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樓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豌豆又開始陷入了是幻覺,還是的真實的迷茫。這種類似于哲學內抽象和現實之間的認知,總是讓豌豆說不清楚想不明白。豌豆非常後悔考大學填寫志願的時候,自己寫了中文專業而不是哲學專業。
「唉……早知道就放棄當瓊瑤阿姨的理想了。」豌豆嘆息道。
一輛55路公交車駛進了站台,終點站正好是到市中心醫院門口。因為時間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上除了司機之外算上豌豆也只有五個人。
豌豆上車後,坐在最後面的位置上,靜靜地想著錢兩片的話。
「現在可以試試和幻覺溝通。」豌豆終于下定了決心,她看了看車廂內其他幾個乘客,最近的也跟她隔著半個車廂的距離,應該不會被別人發現自己自說自話。不過,豌豆還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她道︰「幻覺,你們還在嗎?」
豌豆問完之後立刻閉嘴,好讓幻覺能夠通過自己的嘴說話。足足過了三分鐘,豌豆也沒有想說話的意思,確切的說是可兒和米昂沒有說話的意思,因為她們根本沒有听到。
可兒靈魂消耗過大,進入了休眠狀態還沒有醒來。米昂也是如此,沉入了識海休眠還恨不得在夢中哭泣。
公交車到了下一站,又上來一個半長頭發的帥哥,被墨鏡覆蓋了一半的臉上,滿是憤世嫉俗的滄桑。帥哥看了看空曠的車廂,發現在最後面居然單獨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墨鏡後面的眼楮放出的光芒,差點讓人以為他戴的不是墨鏡而是探照燈。
「單身的妹子啊,這可是個好機會!」墨鏡帥哥心里躍躍欲試,覺得眼前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天賜良緣。于是。他的面容變得更加的憂郁和深沉,酷得如同南極冰川。
豌豆正在等著可兒和米昂通過自己的嘴說話,忽然發現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前面。她抬頭有些驚慌的看了看,斜身坐在自己前面的墨鏡帥哥,急忙又把頭深深的低下,恨不得把身體整個藏進椅子里。
墨鏡帥哥在墨鏡的掩護下,瞄了豌豆一眼,眼光立刻變得更加的**luo。豌豆清秀的面容。俏麗的短發。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書卷氣,整個人如同古代的小家碧玉。尤其是一雙清澈還帶著點緊張的眼楮,給墨鏡帥哥的感覺,像是自己在森林里看見了一只驚慌的小鹿,恨不得立刻把她捕獲在手。他差點保持不住自己的酷哥形象高聲贊美神,好一個清秀還不失嫵媚的妹子啊。
豌豆絕對沒有想到。自己能給墨鏡帥哥帶來這麼大的感官享受。她對于自己容貌和身材的自信從來不超過一毫克,不過自卑倒是百分百的足秤ax。小時候因為父母去世得早,營養又跟不上。再加上她發育得晚,還沒有漂亮裙子穿。所以常常被不認識的人,當成男孩子。豌豆一段時間自卑的認為自己的長相。不去自毀就已經不錯了。就連她著162公分的身高,也是高三才開始長成。
豌豆滿心期待的希望自己爭口氣,在往高了長兩厘米她就滿足,結果快一年過去了,還是162公分。她現在已經死心了。豌豆有理由認為,常常吃泡面的自己,非常有資格成為美麗的死敵。
可是這一切,自從可兒和米昂的靈魂進入了豌豆體內之後,開始發生了改變。可兒和米昂的靈魂正在不斷的改造著豌豆的氣質,而她們的異能則不斷豐潤著豌豆的身體。只是現在時間還短,改變還不明顯。不過,就是豌豆自己也發現她的皮膚紅潤滑女敕了不少。只是這些改變,還沒有讓一直認為自己是丑小鴨的豌豆,從心理上提高對自己的自信。
她還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一只永遠也無法長成天鵝的丑小鴨。
豌豆低下頭仍然在等待可兒和米昂的回應。可是等了這麼長時間她們還沒有反應,豌豆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不過,她還是決定再試試。
「你說話啊?」豌豆低著腦袋,輕聲的說道。
這清脆的嗓音,如同給墨鏡帥哥的心頭火焰,澆了一桶97號的高純度汽油,立刻讓他的心窩火熱火熱得可以融化巧克力。
墨鏡帥哥用渾厚的男中音,很有磁性聲音的道︰「無數的人,每天交錯而過。人與人之間,交錯就是一種緣分。現在我們能夠坐在一起,並且還能交流,這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豌豆抬起頭,迷惑的看了墨鏡帥哥一眼,沒有出聲又低下了頭。她繼續道︰「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哇……這個妹子,實在太大膽了。」墨鏡帥哥忽然很鄙視自己的眼光不準確,難道這個妹子還是傳說中,外表清純但內心躁動的悶騷型嗎?不過,墨鏡帥哥在鄙視自己的同時,還暗地里加了一句︰「悶騷型,我喜歡。」
墨鏡帥哥更加的興奮,他費了好大勁才保持住自己憂郁滄桑的嗓音,道︰「其實,我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和你做個朋友,希望你能讓我得到一個幸福的答案,好嗎?」
豌豆抬起頭,心里非常的茫然,她暗想︰「難道他也有幻覺,需要進行溝通嗎?」
其實,豌豆非常想問他一下。不過女孩本身的羞澀,還是讓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樣看著別人畢竟不禮貌,所以豌豆對著墨鏡帥哥歉意的一笑,又低下了頭。
墨鏡帥哥心花怒放,他再也忍耐不住,連聲音都帶著喜意,道︰「美女,能問問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嗎?」
豌豆對美女這個稱呼,基本上屬于絕對的自我封閉,哪怕這是大眾稱呼她也沒有反應。本來要是墨鏡帥哥要是直接問名字,心不所屬的豌豆可能會認為是對她說話,但加了美女這兩個字之後,豌豆自動就給屏蔽掉了。而且,豌豆感覺兩人坐得太近。說話的聲音容易互相影響,所以她站起身換到了斜對面的座位。她在換位置的時候,還對他點頭示意表示不會再打擾他。
墨鏡帥哥一看豌豆居然躲到那邊,正懊悔自己剛才問得尺度太急,又看見豌豆對她點頭示意,剛剛有些惱恨的心馬上繼續火熱。他也坐了過去,道︰「坐這邊陽光足一些,確實暖和。剛才我的冒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從上車來看見你第一眼。就感覺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我的心窩。美麗的女孩,請對被你無意傷害過的心靈,一點安慰好嗎?」
「啊?」豌豆這時終于確定,眼前這位墨鏡帥哥是在跟自己說話。不過,她還是用充滿驚訝的語氣,問道︰「先生。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墨鏡帥哥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心道︰「我幾乎把昨天發的五條求愛短信,里面所有的精華詞語兼並到了一塊。才組合出這麼幾句,你居然還問我是不是和你說話。小屁妹子,你也太能裝了。」
不過他想是這麼想。面上還是保持著相當良好的微笑,道︰「當然,只有面對你這麼美麗清純的女孩,我才會說出心里珍藏已久的心里話。」
豌豆被嚇到了,她心慌意亂的道︰「對不起。我以為……以為你有精神分裂,才自言自語的跟自己說話。」
「精……精神分裂?」墨鏡帥哥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嘴角一陣抽動,指著豌豆狠狠的道︰「你玩我呢?」
「沒有,沒有……」豌豆急得不停的搖手,她解釋道︰「我真的沒有。」
「沒有?」墨鏡帥哥的憂郁滄桑已經不見了,墨鏡後的眼神全是凶焰,他呼拉一下敞開了懷,露出了痞子相,然後站起身用充滿威脅的語氣道︰「你個丫頭片子,也不打听一下,哥是什麼人,居然敢t的玩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車里幾個為數不多的乘客,全都回頭看著後面的豌豆和墨鏡帥哥。
「先生,你誤會了。你听我解釋……。」豌豆現在是又急又怕,墨鏡男惡狠狠的樣子和車廂乘客驚訝的眼神,讓她不知所措。最後,豌豆只好把事實說出來,她帶著點懇求的語氣,小聲說道︰「其實……我有精神分裂,正在和幻覺溝通。你剛才說話,我以為你也有精神病需要和幻覺溝通……」
「你t才有精神病呢?」墨鏡帥哥罵了一句之後,反應了過來,他道︰「你說什麼?你有精神病?」
車廂里的那幾個乘客,驚訝的感覺更濃了,看他們的樣子如果不是距離車廂後面的豌豆夠遠,他們肯定還要往前坐坐。
豌豆低著頭羞得差點哭出來,車廂上乘客緊張的眼光,讓她的心里非常難受。
「我正要去中心醫院去看病。」
「真t的晦氣。」墨鏡帥哥罵了一句,回身走了兩步,感覺又不解氣,于是回頭一口濃痰吐在了伍月借給豌豆的鞋子上。他道︰「騷逼,白白浪費老子的感情。」
豌豆心里難過得無以復加,腦中更是一片混屯。她機械的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裁成一疊的紅色衛生紙,擦著鞋子上的濃痰。因為自己的經濟窘迫,所以豌豆並沒有買超市那種成卷的包裝紙巾,而那種折疊成小方塊的高檔紙巾更是基本沒用過。她用的是在市場上買來的論斤賣的粗糙衛生紙,然後自己用剪刀裁剪成小方塊。這種衛生紙非常的便宜,所以豌豆一直在用。
那個墨鏡帥哥坐在遠處的位置上,又囂張的罵了一句,道︰「真t的精神病,居然還用尿戒子。你別去醫院了,干脆自己接盆水把自己嗆死得了。」
豌豆擦完了鞋,默默的站起身把那張沾滿濃痰的衛生紙,放進了車門旁邊的垃圾筐。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痛苦,眼中的淚水瞬間布滿了臉頰。
墨鏡帥哥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開車的司機終于忍不住了。這時車正好剛剛到站,他停穩了車,騰騰騰的走到了墨鏡帥哥面前。
司機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大叔,身材雖然不是特別的高,但卻是橫向發展。雙臂粗壯有力,整個人像一塊硬邦邦的鑌鐵。他看著墨鏡帥哥怒目圓睜,道︰「你給我從車上滾下去,欺負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墨鏡帥哥看著司機大叔怒氣騰騰的樣子,心里有些發虛。不過他還是色厲內荏的指著司機叫囂道︰「老家伙,告訴你少t多管閑事。你這趟線是我們黑鷂子的地盤,要是不給我們狼哥面子……嗨呀,你放手,我自己下去」
墨鏡帥哥的叫囂還沒完,司機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從車門扔了出去,就像丟一袋子垃圾。墨鏡帥哥一個狗啃屎,扎在了站台的雪堆里。等他從雪堆里把腦袋拔出來,墨鏡也不知道哪去了,車上的乘客才發現,這家伙居然兩個眼眶都是紅彤彤的,腫成了兩個爛桃子。
「老東西,你死定了。我操你祖宗,明天老子找人來砍死你。我們黑鷂子跟你沒完……」墨鏡帥哥,現在只能紅眼男,努力睜著一雙水汪汪的**,跳著腳破口大罵。
「呸,什麼東西。」司機大叔啐了一口,道︰「昨天你們幾個小混混在車上偷包,被人家痛打了一頓,沒想到你們不吸收教訓還敢上車欺負一個小姑娘。」
司機大叔說完,重新發動汽車,公交車卷起一陣雪花,噴了紅眼男一身的尾氣,在他的罵聲中揚長而去。
公交車到了終點站,豌豆最後一個下車。她感激的對司機大叔一鞠躬,道︰「司機師傅,謝謝您。」
「不用謝,他們都是流氓小偷,總是在這條線路上掏包的家伙。」司機大叔拿起裝滿熱水的保溫杯喝了一口,道︰「我家姑娘和你差不多大。將心比心,要是我姑娘被人這麼欺負,我這當爹的還不得心疼死。」
「司機師傅,他們要是來報復你怎麼辦?」豌豆擔心的問道。
「呵呵。」司機師傅豁達一笑,道︰「姑娘,你是個好心的丫頭,我沒白救你。」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才用略帶傷感的樸實語氣道︰「我明天就要退休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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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文已過400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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