。
法濟在演武場把法明當馬騎,法明很順從的用四腳著地,飛快的奔跑,還要仰頭學馬嘶。法濟不知道為什麼大和尚個個都喜歡**,也不管瞧見沒瞧見,指著大和尚的鼻子說‘你**’總能把別人嚇一大跳,訛到他的銀子。
法常看見法明仰著頭學馬嘶,走過來想取笑一下他。法常還沒開口,法濟跨在法明的背上拍打著光頭,指著法常的鼻子,說道︰「法常,你**!」
法常這一嚇可不小,道︰「小師弟,可別亂說,你知道什麼是**嗎,哪個師兄教你的?」
法濟在法明的背上站了起來,右手圈成圈,在小**上一下一下的套弄著,道︰「瞧,你就是這樣**。拿六兩五錢的銀子來,我替你保密!」
法常嚇了一跳,怎麼法濟會知道自己有多少銀子!要說誰能偷窺到自己**,肯定是走得最近的法妙了!聯想起法妙這陣子態度的變化,法常幾乎能肯定是法妙叫他來訛詐的。為什麼法妙知道自己有多少銀子,法常也搞不明白!
法常死活不肯承認有六兩五錢的銀子,推說只有八錢的銀子,要的話可以全部給法妙。兩個人爭得久了,法濟就指著法常的鼻子威脅道︰「六兩五錢的銀子,交不交由你,不交的話我告訴廣仁,把你毒打一頓,法真就是榜樣!」
法常沒轍了,只好去取了銀子交給法濟。法明在一旁暗笑著,法濟不知道訛了多少大和尚呢!
夜晚法常獨自出來,用元靈光石的柔光照著路在寺院里氣呼呼的走著,到伙房听見有細微的聲音就敲了門。法妙在里頭輕聲問道︰「誰呀?」
法常心里頭有氣,回答︰「是我。」
法妙听到是法常的聲音,很不情願的開了門,他和兩個和尚在喝酒吃鹽焗白羽雞。往常法妙夜里吃燒雞都會叫上法常,這些日子都不告訴他了。法常確信確定以及肯定是法妙叫法濟訛的銀子,明擺著和他干上了!
法常冷言冷語的叫法妙給一塊雞腿還有一碗米酒,法妙眼珠子瞪著,怒道︰「你自己不會去買白羽雞,自己不會做米酒,要老子伺候!」
法常氣呼呼的道︰「好好好,法妙你有種,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去紅石崖把話說清楚!」
法妙吃了一口香噴噴的雞腿,道︰「正要找你,等我吃完燒雞,我們到紅石崖那邊分說明白!」
法常吧嗒著口水瞧著法妙和兩個和尚喝酒吃白羽雞,法妙把白羽雞吃得干干淨淨,連骨頭都嚼了汁。吃完了,四個和尚走出了寺院,用元靈光石的微光照著路往紅石崖走。
到了紅石崖,法常抓著法妙的僧衣,吼道︰「該死的法妙,你叫法濟訛我的銀子!」
法妙也氣呼呼的抓著法常的僧衣,吼道︰「該死的法常,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訛我的銀子!」
法妙和法常一言不合拳頭相向,扭打作一團,忙得兩個跟來的和尚又是拉這個,又是拉那個!
夜深了,禪房里點著昏黃的長明燈,點著的薰香煙霧裊裊飄散,房間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空寂而很有‘禪’的味道。
老和尚慧性大師靠在矮椅上,面團團的滿臉慈善笑容。慧空在側邊站立著,說道︰「師兄,我總感覺法濟有點來歷不明!」
慧性大師語氣緩慢而柔和,說道︰「師弟,入我佛門,不問出身,更何況你又何嘗不是來歷不明呢!」
慧空沉默了半晌,接著道︰「師兄,寺院里不知父母是誰的和尚也多了。我偏偏感覺法濟很怪,你看他說話做事好像大人一般,天生就會御空飛行,最要緊的是我看到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驚覺!」
慧性大師呵呵的笑了起來,道︰「師弟,你多慮了!你又何嘗不怪呢,年輕的時候好好的和尚做著做著就不做了,拿著寺院的香火錢做本,入世間瀟灑嘆紅塵,打拼出偌大的基業,娶了一房正室十三房姨太太,生養了二十八個兒女,還有不知道多少孫輩,到老了玩膩了又還來出家,你真是兩不誤!當時你問老衲要香火錢做本的時候,說是快則一年,慢則三年會連本帶利的還回來,可到了後來又推說擴大經營,又是說要建房產,到現在頭錢還沒有還回來!」
慧空的臉上有一絲羞赧,道︰「師兄,這事咱先不提!」
慧性大師又接著道︰「老衲听說你下山的時候戴著假發,換身灰色長褂做俗家打扮,晚上還回去摟姨太太,慧空,這事是真的嗎?」
慧空連忙正色說道︰「師兄,師弟不敢,現如今誠心皈依我佛,絕對不再迷戀紅塵!」
慧空跟慧性大師說起對法濟的疑慮討了個沒趣,怏怏的從禪房里出來,轉過了幾條廊道,揮手在周遭的空氣中布置了一道好似波浪般的空間屏障,從外頭看起來里面是扭曲的畫面,聲音也傳不出去。
慧空大師跳著腳,滿臉怒容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我呸,該死的老禿驢,佛爺爺玩幾個女人就被你說了幾十年,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兄你喜歡**!」
慧空走了,慧性大師呵呵的笑著自言自語道︰「還是慧空精明,又要玩女人,又要抱佛腳,兩邊不誤!」
禪房里,法濟覺得很累了,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法濟睡著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老佛屠魔,戰場血光飛濺,大地開裂空間崩碎。老佛威焰蓋天,獨自戰得四方神魔退避,終被魔陣圍困而含恨隕落,老佛隕落時柱著禪杖身體不倒,周身精元不散,圓睜的怒目透出的精光攝人心魂。
睡夢中法濟閉目盤膝凌空,面帶溫和的笑容,顯慈悲法相,周身籠罩著莊嚴神聖的佛法金光,身前古佛金身顯現,一道金光從古佛的眉心射出,籠罩了法濟整個稚女敕的身軀,無量**加持。
法濟受無量**加持時身體透著金光好像小太陽一般,先是把同房的幾個大和尚驚醒了,都驚訝的目瞪口呆,朝著金光的方向跪拜,朗朗口誦佛號。
慧性大師夢見祥瑞,醒來听見外頭噪雜聲還有朗朗佛號聲,連忙起身穿著白內衣赤腳跑到廊道,看見法濟的房間里祥光流動,一個大和尚跑過來道︰「方丈,是法濟,法濟!」
慧性大師聞言淚流滿面,朝金光處跪拜,道︰「靈童轉世,靈童轉世呀!」
一夜里佛號朗朗,寺里的和尚都很激動,轉世的靈童是前世的佛,可是宗教領袖人物,容不得半點怠慢。法濟受無量**加持的時間持續了一個時辰,然後平平靜靜的睡著了。
慧性大師趕忙叫幾個弟子在旁守護著法濟,囑咐不能有任何差錯,接著又召集慧空、慧善、廣仁還有幾個管事的和尚連夜商議著迎接靈童下駕的佛法會,一夜都沒合眼。
法妙听說法濟是轉世靈童,心想靈童能知過去未來,他殺過人,回想起以前的事越想越怕,半夜里夾著包袱跑了!
所有的大和尚一晚上都沒休息,把寺院上上下下打掃得干干淨淨,所有的佛案用拂塵把香灰抹淨,花瓶里都換了新水,香爐里都換了新香點燃,所有的燭台都換了新蠟燭點燃,長明燈都加了油,廳堂和廊道里都放置了大個的元靈光石,把個寺院映得晃亮晃亮的!
凌晨的時候夜巡板清脆的響了三聲,大和尚們把半睡半醒眼目朦朧的法濟小心抱下來,伙房里燒開了水倒在木盆里,放上薄荷、鼠尾草、百里香等各種香草,用冷水調得不冷不熱,一時間香氣蒸騰。
幾個和尚七手八腳的把法濟的衣褲扯下來,輕輕放在木盆里洗得白淨淨香噴噴,抱起來用棉帕擦干身上的水珠。
旁邊的條凳上放著昨晚用黃緞子做的新佛衣,橙黃的佛帽上扎著金絲帶。法濟眼目半咪著,任由大和尚們為他穿上了新佛衣,戴上了新佛帽。
一會兒四個和尚抬著漆紅柚木的擔架下來,一個和尚把法濟抱起,放在擔架的黃蒲團上,一個和尚舉著法幢在前頭引路,兩邊各有一僧小心扶持著,沿著黃布鋪好的石階往正殿走。
法濟在蒲團上團身打坐,好像睡著了一般。
正殿的正中供奉三世五方諸佛,眾僧把法濟放在三世五方佛前的高台黃蒲團上坐著,法濟閉著眼,時不時的點一下頭,嘴角還流著口水。
不時有忙完的和尚到正殿來,對著在高台上打坐的法濟合十行禮。
莊嚴洪亮的晨鐘響了起來,整個寺院的和尚在正殿里集合,都對著法濟行了合十禮,在下面的空地上一排排的打坐。眾多和尚三三兩兩的議論,說法妙不知道是不是做了虧心事,人影都見不著了!
過了一會,打坐的和尚安靜下來,方丈慧性大師朝著高台上的法濟合十行禮,然後站在前面高聲的宣講佛祖慈悲,四方諸佛恩德。寂光寺蒙活佛駕下,代佛行事,佛法必將大昌,惠及天下,並按佛界流傳下來的規矩將法濟易名為靈濟,尊稱為靈濟活佛!
宣講完畢,慧性大師轉著經筒繞著法案高台走,長長聲的唱佛號,眾僧跟唱‘南無阿彌陀佛’,練內功的和尚聲音很是洪亮,不懂唱歌的和尚發音又極噪雜尖銳,震得靈濟的耳膜嗡嗡的響。
唱誦佛號完畢,慧性大師繞著法案高聲的念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眾僧也跟著念,一忽兒正殿里一道佛氣沖天而起,一股信仰之力沖靈濟而去!
念完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按例是要請上師開示的。慧性大師想著靈濟是一個稚童,心中有點猶豫,後來又想他的心性有點像大人了,就走過來俯身沖靈濟說道︰「弟子慧性,請活佛上師開示!」
靈濟調皮的圓睜著眼露出詭譎的笑容,用手指著慧性老和尚的光頭道︰「慧性,你**!」
慧性聞言大驚,暗道活佛果然先知先覺,繼而慘然痛哭流涕,忙下拜連聲說︰「我佛慈悲,弟子知罪!」
靈濟從高台上御空下來,在眾和尚的光頭上踩來踩去,不停的叫著和尚的法號,說他們**,幾乎每個和尚都被他踩遍了!
那些被喊著名字說他**的和尚都不迭聲的說︰「弟子知罪!」
法真對前些天被打感到很不值,敢情寺院里的和尚全都喜歡**呀,要打從慧性大師打起,每個人都打一頓,干嘛只打他一個人!
靈濟踩光頭踩累了,躍到法案上高聲說︰「慧性,不要哭,**有什麼大不了的,舉起你們身前的棒子干女人才是真本事!我們這一脈佛修本來是修習男女雙修的法門,參歡喜佛,崇尚男女**樂逍遙!你們只知道**,實在是太蠢了!」
慧性听到靈濟的放言,站起身來不再大哭,眾和尚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可不是嗎,側殿里還有歡喜佛的雕像供信徒參拜,末法前參歡喜佛還是挺盛行的,只是後來戒律越來越嚴謹,漸漸的就以男女雙修為不齒歧途!
听到活佛靈濟的鼓動,大和尚們都心癢癢的開始活絡起來!
靈濟站在法案上,指手劃腳的說道︰「喜歡參歡喜佛的到左邊,不喜歡的到右邊。」
參歡喜佛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慧性忽然就打破了心中的滯障,覺得跟幻玥妹妹雙修也沒什麼負罪感了,施施然走到了左邊!
瞧著慧性方丈都走到了左邊,‘唰’的一聲,大和尚都齊齊站到了左邊,右邊空空如也,一個和尚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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