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雖然被米昂控制了身體,失去了思維和行動的能力,但她的潛意識里仍然表達了他的憤怒。
米昂看著可兒,冷冷的道︰「我想提醒你,如果豌豆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一旦引起這個星球人的疑心,我們可能會一起死在這里。」
「可是你殺了這個人,可能會引起更多的麻煩,那樣會更容易暴漏。」可兒看著陣陣龜裂的大地,嘆了口氣道︰「而且,豌豆已經生氣了。」
「殺了這個好奇心過強的人,我會處理干淨。」米昂道。
「再怎麼干淨,也會有蛛絲馬跡。難道以後你要把所有發現的人都殺了嗎?」可兒問道。
米昂沒有回答,只是揚起了一只手,升騰起兩尺多高的幽暗藍焰。他的這個動作,已經是最好的回答。那就是發現一個殺一個。
可兒明白了米昂動作的含義,她又問道︰「如果,很多很多人知道了呢?難道你也要把他們都殺光嗎?」
米昂把玩著手中的藍焰,仍然沒有回答。這還用回答嗎?不需要了。
「米昂,這樣做不行,真的不行。你現在要殺一個人,豌豆已經如此憤怒。若是真的這麼做下去,豌豆可能真的會發瘋。那樣的話,即使你殺光了世界所有的知情人又如何?你失去了豌豆,也就失去了世界。」可兒走到一處龜裂的地方,輕輕撫模了一下地面的裂痕,她感受到荒原大地在顫抖。這里是豌豆的識海,每一絲風、每一粒灰塵、每一顆荒草,都能夠清晰地反應豌豆的喜怒哀樂。
可兒因為活寶和苗苗的緣故,對靈魂和豌豆的熟悉,遠遠超過了米昂。她知道豌豆現在很害怕,也非常恐懼。豌豆害怕米昂。也恐懼自己。不過可兒在豌豆的恐懼和害怕的心緒里,還看到她為了阻止米昂殺人,不惜發瘋拼死一搏的決然。很顯然,如果米昂仍然想要殺死錢兩片的話,豌豆絕對不惜自我毀滅識海,來完成對這件事的結局。這是豌豆這樣的弱者,能夠做到的唯一反抗。
「米昂,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你說過的話。這些話听起來好象很有道理。可是仔細想起來又有些似是而非。你說的這些。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說一千道一萬,其實還是我以前太不爭氣,所以糊里糊涂太多的不明白。」可兒說到這里眼神有些迷茫,但沉默了一會站了起來。當她再看著米昂的時候,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澈。她道︰「但這件事情。我覺得豌豆沒有錯,你不應該這麼做。這樣就算回到卡爾斯,爸爸媽媽也不會原諒我。米昂。只要消除那個人的記憶就可以了。如果你的異能不足,我可以幫助你。」
米昂看著可兒沉默不語,他心中卻是暗暗震驚道︰「也許不用等到未來。這個白痴就會成長起來了。」他要殺掉錢兩片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通過死亡來震懾恐嚇豌豆,讓她知道反抗的結果。另一個是只要借著豌豆的手殺了人,那這個丑女人就不得不听從他的指示無法反叛。否則米昂只要泄露她殺過人的事情,豌豆就會受到地球政府組織的追捕。至于錢兩片會暴漏他們說法。根本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沒想到可兒完全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目的。
豌豆識海的荒原恢復了平靜,天空也正常起來。識海雖然還是那麼荒蕪,但至少不再是末世景象。
米昂看著嚇得半死的錢兩片,忽然笑了。他的手松了松,問道︰「錢老師,你不會把我來做心理輔導的事情說出去吧?」
「不會,不會。豌豆,你是知道的。你來做心里輔導的事情,老師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替學生保密,是心理輔導師的首要職業準則。至于記錄,那是老師有一個研究課題。我不會公開名字,這事你是知道的……」錢兩片忙不迭的解釋,剛才可把他嚇得夠嗆。
「那我真要好好感謝錢老師了。」豌豆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仿佛幽幽深夜一朵曇花盛開,短暫而絢麗。
「豌豆這孩子,剛才笑起來還真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以前怎麼沒感覺出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爛七八糟的事,我腦子是不是應該插冰箱里凍一下。」錢兩片剛剛略有些想入非非的思緒,馬上清醒過來。他看著豌豆玩味的眼神,感覺渾身冷汗淋灕。
「咳咳……」錢兩片假意的咳嗽,掩飾自己剛才的失常。他道︰「豌豆,沒想到你的力氣這麼大,先放開老師吧。」
「別呀,我還沒感謝老師呢。」豌豆說著,伸手從托盤里拿起一個最大號的拔牙鉗子。
「呃,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真不用……豌豆,鉗子還沒消毒……唔……」錢兩片雙手猛搖想要阻止,但比起被米昂控制的豌豆,他的手勁如同蚍蜉撼樹根本不頂用。
豌豆仔細看了看錢兩片被捏開的大嘴,又漫不經心的打量一下手里的鉗子,幽幽的道︰「錢老師,你嘴里真的有顆爛牙。雖然這里的器械比較原始,但為了能感謝錢老師,我還是可以學習著使用。」說著,她把鉗子向錢兩片的嘴里探去。
「嗚……沒打麻藥呢……沒……啊……」錢兩片一聲慘叫,眼淚當場飆了出來。
豌豆看著鉗子上的牙,突然驚叫道︰「呀,壞了。不是這顆牙,好象拔錯了。」
錢兩片一口血噴了出來。
「錢老師,跟你開玩笑呢。」豌豆把拔出來的爛牙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笑嘻嘻的道︰「沒拔錯吧?」
錢兩片︰「……」
豌豆背著書包在門口跟錢兩片揮手,道︰「錢老師,再見。」
錢兩片嘴里含著一大團藥棉,外面還捂著一塊手帕,眼淚汪汪的跟豌豆揮手。
識海內米昂悠然浮在半空,可兒盤腿坐在旁邊,問道︰「不用消除他的記憶嗎?」
米昂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沒有說話。看樣子,他根本不想回答可兒這個問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