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淺時光里的記憶 9.吃飯

作者 ︰ 莎遇

本是十拿十穩的事,如今卻落得這個結果,心煩意燥之時,卻落得這個結果,心煩意燥之時,接到了他的電話。是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章暮陽帶她去的餐廳竟是一家海鮮館,要知道白涼音自小就喜歡吃海鮮,以前兩人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會下意思的選有海鮮的店,而她也不知是怎麼了,對于這個人,終究是少了一份隔閡。

硬生生的答應了這頓飯,可是,她暗下眸子,對于這種事總有一個人要先主動的,不是她先也算是一件好事,涼音拉回思緒的時候,才已經上的差不多了。

她定晴一看,發現這些菜都是她最喜歡的,難為情的是對方還記得。她抬起頭,章暮陽的頭發像是長長了些,越來越符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了。這時章暮陽轉頭,兩人視線相撞,涼音多少有些尷尬。

于是率先開口「你怎麼會在B市?」

「我在這兒出差,听馮佳說你也在這兒,所以就想兩個人可以一起吃頓飯。」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突然章暮陽放下餐具。「涼音,你還恨我嗎?」

進餐的動作停止,手不自覺的將餐具握緊,恨?怎麼會不恨,如果不是因為恨,現在她又怎麼可能坐在這里?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沙厲內荏的女孩子。

「當年….」

「已經過去的事現在提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就讓它隨時間一起流逝。」說這番的時候,白涼音的眼楮一直下垂著,她的聲音也低低的,天知道回憶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它會喚醒在你體內沉寂多年的東西。

比如‘悲傷’。

白涼音放下餐具,抬頭莞爾一笑「既然現在我們都好好的,不如就一直這樣好下去。」像是著了魔般,心里不斷的重復著一句話,讓他愧疚吧,讓他一直欠著你,一直記著你…

很安靜的吃晚飯,出來後涼音打了一個冷顫,她從來沒有帶外套的習慣,也不知道B市晝夜溫差這麼大,雙手止不住環在一起。

肩膀上忽然傳來一陣溫暖,一件男士外套就披在她的肩上,白涼音抬頭,正好對上章暮陽的眼。

「穿上吧,B市晚上挺冷的。」

「謝謝。」

章暮陽伸手準備打的,白涼音拉住他,這只手掌亦如當年般厚實溫暖,她放手說。「我住的酒店離這兒不遠,我走過去就好。」

「那…我送你、」

路邊的燈光是暖橙色的,旁邊車馬人龍,兩人漫步在大街上,誰也不曾開口,步子不急不緩,當年青春里的浮躁悸動,在如今徒留滄海桑田。

白涼音的模樣很是冷漠,可是外套下的手早已泛白,她一直低著頭,再過馬路時沒有注意到已經是紅燈,一輛車飛快的奔來。章暮陽一把拉過她。「小心。」

她跌在他的懷里,因為緊張嘴巴微張,白涼音掙開章暮陽的手逃似的跑開,直到回到酒店的房間里她才突然覺得這一切恍然如夢。她真的那樣做了,報復的第一步真的開始了。她將章暮陽披在她肩上的外套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後盯住。

「假惺惺。這只是開始,你們的噩夢還在後頭。」是了。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復,她恨她用真心對待換來的卻是欺騙與背叛。Sally說的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當年她懷揣著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去往美國,她遭受多少不屑、白眼、侮辱?剛到美國的時候她被騙的身無分文,每天和一群人擠車站,每到深夜,一想到兩人被騙她的人生活是好好地,她整個人就疼。

心就像是被撕扯般,她迫使自己忘記,過新的生活,要知道她在美國的那份工作來的有多麼不容易。她只有不斷努力才能保障自己工作的穩定性。五年了,那些被積壓在心里的東西,也該被釋放了。

「羅敏慧,如果你知道你即將面對我所受過的痛,你會是怎麼樣一個表情?」白涼音一個冷笑,我也會讓你嘗嘗,背叛是什麼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涼音給章暮陽發了條短信。‘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外套,等你回來我再還給你。’很快便受到了回復‘已經走了?’猶豫了一下白涼音還是發了一個‘恩’過去,然後迅速關機。在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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