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念遠遠的看著姜宇憬,他依然如從前那般優雅俊美,瓖嵌著翡翠明珠的發冠將他俊逸的五官顯得更加貴氣逼人。
可是他的身影,卻顯得有些寂寥。
灑月兌不羈的他被禁足了兩年,是如何承受過來的?
記得兩年前,他帶走師父時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他是否願意見她?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找到師父才是最重要的。
小李請示道,「主人,要動手嗎?」
「如果我們出面動手,事後可能會給九王子帶來麻煩。畢竟他被禁足在這里,要是那些家伙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君上必定是會怪罪到九王子身上。」
「那怎麼辦?」
白千念看守手臂上的不死鷹,問道,「你有辦法嗎?」
不死鷹點了點頭。
「去吧。」她伸出手臂,不死鷹便飛了出去。
不死鷹在空中急速飛翔,如一簇不可抵擋的火焰。
「那是什麼?!」有人驚呼道。
不死鷹飛到人群中轉了幾圈,那些禁衛軍還沒反應過來,就全部暈倒在了地上。
姜宇憬站起身,驚訝的看著不死鷹。
他順著不死鷹飛的方向看去,便看見站在前方的一身紅衣的女子。
念兒?!
不死鷹重新落在她的肩上,她雖站在陰影中,可是眉心那點朱砂痣卻格外的明亮。
姜宇憬詫異了片刻,眼里浮上一絲喜悅,但很快又暗沉下去。
他拂袖轉身,不看白千念。
「小李子,你守在外面。」白千念對小李子吩咐道,然後走向姜宇憬。
「宇憬哥哥。」她輕聲叫道。
姜宇憬輕笑一聲,轉過身來看著白千念,兩年不見了,她好像成長了許多,一襲紅衣霸氣凌人,還有肩頭的那只靈獸,也非同尋常。
他譏諷道,「日晷城的公主叫我哥哥,可真是讓我不敢當。」
「宇憬哥哥。」白千念抿了抿唇,「我是來找師父的。」
「師父?」姜宇憬唇角浮出嘲諷的笑意,「你師父是誰?」
白千念心里難過,但卻不怪姜宇憬諷刺的口氣。
是她辜負了師父,是她傷了師父。
白千念抬頭看著姜宇憬,說道,「我師父是姜承風。」
「哈哈哈……」姜宇憬突然仰天長笑起來,笑聲散在風中,夾雜著淒涼的味道。
夜風吹起他華麗的藍色錦袍,錦袍上的金絲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冷的光。
她從未見姜宇憬這樣笑過,他總是那麼的瀟灑自在,而此時,他雖在笑,表情卻透著哀傷。
他狹長的鳳眸一轉,看向白千念,「我可記得,你們已經斷絕了師徒關系。」
「不,沒有。」白千念連忙搖頭,「我……當時只是無奈……」
「無奈?」姜宇憬又是譏諷一笑,「那你可想過他的無奈?早知你會那麼傷害他,當初我就不會撮合你們!」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兩年前的合歡夜那晚,他帶著王兄離開。
王兄雖沒有流一滴眼淚,可王兄眼中的悲痛卻仿佛已經化成了死寂的冰海。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王兄比從前更加的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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