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說,「主人,我會一直在外面守著,等著你出來。」
黑色的面具下,他澄澈的眼眸看著她。
白千念腳步停滯了一下,她微微仰著下巴,繼續往聖地入口走去。
所有的目光都期待的看著她,期待著她從聖地出來,成為他們的女帝。
唯獨段澈。
如今的畫面,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
他始終認為,復國的重任不該壓在她的身上,她還那麼年輕,應該去過自由自在,快樂的無憂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得不去承擔那些她根本不願意接受的責任。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微笑。
白千念走到了聖地入口,一位長老等候在那里,手中拿著一把形狀奇怪的匕首。
她伸出右手,長老在她的手心劃出一條血口。
流血的手按上石門,在這炙熱的大漠上,哪怕是夜晚,石頭也散發著滾燙的溫度。
她的血在石門上浸開,那些石門上的暗紋漸漸亮起了紅光。原本暗沉的鷹頭圖騰漸漸亮了起來,猶如一只真正的鷹頭。
鷹眸瞬間閃出耀眼的紅光,眾人立刻跪下。
鷹鼻的中間裂開一條縫,石門從兩邊緩緩打開,發出沉重且陳舊的聲音。
拓拔綺秋激動的看著打開的石門,這扇門,已經幾十年沒有再打開過了!
石門里面,一片深黑,沒有一絲光線。
白千念看著前方的黑暗,抬腳,一步步邁了進去,赤紅色的長袍輕輕拖地。
這是聖地嗎?
為何她感覺,她走向的是地獄。
里面似乎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死寂的孤獨。
沒有人知道,等待著她的將是什麼。
就連拓拔綺秋也不知。
因為每一個進聖地的人,所接受的歷練都不一樣。
關于聖地里面的一切,拓拔綺秋也從不跟人提起。
「念兒。」拓拔綺秋不舍的喚了她一聲。
她沒有停留,亦沒有回頭,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進去。
紅色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吞噬。
在最後一尾裙擺消失在黑暗中後,石門緩緩的關上,石牆上的鷹頭圖騰又暗沉下去。
她仿佛被永遠埋葬在了里面。
被埋葬的,還有她和他的愛情——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
仿佛只是一眨眼,兩年就過去了。
兩年里,大漠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對于有些人來說,卻仿佛只是一夜之間。
幻境里,村莊早已不在,族人們也已散去。
只有一些帶著鷹譜面具的人守護聖地。
是日,一道修長的藏青色身影矗立在聖地外,他在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一直紋絲不動。
守衛聖地的護衛偶爾會看他一眼,兩年來,即便所有人都離開了,他還一直守在那里。
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的抬起手,隔著黑皮手套撫模上石門上的鷹頭文理。
是小李……
他嘆息了一聲,兩年了,不知道主人在里面可還好。
據說,上百年來,從未有人在聖地里修煉過這麼長的時間。
有人說,她還在修煉,就快要成功了。
可也有人說,她或許已經死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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