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蛋能把原子彈氣爆炸……………………
在凸焊帝國皇家廣場舉辦的受降儀式上,丈夫表現得大度溫和,對威廉姆斯也態度自然,一點也沒有勝利者盛氣凌人的表現。他還拉著威廉姆斯那個混蛋的手,共同站在跋棘突行星的民眾面前,大聲高呼和平宣言︰「我來到這里是我們兩個星球民眾共同的願望。我知道在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還對我和我的國家充滿敵意。可是請你們明白,火陽的光芒同時照耀我們兩個星球,戰爭傷害的是我們所有人。但請你們放心,這樣的敵意無法阻擋我們的真誠。我們來到這里不是要賜予你們生存的權利,而是希望你們能擁抱和平。我們要譴責發動戰爭的人,因為他讓我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失去了安寧的生活。但現在我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他真心懺悔,告訴你們他接受和平的誠意。那麼,黑暗就會過去,光明就會重現。」
丈夫說完後,面帶微笑地看著威廉姆斯,但眼光冷得可以凍結火焰。那個小丑咬牙切齒了半天,也顫巍巍的開口了,就像一個霜打的蔫茄子。
「我對發動侵略火苗王朝的不義戰爭,誠懇地致歉……」他那打著顫音的嗓子,叫的聲嘶力竭,干澀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廣場上回響。
皇家廣場,滿滿的凸焊帝國民眾,死一般的沉默。他們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威廉姆斯歪倒在一邊瑟瑟發抖,他自己也知道完了,他的政治生涯從此結束,留下一條性命已經是萬幸。
當丈夫再次面對凸焊帝國的民眾,高聲宣布戰爭已經結束時,那片死寂有了些許波瀾,然後掌聲慢慢的響了起來。先是稀稀落落,最後響徹整個廣場。凸焊帝國的民眾還是將掌聲,給了丈夫。也許是出于對自己皇帝的憤怒,也許是因為他們終于能安寧的生活了。
那時是黃昏,火陽的余輝同時照耀著丈夫和威廉姆斯。丈夫沐浴在金紅色的光芒中,整個人如同金塑雕像、威武如神。而威廉姆斯則像是火焰中的枯骨,幾乎化為灰燼。
她看著威廉姆斯那落魄的樣子,心中涌起了一絲快意。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這樣的結局也許比死還難受。可是這還不夠,還不夠……所以,接下來一個母親要為自己的兒子來討債了。她當時的異能還沒有覺醒,沒辦法使用微型異能炮,只能在自己的長裙里藏一把帶鞘短刀。她嫁給霍達只是因為愛他,不論他是皇帝還是農夫。她內心深處,從來沒接受皇後的身份,甚至恨這個身份。這個身份讓她失去了兒子,不知道多少次差點失去了丈夫。雖然皇後她當的不錯,但那只是因為丈夫需要她這麼做。現在她想拋開這一切,只是以一個母親的名義,將這場宴會直接變成威廉姆斯的葬禮。
她慢慢的向威廉姆斯走去,氣度雍容,高雅迷人,皇後的氣場被自己發揮到了極點,旁邊的衛士沒有任何疑心,就算有疑心也沒什麼,整個廣場的警衛都是拉普的軍團。王朝的將士們崇拜自己的丈夫,也愛戴自己。讓你們失望了,對不起。一會可能有很多人要死了,希望你們能好運,她在心中默默地道歉。
可是……丈夫來到了她的身邊,擁著她向旁邊走去。她拼命的想掙扎,但他的力氣好大,還按住了她裙子里的短刀,在她耳邊輕輕的道︰「不要這麼心急……」
「不,我要殺了他給兒子報仇。」她臉上親昵的笑。
丈夫將頭俯在她耳邊,好象在調笑,道︰「不要在這里啊!」
「我不管,我要殺了他給兒子報仇!以後怕沒有機會。」她當時貼著丈夫的手,狠狠的掐著。
丈夫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無人理睬的威廉姆斯,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杯凸焊帝國特有的冰雪液,對威廉姆斯微笑舉杯示意,威廉姆斯慌忙的舉杯回禮。
「看,他現在多象一堆新鮮的狗屎。」丈夫笑眯眯的道。
「不夠,兒子死了。」她被丈夫越拉越遠,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冷冷的道︰「殺他的凶手還能在這和兒子的爸爸喝東西。」
她希望刺痛丈夫的心,這樣才能在心里感到快意。
丈夫的腳步停住了片刻,杯子里的冰雪液灑出了少許。她注視著丈夫有些怒意的眼楮,笑得殘忍。片刻,丈夫眼中的怒意化成了黯淡,又擁著她向遠處慢慢走去。
「不是和你說不要急了嗎?我已經讓他明天回訪我們的艦隊。」說到這里,丈夫輕輕拍了拍她裙子里的短刀,接著道︰「再說,你用紅果餅和青鳥蛋也殺不了威廉姆斯,總不能噎死他吧。」
「紅果餅?青鳥蛋?」她不可置信的輕呼道︰「我明明帶的是短刀。」
「噓……小點聲啊!」丈夫舉杯環顧四周,對眾人致禮,然後輕聲道︰「真的是紅果餅和青鳥蛋。昨晚,你翻來覆去做的都是這兩樣東西,太難吃了。我吃不下又怕你生氣,就趁你去別的艦艙洗澡的時候,把它們都倒在你的刀鞘里了。有刀刃裝不下,我就把刀掰斷扔床底下了。就這樣我還又壓又按的半天才弄完。所以啊,你帶的短刀,除了刀鞘和刀柄就剩下紅果餅和青鳥蛋了。」
她不死心的提了提刀柄。果然刀柄一提就開,馬上就聞到一股的臭鳥蛋味。
「你就欺負我有能耐,我……掐死你。」一陣委屈,她眼楮紅了,手也在丈夫腰上狠命的掐。
丈夫疼得有點厲害,臉色有些發苦,道︰「報仇,今天只是開始。明天請夫人繼續欣賞大制作,皇帝復仇記的大結局。行不行?」
「你不騙我?」她懷疑的看著他。
「不騙你。」丈夫認真的看著她。
來參加受降儀式的凸焊帝國大臣,還有火苗王朝的將軍們,看著她和丈夫一邊甜蜜的輕聲說笑,一邊漫步離去。
第二天,威廉姆斯登上了火苗王朝的艦隊。丈夫讓自己在另一個船艙,通過鏡花光幕看他如何報仇。
接見的時候,將士們將威廉姆斯帶來的衛士都擋在了外面。
丈夫也是一個大臣和將軍都沒帶,也沒讓衛士參加,只帶了一個有「愈合」異能的療傷師學員,在接見室等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很緊張,但看丈夫也只一個人,旁邊那個學員怎麼看都不像能打的主,于是也硬著頭皮進去了。
接待室的門關上後,丈夫仍然是和藹親切,陪著他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直到今天的天氣不錯這樣的話也說了十幾遍,威廉姆斯感覺到情形越來越詭異,于是就點頭哈腰的向丈夫告辭。
丈夫突然問他,有沒有兒子?他說已經有了一個剛出生的兒子。
丈夫點點頭說︰「好!」。然後威廉姆斯人生最悲慘的一天開始了,這是他永遠無法忘懷的噩夢,也是他一直想對霍達復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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