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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蒙蒙放亮。小雨早已趴在馬背上睡著,丹青生借著晨光,向前方眺望。
在遠處,可以清晰望見兩座高聳的山峰,兩條山脊順著山峰分別延伸向兩側。
二龍山。
「小雨。」丹青生叫醒小雨︰「你在這看著馬,我去山上看一看。」
小雨揉了揉眼楮,望了望前面,道︰「公子,我跟你一起吧。我跑的很快,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丹青生搖頭︰「你雖然跑的快,但不夠靈活。我是去查探,爭取把其他被抓的人救出來。你留在這里看著馬,回頭用的上。」
「噢,那好吧。」小雨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沒違背丹青生的意思。
丹青生簡單拾綴了下,又交代小雨幾句,身子一矮,幾個起縱,便消失在小雨的視線當中。
小雨眨了眨眼,暗暗握緊了小拳頭。
公子跑的沒我快,卻好像鳥一樣輕快。我就算不能做到他那樣,也要努力變的靈活一些才行。要不然的話,就沒辦法幫到公子了。
……
丹青生小心前行,一路上發現好幾處明樁暗哨。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丹青生沒動他們,直接模進了山里。
本想進山後抓個舌頭問問,看看把那些被擄走的人關到什麼地方。可是一到山門口,丹青生就知道沒那個必要了。
數十名年輕婦女被推搡著跪倒地上,幾十個馬賊各拎長刀站在旁邊。
「這麼多漂亮娘們,不玩玩就殺掉,實在太可惜了。」
「別廢話了,大頭領心情不好,趕緊宰完交差……」
丹青生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仗劍而出。
「什麼人……哎……」
唰唰唰,一片寒芒過後,馬賊們連發生什麼都沒有弄清,就盡數栽倒在地。
「丹先生?!」
女人們很快有人認出丹青生,頓時驚喜的叫出聲來。
丹青生上前將眾人松綁,告知小雨所在的地方,囑咐道︰「你們找到小雨,讓她馬上帶你們離開這里。」
「那您呢?」一名女子道︰「我們只有這麼多人,山上沒有其他姐妹了。////」
正說話間,山門處有人影閃動,似乎又有馬賊下山。
「閑話少說,你們趕緊走。」遣走眾女,丹青生邁步向前,迎著下山的那些馬賊走了過去。
……
十幾個馬賊走了過來,上下打量。
「小子,你哪來的?很面生啊。」
「呦,還掛著葫蘆,難不成是個酒鬼?怎麼跑咱們這來了。」
「哈哈哈,這小子真他嗎倒霉……」
馬賊們肆意的嘲笑著。
丹青生瞅著他們,嘆了口氣。「我的罪,無法贖清。但這個骯髒的地方,卻需要用鮮血清洗……」
「嘀嘀咕咕說什麼鬼話,真他媽有病。」一名馬賊呸了一口,眼楮不經意的瞟向遠處。
一地的死尸,卻不是那些女人。
「這小子有問題!」那馬賊驚呼出聲,本能的揮起了刀。但還沒等落下,喉嚨就被丹青生掐住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戾氣,從丹青生胸口涌出。滔天的殺意,不吐不快。
「殺!」
丹青生五指內收, 嚓一聲,那馬賊的頭便聳拉了下來,氣息全無。
其余人先是一愣,但反應也快,隨即就抽刀劈砍過來。
丹青生寶劍出鞘,寒光爆閃。
站在最近處的幾個馬賊,盡數被攔腰斬斷。
其余馬賊見丹青生如此凶悍,下意識的後退數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一個頭目模樣的馬賊高聲喝問︰「朋友,哪條道上的,報個號。」
「你們不是一直等我麼?去告訴劉豐,就說……」丹青生長劍指地,緩步前行︰「丹青生來了。」
頭目聞言臉色一變,大聲道︰「這人是大頭領要殺的人,取首級者重賞!!」
一听重賞,馬賊們頓時忘記恐懼,吶喊著沖向丹青生。
而那頭目則趁沒人注意,轉身就往山里跑。
大頭領說來著,丹青生是通玄境強者,還是修有文道的士子,我們這些嘍哪里會是對手。還是快點去通報,方為明智之舉。
…………
劉豐昨天晚上喝的大醉,還在呼呼大睡,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大頭領,大頭領,快醒醒,醒醒……」
劉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除了感覺頭有些疼之外,心中更是惱怒異常。
剛想喊給本官滾下去,才意識到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知縣了。
「大早上嚎喪啊,給老子閉嘴。」罵了一句,劉豐心中更加憋屈。
當了那麼多年的官,現在又做回匪。劉豐心里那種落差,不是他人所能體會的。
「大頭領,是丹青生來了。」門外的頭目急報。
劉豐精神一震,大步下地推開房門︰「他帶了多少人?」
「就一個。」頭目回道︰「不過是真難對付,兄弟們都擋不住。」
「廢物,擋他干什麼!」劉豐罵道︰「傳本官的令,把他放上來。去叫醒其他頭領,本官讓他插翅難逃。」
「是。」頭目轉身退下,心里一個勁鄙夷。什麼本官啊,還真當出官癮來了。可歸根結底,不還和我們都一樣麼。
劉豐穿戴整齊,帶著一眾手下往山下迎去。
遠遠的,就看見從山地鋪了一路死尸,上山的石階已經被鮮血浸紅。現在那一縷長紅,還在不斷向上延伸。
「真他嗎的廢物!」一名頭領罵了句,對劉豐道︰「大哥,我去帶人把他拿下。」
「用不著。」劉豐陰著臉︰「把他引到聚義堂,然後把退路給我封死。」
又一名嘍來報︰「大頭領,其他的老大听說這邊有事,問要不要帶人過來幫忙。」
劉豐當了官之後沒跟那些馬賊斷了往來,彼此交換利益,要不然他的知縣也當不了這麼安生。現在劉豐重新恢復身份,那些老大都來賀喜。但有沒有別的心思,也很難說。
「用不著,讓他們在駐地老實待著。」劉豐呸了一口︰「這些牆頭草,要是老子今天表現聳了,沒準這些家伙怎麼想。今天,就給他們唱出好戲。」
……
馬賊之中不是沒有好手,通玄境的武者也有不少。但在劉豐的安排下,那些精英都沒有上。直到等丹青生殺到山頂,那些人才出手。
聚義堂的前面的校場已經被鮮血染紅,支離破碎的尸體幾乎已經將地面鋪滿。丹青生好似魔神一樣站在尸體中間,斬殺著每一個接近自己的敵人。
劉豐在遠處看著,眉頭一個勁的亂蹦。
他知道丹青生很厲害,但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十個丹青生此時也該躺下了。可是現在,丹青生連一點傷都沒有。
不行,繼續這麼下去,就算勝了也損失太大,自己更得威望掃地。
「都停手!!」劉豐一聲大吼,馬賊們如獲大赦,紛紛退出圈外。
丹青生也退了幾步,斜持長劍,暗自調息。
一對一,一對十,一對幾十……丹青生都沒有問題。可是,一對百,甚至一對千,就不在丹青生的能力範圍之內了。只靠一柄長劍,雖然還未受傷,可丹青生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丹青生輕輕喘息著,冷漠的注視著劉豐。長劍上的鮮血,順著劍尖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
過了少頃,劉豐開口了。
「丹青生,你有種。可是,你又能撐多久?」劉豐想以言語刺激,瓦解丹青生的斗志。趁此機會,大量的弓弩手也從四周擺開了陣勢。
丹青生瞅著劉豐,沒有說話。
從山下一路殺上來,非但胸中的戾氣沒有半點減少,反而還多了一種另類的憋悶,難以形容的不適感。
可是,這種感覺又貌似很熟悉……
丹青生下意識的回了下頭。
在後面不遠處,是一面影壁,雪白的影壁。
看著那影壁,丹青生突然產生一種沖動,想作畫的沖動。
對了,自己的畫,那副要畫出心中戾氣的大凶之畫。
丹青生腦中電光一閃,但很快又感到一陣哀傷。
自己一直等待的契機,竟然是這個嗎?
……
丹青生一臉悲切,閉目哀嘆,劉豐等人看著非常狐疑。
一名頭領疑惑的問道︰「大哥,那家伙是不是等死了?要不然我們……」
劉豐微微皺眉︰「這小子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先等等,看他想耍什麼花招。山上山下都是咱們的人,不信他能跑。」
過了一會,丹青生又緩緩把眼楮睜開,掃視劉豐等人,目光閃亮。
事已至此,不管是不是命運的安排,我都接受。至于你們的命運,就讓「他」來審判吧。
丹青生已隱隱有了預感,這幅畫若是畫將出來,怕是會引發極其可怕的後果。因為在生出作畫沖動的同時,丹青生心中還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一個畫師,竟然會怕自己將要畫出的一幅畫。
不過現在,丹青生已然有了覺悟。目光,轉向那雪白的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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