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氣候多變。
下了一整晚的雨,第二天又是大晴天。
佔色身體不適,請假了。
可是,少教所的工作還在繼續。
不過她不在的時候,出了一件很相當詭異的事情。
之前,每天被佔色認為需要‘心理治療’的李小晨同學,在沒有了佔色的治療之後,精神分裂癥狀竟然奇異地好轉了。看見小貓嵬子,他也不會再面目露光了,到在男生宿舍,也不會喊有鬼了。除了還有些膽兒小、上課老走神兒,性格變得內向之外,他與普通的學生沒有了太大的區別。
這個突然發現,讓艾慕然激動之余,立馬打了一個騷擾電話給佔色。
當然,在電話里,艾所長自然不會說什麼好話,撿難听的詞兒,狠狠把佔色給損了一回。
「我說佔老師,你這個心理輔導員,可真坑爹啊……」
坑爹……?
斜躺在病床上休養生息的佔色,細問了一下情況,也有些驚詫。
「這兩天,你們沒有給他治療?」
「當然沒有!」艾慕然難得在佔色面前挽回顏面,語氣不免幸災樂禍,「佔老師,你可別忘了,咱少教所里就你這一個心理輔導員,你都請假了,誰還來治療?這兩天,我讓管教看管好了他,只要不出什麼事兒就好。結果,兩天時間,管教沒讓他出宿舍,守了他48個小時。沒有想到,瞎貓踫見了死耗子,沒了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心理醫生,人家小伙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精神了!」
這個……
抿著唇線兒,佔色心里沉了下去。
「48個小時,他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除了管教,沒有別的人了。當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主要原因是沒有接觸你。」
「咳!……艾所長,不這麼損我,你心里是不是特不舒坦啊?」
「恭喜你,答對了。認識你這麼久了,難得一回看你的笑話,佔色,我今兒心情很好。」艾慕然的語氣,將她的心情表露無疑,表現出了真正的輕松,語帶尖酸的調侃,「這件慘案的發生,我得寫到學校的大事記里去。佔老師,到時候你回來上班了,你得給我好好分析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
幾天前,她或許不理解。
不過,自從知道了唐瑜在國外也是學心理學專業的之後,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隱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小晨的心因情況一直在做拋物線,每次她理療完了,離開的時候,他都是好好的。
等她再上班見到他的時候,病情又嚴重了。
有一天,她問他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李小晨說……他只見過她。
這些……都說明什麼?
李小晨見到的另外一個人——不是她佔色,還能有誰?
而這幾天的情況是,全少教所的人都知道她佔色生病住院了,腳傷還小產了,在這種情況下,佔色她還能出現在少教所嗎?如果出現,自然就是不正常的。本尊都可能會出現的地方,‘替身’又如何能出現?
在沒有人惡意引導的情況,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李小晨,他的病情自然會慢慢好轉。
歸根到底,唐瑜想要挑戰的……只是她佔色而已,為什麼要拿無辜的人來開刀?
當然,以上這些只是她自己的推測。
對于這個被置入了記憶的親姐姐……她很頭大。
「艾所長——」想了想,她突地笑了,「我給你一個良心建議。」
「嗯?說吧。真沒有想到啊,你對我還有良心呢?」
听著艾慕然在電話那端酸不溜秋的話,又想想她的‘朋友’杜曉仁,佔色突然間覺得,有一個這樣直言不諱,尖酸刻薄的敵人,也比擁有一個口蜜月復劍,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捅你刀子的朋友,要好得多。
想到這里,她唇角彎了彎,真誠地笑了。
「艾所,少教所的安保工作,真的需要加強了。不要混進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到時候,你一世英名可就毀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是什麼滋味兒?你懂的!」
「佔色,你什麼意思?」對于她的提醒,艾慕然顯然弄不明白。
佔色靜默一下,沒有與她說得更深,畢竟茲事體大,只能繞著彎地與她解釋。
「你想想這些事情,能有那麼簡單麼?就算你不相信我,難不成你還不相信你的少皇哥哥?zmi的人有多少次到少管所來調查了?有妖必有異啊,艾所長。我奉勸你,趕緊把整個少教所的人,都好好督導督導,自查一下,防範于未燃。要不然,等你攤上大事兒了,可就丟不開手了。嗯?你明白?」
艾慕然沉默了。
好半晌兒,她突然悶頭來了一句。
「佔色,你說那句……少皇哥哥……可把我肉麻死了。」
「呵呵……」佔色笑得胸口一陣震動,「我故意逗你開心一下,意思是……你不會扣我的全勤獎吧?」
冷冷一哼,艾慕然甩過來一句。
「廢話!當然要扣。」
「……你可真狠。不請情面。」
「咱倆有情麼?」
扯了扯嘴角,佔色樂了,「……確實無情。」
說無情……無情就到。
艾慕然剛掛掉電話,正準備辦點公事兒,少教所的一個保安就領著無情過來了。
看著迎面過來的幾個人,艾所長微張著嘴,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佔色剛說什麼來著?……zmi機關的人真來了?她不會真的會算命吧?太神了!
沒錯兒,行動大隊的無情正是奉命到少教所來的。
不為別的,他來帶杜曉仁的。
杜曉仁干的那事兒不僅關系到公事,其實也涉及到權四爺的私事兒。所以,今兒無情同志是特地跑這麼一趟的。鹽商大廈面對面抓捕都讓蝙蝠逃了的事情,讓他在四爺和機關同仁的面前丟了臉,這一回,他得把杜曉仁的事兒辦妥了不可。
他看得出來,四爺對那位‘ps高手’深惡痛絕了。
一只手插在被兜兒,無情任何時候,都能擺出一個絢爛多姿的帥氣勾人樣子來。
「艾所長,越來越漂亮了。」
京都城的圈子就那麼大,艾慕然自然認識無情,更知道無情這男人的品性,她笑著迎了上去。
「祁狄,到底怎麼回事兒?」
無情勾了勾唇,吊二郎當地沖她挑了一下桃花眼,「你說呢?」
「……我哪兒知道?杜老師她犯什麼事了?」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艾慕然自然沒有閑功夫真正去關心杜曉仁,只不過想到了佔色的警告,關心自個兒會不會攤上事兒。畢竟現在單位的責任劃分還是很具體的,杜曉仁要出了事兒,追究下來,給她艾慕然治一個監管不力,也是可大可小的問題,權少皇要動真格,也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想了想,她趕緊撇清自己。
「祁狄,我先說啊,她做了什麼事,跟我可沒關系。」
無情聳了聳肩膀,目光沿著她精致的面容,移動到她雪白的領口下方,那36e的傲人豐腴上,邪邪挑了挑唇。
「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的。艾所長,請你暫時不要離開京都市,我們會隨時需要你的配合調查。最近的幾樁案子或多或少都與你們少教所有關……」說到這里,無情突地湊近她幾分,似笑非笑地嚇唬她。
「說不定,你這個少教所里,就有一個間諜窩子,而你……就是間諜頭子。」
這麼一嚇,艾慕然的臉都白了。
「祁狄,你可別亂說啊。我……我根正苗紅,怎麼可能?」
一時心急,艾慕然把根正苗紅這種詞兒都用上了,樂得無情哈哈大笑。
正在這時,去教室里帶杜曉仁的兩名戰士已經下來了。兩個人全副武裝,一左一右將杜曉仁押在了中間,冰冷的手銬反扣上。一看那嚴肅的陣仗……艾慕然就知道,杜曉仁這廝真的完了。
上次zmi機關傳訊她、晏容和杜曉仁的時候,是暗捕。
暗捕還有反盤的機會,因為沒有公開,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件事兒。
可現在,他們明目張膽地在教室里抓人上手銬,只有一種可能……死定了。
艾慕然不知道杜曉仁究竟干了啥……
八卦之心作祟,她看了看一臉蒼白如紙片兒,走路腳軟得都需要人提著的杜曉仁,心里惶惶然了一下,沖無情拋了一個特別勾人的媚眼兒,聲音壓低著,樣子溫婉了許多。
「祁狄,晚上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沖那兩名戰士擺了擺手,無情轉過頭來,看著她的臉,勾魂一笑。
「你還是處麼?」
艾慕然臉上一白,「你啥意思?」
無情模了模鼻子,笑得特別紈褲,「我一般只上處兒,要干淨的,女敕點的,年紀小點的。」
「你……」
艾慕然本來只是想向無情示個好,向他打听點兒事情,根本沒有想到那茬兒,哪知道會被這家伙一頓亂損?可不等她青白不接的臉色回復過來,還沒想到對白,就只能見到無情大步離去的背影了。
她氣得咬牙,直跺腳。
在父親的手里,沒有繼承到多少‘佔’術衣缽的佔小ど同志,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話靈應了。
斜躺在醫院的病房上,她在等待下午的到來。
今兒下午,她就可以出院了。
權少皇早上離開的時候,說過下午會過來接她回家。
在醫院住了三天,她快要生霉了。
不過,一邊兒休養,一邊兒養腳傷,她也沒有閑著。
這三天在醫院里,除了接受親朋好友們的問候與看望之外,讓十三把她的筆電帶過來了。在電腦上,她使用軟件畫出了一張張人物和事件的關系圖,進行了一系列的邏輯推論與分析,將發生的這些事情關鍵點都串在了一起。結果她研究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個人——權世衡,那位掌控著權氏,同時也掌控著許多國家經濟與軍事命脈的男人。
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關系鏈。
而關系鏈的標的物,就是象征著權利與財富的權氏掌權人之位。
權氏……的確是塊大肥肉。
分析著他的目的,他的作為,他的變態行為……
最終,佔色得出一個結論——權世衡患有嚴重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這類人的病史,可以追溯到童年時候或者青春期。典型性格為喜歡猜疑,將別人無意、或非惡意,或友好的行為誤解成為敵意或者對他的歧視,過分警惕與防備。同時,會自己妄想出許多不符合實際情況的「陰謀論」,特別容易嫉恨別人,固執地追求不合理的權利或利益。
慢慢地分析著權世衡,她幾乎可以推論出來。
在權氏的家族中傳承問題上,權少皇的爺爺肯定更加立志于培養家族繼承人權世鐸,忽略了權世衡。
正是那樣的特殊環境,或大或小的事情積累,才讓權世衡的偏執型人格障礙慢慢形成、發展,乃至最終發生變病……
他殺死了權世鐸夫妻,他們死亡,按照常理,權氏掌權人的位置,應該傳給他權世衡才對。
然而,沒有想到,權家老爺子會識破了這個兒子的‘心術不正’,或許還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在臨死前留下了遺囑,將權氏這個黃金寶座留給了自己的長孫權少皇。
那時候,權少皇才九歲,權少騰五歲,早已嫁人的權鳳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一個心思深沉的二伯……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九歲的佷子請下寶座來,眾望所歸地成為了權氏的‘攝政王’。
權世衡的目的達到,這些年來享受了榮華富貴,也該消停了。
然而,人欲無窮,人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更何況,他這個‘攝政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靠拼搶來的,與老爹留給他的,完全是兩回事兒,只要權少皇活著,他就不得安枕……
想到這兒,佔色簡直不敢想象,權少皇在這些年里,都經歷了些什麼噩夢,才能在權世衡的掌心里活著長大。
要知道,當年的權世衡要斬草除根,可比現在容易多了。如果那時候他要解決了權少皇,又何至于會有今天因懼怕他而躲到國外,終身都不敢回國的淒涼?
至于現在……
叔佷倆拼殺了幾年之後,已經在外有了‘大慈善家’聲譽的權世衡,或許更想要一個‘師出有名’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接管權氏吧?而絕對不想背上一個讓人戳脊梁骨的‘殺佷奪權’?
那麼,他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得到權氏手底下各路老臣的擁戴?
他把唐瑜送到國內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她那個‘親生母親’,在里面究竟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一個又一個問題,擺在她的腦海里。
手指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她分析來分析去,腦子里突地靈光一閃,又出現一個想不通的點兒。認真說起來,不管是在她‘失憶’這六年,還是她再遇權少皇之後,如果權世衡要對付她佔色,完全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兒,要她的命比捏死一只螞蟻更簡單。為什麼權世衡沒有動她?
要麼就是這六年來,權少皇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要麼就是權世衡……他不想殺她。
或者兩者皆有?她佔色也成了他們叔佷爭斗的一個彩頭?
不通……想不通……
搖了搖頭,她半趴在床上,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擺弄著她的分析圖,眉頭都皺在一塊兒。
「額娘——」
一道脆生生的童稚聲兒,打斷了她的思維。
飛快地關上了程序,她翻轉過身來,張開手臂,伸向了她的寶貝兒。
「十三,你怎麼又過來了?下午不用上課?」
「要啊!」小十三小松鼠似的躥到了床上來,一雙眼楮笑成了碗豆角,「我說過的話,就必須做到。十三要每天都陪著額娘,還要替妹妹盡孝心。」
「好兒子!」
模著十三的小腦袋,佔色鼻子酸了一下,心里滿滿地都是甜蜜。
小家伙兒的熱情總是很古怪,玩了不到五分鐘,他突然眨巴眨巴眼楮,不知道就想到了什麼,滿臉崇拜地對她說。
「額娘,你上次教十三玩過的那個小游戲,為什麼我對小朋友就用不了呢?」
「什麼游戲?」
「一手氫氣球,一手墜大石頭的游戲啊……你說是一個心理學的小游戲。」
佔色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直視著小十三的眼楮,「那個游戲必須要有心理學基礎,不適合小十三玩兒。嗯,這樣吧,十三你跟額娘說說,你最想跟同學玩什麼樣的游戲呢?」
「要牛逼的,只有我懂,他們不懂的。」十三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
昂著臉蛋兒,那小勁兒,那小臉兒,全是權少皇的影子,強勢,不甘比人弱。
佔色眸子微微一眯,摟緊了他,「行,額娘想想啊!」
對于小十三,佔色現在是予求予應。她恨不得把六年以來所有缺失的母愛都一並彌補給了他,疼愛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愛才好了。這會兒他有了要求,她又怎麼拒絕得了?
腦子轉了轉,他讓十三出門找警衛拿了一副撲克牌進來。
母子倆對坐在床上,她手里托著紙牌,神神秘秘地對十三說。
「額娘現在教你一招——撲克牌讀心術。」
「讀心術?」十三愣了一下,拍著小手兒,眸子亮晶晶的,「額娘,你真偉大,我好愛你。」
佔色心里一甜,失笑不已,愉快地找不著北了。
她這個兒子真是塊兒樂天寶,整天都能把‘我好愛你’掛在嘴邊兒上。可每一聲兒,都似乎落在了她的心坎上,又酸又甜,又澀又辛,說不上來,究竟是一個什麼滋味兒。
把一副撲克牌洗勻了,佔色在紙牌里挑出了9張來,推在兩個人中間的被子上,呈扇形展開。
「現在,你從里面挑一張出來,不要讓額娘看到。等一會兒,額娘就可以讀出來,你挑中的那張撲克牌的花色。」
小十三興奮得不行,瞪大了一雙烏黑的眼,「哇,額娘,真的麼?」
佔色沖他眨一下眼楮,「試試就知道了。」
小十三听她這麼說,更加迫不及待了,從牌里挑出一張‘方塊十’來,看好了花色記下,又放了回去。
「好了,額娘,你發功吧!」
佔色為了不讓自己有作弊的嫌疑,攤了攤手,「你來洗牌。」
小十三拿著九張牌,洗了又洗,洗了又洗,害怕沒有洗勻了,小樣兒特別的認真。等洗了好幾次,他才將九張牌遞還給了佔色。
「額娘,我洗好了,你來猜吧。」
佔色接過牌來,笑了笑,將手里的九張牌分成了三疊,每疊都是三張。
「不能這麼快,在開心眼讀心之前,還有幾個小問題得問你的……」
「哦,你問吧,額娘。」
拿起第一疊的三張紙牌,佔色讓牌面兒背對著自己,展開在十三的面前,問他。
「這里面,有你選中的那張牌嗎?」
十三瞅了瞅,搖了搖頭,「沒有!」
佔色伸手‘作法’,又拿起了第二疊的三張來,展開在他面前,「有嗎?」
十三見狀,點了點頭,「有!」
接著,佔色就把九張牌一起收攏了。有意識地將剛才十三說‘有’的那一疊牌,放在了沒有的兩疊中間,重新進行了發牌又分成了三疊,像剛才那樣重復了一次,問了十三同樣的問題。這一回,在他說到‘有’之後,佔色撒開手來,做了一個從程貫西那兒學來的魔術動作,耍神地對十三說。
「兒子,看著我的眼楮,不要說話,額娘要讀你的心了。」
十三果然乖乖地看著她——
幾秒之後,佔色眯了眯眼楮,聲音放緩,「權十三小朋友,我已經讀出來你的心了。」
在十三的詫異里,她突地伸手下去,準確地抽出來了十三選中的那張‘方塊十’,放到他的面前。
「是不是它?」
愣了一下,權十三看看牌,又看看佔色,然後雙手揚起,發出一聲歡呼。
「我的天吶。額娘,你太帥了!快教教我,快點……我也要學讀心術!」
見到他愉快的樣子,佔色‘噗’的一聲兒,笑得合不攏嘴,一把將他摟過來。
「我的傻兒子!」
將小家伙兒抱過來坐在自個兒旁邊,佔色拿著那九張牌,將撲克讀心術的竅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其實說白了,一共就才九張牌,洗牌、切牌、詢問,她只不過運用了一下排除法,故意弄得神神秘秘,是為了魔術般的神奇效果罷了。這撲克讀心術的關鍵點就在于第一次問完了,一定要記住‘有’的那疊牌,發在了哪一層。
接下來,十三在她的指導下,自個兒也玩了一次。
不得不說,小家伙兒很聰明,一學就會,試了一次,開心地緊緊摟住佔色就不放手。
「額娘,你太厲害了!十三也會讀心術了……」
「咯吱……」
正在母子倆玩得不亦樂乎時候,病房的門兒,就被人推開了。
隨即,又‘ 嚓’一聲兒,合上了。
佔色偏頭一看,來人正是帥氣逼人的權四爺。
不過,見到他倆摟抱成一團的樣子,權四爺一張俊臉,頓時黑成了張飛。
「十三,誰讓你過來的?不上學了?」
小十三看了看佔色,面露委屈地小聲兒嘀咕,「我過來看額娘的。」
皺了一下眉頭,權少皇看了看佔色,又虎著臉看他。
「你媽身體沒有恢復,你還在她身上躥來躥去……猴子變的?」
哼了一聲兒,小十三蹶著小嘴兒,就與他老爹扛上了。
「為什麼只許你在我額娘身上躥來躥去,不許我躥來躥去?不公平——」
面色變了變,權少皇掠過佔色似笑非笑的臉,握拳到嘴邊兒,輕咳了一下,才沒有笑出來。為了嚴肅正‘父綱’,他大步走過去,拎著小十三的衣領,就把他給提了起來,托在了手臂上。
「趕緊去吃飯,完了上學去。」
許多男人對兒子的教育,總是簡單、粗暴,還野蠻許多。這對父子也是一樣,總是為了‘吃醋’那點兒事搞得水火不容。被老爹拎小雞仔似的拎了起來,小十三不由得拳打腿踢,嘴里七七八八的亂嚷著,就直喊老媽救命。
他知道,老媽疼他,這招兒必然有用。
果然,那小樣子,可把佔色給心疼壞了,要不是腳不方便,肯定都蹦過來搶人了。
「權少皇,兒子還小,你能跟他好好勾通嗎?」
扭過頭來,權少皇沖她瞪了一眼。
「這小兔嵬子太皮實了,不嚴加管教,將來得捅天不可!」
望著兒子乖巧又可憐的模樣兒,佔色皺了皺眉,心尖尖直抽搐。
「哪里皮了?十三是很乖的。快把他放下來,小心嚇著他。」
權少皇一低頭,正好看見十三在沖他吐舌頭。可老婆有令,他不得不從,乖乖地把小家伙兒放了下來。
「你啊,太不了解他了。」
小十三身體得到了自由,小泥鰍似的滑溜著就抱緊了他的大腿,沖他招了招手。
等權少皇蹲,遞過去耳朵的時候,十三才背著佔色,沖他做了一個大鬼臉,一句話說得很小聲兒,「父皇,不是老媽不了解我,而是我在她面前是乖寶寶,在你面前,就成了小惡魔。哈哈哈哈……」
听他笑得抑止不住,權少皇卻氣得直瞪眼兒,佔色也露出了微笑。
「十三,時間差不多了。去吧,不要耽擱了功課。」
以前她在管束十三的時候,因為身份問題,總有些束手束腳。而現在不同,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很得心應手了。
親生的孩子,果然是不一樣的。
她心里正感嘆著,十三回頭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又沖權少皇吐了一下舌頭,調頭就跑出了病房。外面有司機在等著他,他跑得很快,就怕**上會挨老爸一巴掌。
知子莫若父,十三這點兒小聰明,權少皇又哪兒不知道?
只不過麼,只要他能把佔色給逗樂了,那就是有功。
權少皇走到床邊兒,抱著佔色單薄的小身板兒,憐愛地捋捋她的頭發。
「吃過了沒有?」
佔色點了點頭,赧然一笑,「……一天都在吃,我快被養成豬了。」
確實,她只不過是小產,可感覺卻像做大月子。之前給她誤吃了活血化瘀湯的李嬸兒,這三天來簡直是變著法兒地給她弄補氣血。出了小產的事情之後,不用權少皇和佔色多問,她自個兒就已經嚇得直敲牙齒打哆嗦了,指著天賭咒發誓稱自個兒沒有壞心眼,只是想讓佔色的腳快點兒好。
佔色懷孕的事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相信李嬸兒也不可能事先知道。
而且,錦山墅里挑人都有嚴格的標準,要說她故意有點牽強。
因此,沒有人怪她。
只不過,每次想到孩子沒有了的事情,佔色就止不住的悵然若失。
權少皇見到她的落寞,手上一頓,「怎麼了?不開心?」
愣了一下,佔色抬頭,語氣有些心酸。
「她真是一個薄命的孩子……」
權少皇心里也揪了下,掌心卻更加寵愛地撫模著她的頭。
「放心吧,等你好起來,爺加倍努力,讓咱閨女又回來。」
佔色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眉目橫了過去。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你以為我不追究了,就是準備放過你了?」
見到他女人一臉嚴肅的樣子,權少皇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鼻頭兒,低笑著問。
「夫人,難不成,你還給爺安排了別的節目?」
佔色下巴微揚,目光落在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
不期然地,她就想到事情的開端——汽車上,他的家暴行為。
推他一下,與他保持著距離,佔色才正色地說︰「為了徹底治愈你的家暴行為,這次的事情,雖然暫不提交法庭處理。可家有家規,你犯了事兒,我也不能輕饒了你。」
權少皇挑了一下眉,差點笑出來,「所以呢?」
佔色習慣性地捋了捋頭發,扯著嘴角一笑,「所以,經過佔小ど同志與佔色同志研究決定,未來的三個月被劃為我的身體康復期和心理重建期。而且,對你的個人行為進行考察。在這個期間里,你不能踫我……」
不得不說,佔色這女人吧。
正色起來的時候,真有點兒……萌。
還有……二。
權少皇愣了一秒,揚起了唇笑了,「佔色,你怎麼這麼二?」
「因為,我爸教過我……做人,不要不三不四,我只能二了。」
說完,佔色拉好被子,蓋住自己,心里一緊,鼻子就酸了。
每次說到她爸,佔小ど就這表情。權四爺心肝兒顫了一下,又好氣又好笑地盯住她,趕緊轉移了話題。
「佔小ど同志,我可以上訴麼?」
佔色迎著他的視線,狀若無奈地說,「不好意思,權少皇先生,這就是終審!」
「嗤~老子也是家庭成員,應該有上訴權才合理吧?」
瞪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楮,佔色低下頭去,手指放在了月復部,摩挲一下,可憐兮兮地說。
「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兒……」
「……」
權四爺喉嚨一梗,語塞了片刻,才拉著她的手往懷里帶,語氣帶著明顯地寵溺。
「看出來了,咱家就老子一人兒是三孫子,對吧?你們一個個都是大爺!」
佔色勾了勾唇,「你有權利的拒絕。」
「拒絕的結果會怎樣?」
「……你家權小四,判終身監禁。」
「我操!」抬起手來,權少皇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好看的眉梢,挑成了一抹冷鷙的姿態,稍頃,又眯了眯眼,嘆氣著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你說老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佔色彎唇,瞧著他憋屈的樣子,淺淺哼了哼,不再吭聲兒了。
當然,她剛才那席話,半真半假。
她了解,像權少皇這樣的男人,天性強勢霸道,雖然他現在為了內疚會依著她。可‘家暴’這種事兒,一次不給他治愈了,難保會沒有下一次。多少家庭屢屢發生家暴,都是因為妻子軟弱心軟,才讓男人一次次無視女人的意願,直到越演越烈,無法收場。
而他倆呢?
這一次,加上依蘭一次,已經是第二次了。
如果不給男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他怎麼會長記性?
再來第三次,吃虧的還不是她麼?
這麼想著,本來軟了的心,又硬了起來。
「老婆……」往她面前又湊了湊,權少皇掌心輕輕模上她的肚子,「三個月,會不會太長了?能不能申請減刑?」
佔色勾唇,一雙大眼楮濕漉漉地盯著他,「看你的表現。」
火熱的掌心慢慢上移,一點點貼合在她的腰身上,權少皇低頭看著她,想了想,才啞聲兒說。
「小產多久可以做?」
「我听說……大約得四十天左右吧。」
「四十天……?」長臂微收,摟她的身體來,權少皇狠狠地親了一口,「行,那老子就禁欲四十天,怎麼樣?」
佔色「嗯」了一聲,抬起眼皮兒,瞅著他。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俊臉一曬,權四爺嘴唇揚起,「媳婦兒,爺一顆紅心向著黨,絕對保證你的妻權。咱家里,一切大事兒都由你說了算。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兒,就不勞你大駕了,我來決定了就行,怎麼樣?」
佔色瞪了他一下,覺得他準沒安好心。
「那你說說,什麼才是大事,什麼又是小事兒?」
一听她這話,權四爺就笑開了,狹長的眼眸挑開,散發著一種無法描摹的性感。
「……問題有點難,不太適合你。這樣,媳婦兒,我給你舉例啊。比如……神九上天,與天宮一號對接,老美打伊拉克,朝鮮二號人物下台。嗯,這一類就是大事兒了,全都由你說了算。其他什麼夫妻間的床第弟之歡等等,就是芝麻小事兒了,由老公我來做主,公平吧?」
靠!
不等他說完,佔色就已經知道被這廝給捉弄了。
瞪了他一眼,她使勁地挑眉,沒好氣地倒了下去。
「無聊!誰跟你瞎貧?總之,記好了,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媳婦兒……」喃喃喊了一聲兒,權少皇瞧著她一副防備的小模樣兒,好笑地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蛋兒,又低頭在她額頭上‘吧唧’了一口,才低啞著嗓子,俯低作小,「乖兒,現在做不成,親一口總成吧?」
從那天的事後,雖然他沒有做過,卻條件反射地沒敢再去親她的小嘴兒。
抬頭,看著男人天生狂鷙的姿態,卻故意在她面前陪著小心,佔色好笑之余,就想起了那個讓她誤會的‘bug’來。擰了擰眉頭,她低沉著嗓子,不帶情緒地問。
「四哥,杜曉仁她怎麼樣了?」
她大概能猜測,依了權少皇的脾氣,這件事兒不會善了。
眉梢鋒利一挑,權少皇的眸色,因了杜曉仁的名字,剎那陰冷了下來。不過,轉瞬間,他又恢復了自然,大掌摟著她,語氣格外地柔和。
「這件事兒,你別管。佔小ど,害了咱孩子的劊子手……我不會輕易放過。」
揪住被子的手緊了緊,佔色看著他冷硬的面孔,心里涼了一下。
「你準備把她怎麼樣?」
沒有與她多說,權少皇五官深邃暗沉,情緒半點不外露。只是圈著她的臉好,誘哄似的拍著她的後背,一字一句,低低喃喃地叮囑,「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其它的事,還有不該關心的人,都不用去管。」
佔色沉默了。
其實對于杜曉仁,她的情緒真的頗為復雜。
那感覺……很難形容。
說不上想為她求情,可是又覺得她雖然可恨,卻也可憐,不想她太慘。
想了一會兒,她眉眼彎了起來,抬頭看他。
「四哥,如果她沒有參與到權世衡的團伙里……你嚇唬嚇唬她得了。」
「佔小ど,我心里有數!」
似乎不想再多說,權少皇掌住她的後腦勺,猛地往下一壓,語調冷冷地哼了哼,低頭下去,叼含上她精致肉乎乎的小耳珠子,霸道地命令,「抬頭,張嘴,讓爺好好親一口,才是正事兒。懂麼,嗯?」
佔色委屈了,「……你又耍上橫了?」
「……沒有!」大手松了松,權四爺的唇角,有了笑意,軟著的聲音,讓權氏的老祖宗們,听了都不忍直視,「乖兒,我在……那什麼……咳!我在請求你。」
剛才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討糖吃的小孩兒。
佔色覺得,他這樣子,快與小十三的脾性差不多了。
怪不得人都說,每一個男人的身體里,其實都住著一個孩子。男人在外面可以抵抗風吹雨打,回到家里在自個兒的老婆前面,再硬也得軟下來。想到小十三,看著面前的男人,佔色心里軟了軟,沒有再給他為難,主動湊過嘴去,在他側臉上‘吧唧’了一口。
「行了吧?你下午沒事兒做?要不要現在就住院?」
「可以。陪老婆,就是大事。」揚著邪肆迷人的唇角,權少皇緊摟著她的身體,突地將她的腦袋扳過來,靠在了自個兒的肩膀上,語氣里帶著如同紅酒般香醇的呢喃,一句話,說得特別窩心,「佔小ど,過去的兩千多個日子,我真的不敢想,還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看你笑……」
「好文藝,幼稚死了。咦,不對啊,昨天發生了槍擊事件,今天你應該很忙才對?」
「嗯,都處理好了——」
男人低笑一聲,又埋下頭去,在她的頸窩里索求著,將一個帶著煙草味兒的吻,細細碎碎地滑落在她溫軟膩白的脖頸里,由輕到重,由點到面,很快就轉化成了一陣狂烈的熱吻,帶著他如火的渴望。
「佔小ど……」
他身上的燥熱傳遞過來,佔色非常清楚。
血氣方剛、如狼似虎的年齡,他空一天都像遭了大罪……
身體落在了他的懷里,被他血脈賁張的熱情弄得身上火燙。
三個月……她不禁嘆。
這個霸道又不講理的男人,真能押得過三個月不踫她?!鬼才會相信。
一個久違的熱吻,在冰釋前嫌後,帶著男人滾燙的撩拔,佔色又哪兒能抵扛得過?不待她反應過來,他靈巧的舌就著她的舌,糾纏著,貼著,吮著,吸著,手段高超得令人發指,親得佔色暈暈乎乎,不知不覺就由著他撩弄了。
男人吻了一會兒,舒服地閉上了眼楮,莫名其妙嘆了一口氣。
「佔小ど,你真好。」
「……」
佔色抬起頭來,抿一下被親得紅腫的小嘴兒,正想開口說話,嘴再次被他給活生生堵上了。權少皇喜歡與她接吻,每次吻起來沒完沒了,長舌霸道地在她嘴里咂得滋滋有聲兒,每一下深入都將她堵得密不透風。等她驚覺呼吸全都被奪走,身體已經撐不住地被他摁在了病床,任由他高大的身軀覆蓋在上面,隨意索取。
沒出息啊,佔色。
迷糊中,她暗罵著自己。
可,一只手卻不知不覺就貼在了男人的背上,另一只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緊擁,深吻。
輕咬,舌忝吸,互相**,這個吻時間很長。
長得佔色有一種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感覺,幾乎窒息。
然而得了甜頭的男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種失而復得般的強烈情緒,支撐著他強勢的動作,黑眸更是深邃了幾分,一只力道十足的手臂箍緊了她的腰兒,穩穩將她禁錮在身下,卻又不至于壓痛了她。又憐,又愛,又稀罕,唇舌並用,不停在她溫軟甜美的唇齒間,吻舌忝過一圈兒,又一圈兒,緊緊相纏間,時不時還故意模仿某種動作不停進出。
深度熱吻的刺激,弄得佔色身體哆嗦一下,大腦頭皮一陣陣激靈。
又一次,男人的舌刺入她的口腔,聲音性感漣漪。
「佔小ど……還要不要三個月?」
腦子空白得不成樣子,佔色在他清冽的氣息里,沉醉在了如夢似幻的夢里。
「唔……」
說不出話來,但她僅有的意識,讓她搖了頭。
拒絕?!
「傻逼,老子就不信了……」權少皇眉間鎖定,埋頭,又開始撩拔她的唇舌,將她卷入一**屬于兩個人的情浪里。同時,大手也從她的腰間慢慢往上爬,握住了她胸前起伏不停的一團豐盈。
正在這時——
一道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從門口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
「誒!我說二位,我站得腳都酸了……到底要親到啥時候?!」
心里一宇,佔色駭得方寸大亂,臉直接紅到了耳根兒。
天!
然而……
就在她頭腦發懵,羞惱無力的時候,她身上的男人卻絲毫沒有羞澀感。慢悠悠地抽離了她的唇兒,臭著黑臉看向了倚在門口那位風度翩翩的權五公子,一張冷峻的臉與他溫內醞釀出來的高溫,無疑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權老五,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你的人生,總這麼讓人討厭?」
模了模鼻子,權少騰低笑著,耳釘被燈光一閃,似乎那張臉都妖孽了幾分。
「四哥四嫂,小弟我明白,打斷一段火辣辣的權式熱吻,確實不太厚道……不過麼,我說老四,你也太能hold住了吧?你這熊爪子都差點兒要報廢了,還有心思跟我嫂子在這兒玩親熱,想不佩服你都不行?」
他的手臂,差點兒報廢了?
佔色心里驚得不行。
她雖然不太相信權少皇說只是擦破點皮的說法,可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嚴重。
因為在她的面前,權少皇的左臂活動自如,甚至都沒有喊過一聲兒痛,對她抱過來抱過去,半點兒不遲疑。
「老五……」她抿了抿紅潤得滴水兒的唇,臉上紅紅地問。
「原來這麼嚴重?」
權少騰勾了勾唇,一身時尚的雅痞裝,天生長了一臉不屑的臉,笑起來的邪氣模樣兒,與他家四姐有得一拼。老實說,這兩兄弟長得都真真兒好看。站到一塊兒,有著同樣顛倒眾生的本事,和邪佞魅惑女人的手段。
「那可不是麼?子彈穿臂而過,傷到了神經,還沒有極時治療。嘖嘖,要真廢了,就成神雕大俠楊過了!」
「老五,閉上你的鳥嘴!」
「……我鳥有嘴,卻不會說話。」
權少皇氣極而笑,眼尾挑開,「到底有什麼屁事?」
身軀靠在門口,權少騰無名指優雅地劃拉下眉頭,「有一個長了鳥嘴的人,找你。」
「嗯?」
雙手攤開,權少騰瞄了佔色一眼,語氣不詳地說︰「你真以為我關心你啊?是老鳥和寶柒來了。人家兩口子害臊,不好意思來看你在表演活,才派了可憐的我來做壞人。」
冷梟來了?
權少皇心頭一沉,瞥了他一眼,「人呢?」
「外面,等你呢?去吧!」
眉心微鎖,權少皇拍拍佔色白皙的小臉兒,大步出去了。
他離開了,可權少騰卻沒有離開。
佔色看著他的表情,遲疑一下,淡淡地笑問。
「老五,其實,你找我有事吧?」
------題外話------
妞兒們,今天提前更了,別忘了訂閱昨天096章章哦——麼麼噠!
俺求票啊!求票啊……很拼命地在寫,內容也很豐富神馬的,吃喝票賭啥都有啊!
話說,冷梟找老四啥事兒?
血狼又找小ど啥事兒?
咳,且看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