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軍營中,層次林立的帳篷一個個仿若草原上隨處見的悠閑的蒙古包,然而,卻並非如同他們那般的悠閑翱翔于草原,他們能夠自由翱翔的地方只有戰場。
到處見的明亮的火把,在遠處看來仿若一顆顆耀眼的明星,在營帳間耗費著它自身的能量,照亮一大片的土地。
中軍大帳內,一盞螢燭正緩緩的跳躍著,偶爾出兩聲「 啪」聲,將一片安靜的中軍大帳顯得越的寧靜異常。
羽歌早已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他始終覺得全身都太過的不自在。
「吳王,正姑娘來了!」有軍士在帳外稟報著,聲音中沒有半分的情緒,只一種淡淡的恭敬。
凌菱坐在太師椅中的身子往前一傾,便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然而那雙眸子卻是充滿了笑意︰「快請!」聲音急切,仿佛早已經等了她很久。
「凌姐!」正凝兒還未進帳,嬌俏的聲音便已經在帳簾外響了起來,聲音中滿是笑意,似乎亦是對這次見面早已期待良久一般。
只見帳簾一晃,一個淡粉色的身影早已站在了面前,她身著一件淡粉色的紗裙,裊裊婷婷的往凌菱的方向快走了幾步,在離她剛剛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身子微曲,福了福身子,對著凌菱便是一禮︰「民女見過吳王!」嬌俏的聲音中滿是調侃地笑意。
凌菱也不計較,早已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妹妹,竟是也隨著她的話開起了玩笑,身子往後一仰,一手背于身後,另一手往前一伸,卻沒有去扶正凝兒的身子,而是虛扶一下,嘴中笑道︰「嗯!平身吧!」
兩人的模樣倒是做足了,卻是疑惑了一旁坐著的羽歌。只見他的雙眸中滿是迷惑,一雙水靈靈的眼楮眨啊眨的,似乎是想要極力看清楚面前這兩人這副模樣的真正用意。
卻听見一陣嬌笑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再細看時,只見兩人已經抱在了一起,臉上滿是笑意,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其實,她們分開也不過才幾天吧?羽歌心中想道。
「凌姐,你要給我的人呢?」過了一會兒,正凝兒首先開口。雙手輕輕的推開凌菱的身子,眼楮這時仿佛剛剛看到羽歌一般,一臉驚訝的看著他,轉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驚訝的指著羽歌,沖著凌菱就叫道︰「不會是他吧?」
那副樣子看在羽歌眼中卻是充滿了濃濃的鄙視,不過此刻他真的沒有看錯,正凝兒確確實實是十分鄙視他的︰「他以?只怕能撐過一炷香的時間就不錯了吧?」
正凝兒一臉的不思議,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一手指著羽歌鼻端,臉卻是轉向凌菱,難以置信的問著,希望她否定自己心中那個怕的念頭。
然而,凌菱卻是很不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將她心中所能想到的最壞的事情狠狠的肯定了。正凝兒正想回頭繼續打量這個將要完成一個重要任務的人,只覺得一切都不過是凌菱為了耍她,故意開出的一個玩笑而已!
羽歌卻是有些受不了了,雖然羽族並沒有所謂的男尊女卑。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懷疑他的能力,對于羽歌來說,始終是一件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當然更是一件讓他覺得萬分憤怒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羽歌狠狠的打開正凝兒指著自己鼻端的手指,騰地一下便站了起來,眼楮狠狠的盯著面前這個跟個悍婦罵街沒什麼兩樣的女人,心中只覺得一陣怒火騰騰的往頭上涌。
這個女人,上次就很凶悍的把羽宇打得成了熊貓眼,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凶悍的女人!還是在妓院里,不是說妓院里的女人都是極盡溫柔的嗎?她怎麼就是個讓人討厭的特例呢?
「你的意思是,你以?!」又是那種囂張到極致,鄙視到極致的語調,正凝兒似乎是知道羽歌的弱點一般,小小的下巴微微揚起,一雙眼楮充滿嘲弄的看著羽歌,一副十分看不起他的樣子。
羽歌心中的怒火,加著他身為一個男人自身所帶有的尊嚴被侵犯,讓羽歌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亦是一臉鄙視的俯視著正凝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單純笑容︰「當然!」
此時此刻的他,哪里還會思考他這兩個字後會蘊含著什麼樣的陰謀,他只想著要壓過正凝兒一頭,絕不能讓她騎在自己的頭上為所欲為,卻忽略了以正凝兒的心智,又怎麼會隨意在凌菱的營帳中,隨便去否定任何一個人呢?
「好!」正凝兒一拍手,便哈哈的大笑起來,一副詭計得逞的樣子,看著凌菱,四掌相對,一副配合默契、奸計得逞的樣子,讓羽歌猛然有一種落進圈套里的感覺,全身都不由得抖了抖。
「你你們」羽歌連說話似乎都有些結結巴巴了,一臉震驚的指著面前這兩個給自己挖了個大洞,然後引自己跳下去的女人,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不論怎麼想,剛剛的事情都有些不對。凌菱帳內的人,單不說武功如何,就算單論每一個的身份,都是她正凝兒惹不起的人,凌菱也從不允許任何人對他們有任何的不敬。正凝兒剛剛那麼明顯的看不起,若不是得了凌菱的首肯,又怎麼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越想,羽歌越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別人擺了一道,似乎她們倆正一步步引著自己往她們早已挖好的洞里走去,直到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跳下去,她們便以無限陰險的站在洞口,哈哈大笑,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
「你們你們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羽歌雙手瞬間便護在胸前,一副害怕有什麼人來侵犯的小女子的模樣,逗得凌菱和正凝兒笑得越的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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