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麼交待，外公有我照顧，一切都會很好！你不必擔心，只要你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們就行了！」
她咬了咬唇，沒有再說話，回過頭，扶著那男人，一拐一拐地，離開了停車場。
場上的血跡，是那麼地鮮紅，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地真實。
可我的心空蕩蕩的，腦子也是空蕩蕩的，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演戲，不過是演戲罷了，是嗎？
「我們回去吧。」陸明軒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像在提醒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要再懷疑了。
是的，是真實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回到陸家，天已經黑了。
我洗過澡後，站在窗前發呆。
今晚的夜色好美，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原來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世界，是這麼的美？但是天空卻是黑暗的。
就如同我的心一樣，空洞洞，黑森森，看不到光明，不知道未來。
「你今天的行為，太愚蠢了。」一把低沉的嗓音在我身邊響起。
陸明軒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低著頭，看著我，那目光深沉，嚴酷，透射著某種看不清的光芒，薄唇始終緊抿著，陣陣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沒有說話，死灰一樣的目光靜靜地凝望著前方。
他見我不說話，慍怒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麼做，有多危險？如果我沒有趕過去，你就已經被——」
「你會嫌棄我嗎？」我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目光移到他的臉上︰「如果我被他強迫了，你也會嫌棄我，是嗎？」
「……」他沒有說話，冰冷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揚了揚嘴角，「果然，你也會嫌棄我。」轉移目光，繼續望著前方，幽幽的聲音帶著一股失落︰「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呢？」
「從小到大，個個都不喜歡我……你們都不要我……除了外公，沒有人喜歡我，沒有要理我……我就那麼讓人討厭嗎？」
「她寧願跟著男人走，也不願意留下來，那男人，真的那麼值得他付出一切嗎？我真的是她親生的嗎？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真的太自以為事了……我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以為拿著一把刀子，他就不敢亂來，結果輕輕松松就被制住了……我很愚蠢，我真的很愚蠢……像我這麼愚蠢的女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我一個人自言自語，視線慢慢變得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我的嘴角，滴到我的腳上，有點冰冷，有點……咸……
忽然，身後一雙手臂摟住我的腰。
「你真的很愚蠢。」耳邊傳來溫熱低沉的聲音，「如果你知道自己愚蠢，就學聰明一點，以後不要再這麼傻了！」
「可她……已經走了……」真的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這種人，不值得你回憶。盡管她是你母親。」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