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結束工作,葉百合跟老板娘說一聲,又外帶一份餐點,帶著早吃完早餐、只安靜坐在那里發呆的魏醫師返回他家。
「魏醫師,這是替你準備的午餐,你晚點餓了可以吃,現在先去把身上的髒衣服換下,簡單沖個澡。」她提醒他該先打理一下自身整潔。
沒想到他連換洗衣物都忘了放哪里,她只能唐突地去臥房替他尋找,而更離譜的是,他連衛浴設備都不會使用,心智彷佛退化到三歲幼兒,她只好先當他是小孩,一一教導示範。
感覺他失憶、失智狀況比她預期的還嚴重,她替他撥電話找張婆婆,告知他出意外,詢問張婆婆能否提前結束休假趕回來。
「百合姑娘,這里是……」魏慕臣對眼前所見的先進神奇設備訝異連連,沒急于沐浴盥洗,而是跟著她轉出浴室門,想先問清楚究竟置身何處。
先前之所以去早餐店找她,是為了向她問清他所在地域,離大明國的京城有多遠,卻因她工作忙碌,他用完餐也不好打擾,只能靜默等著她結束工作。
「魏醫師先去換洗,我有聯絡張婆婆,她說今晚會盡量趕回來。」才跟張婆婆通完電話,見他又尾隨她身後轉出浴室,她再度提醒他。
「我上課快來不及,真的要走了,傍晚下課後會再過來看看你跟小佑。」抬手看表,她匆匆交代,邊將他推進浴室。
她替他掩上浴室門板,隨即小跑步離開,返回隔壁公寓的租屋處拿取上課用書籍。
而浴室內,魏慕臣面無表情,可腦袋仍是一片混亂。
自一早從井底月兌困,他所見的世界、所接觸的人事物,都教他有諸多無法理解的玄機,他低頭見身上衣著泥濘,心想還是先沐浴完再繼續探索。
當他站在洗臉台前,這才注意到牆面有鏡子,不同于銅鏡模糊朦朧,這面鏡子無比清晰的映出一張陌生臉孔。
他一驚,忙轉頭看向身後,但這處狹小空間只有他一個人在。
也就是說,眼前這張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