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在山上竟是過了七天了。『言*情*首*感嘆時光飛速的同時,凌菱不忘計劃他們這次的行程,眼楮在大刑王朝的地圖上不停的掃描著,卻苦于依舊有著大半的字不認識而只得作罷。
懶懶靠到靠背上,緩緩閉起雙眼,思索著從法院出來之後生的一切,她始終沒有辦法理解她的父親為什麼以那樣狠心?為什麼以將她扔下不管?為什麼以那樣理所應當的讓她頂罪?又為什麼以那樣冷血的派遣殺手來結束她的性命?
種種的種種,都令她一陣一陣的心痛。
冰涼的觸感從面頰上傳來,凌菱的雙眼猛然睜開,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是軒轅冽後,方才又安安靜靜的躺進了靠背中。
看著他眸中心疼的神色,凌菱一愣,方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留下了眼淚。
心中一陣黯然。怎麼自己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
抬手擦干面上的淚水,嘴角便瞬間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是去陪上官天浩喝酒了嗎?
軒轅冽收回手,緩緩的走到凌菱的身邊,身體靠在桌沿上,溫柔的笑著︰「剛剛回來。」
凌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出神,只輕輕的答了一個「嗯!」字,便不再開口。
「菱兒,在我面前,沒必要假裝堅強的。」軒轅冽突然緊緊的抱住凌菱,讓她的頭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
她使勁仰頭,以防止眼淚再次流出來的意圖,他又何嘗不知道。
凌菱一愣,終是再也忍不住,眸中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涌出,一雙小手緊緊的環在軒轅冽的腰間,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身上,任由淚水肆無忌憚的泛濫。
即使那個人對自己再不好,他也是自己的父親啊!以前,至少她還以遠遠的看著他,至少在電視中還會偶爾有幾次出現他的身影,是,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不再是用長度便以計算了。跨越時空的距離,她要怎麼去跨越?
淚水不停的流著,漸漸浸濕了軒轅冽的衣服,溫熱的觸感仿佛那些淚水是滴在他的心上一般,拽著他的心髒不停的向下,不停的向下
然而,他只是心疼的將自己的頭放到她的上面,輕輕的輕吻著她的,雙手輕拍著她的背,給她以無聲的安慰。
「凌姐!」上官紅雨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大紅色的身影一頓,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急急擺了擺手,便向門外退去,「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雙手捂著臉不停的後退,竟是忘記了還有台階的存在,腳下一個不穩便向後栽去。
「啊!」一聲驚呼響徹雲霄,驚起了樹枝上悠閑的唱著歌兒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尖叫一聲便飛向了半空中。
凌菱抬頭看去,卻現上官紅雨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眸中不覺有了絲笑意,隨意的在軒轅冽的衣服上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起身向外走去。
這丫頭,還真是風風火火的愛。
「怎麼樣?沒事吧?」凌菱走過去,扶起她,輕輕的拍著她身上的塵土。
「沒沒事嘿嘿」上官紅雨抬頭便看見了不知何時早已走到門口的軒轅冽。他正冷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她,眸中卻沒有一絲敵意,似乎還有著一絲微微的肯定。
上官紅雨不由得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竟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凌菱看著上官紅雨的樣子,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牽起上官紅雨的手便向著房內走去︰「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坐到圓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為上官紅雨斟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溫柔而恬靜。
軒轅冽進房坐到了剛剛凌菱坐的書桌旁的位子,看著她剛剛寫好的幾張字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卻是再沒有別的情緒。
「那個」上官紅雨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繼續開口,卻依舊是斷斷續續的字詞,「軍師」
拿起桌上的茶壺又為自己斟滿了一杯,再次狼吞虎咽,不覺咳嗽了兩聲,待到呼吸平緩,方才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氣一般,猛地抬起頭看著凌菱的眼楮,雙手緊緊的握住凌菱的雙手︰「軍師讓我來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急急的說出口,她緊接著解釋著,似乎是怕凌菱有什麼誤會一般︰「我不是趕你們走,只是問一下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不是!我」似乎突然泄了氣一般,上官紅雨耷拉著腦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嘴唇撇了撇,似乎有一絲淚意。
「沒事。我知道的。」凌菱溫柔的看著她,握了握她的雙手,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
「真的?」上官紅雨一下子便抬起頭來,緊緊的盯著凌菱,眸中滿是期待。
「嗯!」凌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眸光溫和,眸底閃過一抹深思。
她倒是忽略了,他們都已經呆了七天了。從第一次刺殺沒有成功後,那些人便再沒有出現,只怕是礙于磐石山上的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是,如果他們再繼續呆下去,難保那些人不會因為等不及而不管不顧的對山寨下手。
「那煩勞你去告訴軍師一聲,我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一會兒便走。」凌菱看了軒轅冽一眼,又轉頭看向上官紅雨。
這個姑娘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卻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不過七天的相處,她的心底亦是對她生出許多好感來。只是,他們身份特殊,不能再過多的停留了,此次一別,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不知再見面時,又是何時?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輕輕的嘆了口氣,眸中依舊溫柔含笑的看著上官紅雨,卻見上官紅雨早已濕了眼眶,臉上肆虐著淚水,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個淚人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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