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看著米昂良久,若有所悟的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心里一直反復思考著米昂最後說的話。
「和風細雨跟狂風暴雪,都是水和氣流組成。」
「只要沒有傷害豌豆,我也就沒有超越底線。不論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產生我們需要的合理結果即可。」
「你用不著反駁我,你眼中看問題的對錯方式,在我眼中只覺得可笑。說你是白痴,一點也不冤枉你。別抱著一副正義的面孔來指責我。因為,我沒做錯什麼。」
米昂頭枕著雙臂,浮在半空中。他的表情重新恢復了漠然,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可兒表現出來的成長速度,讓他有些吃驚。他和可兒在豌豆的身體內,一共才兩天多的時間。但可兒的異能已經覺醒,並且以讓他感到嫉妒的速度在提高。雖然可兒的表現還很幼稚,但卻表現出非常巨大的潛力。最重要的是,她能冷靜地听取他的意見,哪怕自己和她是敵對關系。這種以敵為師的心態無意是正確的,當然也是可怕的。
可兒離去的時候,米昂能夠看得出來。她正努力分析消化著他所說的道理。而且,他只是解釋了兩句,可兒就收回了動手的想法,這可不是一個魯莽的白痴能擁有的心態。現在的可兒就像水塘中的一塊海綿,努力吸收著周圍一切的知識,不管是對還是錯。
「潛力很可怕啊。」米昂輕聲的喃喃自語,目光中有了濃重的殺機。他好象看到未來一個強悍的對手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腦子里的保險絲斷掉了。居然讓可兒明白了那麼多東西。
可是,沒辦法。
既然對方是無法消滅的敵人,那只能和她做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要成為敵人,不然就是給自己添堵了。不管怎麼說。要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他和可兒必須互相配合。哪怕有天大的恩怨,也必須先放下。除非他們想呆在這里一輩子,可兒還沒什麼,可是米昂感覺快要受不了了,不男不女的感覺不是很好。
「先放放吧。」米昂的眼楮閉了起來,咄咄的殺機被掩蓋住。一個俊美如同妖孽的青年,就這樣浮在空中隨風而動。說不出的飄逸瀟灑。
剛才嚇得昏過去的豌豆。慢慢睜開了眼楮,她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她就這樣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眼前閃過一幅幅讓她感覺到驚懼的畫面。過了許久,豌豆感覺手里好象有什麼東西。她側了側頭,看見手中握著的菜刀。
「唉呀。」豌豆一聲驚叫,把手中的菜刀甩在了地上。然後拽過被子蒙著頭。瑟瑟發抖。又過了許久,豌豆感覺床上有什麼東西在動。她壯起膽子,慢慢地把被子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向外望去。
兩雙烏溜溜、圓滾滾仿佛會說話的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是那兩個小家伙,豌豆的眼前閃過了夢境中的情形。
「啊。走開。」豌豆尖叫一聲,又把被子蒙在頭上,繼續瑟瑟發抖。十多分鐘過去了,豌豆感到氣悶,只好再次悄悄地把被子打開一條縫。她又看到了那兩雙可愛的大眼楮。兩個小家伙的眼光一片純真,清澈如水。
豌豆和它們對視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掀開被子把它們抱在懷中。
「這到底是怎麼了?」豌豆眼中的淚水撲撲的往下掉,她現在只感覺很委屈、很害怕。這兩天發生的各種荒唐可怕的事情,讓她恐懼。
哭泣中,她懷中的兩個小家伙,一只伸出小爪子給她擦眼淚,另一只拿著咬了一口的隻果往豌豆嘴里送。
「你們真乖,就算這些事都是你們兩個小東西搞的,我也不怪你們。」豌豆用手指點著它們紅紅的小鼻頭,破泣為笑道。
听了豌豆的話,苗苗也露出了笑臉,而活寶則扭著小**,往她懷里鑽。
「日子總得過,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豌豆哭了一陣,心中的壓力和惶恐發泄出來不少。她穿衣下床,去浴室洗漱。兩個小家伙,一只抱著她的胳膊,一只抱著她的大腿,死活不下來,好象兩只樹袋熊。豌豆看怎麼說,它們也不听,只好由得它們去了。反正換衣服的時候,它們該躲開還躲開,一點也不耽誤事。
豌豆換衣服的時候,其中一個看起來更圓潤一些的小家伙,還咬了另外一只。直到另外一只,把腦袋插進了被子里才罷休。豌豆被它們逗得咯咯直笑,心情也開朗了不少。她在準備收拾地板上菜刀的時候,臉上又浮現出驚懼之色。兩個小家伙好象感受到她的心里害怕,從她身上跳下來,各用兩只小爪子舉起菜刀,連跑帶顛的把菜刀扛進了廚房,還給掛在了牆上。然後它們又蹦蹦跳跳的重新趴回豌豆的身上,再也不肯下來。
豌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隱隱有種感覺,這兩個小家伙是想要保護她。可是當豌豆看著房廳堆得滿滿的水果時,這兩個小家伙跐溜一下從她身上滑了下來,然後好象很不好意思的鑽到了沙發底下,只露出兩個撅著的小**。
「這些水果,都是你們兩個小壞蛋偷的吧?」豌豆也不知怎麼想的,質問活寶和苗苗的話,居然月兌口而出。說完之後,她自己都呆住了。更讓她驚訝的是,兩個小家伙好像听懂了她的話。小**上下一撅一撅的,如同在點頭。
豌豆氣得二話不說,順手拿起茶幾上一張報紙卷成了卷,對著它們的小**「啪啪」的抽了兩下,嘴里教訓道︰「讓你們偷東西,不學好。」
活寶和苗苗捂著小**,往沙發里面又縮了縮。
「我要去醫院,精神病很嚴重……」教訓完了它們,豌豆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病得不輕。
豌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腦海中可兒和米昂的等等作為,她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了不少,也親身參與過恐怖的經歷。但要讓她相信,卻怎麼也做不到。或者豌豆自己內心,根本就拒絕相信。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豌豆實際上是想要逃避。這些事情實在太過靈異,換成誰也受不了,更別說相信和接納,不發瘋已經不錯了。所以,現在只要有一絲一毫能夠證明,這些事情是虛假的希望,豌豆都想去嘗試。
「不許再去偷東西,不然我不要你們了。」豌豆打定了主意,她想去看校醫,反正下午還有大語課。至于屋里的這些水果,她還想不出什麼辦法解決,所以決定暫時忽略。難不成,去找鄰居說,她救的兩個小動物,偷了他們的水果嗎?
豌豆起身收拾東西,她想起自己身上可以說分文沒有,不由得苦笑著自語道︰「算了,好在胸口不太疼了,走著去吧。晚上回來的時候,去銀行再提點錢吧。」
早上雖然經歷過整胸事件很驚悚,但也讓她看到胸部的腫脹基本消失。現在上面只有兩道淡淡的指痕,在提醒豌豆這一切不是虛幻,只不過她選擇性的忽視了。
「你們在家乖乖听話,不要到處亂跑。」豌豆囑咐完了活寶和苗苗,準備出門。可是她從衣袋內拿手套的時候,發現里面好象多了什麼東西。她拿出來一看,整個人僵滯在那里。
豌豆手上拿的是一個錢包,她怎麼看怎麼眼熟,好象是那個叫什麼七剎的。當時她看到他拿錢出來的時候,跟這個錢包一模一樣。同樣是黑色的錢包,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袋鼠標記。
「錢包怎麼會在我身上?」豌豆在心里不停的反復問自己。她記得當時那個混蛋很討厭,還說什麼自己想要泡他。然後自己當時氣得半死,不知怎麼回事就給了他一記撩陰腿。從小到大二十年了,豌豆根本沒打過架。可是昨天,她居然敢對那麼一個膀大腰圓的人飛起一腳,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就算那個混蛋該打也討厭,我也不應該拿他的錢包啊?」豌豆猶自不敢相信的道︰「難道,這也是精神分裂?」
「偷人錢包要坐牢啊。」豌豆又要哭了。
活寶和苗苗從沙發底下爬了出來,大眼楮很好奇的看著她。豌豆忽然發現,她的行為好象和它們沒什麼不同。從偷東西的角度來看,這兩個小家伙還比她好些。因為它們是肚子餓才去找吃的東西,這還可以解釋為覓食。那她這算什麼?難道是因為貧窮而去盜竊嗎?
「不行,我得去還給他。」豌豆對自己說道,可是她轉念一想,還是先等兩天再去吧。可是這錢包放在她這里,好象又不妥當。
「男人要是蛋疼的話,怕不怕精神病?」豌豆覺得這時候去找他,如果只靠撩陰腿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不行的話只好告訴他自己有神經病,殺人不犯法……
算了,還是等他養養傷,消消氣再去吧。豌豆只要想想當天七剎同學,疼得扭曲成地理教學模型的臉,她就知道自己得多讓他恨。所以,豌豆還是準備先等兩天再說。
豌豆把錢包放下,然後又模了模活寶和苗苗火紅的頭發,悵然的道︰「現在,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盜竊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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