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 第十八節︰為何而戰

作者 ︰ 納蘭內拉

光明號的控制艙中,霍達發飆了。

「賢佷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告訴怎麼知道我們的行程安排,世叔也不說什麼了,連看一眼你們控制艙的情況都不讓,你也忒小氣了。世叔這可是從沒掩蓋過,你想看就讓你看了。真是的,要是你心虛了就直接說嘛,是不是你們那邊夠亂套啊……賢佷女現在的態度,很讓我懷疑你交流的誠意啊。啥也不說了,開打吧。」

米昂嘴角抽,眼眉跳,還在勉勵維持剛出場時的酷哥形象,那叫一個辛苦。要不是倒數計時器上,束縛光束的引爆時間只剩下五六分鐘,他估計就崩潰了。自從和霍達開始對話,他感覺比打一場大戰還累。米昂轉過身用手勉強把臉上的肌肉,拉出一個還算是微笑的表情,道︰「霍達陛下,現在的情況畢竟有些特殊,請您理解。若是,您肯屈尊來尊我號……」他發現就趁自己一回頭的功夫,霍達已經埋頭刷刷的在控制台上寫個不停。一排排特別加密過的文字符號,不斷地在空間顯現。米昂憑直覺感到,這是霍達在下達命令,他通曉火苗王朝的文字,但可惜的是他不懂得破譯加密信息。米昂非常恨自己還不夠博學多才,盡管教過他的那幫白胡子老頭,對他一百個滿意,常夸他上知天文,下識地理,上下前後五千年都沒有比他聰明的人出現。

「賢佷女,拉倒吧。你看咱倆誰像缺心眼嗎?如果不像的話,就沒說那麼沒營養的話了。」米昂虛頭巴腦的外交辭令,霍達根本不在意。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賢佷女,不用伸長脖子看了,影響你酷哥的形象。現在,我最後問你個問題,若你能真誠的回答,我不介意告訴你寫的是什麼。」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空間中加密的異能符號漸漸虛化。米昂眼尖,他發現控制艙中的將士神色有些激動。

霍達仍然是用那種比較懶散的語氣,但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他問道︰「米昂皇子殿下,看來你已經是凸焊帝國的實際統治者了,作為一個領袖你能告訴我發動這次伏擊之後,凸焊帝國除了戰爭還能得到什麼嗎?」

這是霍達在同米昂的交流中,頭一次主動稱呼他官方的身份。

米昂掃了一眼倒數計時器,道︰「霍達陛下太健忘了,強加給我父皇的屈辱,總要還給你吧。而且,這麼多年來,你們火苗王朝對凸焊的盤剝,好象也多了點。我父皇他老人家總感覺錢不夠花,所以想看看霍達陛下手頭上是否方便,能還給他老人家多少就還多少。我父皇一定銘感于心,絕對不會嫌多。」

「這是你父皇的理由?」霍達似笑非笑的問。

米昂點了點頭。

霍達不置可否的道︰「嗯,現在說說你的理由吧。」

「難道我父皇的理由,霍達陛下還覺得不夠嗎?」米昂問道。

「我對皇子殿下的興趣,要比對你父皇的興趣大得多。」霍達道。

「我的理由嘛……」米昂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個難測的笑意,這時的米昂重新顯得有些妖異的艷美。他緩緩的道︰「若霍達陛下,真想知道的話,請允許我用異能交流的方式告訴你。否則,我只能表示遺憾了。」

兩個人的精神異能之間是可以在思想上進行交流,這樣可以不為其他人所知。只是消耗很大,並且有一定危險性。若是發生意外,異能發起方還好些,接受方極有可能受傷,嚴重的還有可能精神失常,等同于一次未經轉換的異能匯集。

「好,你發動異能吧,我等著。」霍達應道。

米昂本以為霍達會推辭,因為這事不比來尊我號參觀的難度小多少,沒想到霍達答應得如此痛快。這一下,米昂又有點猶豫了。

霍達微笑道︰「你怕什麼啊,嗯?你也學會了我們卡爾斯的異能,不管你怎麼學會的,總應該知道先發起異能匯集的一方,即使受傷也比接受的一方輕很多吧。我已經讓你先發起了,麻煩你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你不會想讓我說你死三八吧?」

米昂仔細盤算了再三,感覺不會吃虧,才點頭道︰「好,那我就告訴你。不過,請霍達陛下不要激活剛才那種攻擊性很強的異能,不然我只好得罪了。」說罷,他的眼中放射出幽幽的藍色光芒,精神異能發動。

霍達身上金色的光芒閃現,兩種精神異能開始對接。

一瞬間,霍達讀懂了米昂傳過來的意念。

「打敗你,我將成為不朽的傳說。」

「戰勝你,我將成為人們膜拜的傳奇。」

「殺死你,我將成為讓敵人臣服的化身。」

「你就是我稱霸宇宙星空之路上,第一道需要跨越的障礙。你的身體將是我成功的奠基,你的鮮血將是我烈火征伐的動力……為了我的夢想,請你在我面前死去吧,我們之間永遠無法並立在同一片星空之下……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我的夢想。哪怕最終你敗于我手之後,也足以自豪。」

霍達默默的听完了米昂意念,看著他仍然還帶著一絲瘋狂的眼眸,嘆了口氣。他淡淡的道︰「米昂皇子殿下,你知道嗎?剛才我還在嘆惜自己的女兒,沒有你這麼立事。可是,我現在只感到慶幸,我的女兒不像你,她是那麼的單純可愛。我現在有些奇怪,威廉姆斯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怎麼還沒氣死。」

米昂對霍達的諷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微笑不語。

霍達看米昂站在那里風度翩翩,氣質高潔儒雅,哪里有意念中瘋狂的樣子。

「你不會成功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威廉姆斯失敗了,你會和你的父親一樣,注定失敗。因為在你和你父親的心中,不存在正義,不存在美好,不存在一切需要讓人們珍惜的東西,你們只會帶來無盡的哀傷和死亡。你們覺得和我並立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才沒有成功。認為我是你們父子倆唯一的障礙,你錯得離譜。因為就算沒有我,哪怕火苗王朝不復存在,卡爾斯行星成為灰塵,也會有人來阻止你們的瘋狂。」霍達的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米昂酷哥般的表情,終于變得有些森然。剛才霍達的一番話,顯然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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