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峰把車停在教堂門口,剛要開車門下去,就听範美芳說︰「來這里干什麼?」
「今晚是平安夜,想帶你來听听新年的鐘聲。」
「我沒興趣!你平時狂歡就來教堂嗎?」
「美芳,你需要冷靜一下。」
範美芳望著車窗外的夜色,心中更加傷感。不管怎樣,這一晚她要瘋狂到底。她凝視著裴子峰,說道︰「我要去酒吧!」
「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那種地方就適合你?別告訴我你沒去過。」
「我是男人,你不一樣。」
「那今夜我要成為女人!」範美芳依舊望著窗外的夜色,雪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訴說著別人的決定。
裴子峰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勸道︰「美芳,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就要這麼折磨自己嗎?」
她淒慘地笑著說︰「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自己!」
「胡說!我絕不允許你亂來,現在就送你回家!」
「我後天去美國留學,現在就讓我做想做的事吧!」
裴子峰被這個消息震驚了,腦袋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學制兩年,還沒想過回來的事。」
他沉默了,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想著怎麼阻止美芳。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仁顯,可他會勸美芳不要走嗎?以他們現在的關系,那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所以他絕不會勸她留下。
她父親那麼疼她,應該會很舍不得吧?不如找他商量一下,也許還會有轉機。但仁範兩家的婚事突然取消,外面的傳聞已滿天飛。他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整日面對這些流言蜚語,或許出國留學還是他的主意呢!
該怎麼辦?如果我求她留下來呢?想到這兒,裴子峰說道︰「非去不可?」
「恩。」
「如果我說不想你走呢?」
範美芳的心很亂,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害怕裴子峰不讓她走。從小到大,除了父親,最寵溺她的就是裴子峰。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只是友情,更是親情。
裴子峰繼續說著︰「我擔心你……」
「別再說了,我必須走!現在的我,沒有勇氣面對顯愛上別人的事實。」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已經試探過,張雅和仁顯之間只是工作關系嗎?」
範美芳嬌美的容顏上,充滿了憂郁、不安。她看仁顯的眼光和裴子峰不同,在乎的不是他對女人的態度而是感覺。在仁顯用力拽住她的霎那,她很確定地感覺到他更在乎的是張雅。
那一瞬間,她的胳膊好痛,心卻已經沒有了知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看到仁顯身邊有另一個女人,她會瘋的。除了逃到一個很遠的地方躲起來,她已無路可走。
裴子峰還在說著︰「仁顯身邊曾經有過那麼多女人,你都能不在乎,怎麼這次那麼較真?」
「那時他流連花叢,是在發泄心中的怨氣,恐怕連那些女人的長相都沒有看清過。張雅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他,可能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美芳,你不要這麼妄加揣測!仁顯對你的心意你應該很清楚,要不是仁傲……」
「別說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咱們去酒吧行嗎?」範美芳痛苦地閉上眼楮,等待著車子發動。
裴子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的離開,心里十分壓抑,此時他也需要發泄。他飛快地開著車沖了出去!
車子開到一家很有名氣的酒吧前。裴子峰還沒把車停穩,範美芳就下車向酒吧走去。她的頭快要炸開了,需要酒來緩解。
由于平安夜的關系,酒吧內很是熱鬧、人頭攢動。範美芳坐在吧台前,要了杯烈酒。調酒師注意到她身旁匆匆趕來的裴子峰,沒敢立刻把酒給她。裴子峰和酒吧老板很熟,有些生意上的來往,這里的調酒師當然不敢慢待他。看他的臉色,是不想讓眼前的美女喝酒。
範美芳催道︰「我要的酒怎麼還不來?」
調酒師向她旁邊看去,不知該如何回答。範美芳發現他在看裴子峰的臉色,扭頭說道︰「你別搞小動作!」
裴子峰一臉無辜,說道︰「我可什麼也沒說。」
他轉而對調酒師說︰「快把最烈的酒拿來,就要fruit吧!」
調酒師會意地笑笑,調了杯酒勁很小的水果酒遞給範美芳。她一飲而盡,看上去是在喝果汁。
酒一入口,她就知道調酒師動了手腳,這世上哪會有這般清甜