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軒轅冽一雙桃花眼不停的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凌菱好奇地問道。手在臉上模了模,疑惑道︰「難不成,我的臉怎麼了?」
莫不是開出了一朵兒花?
「你的眼楮跟白天的時候好像不一樣了。」軒轅冽斷斷續續的說著,似在思考要如何正確表達自己的意思。
凌菱勾唇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眸中的光華隨著她那粲然的一笑而四射開去,讓人移不開眼球。
假山後,並沒有走遠的東方玉兒憤憤地看著涼亭中的兩道相視而笑的身影。眼中的笑意不復存在。一片寒冰不知在何時侵佔了領地,嘴角的冷笑讓人不覺後背涼。
「這是個秘密。」凌菱故意附在軒轅冽的耳邊說道。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著她良好的心情。
假山後的人怕是要氣死了吧?
呵呵!給別人添堵的事情,她最意做了!
「好了,那人走了。回房吧!」軒轅冽笑著起身,牽過凌菱的手,眸中笑意盎然。
她要氣氣那人,他也正好讓她死心。
凌菱用力甩開軒轅冽的手,在軒轅冽疑惑的目光中,伸出雙手,示意軒轅冽抱著她回去︰「為了等你,在石子路上走了一下午,人家好累哦!」
軒轅冽挑了挑眉,寵溺而無奈的笑笑,伸手將凌菱打橫抱起,便向著憩園走去。
這丫頭!撒起嬌來,還真是讓人那麼難以拒絕!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清朗的夜空中,顆顆璀璨的明星一閃一閃的,仿若萬千螢火蟲在極盡全力的著微弱的光芒。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邊,格外明亮。月光如水,徑直鋪向地面,仿若一塊絲質潤滑織錦。
憩園的園子中幾棵柳樹已經吐出新蕊,那碧綠的一片隨風搖擺,格外清新。幾株鮮紅的花骨朵在花叢中冒出頭來,襯著碧綠的草叢,格外的好看。
月影更是給整個園子都隴上一層柔和的光華,讓人不忍靠近,以免破壞這份光潔美好。
「冽!有些事情,我還想不明白應該如何告訴你。但是,有的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至于,最後的結果,是接受,還是放棄,由你決定!」與軒轅冽相對而坐,凌菱凌厲的眼眸中掩飾著那眸底的一抹悲傷。
听著凌菱嚴肅的語氣,軒轅冽正襟而坐,眼中充滿疑惑。
如此正式的語氣,還有眸底不經意劃過的那抹憂傷,還有白天黑夜兩種完全不同的個性,等等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疑惑。雖然,已經猜到了幾分,卻始終想要听到她的敘說。
「嗯!」微微點了點頭,拿起身前的茶杯送至唇邊,悠然自得,沒有一絲好奇,仿佛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斂了斂心神,凌菱的眸子略微低沉,殷虹的嘴唇張了又和,和了又張,反復幾次之後,方才開口,似乎在醞釀著一壇絕美的女兒紅︰「我說過,我叫凌菱。至于為什麼不說自己叫慕容琪兒,目前來說,我還解釋不清楚。只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慕容琪兒了」
以前的她沒有得到過絲毫的關愛,所以在感覺到軒轅冽的疼寵之後不願意放手,這一點她完全以理解。只是,此時此刻坐在軒轅冽對面的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除了那個柔弱的人,她沒有必要再顧及什麼!
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軒轅冽,卻見他依舊一副悠閑的模樣。然而,那僵硬的動作,茶水未減分毫的茶杯,卻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他的心神,凌菱微微揚了揚唇,繼續道︰「現在的我與白天的我確實不是同一個人。更準確的說,我跟她是兩種不同的人格。她才是真正的凌菱,而我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守護者,我叫魅顏」
此時的軒轅冽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冷靜。他雖然听說過這世間有這種奇怪的病癥,卻從來沒有見過。如今,患有這種病癥的人竟然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成為了他的妻子!
眉毛微挑,軒轅冽手中的茶杯早已在他的手下化為碎片。潔白如玉的掌心冒出滴滴鮮血,仿佛在嘲笑著主人的不自量力。
眸中的神色漸漸暗淡,凌菱,不,是魅顏只是看了看軒轅冽滴血的掌心,胸口一陣刺痛。
下意識的撫著胸口,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揪著胸前的衣襟。水藍色的湘裙被抓起一道道皺痕。指尖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不出一絲聲響。小臉早已蒼白如紙,眼楮卻緊緊的盯著兀自出神的軒轅冽。心中卻在怨恨著這具身體病痛來得不合時宜。
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軒轅冽好看的俊顏就在眼前愣愣的出著神。
還好他沒有注意到。
凌菱暗自慶幸了一會兒。緩了緩心神,起身一步一挪的向著床邊挪去。她現在沒有力氣去任何地方。這是她唯一一個此時看起來更近一點的目標。
眉頭緊皺,極力忍受著胸口的絞痛。一手緊抓著胸口,一手扶著床欄,慢慢的,慢慢的
眼前一黑,在即將到達床邊的那一刻,她的體力消耗殆盡,身子一軟,扶著欄桿的手緩緩松開,柔軟的身體徑直倒向地面。
嘴角掛著一絲蒼白的笑意,仿佛嘲笑,又好像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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