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娘們,懂得什麼?」伍朗被胡娜嘮叨煩了,瞪起眼楮發火。他道︰「佛爺幫現在一盤散沙,咱們幫里的人一個個跟吃了火藥一樣。我就算是不想動手,也壓不住他們。這兩天已經有人偷偷過去,砸了佛爺幫兩個場子。」
伍朗從衣袋里掏出煙來,用防風打火機點著了,狠唆了一口,煙霧和哈氣一起噴出了老遠,道︰「況且,舞廳街那邊的場子,一年隨隨便便的能收幾十萬。你讓我把這麼大塊的肥肉往外扔,我又怎麼能舍得?」
「難道,你就不能踏踏實實過日子?」胡娜也忍不住聲音大了起來,她道︰「現在佛爺死了,你要不想繼續混,誰還能把你怎樣不成?你就是貪心……」
「我是貪,憑什麼佛爺能賺那麼多,我就不行?」伍朗也低吼了起來,虧得現在街上人不多。不然的話,伍朗這副模樣,還真有諸邪避諱的能力。
「佛爺賺得多?他現在在哪呢?」胡娜也怒了,像只母豹子。她挺著脖子喊道︰「他在地底下數錢呢?面值都是按億算的死人錢,你要不要?」
「你個臭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你打啊?打不死我,伍朗你跟我姓……」
「你……你等著,回去我再收拾你……嗨,你t的再踢我……」
「踹死你個不長心的東西……」
午夜,市的舞廳街。
迪吧和ktv里,仍然是人群涌動。美女帥哥,在里面隨著強勁的打擊樂,還有金屬重音,在各種五彩玄幻的燈光效果里盡情地扭動,放縱一天的壓力。忽然。整個舞廳街的燈光全部滅掉,就連道路兩旁的路燈也不例外。
其他地方還好說,但是迪吧和ktv里所有的燈光滅掉之後,則出了麻煩。尤其是迪吧里面,舞場全部陷入黑暗之中,人群立刻大聲喧嘩起來。
「各位,各位,這是給大家安排的特別節目。黑暗浪漫夜!」迪吧里滿臉胡茬的領班。嘴里叼著個煙頭,沖上了音樂台。
這個胡茬臉,人稱煙男。在佛爺幫里也算是一個小頭目,不是很能打,但是很有一份急才。舞廳街里他在最賺錢,生意最好的迪吧里面當領班。就是因為這小子有幾分生意頭腦。一般來說這種突發情況,看場子的是小崽,應該帶人出來維持鎮壓。
可是小崽現在躺在醫院里。煙男想去看看,可是剛到了病房外面就看見一個警察,虎視眈眈的瞪著他。人根本見不著。煙男又去總部大樓,問這段時間誰來接替小崽?結果總部大樓也被警察封了,一個人也沒有。
現在的佛爺幫一片混亂,別說沒有看場子的,就是以後佛爺幫還存不存在。大家都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知道。
不過,煙男覺得生意還是要做。就算不為幫會,也能讓自己兜里多兩個活錢。所以,這個迪吧在沒有看場子的情況下,繼續做起了生氣。
現在迪吧突然停電,煙男反應也還算快。立刻讓所有的服務生,一人手里抓著幾根蠟燭,站在了舞場四周。將近二百根大蠟燭一點起來,黑暗之中飄起了影影點點的柔和光暈。
煙男還帶頭,用鼻音哼起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是一首幾十年前的俄羅斯歌曲。因為曲調優美,到現在還是有許多人會唱。這麼一來,迪吧里倒是營造起了,溫柔浪漫的局面。人群漸漸的平靜下來,不少人還加入了哼唱。
煙男抽了個空,跟旁邊的一個服務生交代,道︰「快去,趕快去把電工找來,檢查一下出了什麼問題。老子快t的哼斷氣了。」
「煙男哥,電工已經回家了。」服務生在旁邊說道。
「你豬腦子啊?」煙男回手就是一個耳刮子,道︰「你的手機也停電啊?趕快給我打電話,叫電工打車過來,幫會報銷。」
服務生拿出電話就要撥號,結果又挨了一腳。
「出去打,你t的是不是想這里的人都听見。」煙男低聲罵道。
服務生轉身往外走,嘀嘀咕咕的道︰「報銷個屁,佛爺幫都t的被人砸了場子,佛爺也死翹翹了。難道去地下找他報銷啊……」
服務生的嘀咕,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煙男還是听見了。這一陣佛爺幫的老大佛爺,據說很邪門的掛掉了。總部大樓里,能打的混混至少幾十號。這些混混可是黑道上好勇斗狠聞名的人物,手上沒有一個不沾血的人。
煙男曾經認為,只要不是警察來掃場子。市任何一個道上的幫會,對上佛爺幫總部里的這批人馬,絕對是有死無生。可是總部有這麼一批人馬的守衛,照樣還是被砸了場子。就連佛爺幫的老大,也讓人干掉了。具體怎麼回事,現在還說不清楚。但煙男隱隱听說這事有些邪門,不像是普通人能干得出來的事。
剛才迪吧停電,煙男就有些提心吊膽,還以為有人過來砸場子,甚至想開溜算了。可是他轉念一想,還是出來看看。就算是有人來砸場子,只要躲得隱蔽點不挨打也沒什麼。如果真的是別的幫派踩過來,迪吧這樣下金蛋的雞,踩完了也要有人捧著。
佛爺幫里能打能殺的人不少,但是像他這樣的能打理生意的不多,能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人更是不多。
煙男打定了主意,只要看踩過來的人勢力夠大,他投靠過去也沒什麼心理負擔。這又不是三國時代,桃園三結義。再說,煙男也知道自己什麼成色,別說桃園三結義,就是自己想做關雲長,佛爺也看不上眼。
不過想要賣身投靠,至少要有點能力。不然踩過來的人,照樣瞧不上自己。
煙男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突然停電,一片漆黑當中,不但沒有讓迪吧里的火爆青年們鬧事,還成功的把可能發生的打砸搶,搞成這麼個浪漫的場面。門票和酒水的收入,該賣還賣。
「今天真要是有人踩過來,只要是他們的眼楮不瞎,就應該知道哥的本事。」煙男打量著四周,加倍努力地哼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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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文已過200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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