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雅沉思時,一個儒雅、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老師!」
快步走過來的男人身材高大,在黑色大衣襯托下顯得更加英武。帥氣的臉龐上架著一副金邊眼楮,迷人的笑容讓人很難把他和「教師」這個職業聯系起來。他正是剛才蘇悅提到的學長陳健飛,A大學法律系最年輕的副教授。
張雅佯裝出什麼也發生的樣子,擠出一個微笑問道︰「陳老師,有什麼事?」
「听說你成為仁氏集團的顧問了,突然增加工作量吃得消嗎?」
「沒關系,習慣了!」
「要是太累的話,我幫你和教授說說?」
「真的不累!」
蘇悅眨眨眼楮,在一邊插話道︰「你怎麼就不問問’巧克力’是怎麼回事?」
陳健飛也听說這件事了,他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些年張雅對他始終不冷不熱,對他的追求如視無睹。可她身邊也一直沒有過其他男人,這一點令他頗感欣慰。他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問她,頓時滿臉囧色,不好意思地搪塞道︰「教授找我談項目的事,先走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蘇悅感嘆著︰「多好的男人!你怎麼就不上心呀?」
張雅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和他只是朋友!」
蘇悅憤憤不平地嚷嚷著︰「死丫頭!他等你十年了,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我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就別再折磨人家,趕緊和他結婚吧!」
張雅沉默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道︰「’回憶’是我愛情的全部,這樣的我和別人結婚,結果只是多個人走向墳墓。」
蘇悅嘆息一聲,勸道︰「都說時間能夠讓一切消逝,到底要多久才能讓你心里的回憶消逝呀?」
「不知道,也許會是一輩子!我要去工作了!」說完張雅就向辦公室走去。蘇悅無奈地望著她孤獨的背影遠去……
轉眼就過了三天。張雅來到仁氏公司,總裁秘書很熱情地接待了她,並給她安排辦公室。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居然在仁顯辦公室旁邊,不解地問道︰「這層不是只有總裁辦公嗎?我在這里會不會不太方便?」
秘書禮貌地答道︰「這層除了總裁辦公室,其余的都是檔案室。其他的辦公室已經滿了,考慮到張顧問的工作少不了要大量查閱公司檔案,所以就安排在檔案室旁邊了。這件事已經上報總裁並得到同意。」
張雅仔細回想下,這層確實有一多半的房間都是用來存放檔案的,也就沒再多問。
秘書要幫她整理辦公室,張雅說道︰「我自己來就行,謝謝!」
「這是工作卡,記得上下班時在大門口刷卡。吃飯時間憑卡到餐廳取飯,用餐時間不得超過30分鐘。」
張雅接過卡掛在脖子上,說道︰「好的。」
秘書離開後,她簡單收拾一下就開始工作。吃過晚飯已經7點了,她拿著草擬的合同、巧克力盒子向仁顯辦公室走去,邊走邊想︰如果這巧克力果真十分貴重,又是「情侶」專用,會引起同事們的許多誤會也就不足為怪。不管仁顯給我時是否另有深意,我都應該和他把話說清楚。
張雅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好半天里面也沒有回應,卻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和喊聲︰「這麼快就把我送你的巧克力扔了?真的要忘記我嗎?仁傲已經放棄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仁顯平靜地答道︰「傲兒一直沒有回家,那是因為不想面對你。不是已經說過我們結束了嗎?退婚的事你不要擔心,我會對外承擔所有的責任。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繼續這樣對誰都不好。」
張雅躊躇著準備離開。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一個滿臉淚痕的女人走出來。雖然在哭泣,仍掩不住她那嬌美的容顏,如西子般動人,只是眼神中卻帶著一抹狠戾。她一眼就看見張雅手里的盒子,立刻被氣得嘴唇發抖,卻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怎麼還不進來?」張雅耳邊響起仁顯不耐煩的聲音。她走進辦公室,說道︰「剛才……」
仁顯低下頭忙著,不容分說道︰「工作時間不要談其他的,合同怎麼樣了?」
他辦公桌上攤著幾份文件,顯得有些凌亂。一只派克簽字筆在文件上飛快地跑動著,片刻功夫就簽完了全部批示。他把文件整理成一摞,桌子上登時干淨如新。
當仁顯抬頭時,他眼楮通紅、布滿血絲,下巴上帶著輕微的胡茬。神色卻顯得精神百倍,就像奮戰多時仍不知疲憊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