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蓮蓮,我現在再告訴你一次,請你從這里離開,從此都不要踏入半步。清歡不歡迎你的到來,我同樣也不歡迎你的出現。你不用再去打你的那些小算盤,我不吃你那一套,請你最好死了心吧。」
他惡狠狠的說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將所有的心情都表露出來。他並不喜歡在一個女人面前表現出如此凶悍的一面,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根本就無法听懂他說的每句話。以前的時候,他害怕自己語言過激會讓顧蓮蓮難堪。
好歹她都是一個女孩子,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女人的眼淚,可是上一次,當顧蓮蓮采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破壞他的家庭時,他覺得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只要存有壞心眼,那麼都應該被貼上壞人的標簽。
做人都應該有廉恥心的,但是他沒有在顧蓮蓮的身上看到。她仿佛以傷害旁人為樂。以前的時候,他總是以為顧蓮蓮與顧清歡之間的矛盾,不過都是家庭的內部矛盾,他不應該隨便插手,可是後來他才發現,那些所謂的內部矛盾,歸根結底,他才是根本原因。
「姐夫,不要,我不要見不到你。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喜歡你嘛,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這段時間我真的好想你,我想要見到你。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找到這里來的。」
顧蓮蓮開始哭哭啼啼,梁延緒忍不住蹙緊了眉頭,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夠將這個女人打發走。但是看到屋子里鬧成這樣一副德行,他心里很難受。
「顧蓮蓮,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些跟我都沒有關系。現在我和清歡已經有了孩子,我們是絕對不會分開的。請你以後不要打擾到我們的生活。」梁延緒說的那麼堅定,一時間顧蓮蓮怎麼都接受不了。
她睜大了眼楮,盯著顧清歡抱著孩子的背影,不停的搖晃著腦袋。「我不相信,絕對不可能。這個孩子絕對不會是你們的。我上次過來的時候,她都沒有肚子。你騙我,學長,你騙我對不對?這是她跟別人的野種。」顧蓮蓮還是不罷休的繼續糾纏。
就在那個時候,顧清歡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一個耳光「啪」的一聲甩在了顧蓮蓮的臉上。她接受了這個女人一次次的侮辱自己,但是絕對不接受這個女人還這樣去侮辱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顧蓮蓮,請你從這里滾出去,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在這個孩子面前,你沒有資格講話。」她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顧蓮蓮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顧清歡,她仿佛是生氣到極致,臉部的肌肉都開始跟著顫抖。
如果是以前,她定然還要頂嘴,但是在此時此刻,梁延緒一雙怒目盯著她,而顧清歡則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她沒有理由繼續逗留在這個地方。她捂著臉,從顧清歡的眼前消失,但是卻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你今天打了我一耳光,顧清歡你給我記住了,以後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顧蓮蓮丟下這麼一句話,大搖大擺的從別墅的前門走了出去。可是屋子里,就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清歡,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梁延緒很是內疚,他說過不要讓這個女人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但是就在剛才那個時候,他沒有像一棵大樹一樣給予顧清歡保護。他讓那個女人出現在這里,那個女人才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到了顧清歡。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是她自己跑進來的。」顧清歡語氣也只是淡淡的。顧蓮蓮似乎是罵成了習慣,每次都要罵她是婊=子或者踐人,這些污穢的詞語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顧蓮蓮將這些污穢的詞語用在這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梁延緒的心,就在這個沉了下來。他知道顧清歡的性格,好在她現在因為這個孩子,生活已經變得明朗了許多。他便不再那麼擔心了。
高大的建築群里,有一個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夕陽西下的余暉,透過干淨明亮的玻璃照射進來。朗迪楓站在那里,眯縫著眼楮,想要看清楚整座城市的輪廓,但終究沒有如願。
「郎總,這是今年的銷售業績表,您先過目一下。」周夜拿著文件夾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朗迪楓還站在那里發呆。這段時間他總是這樣,長時間的站在這個地方,一個人沉浸在過去的往事回憶中。
悄無聲息的戰爭一直都在持續之中,但是敵人那一方突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了。美國市場也開始恢復了正常,朗迪楓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敵人不知道是站在那個地方,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到眼里。而他只是案板上那只垂死掙扎的魚。
「嗯,你暫時先放桌子上吧,下班了你就早點回去。我待會來看。」朗迪楓淡淡的說道,桌子上的那杯咖啡還氤氳著霧氣,但是已經涼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也許是生命短暫,突然讓他有些傷懷了吧。
蘇柔的離開,讓他失去了一位很好的朋友。在某些時刻,每個人都有一種想要傾訴的*,手機里的聯系上成千上百個,可他們都只是他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他可以叫出任何一個人出來吃飯喝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坐在那里說說心事。
兜兜轉轉了十三年,當他發現身邊存在的那個人是那麼美好的時候,當他終于決定要珍惜那個人的存在,哪怕給予的不是愛情。可命運卻是那麼的殘酷,奪走了那個女人的生命,也將他對生活最後一點希冀都帶走了。
他不知道,蘇柔與莊雨荷到了那邊,兩個人是不是認識。短短一個月時間里,兩個女人都離開了他。雖然都與愛情沒有關系,但是畢竟曾經在生命的長河里有一段交集。
一直到很晚的時候,他都沒有出去,看到窗外的燈光一點點亮起來,看到整座城市都消失在黑夜之中。這樣的夜晚,原本應該是溫馨的,可是對于他來說,只是寂寞的開始。他討厭夜色,討厭在寂寞中一個人不知道方向的感覺。
很想很想見一見顧清歡,拿著手機不停的滑動,可最終卻沒有勇氣撥出那個女人的號碼。他知道,現在他與顧清歡之間隔了一段長長的距離。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那麼就只能夠听從命運的安排,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接到周夜的電話時,他剛剛在椅子上坐下來,手里翻開的文件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一行。但是那頭接通了電話,始終都沒有人聲。朗迪楓的神經,就在那一刻徹底的繃緊了。
「朗迪楓,別來無恙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個聲音對于朗迪楓來說異常的熟悉,他知道,那是來自那個男人的聲音,只是他沒有想到,此時周夜竟然在那個人的手里。他一直都在提防著那個男人對顧清歡下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將目標選擇為周夜。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朗迪楓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上一次他已經讓蘇柔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筆賬他一直都記在心里。如果這個男人現在要是出現了,那麼他一定會讓這個男人一命償命的。
「我想要干什麼?朗迪楓,你不會不知道我想要干什麼吧?這麼喜歡裝傻,要不要我來點刺激的?」那頭傳來男人陰險的笑聲,而後朗迪楓就听到了一個刺耳的尖叫聲,那樣痛苦的尖叫,他知道是來自周夜。
朗迪楓怎麼也不會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抓住周夜來報復他。听到那頭傳來周夜淒慘的叫聲,朗迪楓的神經在那個瞬間立馬就緊張成一團了。周夜在他身邊呆了將近十年,兩個人建立了非常親密而信任的工作關系。
兩個小時之前,他讓周夜提前回家,可是沒有想到,周夜會被這個男人綁架。他一直都在提防著這個男人將爪牙觸踫到他身邊的其他人,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周夜。朗迪楓有些惱怒。
「放了他,有什麼條件,你可以跟我談。你把怨氣都撒在我身邊的人身上,這是什麼意思?」朗迪楓在電話這頭大聲的說道,而聲音卻因為一時間無法平息變得有幾分激動。被人威脅,這是他最不喜歡的感覺。
「朗迪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之前告訴過你,可是你很不听話啊。半個小時之內,你一個人來楚源大廈,記住不要報警,否則就過來給你的助理收尸吧。」男人說完,便迅速掛斷了電話,朗迪楓愣在那里,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把抓起外套,連辦公室的燈都忘了關掉,幾乎是一路跑著出來。因為他而喪命的人已經夠多了,他就算是心狠手辣,也做不到如此絕情冷漠。他沒有報警,只身一人驅車朝男人所說的地方駛來。
楚源大廈,朗迪楓自然不會陌生。這棟大廈早在兩年前就開始規劃了,屬于l&d旗下的房產,後來因為別的原因,這棟樓從公司的規劃之中撤銷,目前就成了這座城市最大的一棟爛尾樓。
朗迪楓站在樓下,看著那棟空鬧鬧的只剩下鋼筋結構的框架,心底還是有一陣木然。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能夠看到的燈火,而這棟樓房,聳立在城市之中,就好像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一樣。
他在那里徘徊了很久,沿著髒亂的樓道走了一陣,有不少流浪漢將這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蝸居。所以朗迪楓很容易就能夠看到角落里那些蜷縮的身影。他鮮少來到這樣的地方,只是此時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躲藏在哪里,而周夜又遭遇到什麼情況。
他沒有感到多麼的恐懼,可是這樣的事情是發生在他身邊的人身上,他心底會覺得愧疚。腳步輕輕的挪動,而眼神則在周遭開始迅速的搜尋,他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要他來到這個地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綁架周夜。
電話響起,在空曠的樓間顯得那麼的清晰。朗迪楓抓起電話,就看到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號碼。他知道這是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
「我已經到了,你到底在哪里?」朗迪楓接通電話,低沉著聲音問道。他晃動身體,想要觀察清楚周遭的形勢。這個電話是男人打來的,那麼他定然知道朗迪楓此時處于哪個位置。敵人在暗,他在明,這對于朗迪楓來說,沒有一點便宜可以佔。
「沿著你旁邊的樓梯一直朝上走,到天台上來。」男人說完,又迅速的掛斷了電話。朗迪楓轉身就看到身後的樓梯,他仰頭看了一眼,樓梯並不長,但是通往天台,卻是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他現在不知道男人到底在耍什麼花招,可是那個人已經說了,他就沒有退路可以選擇了。
他沿著樓梯一路向上,周圍很安靜,仿佛掉下一根針都能夠听見一下。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腳步踩踏在樓梯上的聲音。那麼清晰的,仿佛落入到自己的心里一樣。他小心謹慎的朝上走,十分鐘之後,到達男人所說的地方。
天台的位置更為的空曠,沒有欄桿,只有簡易的護欄。他站在那個位置,輕易的就能夠看到遠處的城市,霓虹閃爍,應該是車水馬龍甚為喧鬧。但是喧鬧在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只能夠在這個地方看到屬于別人的快樂。
「看來這個人真的對你很重要啊,朗迪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朗迪楓站在那里環顧四周,想要看清楚周圍的境況。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還是之前那麼低沉,朗迪楓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他帶著一頂寬檐的帽子,在夜空下,顯得異常的皈依。
「周夜現在在哪里?你把他怎麼呢?」朗迪楓大聲吼道。他知道這個男人的目標是自己,可是他不能接受者這個男人濫殺無辜。他已經傷害了蘇柔,那個無辜的女子因為他而失去了自己的寶貴的生命。難道他此時還想要傷害周夜嗎?
「朗迪楓,看來你很緊張啊,要是當初你答應了我的要求,現在豈不是不會這麼痛苦嗎?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吧,這又何必呢?」男人冷笑一聲,但並沒有朝朗迪楓走近,他只是站在屬于他的位置上,帶著一副嘲笑的語氣。
「我不想跟你說著這些廢話,你讓我來這里,恐怕也不是要告訴我這些吧,周夜在哪里,你要是不滿,可以沖我來,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朗迪楓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男人突然笑了,他伸手摘下帽子,卻只是撫弄了一下腦門,而後又戴上了帽子。「朗迪楓,看來你真是一個自負的人。你這樣的人,就是應該被挫挫銳氣。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的助理怎麼樣,不過就是教訓了他一頓,絕對不會像那個傻女人一樣死掉的。」
男人說完,又是一頓嘲笑。他竟然稱呼蘇柔為傻女人,那個女人是因為他的錯誤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對于朗迪楓來說,他盡管不能給予蘇柔渴望的愛情,但是他從內心里真正的將蘇柔視為自己的好友。
那個女人因為他而付出了生命,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蘇柔的行為有什麼傻氣可言。他不懂得那些花哨的言語,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是懂的感恩的。所以,當這個男人囂張跋扈的說蘇柔是個傻女人的時候,朗迪楓的心立馬就被熊熊怒火燃燒了。
「住嘴,你沒有資格來評價她。這筆賬,我會記在你的頭上,總有一天,我會替她報仇的。」朗迪楓惡狠狠的說道。他說過,不會讓蘇柔白白的犧牲的,那麼這話既然說出口,他就會踐行自己的承諾。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打敗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只要有一絲勝算的可能性,那麼他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綁架了周夜,此時朗迪楓恨不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這個男人從此地推下去。
他想要看到這個男人的腦漿在地上綻放出妖冶的花朵,想要看到這個男人從此就此沉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是采取強制手段就能夠橫加干涉的。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些不為人知的目的,肯定是想要遏制l&d集團繼續向前發展的腳步。
「沒問題,朗迪楓,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隨時都會奉陪的。我今天叫你到這里來,可不是想要听發表信誓旦旦的宣言。」男人說道這里就停頓了下來,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在,他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吧,到底什麼事?」朗迪楓有些急不可耐,他不想陪著這個男人一直這樣兜圈子,這對于他來說,是一件莫大的痛苦事情。他想要打敗這個可惡的男人,但是不想與他有太多的交際。惡勢力,在他面前,永遠是抬不起頭的。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朗迪楓的問題,而只是長時間的看著朗迪楓,仿佛在思考什麼事情一樣。過了許久,他才說出一句話來。「朗迪楓,你不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得到這些東西嗎?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人生嗎?」
這樣一句無厘頭的話,朗迪楓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只是盯著眼前這個男人,想要听出話里其他的意味,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明白。他繼承l&d集團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是郎家唯一的血脈,他當然有資格得到這一切。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朗迪楓厲聲問道,他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人生。他生來就肩負著要將家族企業發展壯大的職責。他是郎家的男人,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什麼。但是這個男人,竟然用如此不理智的話來挑撥他的人生選擇。
「我這里有點東西,想必你會非常的感興趣。」男人說著,朝朗迪楓扔過來一個大信封。朗迪楓伸手從地上拾撿起來,卻是一臉的狐疑,他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他這個大信封,而這個信封里,裝的是什麼,他此時也完全不知道。
「我的人呢?」朗迪楓將話題轉移到周夜的身上,他既然來了這里,自然是要帶周夜離開的。他不會然跟這個男人輕易的得逞。
「你的人,自然是屬于你的,這是唯一一次,朗迪楓,我放過你。以後,我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男人說完,便甩甩手想要離開,而朗迪楓怎麼可能輕易讓這個男人離開呢?他的腳步朝前挪去。這是他第一次與這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至少得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再問一句,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朗迪楓追問了一句。他記得自己接受公司的時候就發現有一股暗勢力一直在背後跟他做對,那個時候他沒有考慮那麼對,只是想著要將公司發展壯大,所以對于這股勢力的存在,他也只是置之不理。
可是他沒有想到,多年之後,當他以為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之時,那股暗勢力卻如潮涌般朝他席卷而來。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將爪牙伸向了l&d集團。但是他想,那些人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是誰?朗迪楓,你會知道我是誰的。這個游戲才剛剛開始,我想放慢一點節奏。不過,我相信,朗迪楓,後面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等你來挖掘。」那個男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他全然沒有理會朗迪楓,轉身就朝另外一頭走去。
朗迪楓疾步想要追上男人的腳步,可是腦後突然傳來一陣猛力,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跌倒在地上,那樣的疼痛,暫時奪去了他的意識。他原本要帶周夜離開這里的,可是這個簡單的目的沒有達成,而他卻暈倒在地。
男人回頭看了朗迪楓一眼,鼻翼里發出一聲冷哼。「想要跟我斗,朗迪楓,你也太女敕了一點吧。」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著棒球棒的男人緊跟上男人的腳步。
「軍爺,那小子真的要放了嗎?」拿著棒球棒的男子一臉疑惑的問道,他臉頰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在夜色下顯得異常的突兀。
男人回頭望了那人一眼,「當然要放,不然,怎麼打敗朗迪楓?我可不希望他過的舒心一點,這麼多年的痛,我會加倍償還給他的。」男人說完,便大步朝前走去,而身後的朗迪楓,斜歪在地上,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當朗迪楓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醫院里了,睜開惺忪的眼楮,他看到周夜站在窗口的位置上一動不動。他想要從*上起來,後腦勺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那個時候是他掉以輕心了,所以才遭到了旁人的暗算。
「郎總,您醒了。」當周夜轉身的時候,朗迪楓才發現周夜的臉頰上有好幾處淤青,看到這個男人因為自己受了這樣的折磨,他心底莫名的難受。他想要保護好身邊的人不受到任何傷害,但是任何人都保護不了。
「周夜,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朗迪楓從來沒有對周夜說過這樣的話,他們主僕之間習慣了以往的淡漠。朗迪楓信任周夜會將所有的事情辦好,他會賦予周夜最大的權力。而周夜,也從來沒有辜負過朗迪楓的信任,兩個人一直都按照之前的模式有條不紊的朝前行進。
周夜听到這樣的話,明顯是有些不習慣的。兩個大男人之間,是不需要有任何煽情的東西存在。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多余的想法。他沒有奢求過很多的東西,從朗迪楓接受l&d集團開始,他就一直呆在朗迪楓的身邊。
雖然朗迪楓的年紀要比他小好幾歲,可是他從骨子里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信任。他相信朗迪楓做出的每個決定,也知道朗迪楓經歷的事情有多麼的不易。同為男人,他能夠設身處地的替朗迪楓著想。
無論他跟顧清歡之間發生了什麼,周夜都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發表過自己的個人見解,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經歷的人生,從而才能夠得到自己應有的感悟。他想朗迪楓內心,一定比他要豐富許多。
這段時間以來,對于朗迪楓來說,發生了太多的變故,顧清歡從他的生命中消失,投入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這對于朗迪楓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他那麼深愛那個女人,只是當時並不確定,晚了一步,也就錯過了一生。
而莊雨荷的存在,對于朗迪楓來說,原本就是一個錯誤。爭強好勝是男人的本質,但在婚姻中存有爭強好勝,那麼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以至于後來莊雨荷以自殺的方式離開,周夜都覺得,這是一早就埋下的伏筆。
當然,他從來都沒有像想過朗迪楓與蘇柔之間會有交集,那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被眾人仰望著,男人,或者女人,提到蘇柔的名字,都會忍不住贊許的點點頭。可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竟然為朗迪楓犧牲了性命。
周夜是個明白人,他自然是看得出來,蘇柔對朗迪楓絕非只是友誼那麼簡單,但是這其中的事情,他是不便多嘴的。朗迪楓心里的位置,一早就有人佔據了,不是每個人來了,就能夠在那個位置上停留一段時間。
「郎總,沒事的。這件事要怪我,是我自己沒有警覺到有人在暗地里襲擊。」周夜站在那里,低垂著腦袋,如同往日一樣謙卑。朗迪楓是欣賞周夜的為人的,他雖然低調,但是卻懂得分寸。許多事情,他不用說太多,周夜就能夠做到盡善盡美。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落到他們手里的?」盡管這件事情過去了,但是朗迪楓還是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很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過不去。
「昨晚我準備回家,剛剛到達停車場的時候就被人襲擊了後腦勺。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背捆綁在一個黑乎乎的房子里,我听出來,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他見我醒來,就給你打電話了,然後他就使了個眼色,讓他的手下對我拳打腳踢。」周夜只用了最簡單的話語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後來,我被他們打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躺在我的旁邊。然後,我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周夜說完,朗迪楓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卻始終不記得當時那個男人的樣子。可是他很痛恨這種背後襲擊的感覺。
「對了,你見到我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大信封。」朗迪楓此時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記得那個時候男人扔給他一個大信封,當時在黑夜里,他沒有及時打開那個信封,並不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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