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中朵朵白雲飄過,潔白的雲朵好像棉花一般,看起來軟綿綿的。『言*情*首*一輪紅日掛在天邊,靜靜觀望著世間的一切。仿若看破世事的老者,微笑的觀望著人們的舉動。
磐石山頂上,一片人聲嘈雜,似乎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上官紅雨急急的叫道,看著面如白紙般透明的凌菱虛弱的躺在軟榻上,眸中劃過一抹淚意。
多日來的相處,她已經喜歡上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了!她時而聰明的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時而溫順的如同一只狸貓,時而又仿若一只高度警戒的豹子更多的時候,她總是那樣的雲淡風輕,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以讓她有絲毫的情緒。
她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她不想拆散她和他了,她早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姐,一個以訴說心事、患難與共的姐姐!
「軍師,她怎麼樣?」上官天浩站在旁邊,有些焦急的拉著溫如言的袖子,眉頭緊皺,竟是萬分的憨厚愛。
從第一次見面,她那樣安靜的站在他的面前說她是客人的時候,他的眼楮便早已不自覺的跟著她的身影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絲害怕,一種難言的恐懼盤踞在心頭,久久的揮散不去。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身邊有一個那麼優秀的人陪伴,他的出現本就是多余的,只是,他的一顆心早已丟在了她的身上。
溫如言將握著凌菱手腕的手松開,拉了拉被子,幫凌菱蓋好,抬頭看了一眼在床沿邊坐著的男子。
他一身月華白,眼楮緊緊的盯著床上的女子,似乎是早已習慣這樣的她,他的眼中雖有著焦急,卻並不強烈。仿佛床上的女子只是睡著了一般。
站起身,在上官兄妹的注視中,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脈相平穩,氣血翻涌,似乎受著很大的煎熬,卻又似乎並不是。」
他說著,眼楮卻一直看著軒轅冽,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答案。
脈相平穩。
他微微一笑,還好,她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是,似乎受著很大的煎熬?
突然意識到溫如言話里的意思,軒轅冽猛地抬頭,震驚而疑惑的看著溫如言,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否定一般,眼中滿是期冀。
溫如言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便向外走去,絲毫不顧及軒轅冽眼中瞬間便黯淡下去的希望︰「還是找鬼谷宇吧?興許他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聲音漸漸的消散在空氣中,人也早已消失在門口,不見了蹤跡。
似乎是在受著很大的煎熬似乎受著很大的煎熬受著煎熬
軒轅冽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溫如言溫和的話語,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上官紅雨早已隨著溫如言走了出去,不停的追著,嘴中不停的詢問著凌菱的病情。
上官天浩看著軒轅冽的神情,將屋中的一眾人等紛紛向外趕去,走到門口時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房門緩緩的帶上。
似乎是將什麼東西隔絕在了那扇厚重的紅木大門里,心中一陣一陣的失落,仿佛丟了什麼東西,空空的。
走到院外,攔住剛剛辦事回來的清風,便說道︰「走!陪我喝酒去!」
清風疑惑不解,看了看上官天浩走來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答應了一聲「好!」,便與上官天浩協同著走去。
早已過了初春,天氣漸漸轉暖。山上遍地的野花漸次盛開,散著濃濃的香氣。樹木也早已拔出女敕芽,青綠的色調配著地上五顏六色的花兒顯得格外的好看。
屋內,略帶寒意的春風從洞開的窗戶中緩緩的吹了進來,吹散了一室的燥熱,顯得格外的爽快。
原木的方桌上,一個香爐正裊裊的飄散著香氣,淡淡的龍涎香飄散在空氣中,隨著微涼的春風四處流竄,竟是燻香了整間屋子。
軒轅冽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沿上,一雙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女子,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似在等待著什麼。
這樣的姿勢,他早已保持了一天一夜,眼窩深陷眸子中卻沒有半分疲憊,只是就那樣看著,看著
床上的女子面色早已不再蒼白,粉女敕的小臉上有一絲紅潤,薄薄的殷唇緊抿著,眉頭微微的皺成一個「川」字,似乎是在夢靨。
「父親!不要!」眼中一滴淚水滑落,靜靜的沿著眼角滴進紅色的枕頭上,漸漸的竟濡濕了一大片。
軒轅冽心疼的拿起一旁的娟帕,幫她輕拭著眼角的淚珠,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嘴中語氣溫柔︰「菱兒,不怕!」
熟悉的呼喚在耳邊響起,淡淡的龍涎香無法掩蓋他身上特有的塵土的香味,凌菱的眼珠轉了轉,睫毛輕顫,眸子緩緩的睜開。映入眼簾的,竟是軒轅冽那張熟悉的桃花眼。
眼中光華流轉,眼底滿是心疼。那雙眼楮就那樣緊緊的看著她,似乎是怕她突然變消失了一般。
心念一動,凌菱緩緩起身,緊緊的將自己嵌進了軒轅冽的懷中。眼淚瞬間便流淌了下來。
她的親生父親不顧親情,派遣殺手結束了她的生命。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管不顧的心疼著她,一心只想著保護她!
她為什麼還是會夢到以前?為什麼她的潛意識里還是想要回到那個沒有溫度的城市?為什麼還是想要回到那個沒有一絲溫暖的地方?
凌菱狠狠的搖了搖頭,仿佛宣示一般︰「我不走!我不走!」
軒轅冽疑惑,以為她在說她不會先他而去,心念動容,環著凌菱腰身的手緊了緊,重重的點了點頭。
屋外高大的楓樹上一只通體透黑的老鷹靜靜的望著兩人,沒有出一絲聲響。突然,一聲長鳴,飛向天際,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屋內的兩人看了看,並沒有太在意,依舊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卻不知,危險早已整裝待,悄無聲息的等待著他們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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