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朗模著自己的光頭,長嘆了一口氣道︰「小娜,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就算是我要洗手,也得有個好機會才行。」
j大女生的宿舍里,何文姝問道︰「伍月,你老爹是干什麼工作的,怎麼從來沒見他來學校看你?」
伍月正在那里揮毫潑墨練習毛筆字,她道︰「我老爹做小商品批發生意,平時忙的很,所以很少來學校。」
「有什麼好玩的小東西,伍月你下次回家給我們帶點回來吧。」何文姝在床上壓著自己修長勻稱的腿,道︰「最好給我弄面精致點的小鏡子。」
「行啊。」伍月寫著毛筆字答應了一聲,又問在qq上聊的不亦樂乎的李曼,道︰「你想要什麼小東西?」
李曼頭也不回的道︰「有沒有毛線?我想織件毛衣。」
「哇,真是賢惠的小可愛。」伍月又寫了一個字,道︰「我記下來啦,等我們去豌豆家,看看她缺什麼,我一次性去找我爸爸拿。」
何文姝和李曼一起給了伍月一個飛吻,道︰「伍月,你不止是李清照轉世,還是活菩薩轉世。」
伍月拿起她剛剛寫好的毛筆字,轉過身問道︰「是不是活菩薩不要緊,你們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何文姝搶先夸獎道︰「伍月,你這個水字寫得龍飛鳳舞,看起來好有藝術氣息。」
李曼在旁邊猛點頭,她道︰「文姝是從藝術形態上評述了你的水字,我就從書**力上評價一下。我覺得這個水字一眼看上去,像是有十年書法底子的人寫的,可是仔細一看才發現最少有二十年的功力。伍月,你是不是從小就練習?」
伍月把手里的「水」字往桌子一方,垂頭喪氣的道︰「我寫的是永字。拜托你們兩個拍馬屁也要有點境界好不好?」
何文姝︰「……」
李曼︰「……」
她們在宿舍里說笑,小酒店里伍月那個黑社會老大的爹,還在一臉郁悶的跟她的媽媽在解釋。
伍朗在胡娜埋怨的眼光中,又點著一顆煙,道︰「小娜,我是混混,但還算講點道義。頂多收點保護費,給這一片的洗頭房供應點洗發水和沐浴液之類的東西。佛爺幫那些亂七八糟的粉和丸之類的東西。我是一直不踫。而且我不但不踫。也不讓佛爺幫的人在這一片胡搞。這樣一來,我們不但賺不了幾個錢,也把佛爺幫得罪得夠嗆。佛爺幫這些年,可是一直都惦記著我呢。」
胡娜把伍朗手里剛抽了兩口的煙,搶了下來道︰「你說話,就別抽煙了。」
伍朗無奈的看著胡娜把煙掐死。繼續道︰「要不是前幾年,我帶著兄弟們跟佛爺幫的家伙,狠干了幾次。這一片早就成他們的地盤了。你知道,我以前曾經跟著佛爺混。這家伙背後有人罩著,是誰我不知道。只知道來頭很大。條子這些年沒少盯著佛爺,但總是抓不著他的把柄。佛爺手下的小蝦米多,抓了一批又招一批,根本不在乎。」
胡娜看伍朗的情緒有些低沉,給他往杯子里倒了一小杯酒。道︰「不抽煙,少喝點酒吧。」
伍朗的一口把酒喝干,有些蕭索無奈的道︰「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這麼多年佛爺惦記來惦記去,明面上說這一片歸我,但實際上他是硬棒子的不行,就跟我來軟刀子。佛爺他仗著有錢,暗地里沒少勾引我的兄弟。再加上現在有的小崽子,天不怕地不怕,不講道義只認錢,還真有準備背著我去干黑心事的人。」
胡娜听到這里,不由得緊張的問道︰「難道你的人里,有人想吃里扒外?」
「有啊,怎麼可能沒有?現在這世道有跟錢過不去的人,但肯定不多。」伍朗把一條腿放在椅子上,又吃了口涼菜。他對胡娜道︰「**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就是前幾天總圍著我轉,天天娜娜姐的叫著,嘴巴很甜的那個小子。」胡娜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幾天倒是沒總看見這小子,他怎麼啦?」
「怎麼啦?這小子不是個好鱉。」伍朗冷哂著笑道︰「本來我看這小子心眼活,又能拽兩句文,就讓他管洗發水的供貨。沒想到這小子去買假貨,往洗頭房里送。還逼著人家洗頭房的小姐上床,完事連錢也不給。我把他暴打了一頓,又賠了一萬給洗頭房老板才算完事。這小子還攛掇幾個不爭氣的混蛋,在公車上偷包。昨天被人抓住痛打了一頓,把兩個眼楮都給打腫了,還跑回來腆著臉讓我給他出氣,我又把他臭罵了一頓。我還發現他私下里跟佛爺幫的人有勾結,偷偷的賣粉,這個小兔崽子以為我不知道吶。」
「我說昨天他戴著墨鏡呢。」胡娜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緊張的問道︰「老伍,你知道他和佛爺幫的勾結,還派他去黃毛的場子?」
伍朗這時完全恢復了黑道大哥的狡詐,他陰森森的道︰「當然,要派他去。不然,佛爺怎麼會不再惦記我?」
「老伍,你又要打打殺殺?」胡娜苦苦勸說道︰「你也說佛爺財雄勢大,咱們能斗得過他嗎?再說那個黃毛靠不住,這事肯定不成。」
伍朗嘆了口氣,道︰「小娜,你來這里的日子還短,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要想洗手不干,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佛爺不敢踫咱們,還得讓跟著我的兄弟有條活路。不然的話,想平安抽身那是做夢。再說,小月不是想出國嗎?我也得給女兒弄點本錢。小月要是真能考出去,也得讓她在國外過得寬綽點才行。」
胡娜溫柔的看著伍朗,道︰「小月上次和我說了。她說出國的想法,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別太認真。她知道咱家不缺錢,但也不是多富裕。再說,小月要是真出了國,天天想女兒的日子,我還真過不下去。」
「你這娘們,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伍朗大男子主義再次發作,他啪的一拍大腿,吼道︰「小月,想出國就讓她出。咱們當爹娘的還能擋了女兒的前程?啥叫不是多富裕?錢,老子來想辦法。你要是再在小月面前泄她的氣,老子揍你沒商量。」
胡娜听了這話,先是準備再發雌威,但看著伍朗急得通紅的光頭,心里又是一軟。胡娜知道這是孩子他爹關心女兒,怕自己擋了小月的未來。她道︰「好好好,這事我听你的還不成嗎?我以後天天跟小月吹風,讓她出國。等她出了國,想死你這個混蛋。」說到後來,她自己也「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伍朗也嘿嘿笑著道︰「我想,你這個當媽的也得想。」
「老伍,我知道你不跟我結婚,是怕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好再找人家。」胡娜又給伍朗倒了杯酒,轉移了話題。她道︰「我都馬上快四十的人了,還能找誰?」
「我的小娜,看起來頂多三十歲,找誰不好找。」伍朗非常肯定的道。
「去你的,你個混蛋還真希望老娘給你戴綠帽子,是不是?」胡娜氣鼓鼓的罵道︰「好,你等著。老娘這就去勾引小白臉,氣死你。」
「別別,你看咱們這不是在嘮嗑嘛?」伍朗一把摟住了胡娜,忽然很認真的道︰「如果,你的身份從我身邊的女人,變成了我的老婆,那就太危險了。一旦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佛爺肯定不會放過你。」
胡娜央求道︰「老伍,佛爺那麼危險,黃毛也靠不住,你就別跟他斗了。」
「黃毛算個什麼東西,我從頭到尾就沒把他當根蔥。」伍朗眼神中釋放出,狼一般危險的光芒。他道︰「這次不止要給兄弟們安排條活路,把黑鷂子里的渣滓掃干淨,還得讓佛爺傷點筋動點骨,再也不敢惦記我……這個禍害早就該被抽筋扒皮。」
伍朗從衣袋里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打了出去。
不久前在55路公交車上,侮辱過豌豆的墨鏡男,**正和幾個小混混說話。他道︰「兄弟們,明天跟我找那個開車的老家伙,要是把他開瓢。晚上燒烤,我請。」他正說著,電話鈴聲響起。
「狼哥,我是**。」墨鏡男听了幾句後,馬上無比諂媚的道︰「好好,狼哥吩咐,**赴湯蹈火也一定完成任務,我這就馬上回去。」
等墨鏡男掛了電話,一個小混混問道︰「**哥,不去找那個司機啦?」
「算那個老家伙運氣好,哥要趕著發財去,現在沒工夫理他。」墨鏡男豪氣萬丈的一揮手,嚎叫道︰「走,先回洗頭房的酒店見狼哥。」
豌豆來到中心醫院,按著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六樓的神經內科,門口有幾個前來就診的人坐在門口的長椅上邊休息邊等待。
門口正在整理病例的護士看豌豆走過來,跟她說道︰「把病例給我,然後坐在椅子上等一會。」
「呃……我是來找王主任的。」豌豆說著,拿出名片交給了護士。
護士看了看名片,又遞還給了豌豆,道︰「王主任去了t室,一會才能回來,你先坐那等她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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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文已過300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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