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旺盛,六人圍坐在篝火前,靜靜的看著篝火上那一只不知何時被溫如言和上官紅雨抓來的野兔,眼楮閃閃光,細細看去,脖頸處微微的上下動著,似是在吞咽著口水。
野兔早已烤得幾分熟了,淡淡的香味彌漫著,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伸手去拿下來,快速的塞到嘴里。
突然,一聲破空聲響起,幾人幡然醒悟,動作微動,竟是都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他們便後悔莫及的看著那散著無盡香味的兔子,被那只長箭射穿,掉在了地上。
凌菱眼中的怒火,騰然而起。然而,她還沒怎麼動作,卻見身邊一道淡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不過瞬間的功夫,便有一個身背箭筒、手拿弓箭的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被扔到了地上。
「哎呦!」一聲,男子被這重重的撞擊,撞得頭暈眼花的,只能本能的呼痛著。
羽纓卻是不管不顧,揪起男子的衣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是一下子便將男子提溜了起來,好像提著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說!誰派你來的?」嚴厲的聲音,加著眸中閃爍的怒火,竟是讓男子不由得心驚。
「沒沒人派我來!」男子弱弱的回答著,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幾人,瞬間便紅了面頰,略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人派你來?」羽纓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心中卻在滴著血。她的燒兔肉啊!真是氣死人了!若不是這個小破孩兒突然出現,她現在都以吃到了!
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盛,幾乎能將人燒成了灰燼。
「沒沒有。」感覺到羽纓聲音中的怒火和一雙幾乎將他燒得體無完膚的雙眸,男子的頭幾乎已經要低到胸前,聲音膽怯的說著。
「那你為什麼射箭?」羽纓指了指地上野兔身上那支羽箭,卻又一眼看到那只已經幾近熟透的兔子,心中一陣傷感,幾乎落下淚來。
「我我本來是是想射前邊兒樹上那只鳥的」男子似乎是被羽纓的眼神和嚴厲的質問給嚇壞了,竟然開始嗚咽著,兩滴清淚緩緩的滴到地上,很快便融入泥土中,再也不見了蹤跡。
柔和的月光漸漸被層層烏雲遮蔽,不見了她自身原有的光亮。樹林中一堆篝火緩緩燃燒著,出微弱的光芒,照射著這一片天地。光芒照到人的臉上,忽明忽暗的,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呼呼的夜風從樹林深處吹來,讓人不覺全身冷,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身旁的火堆不時出 啪的響聲,在這靜謐的夜里格外的響亮,卻又為這夜更添了幾分詭異。
凌菱不自覺的向軒轅冽又靠近了幾分,身體有些瑟瑟抖的將自己整個的塞進軒轅冽的懷中。
太冷了!
軒轅冽一雙桃花眼依舊緊緊的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子,眸子中滿是深意。伸手環住凌菱的腰身,為她擋住這突入起來的寒風。
「那你干嘛要射我的兔子?!」羽纓依舊質問著,絲毫沒有放開男子衣襟的意思,眸子中的怒火在篝火的映照下,竟是被染成了紅色。
「我我也不知道!」男子依舊弱弱的回答著,然而,話音剛落,他突然抬起低垂的頭顱,一雙陰狠的眸子瞬間出現,原本的怯懦瞬間便被寒冰取代。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長劍,直直的便向著凌菱和軒轅涼刺了過來。
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
眾人一驚,還不待反應,卻見那長劍險險的從軒轅冽的衣角劃過。
那人一驚,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一個呼哨,回身又向著兩人刺了過來。
軒轅冽的武功還真是高呢!如此防不勝防的一劍,居然還是被他險險的躲過!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他!
隨著男子的呼哨,樹林中竟一下子出現了數百名蒙面的黑衣人,將幾人團團的包圍在中間。
那名男子見又一劍落空,一個閃身便落到了黑衣人的前面,一聲嚴厲的仿若來自地獄的怒吼聲響起︰「殺!」
黑衣人听到命令,手中的長刀在篝火的映照下,散著森寒的光芒,鋒利的刀刃讓人看著不禁心底怵。
凌菱的眸子一眯,冷冷的看著最先出現的男子,某若深潭,雖看不清其中所蘊含的情緒,卻讓那人不覺後脊寒,竟然有一瞬間產生了退意。
好!很好!居然用上了毒!還真是一次比一次狠辣呢!
想著,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松開軒轅冽環抱著自己的大手,從腰間拔出兩把匕首,左右開弓。
哼!她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卻也不是軟柿子!容不得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
手起刀落,一名沖過來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刀突然落地,鏘地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人不置信的看著凌菱,雙手早已捂上了有些濕意的脖頸,不到片刻,便已經沒有了聲息。
眾人一愣,卻早已各自揮動著自己得手的武器加入了戰圈。
軒轅冽的軟劍早已從腰間彈了出來,森寒的劍芒絲毫不遜于刀光,竟是在氣勢上便一瞬間贏了幾分。
長劍揮舞,劍花跳動,轉眼,地上便躺滿了黑衣人的尸體。而他身上白色的長袍上,卻是不染半分血跡。
上官紅雨的長鞭早已 啪著揮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卷起一個黑衣人的身體便向著一旁的樹干上扔了過去,強烈的撞擊似乎已經將那黑衣人的腰骨折斷了一般。他嗚咽一聲,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便沒了生息。
羽纓雖有心殺敵,然而,由于之前太懶,她的武功只是平平,只能隨機應變著,腳下輕快的移動著,不停的閃躲,似乎是想用速度將那些人活活累死一般。
凌菱好笑的看了一眼到處亂竄的羽纓,嘴角輕輕揚起,眸底的劃過一抹輕松,一個反手,又是一名黑衣人生命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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