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可悲的小丑,那麼的可笑!
被淚水浸濕的臉上揚起一抹絕望的笑意。
原來世間最可笑的事,不是你愛那個人,他不愛你。
而是,你以為他愛你,卻驚然發現,原來不過是自己沉靜在幻想中,可悲的演著一出獨角戲。
他愕然,情毒在心里發作,痛得他快喘不過氣。
他張了張嘴,卻是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哭得那麼絕望,好像要流盡這一生的眼淚。
受傷的雙手頹然放在地上,任由鮮血流淌而出。
「我以為,師父對我是真心的,我以為,我可以融化你那顆冰冷的心!卻原來,都是我的痴心妄想!你那麼冷!你沒有心!你不會痛!」
她歇斯底里的指控著他。
都是她的錯,從一開始她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們之間,本該只是師徒關系!
藍色眼眸里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霧。
他突然抓起一片尖銳的碎片,狠狠用力捏在手心。
鮮紅的血順著他掌心的紋路流出。
他看著她,蒼白的薄唇輕啟,「我陪你一起痛。」
這樣,是否可以證明他說不出口的真心?
哭聲戛然而止。
白千念一愣,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他緊鎖著眉心,眼里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悲慟。
「師父……」
他伸手,突然將她擁入懷中,用力得似乎想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淚水再次泛濫,白千念又傷心的大哭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為什麼給了她一個巴掌,又要給她一顆糖。
她哭得身體微微顫抖,想要掙月兌,卻是徒然。
「念兒,不哭了。」他聲音暗啞,除了緊緊將她抱住,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只是不停的說著,「不要哭,不要哭。」
她的哭聲,仿佛要震碎了他的心。
他越是安慰,她越是哭得厲害。
「我只是你培養的殺人工具,你何必這樣對我!」
她狠狠拍打著他的胸膛,宣泄著心中的委屈和不滿。
他怕她手心的碎片更深,于是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亂動。
「念兒,不是那樣的,你听我說!」
「那是怎樣?!」她怨懟的看著他。
「我……」他語塞著,不知該如何解釋,「我承認,最開始收你為徒,的確是因為你可以和鳳凰血感應。可是,我從未想過要利用你做什麼事!」
「真的嗎?」她眨巴著淚眼,抬頭望著他。
「是的!」他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相信我,好嗎?」
藍色的星眸像是浩瀚無際的星空,只是他這樣一句溫柔的話語,她的心便融化了。
其實,她要的一直不多。
她只是想要他一句肯定的話,一個信任的眼神,一抹溫柔的笑。
為了他,她已經變得那麼卑微。
她吸了吸鼻子,「可是……你都不相信我……」
他焦急的說道,「我信你,我信你!」
「你還為了那個女人要打我……」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松開手心的碎片,突然捧住她的頭,冰涼的吻,猝不及防的覆蓋上她的眉心。
她怔然,他的唇雖然很冰,卻是比四月的陽光還要暖,暖流從眉心滲透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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